第511章 摳細節的楚舜
在影片中是貴族私立學校，實際上是在安德魯斯大街的一所寄宿高中拍攝。
由于還是學習期間，校園內老師和校長們三令五申。
“楚舜導演要在我們學校拍攝，小禮堂和花園那邊暫時不能去，如果影響劇組拍攝，將要賠付一大筆錢，有意見的先生女士們可以先請假。”
老師們這樣說，還真有學生請假，因為不能去花園，導致學習心情不愉快，請假是學生們的權利，聽上去是否感覺兒戲。
畢竟快樂自由教育在美利堅還有個名字叫愚民教育。
下課時間在遠處圍觀是必不可少，三五成群的少男少女。
“我想當演員，昨天我做夢夢見楚舜先生，在夢里他說‘嘿，湯加先生你很有表演天賦，是下一個瑞亞·安德森’，是這樣。”
“我寧愿相信，女神愿意和我約會。”
“校長說了，劇組會讓我們當群演，演學校的學生，是我的機會。”
“那也不一定能選上我們。”
七嘴八舌的嘈雜中，導演對拍攝地點做核查，寄宿學校教室雖和五六十年代的裝潢沒什么區別，可某些軟裝還是要剔除。
“這個書桌幫忙換掉。”楚舜巡邏時見木制書桌上被用尖銳物品刻了某些和善的單詞“bitch”、“freak”、“asshole”，電影背景學校作為貴族私立學校，嚴謹古板，學生們被壓制，即便心中有什么話，也不敢刻在書桌上。
“這條名人名言能夠撤換嗎？”歐美教室也是會掛名人名言。
［科學研究是我們認識世界最基礎，也是最簡單的方法——安·布朗］。”楚舜讀了一遍，然后道：“我記憶力沒錯的話布朗女士的理論應該是六七十年代才成型。”
陪同在一旁的學校杰森副校長立刻接話：“楚舜先生知識非常淵博，安·布朗理論的確是六十年代才成系統，作為兒童心理學教育專家，布朗女士發現幼童的學習困難，從而引發認知崩潰，分明以前都會的題目但完全沒有一點影響，針對這點布朗女士通過實踐的方式，提出了一系列解決方案，我們學校的教育宗旨就是如此。”
“那能夠暫時撤換嗎？拍攝完我們會還原。”楚舜再次說道。
“以劇組拍攝要求為準，楚舜先生要撤換什么？”副校長杰森問。
“約翰·杜威先生所說——教育即改造。”楚舜想了想說道。
副校長杰森表示完全沒有問題，杜威在美利堅教育領域是屬于外掛，在十九世紀末就以成名，關鍵是杜威的話暗合電影主題。
估摸著半小時后，死亡詩社劇組按部就班，首場是教室內基丁老師和同學們的首次見面，和其他老師一五一十在黑板上寫下自己名字不同，新老師約翰·基丁是吹著口哨哼著歌，什么都沒說就把學生們帶至校園榮譽陳列室。
“卡，走得不好，重來。”
一開始楚舜就喊停，調整了攝影軌道，在屏幕前觀看的他決定放棄一開始長鏡頭的打算，跟隨老師的長鏡頭很容易讓觀眾代入，不符合導演新意。
其次是瑞亞表演上，楚舜指出：“瑞亞，基丁老師是充滿著激情和信奉著思想上的自由，但他性格也是穩重的，所以剛才的表演太過了。”
“是我的問題。”瑞亞承認馬上更改。
鏡頭和演員調整完畢，繼續拍攝，芮櫻作為執行導演，做過很多準備，所以在目前沒拖后腿。
電影首個鏡頭在NG一次后，第二次拍攝成功，楚舜當即說：“各位先生進入狀態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所以保一條。”
楚舜拍拍手，場務和道具組成員心領神會即刻把道具還原，因為起身有些傾斜的課桌，虛掩的房門這些。
“出現了，魔鬼重復！”丹特是學生演員中比較年長的，都22了，只能說長得很嫩，看上去像高中生，再加上從事演員工作演技也不錯，經常扮演學生C男去某些地方占便宜…聽一個朋友說國內和國外的規矩差不多，C男都有紅包。
魔鬼重復，大致和國內流傳的“魔鬼保一條”類似的外號，預計都是取名廢取的外號。
“別抱怨，聽我經紀人說，楚舜先生最不喜歡聽人抱怨，艾加爾你說是不是這樣。”博小聲說道。
博是少年演員中顏值最高的，說到這應該很多人都知道了，艾加爾不能說是長毀，但與人類幼崽時期世界萌娃比賽第二名有些差距。
“對，是這樣。”被問詢的艾加爾即刻表現出我很了解的神情，隨口說道：“之前就是有位演員質疑楚舜先生，就被臨時更換。”
可怕，其他十八歲左右的少年演員，感覺肩膀多了重量，丹特笑嘻嘻的臉也變得沉默。
保一條順利完成沒有失誤，按照劇情下面是基丁老師帶學生們去榮譽陳列室，然而拍戲是按場地、演員、季節等因素安排。
下一場戲比較難，楚舜在拍攝前詢問道具。
他問：“《詩歌的美麗，和跨越》準備了多少本？”
《詩歌的美麗，和跨越》是美利堅五十年代私立學校的教材，教育家菲達·H·里維姆在45年編寫，是楚舜本人去教育部打聽的資料，而紐約公共圖書館還捐贈樣本給劇組，道具組是按照原本復印。
紐約公共圖書館是什么尿性都清楚，說說他們在地球上的操作——《蒂凡尼的早餐》取景拍攝期間損壞了一本書籍，硬是讓派拉蒙影業賠償三萬美金，六十年代的三萬，都知道蒂芙尼的早餐是奧黛麗·赫本主演，總成本兩百五十萬，即便這樣也一點面子都不給。
由此可見楚舜在文化領域的影響力，完全是世界文豪等級。
“三本備用。”被喊住的道具組成員立刻回答。
楚舜沉思片刻后，叫來道具組領頭紀扶，劇情中基丁老師讓學生們把書籍的目錄撕掉，萬一一遍拍攝不好，沒有備用道具就不好拍攝。
紀扶也不是沒想到這點，可他想的是，再撕后面一頁就成，近景鏡頭最多聚焦一本書，三本備用可以重拍三次。
告之紀扶，說撕序章就撕序章，所以備用書籍應該預備三十本。
“在沒用的細節上也堅持，這就是校長啊。”紀扶言語中敬佩。
”沒用的細節為什么要堅持呢？”芮櫻好似那打地鼠游戲里，忽然冒出頭的地鼠，把自言自語的紀扶都嚇一跳。
“呃——也不是完全沒用。”知道作為大明星的芮櫻是來學習幕后拍攝經驗的，所以紀扶平復心情后回答。
他道：“沒用的細節累積起來，就是嚴謹，作為道具師我最佩服校長的也就是對服化道的精益求精，我也經常進其他導演的劇組，可在服化道方面如此看重的只有校長一人。”
“芮…老師”紀扶遲疑了一番稱呼，最后用［老師］，說道：“你知道為什么我們開拍時間比預計晚了兩天嗎？”
“布置場地，學校場地有些地方不合適，所以要整改。”芮櫻立刻回答，這點她知道。
“整改的地方其實就是那片樹。”紀扶指著窗外南邊茂密的一排冬青樹，遮擋陽光和寒氣保衛學校，但棵棵聳立又如同鐵柵欄。
楚舜以前是完全按照教程來，后來喜歡加工細節，例如海邊的曼徹斯特光明和黑暗的對列，再比如橫空出世驚世駭俗的長鏡頭，死亡詩社的冬青樹也是他的安排。
芮櫻看不出種植一排樹，和拍攝有什么必要聯系，但還是記住了，電影上映時去電影院，或者是看影評人分析就知道了。
沒用的小知識點，特拉華州的州樹是冬青樹，而冬青樹種植最多的地方是在在阿肯色州南部。
“今天進度比我想象中還要快，所以下午茶我請客。”楚舜拿著擴音喇叭宣布，挺高興。因為一般來說，都是劇組沒辦法跟上他的節奏，如同隊友跟不上王杰希的思路需要王杰希配合。
史考立刻安排，紅茶和西式點心，下午茶耗時半小時，下午劇組繼續運轉。
到六點，一天的拍攝結束，酒店距離拍攝地步行只需要五分鐘，楚舜則來到校長辦公室。
“楚舜先生需要的一百多名學生，我們教務處有了初步的名單，請您過目。”校長拿出一份長長的文件。
學生龍套讓真學生來演，本色演出況且也方便管理，美利堅未成年人保護組織惹不起，本來楚舜是要按照聘請龍套演員的價格，校方堅持不需要。
即便楚舜現在可以刷臉，名聲也大，但校長如此熱情，應當有所求，因此楚舜和校長閑聊了一會兒，校長說出了自己請求。
他希望楚舜能夠留下一張合影，然后送上一句祝福語。
祝福語好辦，［每日三省吾身］楚舜隨手寫下，寫的是中文，合影的話，校長找來學校董事，在校門前拍攝一張照片。
看到校長和副校長高興的樣貌，估計這個合影和楚舜的寄語會放到榮譽陳列室。
“如果和別人合影收錢的話，每次5000美金，應該沒問題吧，。”楚舜忽然有個賺錢思路，靈感來自于2021年東京奧運會，運動員和吉祥物合影還要收費。
“算了，也不缺這點小錢。”楚舜收回思路。
劇組入住的酒店沒有餐廳，提供的晚餐是當地兩家餐廳，一家華人餐廳一家當地人開的餐廳，劇組成員可以憑借工作證件免費去吃。
“很久很久以前，殺死比爾合作時候還沒覺得，現在來看難怪其他導演提及校長，都屬于高不可攀。”
“參與到劇組中感覺更甚，感覺是劇組一個打雜人員都能夠兼顧。”
芮櫻在吃完晚飯后開寫日記，正經人都不寫日記，但小丸子是吃貨，她喜歡把每天的收獲記錄，如此可以獲得一定的提升。
例如今日［5月3日，電影幕后非常細致，盡可能的把一切準備完善。］
她還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有校長那么強大的臨場指揮能力，所以如果真要走這條路，前期工作就要做好。
人不可能每天都有收獲，所以小丸子日記其實大多數——
［3月6日鍋包肉很好吃，鍋包肉是人間美味。］、［3月7日今天的生蠔很新鮮，蒜粒好吃，我可以還吃一打，在餐廳遇到有禮貌的小姐姐。］…
芮櫻在美食上也踩過坑，遇到的糟心事也不少，可日記里只記錄讓她開心的事，以及好吃的美食，是開心日記。
這家伙性格也這般，記好不記壞，不好的事轉眼就忘，正是如此才讓作為“情敵”的艾梅麗，都與之關系不錯。
“酒店不提供米飯，但提供面食…可是面食不愛吃。”芮櫻一天總結做完后，肚子餓了又想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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