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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奧斯卡評委看片

  制作完成,按照程序,下一步是決定宣發和定檔。

  “楚舜導演,說吧。是春節檔還是圣誕檔?”迪士尼負責人比伯輕車熟路地問道。

  中影CEO郭濤一看新片簡介:[李·錢德勒(霍伯·哈迪飾)是頹廢的公寓管家,在得知哥哥喬·錢德勒(盧卡·丘吉斯飾)去世后,回到故鄉船舵小鎮處理哥哥后事…],再看預告片,熟悉的悲劇,這不是妥妥的春節檔嗎?

  “《海邊的曼徹斯特》內核太壓抑,不適合團圓的春節或圣誕節。”楚舜在視頻會議中說道:“所以郭總,還有比伯先生,你們怎么忍心在影迷們最開心的時候,讓他們哭泣?太殘忍了。”

  楚舜投去嫌棄的目光,并道:“我認為五一勞動節檔期是合適的。”

  比伯和郭濤表情很統一,誰都有資格這樣說,但楚舜這貨沒資格,之前的作惡事例簡直罄竹難書——

  硬把美麗人生說成喜劇片,霸王別姬在春節檔上映,忠犬八公在圣誕節上映,和人有關的排檔是一點也不做,還好意思說這話?

  “是信號卡了,還是勞動節檔期上映有問題?”楚舜見兩人畫面呈靜止狀態,不由詢問。

  “我認為很好,國內勞動節檔期也越來越大。”郭濤說道,心中已開始想如何宣發。

  比伯用手機快速查詢到,那天剛好周六,沒問題。五一勞動節是國際勞動節,歐洲基本上大多數國家都承認這個節日并且會放假,作為勞動節發源地的美國,也有勞動節,但卻是在九月份,全球在五一上映,比伯看來沒問題。

  正式商討完,三方也沒有時間閑話家常,視頻會議中斷。

  楚舜之所以沒有放在圣誕檔或春節檔,不是良心發現,而是他要從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發起沖鋒,先獲得二月份的奧斯卡獎,再上映。

  在仲冬月報名奧斯卡,楚舜今年可以過一個輕松的春節,所以提前一個月就打電話給楚爸和趙芝,今年過節在家里團圓。

  趙芝和楚爸兩人,真比楚舜這導演還忙,成天見不到人,忙著全球旅游,前不久還從島國寄給他鯊魚干。

  [終于可以輕輕松松過一個放松的春節了。]

  楚舜在朋友圈發了一條消息。

  劉關虹、狗頭、沈括亥、段鄰里、孫光臺、蘇添丁、趙安安、艾梅麗等等,都點贊留言,這才真是稱得上半個娛樂圈。

  瓦倫蒂娜曾經是為了楚舜專門入駐微博,而艾梅麗更夸張,學習中文后專門下載微信,好友列表就只有楚舜一人。

  大概也是下午,楚舜接到太一影業CEO張和的電話,沒錯,是那個說認為工作沒有什么挑戰難度,干三年就要離開的張和,現在三年又三年。

  知道他這些時間是怎么過來的嗎?!

  每年運營版權,參加各種會議,基本不用大決策,社會地位以及銀行卡余額紛紛想上漲,張和雄心壯志都被腐蝕了。

  “老板,提前拜一個早年。”張和開口。

  “…這才十一月份,提前兩三個月拜年?”楚舜道:“有什么事直接說。”

  “剛剛看老板發朋友圈說過年一點也不忙碌。”張和道:“老板要不要考慮參加公司的年會?”

  因為楚舜作為甩手掌柜,太一影業、第二積木、CS酒店連鎖公司、意馬拍攝基地,四個公司的年會,楚舜都沒有參加過,現在又多了電影航空。

  張和補充道:“很多員工都是老板的粉絲,但年會都沒有出現過,所以…”

  似乎是有一點說不過去,但參加太一影業,一碗水要端平,總不能其余公司不去吧。

  “能不能聯合舉辦年會?”楚舜腦洞大開,細想一下放棄了,五個公司的運營以及業務都沒有交集。

  于是乎,楚舜在十二月先后參加五場年會,也不能五場都鋪開來寫,所以挑比較有意思的年會。

  CS酒店連鎖公司的年會,舉辦地點CS泰富酒店大堂,參與的店長有島國人、意大利人、法國人、蘇格蘭人,國籍的多樣性。

  別人的連鎖酒店都有固定制式,什么裝修什么規格,這樣才能把成本降下來,但楚舜名下酒店的隨心所欲,區別相當大,最好的CS泰坦尼克號度假酒店,裝修費用相當于一百多家小鎮酒店的成本。

  “楚舜導演除了是世界著名的導演,還是一名事業有成的商人。”倉木小端感嘆,他每年來華參加公司年會,就會發現酒店數量越來越多。

  倉木小端是“CS菊次郎的夏天酒店”店長,生意很好,目前有計劃擴建,楚舜不知道的是,因為上次金鴿獎沒有島國導演,所以洋畫促進會又把菊次郎和東京教父拉出來重映,酒店自然也又迎來一波生意。

  “楚家元,我是倉木。”倉木小端道:“能不能提供菊次郎影片的一些花絮,我想找酒店大堂連續播放,作為一種特色。”

  “花絮…”楚舜沉思一會兒回答:“可以,把郵箱地址給我,一會兒我發給你。”

  “嗨。”倉木小段立刻道,他會操作網絡這一塊。

  很不容易啊,畢竟島國的現代網絡化太差了,完全和發達國家不符。

  奧斯卡是在一月份宣布入圍名單,所以歲終月是看片和投票的階段。

  比重是放在楚舜這貨在家里過年的事,還是奧斯卡的審核。

  召喚骰子女神,小為前者,大為后者,投中六,所以跟隨骰子女神的意思,視角來到美利堅。

  奧斯卡的主辦單位是美利堅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學院成員從不到三百位,自19年擴招后增加至六千多位,共分十五個部門,并非每位成員都有奧斯卡投票權。

  成員有一百余人是華人,因為華夏票房盤越來越大,占據比重也越來越大,甚至好萊塢還出現“華夏特別版”大片,邀請華人演員參演,擁有極大戲份,可在歐美上映有刪掉一部分戲份。

  作為好萊塢奮斗幾十年的導演,彼得·韋特雖沒斬獲奧斯卡最佳導演,但地位和聲望,最主要是年齡擺在那里,所以是學院終身成員。

  “申奧”的電影年漸增加,獎項入圍的影片從每項候選四部變成六部,當然許多獎項是重疊,例如《海邊的曼徹斯特》,在通過十五個部門初評后,是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演員、最佳男配角、最佳女配角、最佳原創劇本、最佳原創音樂、最佳原創配樂八項候選。

  “希望楚舜導演能夠早日認清,命題是沒有藝術可言的。”韋特還在嘀嘀咕咕這事,作為老一輩,他真是恨鐵不成鋼。

  他抵達威西爾大街,眼前七層小樓是學院辦公所在地,除雙休以外的其余時間,允許游客預約進入閱覽室參觀。

  韋特的目的地是位于七樓的會議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學院院長、終生成員,以及奧斯卡評委團到場大半,今日是主席評審團的終評,從候選中不記名投票選出獲獎電影,奧斯卡是簡單的兩階金字塔評選模式。

  “彼得上次去醫院檢查,身體還好嗎?”熟悉的謝爾蓋詢問。

  “謝爾蓋你雖然比我年輕十歲,但我認為你的身體比我更需要保養。”九十多歲的韋特,對八十多歲的謝爾蓋說道。

  的確從臉上的皺紋來說,韋特的確更少,謝爾蓋嘴唇都皺巴巴的。

  導演工作又費精力又費腦力,所以九十歲還能拍片的情況是極為罕見的。在地球上也僅有伊斯特伍德大爺一人,在他九十歲時,還有新片《理查德·朱維爾的哀歌》上映,想想看,如果楚舜這貨能夠這么努力,拍到九十歲,那得拍攝多少經典。

  “彼得你的話很影響我們三十年的友誼。”謝爾蓋說話聲音像是被捏住脖子似的,沙啞得有些難聽。

  “很難以想象,你和我之間還有友誼。”韋特道。

  韋特說話這么沖的原因是謝爾蓋,半年前因為劇本的爭執,差點打了起來。

  “彼得,你結束采訪,很不看好楚舜導演的電影?”謝爾蓋提醒道:“別亂說話,以免被有心人利用。”

  “忠犬八公是為了慈善基金會,歐維是瑞典王室。”韋特道:“感情相比以前電影差了好多,這是浪費自己天賦,這部電影又是給英國王室拍攝,我認為在他作品序列里,也屬于平庸之作。”

  “我有不同的看法。”謝爾蓋操著沙啞的聲音道:“海邊的曼徹斯特是美利堅的一處地名,但楚舜卻用來講述英國高地小鎮的故事,寓意肯定很大,好似《西西里的美麗傳說》、《觸不可及》,一旦片名開始讓人摸不著頭腦,電影就會非常精彩。”

  “嗯?”韋特迷惑,這是什么鬼規律,但話說回來,這片名的確很奇怪,英國曼徹斯特不臨海,臨海的曼徹斯特又在美利堅,的確有寓意。

  在兩人談話間,會議室人到齊,都說“奧斯卡那群老頭,喜歡關于生死的電影”,評委會的確大多是七十歲以上的老頭。

  學院主席起身,講述了奧斯卡“力求多樣性,促進平等和包容原則”,巴拉巴拉說完還一片掌聲,這些廢話每年都會說一次。

  放映員在會議室開始放映電影——

  在蘇格蘭因弗尼斯的小鎮,晴空萬里的清晨,蔚藍的天空和被揉捏成奇形怪狀的云朵,鏡頭拉開,遠處海天一色被小遠處的巖石群分隔。

  一幢幢紅漆脫落而又矗立的房屋,光丫丫的樹枝,把冬去春來萬物冬眠結束的明媚完完全全地展現出來。

  輕吟的配樂,結合畫面的柔和,瞬間讓會議室多數評委進入觀影的氛圍。

  海面上有一艘叫做克勞迪婭·瑪麗號的游艇,在甲板上追逐打鬧的一大一小,是男主李·錢德勒,和侄子帕特利特。

  那時天氣正好,李也年輕,侄子還小,男主李啰啰嗦嗦地向侄子強調自己的厲害,還提出問題——如果在孤島上,你只能從我和你爸之間選一個,選誰?

  侄子沒讓李失望,毫不猶豫地選了爸爸。

  這段畫面中,演職人員的名字陸續浮現,楚舜永遠不會做一個普普通通的開場序幕。

  鏡頭最后定格在一棟紅色的房屋上,逐漸虛化,相似物體轉場,畫面來到愛丁堡一棟紅磚公寓,街上大雪皚皚,樹木冷峻,和剛才的序幕輕松色調形成一定的對比。

  如今李在愛丁堡的社區當一名管理員,名為“管理員”,其實什么都要干,例如鏟積雪,給社區住戶修理水管、修吊燈、通馬桶,最后還需把垃圾扔到垃圾桶。

  在李和人對話中,會議室的評審們明顯能夠感受到,此時的李與序幕之中充滿活力地和侄子絮絮叨叨的,中年的李很不一樣。

  老頭們也覺得正常,生活就是能夠消磨人的雄心壯志,況且李的工作也的確會遇到很多不順心的事。

  例如在通馬桶時,有住戶故意大聲在客廳打電話說“我好像愛上公寓管理員了”——咦準確來說這應該是艷遇的一種,但李無動于衷裝作不知道。

  在檢查水管漏水時,提出“需要打開噴頭測試”,然后就遭到女住戶攻擊“你是想讓我現在洗澡,然后你在旁邊看”,然后李還被投訴。

  這已不是李第一次被投訴,社區主管除了有住戶特別難伺候的緣由,還有李顯得特別不友好的性格,無論對誰都是死氣沉沉,連招呼都不愿意打。

  主管的批評沒有讓李有一點波動,晚上去酒吧一個人買醉,酒吧有位身材姣好的妹紙故意把酒潑到他身上,很明顯的搭訕,李也不給回應,一言一行透露出不想跟人多說一句話的意思。

  李繼續喝獨酒,感覺到對面有兩個男性似乎在議論他,這一段在英國格外合適,作為腐國,李拒絕辣妹搭訕的行為,讓人認為是同性戀合情合理。

  但李的反應是揮拳而上,直接和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頹廢,而且易怒。

  這就明顯不是社會打磨的結果。

  “是出了什么變故,導致他的性格變成這樣。”謝爾蓋心中想到,正常男性是不會拒絕艷遇,而李一開始和侄子的玩耍,以及叨叨說話,也排除社交恐懼癥的可能性。

  一開始就在評審團的心中埋下一個疑問,到底是什么變故,讓一個男人變成了如今這樣。

  “難道又和歐維一樣?”韋特想到一種可能,但李又沒有想死的舉動。

  影片沒有留給觀眾太多思考時間,劇情中一個電話打斷了頹廢的李。

  李的哥哥喬·錢德勒,突發心臟病命懸一線,從李接電話時的哭腔能夠看出,他和哥哥的感情很好,開著車從愛丁堡一路疾馳,等他趕到亞當斯小鎮醫院,哥哥喬在一個小時前咽氣。

  這時,平平淡淡的影片,波濤洶涌般的“惡意”才向觀眾中襲來,一般的套路都是能夠趕回來見最后一面,可李趕回來,等待他的是哥哥冰冷的尸體。

  是哥哥最好的朋友喬治把哥哥送來,聽著醫生的診斷和宣判,李顯得異常呆滯,猶如被操控的木偶般跟隨著醫生去往太平間。

  在路上,李想到哥哥喬當初確證患上充血性心力衰竭時,醫生表明,確診者多數只能活五到十年。

  當時喬一家人都在,都很傷心,但只有喬的妻子比患病者更加暴躁,多次打斷醫生的話,乃至于最后離開醫院,沒有想要陪著丈夫的意思。

  而如今物是人非,李看到哥哥遺體,情緒并沒有想象中的大哭大叫,只是擁抱,簡單地和哥哥告別。

  很多時候對于成年人,難過時間都是有時限的,李還有許多事壓在身上,比如處理哥哥的身后事,比如去學校找侄子帕特利特,將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告訴他。

  哥哥好友喬治主動說留在醫院幫忙善后,李駕車往侄子的學校駛去。

  冬日的蘇格蘭,并不灰蒙蒙,相反道路上充斥著嚴寒的“藝術”,皚皚白雪粉刷左右,天空依舊是晴空萬里…

  李再次陷入回憶,還是序幕的那天,三人在游艇上,侄子帕特利特甩下的釣魚線有魚咬鉤,從力道來看,似乎是一尾大魚,李連忙過去幫忙,聽到動靜的哥哥喬也過來加油打氣。

  帕特里特和哥哥喬的笑聲,剛才還回蕩在冬日的天空中。

  隨著回憶,交代男主李的過去,李曾經有幸福美滿的家庭,有兩個可愛的女兒,并且還有溫柔的妻子蘭迪,當時的李臉上也洋溢著笑容。

  “有妻子和兩個女兒,現在孤身一人?難道妻子和女兒死了?”謝爾蓋想到了之前李的頹廢,似乎是個合理的推測。

  鏡頭從李的回憶中,可愛的女兒穿著紅色小毛衣,轉到現實中侄子帕特利特的紅色訓練服。

  帕特利特從當年的小孩長成現在十六歲的少年,他是學校冰球隊的一員,并且脾氣似乎和他叔叔李一樣非常暴躁,因為小摩擦就和同學扭打在一起,教練教訓幾句直接頂嘴。

  帕特利特看見了叔叔李,通過旁邊同學的口中得知,面對李的到來他絲毫不意外,因為每次哥哥喬生病,都是過來。

  這里埋下兩個個伏筆,教練聽到李·錢德勒的名字,說“所以那個是李·錢德勒,那個大名鼎鼎的李·錢德勒嗎?”

  教練口中的大名鼎鼎,并不是什么夸獎,為曾經主角李經歷了什么,又增添了一團疑惑,似乎小鎮上的人都知道。

  還有從頭到尾沒有提到帕特利特的母親,也就是李的嫂子。

  突如其來的噩耗,帕特利特顯得不知所措,當面對冰球隊小伙伴的詢問時,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沒有聲嘶力竭的哭泣,直到坐上叔叔李的車,依舊處于茫然之中。

  李不知道如何安慰侄子,只能試探性地詢問,“我要去醫院簽署文件,你要看看他嗎?”

  “他看起來什么樣?”

  “看起來像個死人。”

  這段叔侄之間的對話,單拎出來似乎有點搞笑,但仔細想想李是不想讓侄子留下心理陰影,帕特利特才十六歲,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夠接受死人的樣子,哪怕是至親。

  “看起來像個死人,我是說不像睡著了之類的,但他看起來也不嚇人。”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沒有聲嘶力竭的劇情,但依舊讓人感受到很壓抑,會議室的一些老頭,都舉起水杯喝水,喉嚨有點干。

  帕特利特不知道去不去見自己父親最后一面,最后帕特利特還是去了。

  在進入停尸房后,還有四五步距離時望了一眼,就匆匆離開。

  夜晚回到家,有些迷茫的帕特利特叫來兩個好友和小女友,都是十幾歲的學生,并不清楚死亡意味著什么,所以緬懷起喬·錢德勒的話題很快轉到了星際迷航到底爛不爛的話題上,還時不時發出笑聲,帕特利特也會隨著一起笑,但交談空暇時他目光卻流露出無所適從的茫然,只有侄子小女友注意到,拍了拍帕特利特的手。

  這一段并不悲傷,但看得人越發難受。

  導演其實在不經意間用了技巧,一開始帕特利特得知了父親死亡消息,然后他離開訓練場時,隊友冰刀摩擦的聲音極其刺耳。

  現在也是,侄子和朋友聊天,李坐著一旁隨便吃著三明治墊肚子,談笑聲也顯得很吵。

  這個技巧充分展現了魯迅的一段話: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在朋友走后,帕特利特來到叔叔李的房間,告之今晚想留下女友過夜,叔侄之間聊起性安全話題還是很尷尬,但離開房間后又轉了回來,他其實想問“我是不是應該打電話給我媽?”

  李用沒人知道她在什么地方這個理由否定了侄子的提議,帕特利特故作輕松地離開。

  之所以李不想帕特利特聯系母親也有原因,在侄子小時,李和哥哥喬抱著小帕回家,但她酗酒后下半身光著躺沙發上。不僅如此,在哥哥喬生病住院,她不但一走了之,還再也沒回來,直接拋下了帕特利特和喬。

  帕特利特知道自己母親不好,但父親死了,茫然無助的他,還是想得到母親的幫助,所以回到家沒有聽從叔叔李的建議,還是給母親發去一封郵件。

并且內容是[親愛的媽媽  我寫信來是要告訴你…]

  并沒有表面上的無所謂,帕特利特只是從小沒有母親,父親又身體不好,叔叔雖然不知道原因,可也是惶惶終日頹廢不堪,所以他是長期處于一種特定的“堅強”中。

  那不是真的堅強,只是不知道如何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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