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歐維完

　　“好工整。”麥克斯說道。

　　歐維的回憶都是由死亡前的走馬燈組成，最后是由回憶中一系列有些刺耳的聲音劃上句號。父親被火車撞的“嘭”連接歐維摔在地上的聲音，摩托車馬達的轟鳴聲，銜接車庫被敲擊的噪音。

　　這些聲響吵醒回憶中等死的歐維，清醒過來后，他打開車庫門。在外面猛烈敲門的是隔壁的帕維納，她丈夫從梯子上摔下來，希望歐維可以送他們去醫院。

　　在妻子墳墓前說了，當下的年輕人干什么都不行——帕維納兩人找歐維借梯子，現在摔傷完全證明了歐維判斷的正確。

　　之前帕維納在丈夫開車時指揮得頭頭是道，但都知道，副駕駛指揮官是和泉水指揮官一樣的存在。

　　歐維言語還是十分不善，并且還嘲笑帕維納三十歲居然還沒有駕照。話說回來，自殺被打擾好幾次的確不會有好脾氣。

　　“他就是面熱心冷的人，歐維是一個優秀只是沒有跟上時代的人。”丹麥導演普邦說道，對于電影主角心境有代入感，但很清楚如果是他要自殺，還會管其他人死活？

　　自己都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哪管世界洪水滔天。

　　雖說言語夾槍帶棒，但帕維納挺著大肚子去做公交車的話還是不安全，歐維答應開車送去醫院。

　　到醫院，因為帕維納要在樓上陪丈夫，所以歐維在醫院還有個任務是陪著兩個小豆丁。

　　醫院人來人往，兩個孩子肯定呆不住，拿著書讓歐維講故事。歐維的語氣，不能說是在講故事，應該說是在念書，像極了學生時期早讀那樣沒有起伏。

　　小豆丁中的姐姐告訴歐維，講故事要模仿書中的語氣才好聽，歐維試了一下，效果不錯。

　　此處是一個隱藏很深的伏筆，歐維不懂表現，其實他挺喜歡孩子。

　　旁邊突然過來一個小丑，來醫院逗樂孩子們的小丑波波，小丑沖歐維要來5克朗硬幣，為孩子們表演一個魔術。

　　表演很精彩，在孩子們面前讓硬幣消失，然后從“頭發”里變出，小豆丁開心的鼓掌，可拆臺地表示硬幣不是他那一枚。克朗硬幣上面和人民幣一樣，有標注鑄造日期，如果日期不同的確能看出來。

　　歐維說他要自己那枚，沒注意踩到小丑的鞋子，小丑為了滑稽的形象，衣服、鞋子都是寬大一號，所以——小丑波波摔到了地上。

　　等帕維納回來發現兩個小豆丁沒在醫院了，就詢問醫院護士，護士手指著停車場外的長椅上。

　　還以為是小豆丁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帕維納挺著大肚子急忙趕過去，一問旁邊醫院保安才知道，小豆丁沒做什么，是歐維在醫院造成一定的躁動，被保安請出去了。

　　歐維生硬而又委屈地解釋，是小丑自己鞋子那么長，且硬幣本就不是他的那一枚。

　　將帕維納一家人送到社區后，歐維準備換個計劃執行，他來到火車站，當初父親是被火車頭撞死，如今他準備臥軌自殺。

　　火車即將到來，歐維準備縱身一躍，旁邊的站客先摔到了軌道下。

　　歐維表情是懵圈的，怎么滴？自殺一直有人打擾就算了，現在自殺還要排隊？

　　劇院眾人輕笑，都看清楚摔到軌道下的站客不是想自殺，而是突然犯病，天氣轉涼，人們棉衣和圍脖隔絕了冷意，但似乎也隔絕了善意。

　　站臺上有不少候車乘客，都看到了這一幕，有人拍照，有人冷眼旁觀，沒人去救援。

　　和當初隔壁鄰居房屋燃燒時那樣，歐維沒有任何思考充，沖進去救人，他跳下軌道救起摔倒的站客，并且在歐維訓斥下，站臺上的看客也變成幫手。

　　當摔倒的人安全到站臺上后，歐維卻留在軌道，這樣死后也很好，火車疾馳，轟隆聲似乎在告之眾人，“它”馬上碾壓而至。

　　無論站臺上剛才的“幫手”如何叫喊，歐維也巍然不動，面對奔馳的火車頭一點也沒有恐懼，那是他的歸宿。

　　但下一秒歐維看到站臺上在母親懷里的小孩，睜著疑惑的大眼睛望向他。

　　父親死在了他面前，歐維知道目睹人被火車撞飛意味著什么，因為他曾經歷過，不想在孩子心中留下陰影，放棄臥軌。

　　又是自殺失敗的一天，回到社區，鄰居帕維納拿著一幅畫找到歐維，說是家里小豆丁畫的，孩子的畫都抽象，但有一點在畫中代表歐維的小人是彩色，孩子并不會認為歐維是怪人，反而覺得歐維很有意思，所以小豆丁總是用水彩筆畫歐維。

　　帕維納經過上次的教訓，決定自己要學車，希望歐維幫忙。歐維不出所料地拒絕，離開時聽到貓叫聲，天氣漸涼，流浪丑貓被凍得瑟瑟發抖。

　　楚舜拍攝時，大概知道為什么地球的導演會將丑貓改為漂亮的布偶貓，估計是怕電影上映后動物保護協會找麻煩，比較之下，楚舜是完全不怕。

　　歐維不喜歡貓，也不希望看見丑貓被凍死，抱進房屋中，決定用毯子給貓咪取暖，但上樓拿毯子的途中突然心臟抽刺疼，呼吸困難。

　　還是搖搖晃晃的把毛毯拿下樓，鄰居胖胖的吉米聽到有動靜過來看看，看見凍僵的貓，吉米脫下衣服赤果著用身體給貓咪取暖。

　　用吉米的話說胖子可能一無是處，可非常擅長保留熱量，帕維納無意走進了歐維家的廚房，發現廚房案臺很矮。

　　吉米說這是歐維專門給妻子改建，索尼婭做飯很好吃，胖胖吉米經常蹭飯，所以知道得很清楚。

　　流浪丑貓的歸屬是歐維家，因為吉米過敏，帕維納懷著孕不適合養貓。

　　歐維來到索尼婭的墓前，他告訴索尼婭現在家里多了一只流浪貓，必須保證讓貓不會凍死，走時怕索尼婭誤會，還表示流浪貓從他見到就長這樣子，不是他造成的。

　　影片進行到此處，開始對前面鋪墊進行交代，歐維喜歡孩子，因為曾經索尼婭也懷孕，他還彷徨過一段時間害怕自己不能成為好父親，但索尼婭鼓勵他，一定能夠成為最好的父親。

　　情侶間總有小習慣，歐維和索尼婭的小習慣是——索尼婭會伸出一根手指，讓歐維握住，兩人相處會讓觀眾會心一笑，對于歐維來說，索尼婭是最懂他的人。

　　但也正是如此，才讓劇院觀眾會心一笑中又有些苦楚，因為索尼婭走了，并且目前來看，似乎是懷孕期間出事。歐維身邊沒有孩子，家中也沒有孩子照片…到底出了什么意外，也如聽風鉤子一樣，吸引人想知曉。

　　翌日，由于歐維沒答應教帕維納開車，所以帕維納找到安德烈，這個男人在前面劇情出現過，是前面經常在社區遛狗女人的老公，也是現任的居委會的會長。

　　歐維深知安德烈車技，比帕維納的老公還爛，挺著大肚子萬一出點事怎么辦，所以歐維先是拿了綠色實習條，貼在汽車后面保險杠，然后也“隨便”指導一番。

　　坐在副駕駛上，歐維指揮著帕維納開車，但是一處紅綠燈前，后面的車輛持續按喇叭，帕維納又起步熄火，再加上懷孕情緒本就容易激動，兩兩疊加壓力太大讓她哭泣。

　　祖安老頭再次出現，他下車直接把后面按喇叭的司機提出來，告之再吵吵，按喇叭將會成為你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儒雅隨和的態度把司機嚇一跳。

　　沒有后面汽車的催促，帕維納啟動成功，為安慰帕維納，歐維領著她去了一家面包店，這家店是以前歐維和妻子最喜歡來的店，更早時還和魯尼家，兩個家庭間經常外出游玩。

　　帕維納感覺奇怪，雖然她剛搬來沒多久，可也能看出歐維和魯尼關系不算好。

　　插入一段往事，歐維和魯尼兩人幾乎是同時搬入社區，之所以成為朋友是兩人性格相投，都不允許機動車在社區駕駛，還有每家每戶豎立在門口的郵箱，社區門口的指示牌、警示牌，不是社區自帶，而是歐維和魯尼兩人安置，那時前者是居委會長，后者是副會長。

　　“難怪歐維一直說魯尼發送政變，并且還說新來的住戶會毀了他們建造的一切。”麥克斯心道，這一段解釋了全面歐維的話。

　　歐維和魯尼的關系，應該不會因為居委會長的位置鬧矛盾吧？麥克斯感覺從電影塑造的人物來說，歐維并不是這樣的人。

　　如同麥克斯想得，兩人現在關系不佳，的確不是因為會長位置，而是更扯淡的理由。

　　是因為車。

　　開的汽車。

　　被父親影響，歐維一直開的薩博，SAAB是斯堪尼亞汽車公司和瑞典飛機合并，是瑞典一個著名的汽車品牌。

　　相反魯尼所開沃爾沃，沃爾沃本來也是瑞典汽車品牌，但后出售給了美利堅福特。

　　或者進一步說，沃爾沃和薩博都是在安全上費心思的，所以品牌的糾葛由來已久，薩博曾有一句廣告詞“撞上沃爾沃也是安全的，只要你開的是薩博”。

　　這就好比，一對情侶，女方喝可口可樂，男方喝百事可樂，兩人在一起怎么可能幸福？狗頭。

　　本來年輕的歐維認為自己是可以不計較，繼續和魯尼相處，可不知不覺兩人暗中較上勁了。

　　歐維是薩博96，而魯尼開的是沃爾沃144，后來魯尼換車沃爾沃245，歐維換車薩博95，哪怕是對方換豪華版，短時間也要跟上。

　　為了車較勁幾十年，當歐維決定放下心中執拗和魯尼重歸于好時，卻發現魯尼換了一臺寶馬。

　　這簡直是——在歐維觀點中是背叛，所以永遠放棄和魯尼和解的可能性。

　　鄰居帕維納要考駕照，丈夫白天要上班，所以讓歐維去家里幫忙照料兩個孩子。

　　看起來索尼婭作為鄰居太麻煩人，簡直是把歐維當做工具人。

　　但嚴格來說，歐洲社區文化鄰居是和親戚一樣存在——理想是如此，實際歐洲社區在千禧年后，一樣變得越來越冷漠。

　　兩個小豆丁告訴歐維，她們爸爸買了洗碗機，但壓根不會安裝，稱其為“廢物的洗碗機”，扔到一邊，不會安絕不是我的問題，是洗碗機，帕維納家的小孩挺喜歡歐維，小孩沒有多余的心思，因為喜歡所以邀請歐維去看她房間。

　　待帕維納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家，發現洗碗機安裝好，廚房收拾整潔。

　　“看上去是因為鄰居的需要，歐維才能夠活到現在，但實則是歐維的善良，一次次在救自己。”丹麥導演普邦說道。

　　“普通瑞典人哪有這么善良。”丹麥國王小聲說道，普邦點頭。

　　丹麥國王思考了許久突然詢問：“你認為我們可以邀請楚舜導演嗎？”

　　普邦一聽，點頭回答：“我認為這點優秀的想法，可以仔細策劃。”

　　有這個想法的不止丹麥國王一人，在場有十多個國王抱著相同的心思。

　　熒幕中，歐維清早起來，碰到自行車亂擺放的青年，歐維認為對方又是要索取自行車，還是堅持上次“判決”，讓那女孩自己來拿。

　　青年是來發傳單勤工儉學的，并且是索尼婭的學生，老師對他很有信心，從來沒有不耐煩，所以對索尼婭老師的教誨一直銘記于心，之所以亂停放是有閱讀障礙。

　　追問下得知，女士自行車是青年答應給女朋友修好，準確說現在還不是女友，希望修好自行車對方能夠答應，青年也打兩份工，為了買一輛車，雷諾汽車。

　　歐維變得更加包容，因為雷諾是法國車…但他追問后也沒有再說法國車不好如何如何。

　　抱著貓，又去墓園跟亡妻匯報遇到她的學生，得把學生的事處理完才能繼續計劃，有個細節，歐維把流浪丑貓照顧得挺好，比之前胖了些許。

　　從倉庫中把女士自行車搬出，歐維修好自行車，麻煩帕維納開車，帶上自行車把歐維送到學生打工的烤肉店。

　　帕維納剛拿到駕照沒多久，所以——停車撞到前面的車，歐維表示沒什么，因為是一輛沃爾沃。

　　店里，學生打工的同事化了眼妝，歐維很好奇認為這樣找不到女朋友，化妝同事表示他不找女友。

　　“你是基佬？”歐維開口詢問，也意識到自己詢問太直接，所以又委婉的問：“你是同志？”

　　身邊的帕維納感覺如此詢問不禮貌，歐維在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后，說說：“就是同性戀，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歐維認為，同性戀很普通，并不算稀奇事。

　　回到社區，已有人在等著歐維，在火車站救人時，旁邊站客中有位女士是記者，所以想做一期無名英雄的采訪，以及一封獲救男子的感謝信。

　　歐維不想接受采訪，但又不知道如何用話語拒絕，所以直接解決問題根源，把女記者關在了車庫。

　　帕維納見狀哈哈大笑，詢問歐維，把人關車庫里，難道人就消失了？

　　見歐維今天挺開心，帕維納提出可以給歐維打掃房屋，把索尼婭的衣物收拾好，人要向前看，不要總是停留在過去。

　　妻子是歐維不可觸碰的存在，他當即翻臉發火，訓斥帕維納。與此同時，社區中一輛轎車疾馳，是上次白襯衫的那一輛。

　　歐維沖上前將其攔下，白襯衫下車后態度依舊目中無人，他利用職業便利調查過歐維，知道歐維遭遇的不幸以及心臟不好，所以刻意提及索尼婭的事故來氣歐維，告訴歐維發生這樣的事會不會是你自己沒做好。

　　果不其然，歐維中招，呼吸急促，白襯衫開車離開，他追出去好遠，心臟絞疼促使歐維停止，憤怒地回到自己屋子，帕維納想安慰但被關在外面，進不去。

　　靠回憶活著的人，很容易被記憶傷害，歐維癱坐在沙發上，情緒幾近崩潰，腦中回憶起那天下午。

　　那天下午，是晴朗，陽光明媚的下午。

　　索尼婭開心地告訴歐維，他要當爸爸，他們要有孩子，青年歐維很興奮，這一段茨威格出演極為傳神，即便還是面無表情臉，但興奮的情緒流淌在那張臉上，旁人想忽視都難。

　　“但我們要換一輛斜挎座椅的汽車了。”

　　“是的，或者要有個搖籃。”

　　“好主意，我來制作。”

　　歐維不會說甜言蜜語，但他永遠是行動派，現在，那個搖籃在閣樓和獵槍放一起。他脫掉了西裝，并且把家中的墻壁用塑料膜遮掩，他準備吞槍自殺，如此四濺的血液就不會弄臟西裝和墻壁。

　　還擔心槍聲會嚇到家中的流浪貓，歐維打開了收音機，握著槍。

　　“對一只流浪貓都這么溫柔，為什么不能對自己溫柔一點？”愛麗絲雙拳緊握，從劇情來說，歐維這次自殺很大概率不會成功，但她還是緊張。

　　廣個告，\咪\咪\閱讀\app\\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熒幕中，鏡頭從歐維身上挪開，定格鏡頭拍攝歐維的門前，“嘭——”槍響的同時，門口來了兩個小年輕，是索尼婭有閱讀障礙的學生，以及畫眼妝的同事米爾薩德，按響門鈴。

　　歐維提著獵槍沖出來，見到這兩人，氣呼呼地詢問什么事，看歐維要殺人的陣仗，學生根本不敢說事，但在他逼問下最終還是說了。

　　米爾薩德同性戀的事被家里人知道，被趕出家門，沒地方可去了，所以想懇求歐維能夠讓米爾薩德暫住。

　　歐維想要拒絕，懟回去他家不是旅館，可想到索尼婭，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妻子在世時，總是樂于助人。

　　歐維答應下來去，大清早米爾薩德起床烹飪一頓早餐讓歐維一起吃。

　　自妻子死后，歐維沒吃過早餐，所以不習慣。

　　清晨慣例巡邏，米爾薩德也一起去，鄰居胖胖吉米也跟上，他正好要減肥，三人一貓在社區中巡邏。

　　米爾薩德和吉米有樣學樣，見歐維踢了踢指示牌，測試牢固程度，他們也一人一腳，所以指示牌得罪了誰？

　　巡邏社區間隙，三人閑聊，歐維得知魯尼因為身體原因會被那些白襯衫帶走，魯尼妻子從三年前醫療官司輸了就一直周旋，但近期還是擺脫不了。

　　這事索尼婭知道，但妻子覺得歐維太辛苦，所以沒告訴他。

　　歐維委委屈屈地搬了個小板凳，來到妻子的墓地前，然后向妻子保證一定會“戰斗”到底。

　　醫療公司把魯尼送去療養院，本身在程序上合理，可相當于是強行分開魯尼和妻子，所以歐維要保護魯尼，讓他不被帶走。

　　回家后，歐維氣沖沖地給市政廳打電話，得到的回答也非常“程序正義”，并且官司還輸了，總之幫不上忙。

　　歐維怒不可遏，再次認為市政廳都是惡人，帕維納知道后開導歐維，你做任何事都喜歡一個人，但很多事一個人是解決不了，要留下魯尼需要社區所有人一起努力。

　　冷靜了許多，在帕維納的詢問下，歐維講出和妻子發生點事故，索尼婭在生孩子前，決定兩人最后一次的雙人旅行，所以坐了大巴。

　　出行非常順利，兩人來到西班牙，入住有大泳池的酒店，晚上歐維和索尼婭拿出在中午酒店自助的食物，浪漫的露天晚宴就開始了。

　　回程途中，妻子沉浸在胎動的喜悅中，歐維也感受到，感動和幸福讓歐維想哭。

　　不能在索尼婭面前哭哭啼啼，所以歐維去大巴的廁所間擦眼淚，可突如其來的翻車打破了所有幸福。

　　乘坐的大巴翻了，歐維拼命救出妻子，但索尼婭雙腿失去知覺，肚中的孩子也流產。

　　歐維很傷心，可他知道妻子更傷心，所以立刻行動起來，把家里的書桌、櫥柜、餐臺全部改造成合適的高度，房間內的所有門檻都被他剔除，因為有門檻會讓輪椅寸步難行。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索尼婭被學校開除，歐維打電話給市政廳求助，但對方說了一大堆，卻沒有絲毫幫助。

　　索尼婭去各個學校應聘，無疑都失敗，唯一一所差生班級，沒有任何老師愿意去任教，教學樓入口處是階梯，他們不愿意麻煩修建斜坡讓輪椅更好通行。

　　歐維再次打電話給市政廳求助，但得到的結果依舊是廢話一堆，有用的話只有一句“希望你能過得愉快”，可是什么幫助都沒有，怎么能愉快？

　　最讓人難受的是，你在意的事，別人根本不當回事，歐維痛恨起市政廳，索尼婭輪著輪椅來到歐維跟前，伸出手指，后者緊握住。

　　“歐維，要么死亡，要么好好活著”。

　　妻子的安慰有效果，冷靜的歐維當天晚上開車來到學校教學樓，用木料冒雨建造無障礙斜坡。

　　索尼婭成為老師的道路也沒有阻礙了，她非常有耐心，不到一年時間讓差生班的煥然一新。從來都是如此，仿佛沒有什么能夠奪走她臉上的笑容。

　　但在幾個月前，索尼婭因為癌癥去世。

　　熒幕中鏡頭一轉，到約定的時間來。

　　白襯衫又開著車在社區中疾馳，要帶走魯尼，后面還跟隨著一輛醫療車。

　　社區的熟人包括歐維都在魯尼家，最后加上有前面被關在車庫中的女記者在，白襯衫只能悻悻而歸。

　　“的確比忠犬八公友善多了。”麥克斯忍不住說道，和忠犬八公這等“治愈”電影比起來，歐維的確可以算是喜劇。

　　“很精彩。”英國國王接話道：“比我們想象中還要精彩，不是嗎？”

　　熒幕中，大家守住了魯尼，白襯衫這次無功而返，歐維卻倒下，送去醫院。

　　其實原著中有，為什么帕維納這么不客氣，她把歐維當做父親，所以當醫生詢問“你是他親屬嗎？”，帕維納下意識點頭。

　　醫生告之歐維心臟太大，所以會才會暈倒，雖然會有生命危險，但平時多注意問題就不大。

　　帕維納都以為歐維命不久矣，現在聽到只是心臟大，高興得直樂，又因為笑得太大聲，動了胎氣…

　　歐維身體養好，小嬰兒也誕生，歐維把閣樓上的搖籃送給了帕維納。

　　他還會帶著小豆丁開著薩博，在周圍兜風，如同當年父親對他說的那樣，對小豆丁說“這才是生活”。

　　冬日的一天，帕維納起床打開窗簾，外面銀裝素裹。她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一般來說歐維會早起掃雪。

　　帕維納連忙叫起丈夫來到歐維家中，而歐維安詳地躺在床上，貓咪趴在歐維身上。

　　床頭柜上一封遺書：

　　［薩博給阿德里安，其余你來處理，房子的鑰匙你收好。

　　貓每天吃兩頓吞拿魚，它不肯在陌生人家拉屎，別逼它。

　　城里有個律師，重要文件都在他手上。有個賬戶里存了11563013克朗67歐爾，是索尼婭的爸爸留下的，老頭炒股票，摳門得要死。

　　索妮婭和我從來不知道該拿這些錢怎么辦，你的孩子年滿十八歲的時候給他們每人一百萬，也給吉米和米爾莎德的女孩一百萬。

　　剩下的是你的，千萬別交給帕特里克管，要不是索尼婭走得早，她一定會喜歡你，別讓新鄰居們在小區里開車。］

　　歐維走了。

　　下一個鏡頭，能夠說是精彩的結尾。

　　老年歐維側躺在火車座椅上，眼睛睜開是一雙紅鞋子，然后起身，妻子索尼婭安安靜靜坐著看看書。

　　劇院安靜。

　　電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