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預料之中的順利
還記得《隨電影2》紀錄片導演羅伯特·庫杰拉為什么改名為羅伯特嗎？
因為紀錄片之父羅伯特·弗拉哈迪是他偶像，他也想成為弗拉哈迪樣的紀錄片導演。
可近幾年，羅伯特完全喪失了熱忱，隨隨便便講課，然后出書就能掙錢，理想是什么？四年沒有再拍攝一部新紀錄片，論文倒是寫了不老少。
在霸王別姬劇組開始運行后，羅伯特感覺自己似乎找回了拍攝紀錄片的“初心”。
“成為紀錄片導演，把唯一、獨特、特殊、即將消失的事物，用最真實的手法記錄下來。”羅伯特動力十足。
可以預見的是，學術界等待《隨電影2》已久，并且比起第一部，這一部還涉及到配樂、配音、剪輯等多方面。
光是剪輯都有草剪、精剪、字幕、音頻合成，很多干貨，在楚舜不參加學術交流的情況下，羅伯特至少又會成為學術界的寵兒，屆時不知道“初心”能堅持幾天。
“很好今天就到這里，辛苦了。”楚舜宣布第一天拍攝結束。
聞言，整個劇組都松了一口氣。
“楚家班”的幕后職員好久沒和楚舜合作了，有點不喜歡這高強度。
即便是副導演的老梁都感到有點吃力，明明四年沒拍攝，為什么能無縫銜接，一點也不手生。
老梁自己拍戲，四年時間感覺自己可以了，他都進化了，今日下來感覺是他想多了。
”呼——”許湯谷內心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臉色露出絲毫疲態。
為什么這樣呢，是想讓導演知道，他完全能夠跟上頻率，他才是真正影帝的胚子！
“楚導今天辛苦了。”許湯谷特別跑到楚舜面前轉悠。
“今天好好休息。”楚舜看著一臉精神的許湯谷，說道：“畢竟四年沒有拍攝了，所以我想著先和大家熟悉一下，明天大概會辛苦些。”
出現兩行問號，頭一排是許湯谷，臉上輕松的表情有點僵硬，明天還更辛苦，這拍戲強度，比他呆過的所有劇組都大。
舉個例子，其他劇組演員拍戲NG，休息十幾分鐘找找狀態，這邊是幾分鐘找狀態，或是等道具組把道具還原就直接開始。
后者一排問號是路過聽到兩人對話的幕后職員，感覺這和幾年前的進度差不多了，明個兒更快？
幾年過去了，導演更快了，可有時候男人太快也不是好事啊。
“看天氣預報有雨，所以明天有雨，所以明天大家注意天氣。”生活助理史考出聲提醒。
“收到”、“史導也是”、“明天多備一件外搭”等，史考作為生活制片是越老越細心。
很多人覺得生活制片也沒什么卵用，不過就是后勤管理，說個生活制片不給力的事例。
在拍攝《功夫足球》時，是劇集版本，張衛健主演的版本，改編自星爺的少林足球。
請了三百名群演，而盒飯準備330份盒飯，聽上去很夠，可當群演拍戲并不輕松，所以男性群演需要兩盒才能吃飽。
盒飯沒有買夠，其實還沒什么，把事說清楚，讓前面排隊的人先吃飽，沒拿到的馬上訂購，再主演們出來好好說兩句，也沒什么大問題。
問題在于，《功夫足球》劇組生活制片處理手段很神奇，當意識到盒飯不夠，規定后面的人只能拿一盒所。
所造成的結果，的確所有人都吃到盒飯，但百分之六十的群演都沒吃飽，于是乎出現“罷演風波”，零三年時還鬧挺大。
史考準備的盒飯不僅照顧到主演們的口味，在夠吃的同時，也不會多出很多盒飯浪費掉。
“很不可思議。”鏡頭對準自己，羅伯特道：“我自身也是一位導演，幾年沒拍攝也會生疏，但楚舜導演的回歸首次拍攝沒有一點生疏，我判斷這或許是操木偶拍攝手法的特殊性。”
接近著羅伯特又把鏡頭對準演職人員，離開稍微晚點的都被訪問了，其中包括菊仙扮演者芮櫻，和BT張公公扮演者管案。
今個兒沒拍攝張公公的戲，是管大爺自己來劇組，主要他也是半個票友，雖說更喜歡黃梅戲，但也對京劇題材感興趣。
“管老是第一次出演這種變態角色吧。”芮櫻主動搭腔。
她前面和管案沒有聯系，但她有點和楚舜類似，對德藝雙馨的老藝術家非常尊重。
“《讓子彈飛》中師爺可不算個好人。”管案笑呵呵回答。
“芮櫻沉吟片刻后道：“我看完電影，對湯師爺印象還挺好的。”
“是觀眾緣。”管案道：“有些演員就是觀眾緣好，無論演什么角色，出現是鏡頭面前都討厭不起來。”
把所有一切都歸功于觀眾緣，管大爺也是夠低調。
管案看著芮櫻道：“你的觀眾緣就很好。”
芮櫻聞言有些小開心，這是來自于老前輩的肯定，收拾好水杯、小書包等東西，離開恭王府。
小書包是芮櫻一直讓生活助手攜帶的小零食，有海帶條、辣豆干、親嘴燒、魷魚絲等她愛吃的零嘴。
恭王府作為5a景區，機位設置以及軌道安排，都是工作人員下安置，拍攝完后也有工作人員留下值班。
并非是擔心景區管理人員做些什么，而保證劇組的道具沒有對王府造成損壞，先小人后君子。
楚舜先回了酒店，然后被芮櫻的電話叫到王府井，一同還有白老師。
“慶祝白老師今天殺青，所以我坐莊，請客吃飯。”芮櫻笑嘻嘻的說。
白老師被楚舜邀請來客串，演程蝶衣的母親，只有三場戲，頭一天楚舜就把這三場戲拍攝完，主要是白老師還要參加綜藝節目錄制，不耽誤時間。
“今天又準備給我們安利什么好吃的？”白老師笑問。
“一家老字號的本幫菜店，老板一手青魚下巴甩水直接把我征服了。”芮櫻道。
“這道菜很難做。”白老師道：“魚唇火候難把握，聽你一說，我肚子都在咕咕叫了。”
“是吧是吧。”芮櫻顯得開心。
本幫菜并非本地菜的意思，這個詞是單指滬菜，魔都自古繁華，所以一早就有蘇幫菜、徽幫菜，為了區別于這些外來的幫菜，滬菜自稱為本幫菜，有魔都正統之意。
一行三人，在飯桶帶領下，四十多分鐘后抵達，主要是有點堵車。
味道的確不錯，白老師吃得挺開心，但楚舜覺得濃油赤醬還不辣，并不符合他的味蕾。
不過飯后芮櫻付款時，店老板告知一件傷心的事，因為生意問題飯館將要關門了。
手藝好的店，真不一定能掙錢，楚舜想著可以通過自身影響力幫忙宣傳一下，但也僅僅想想，不會付諸行動。
楚舜本質上也不是個樂于助人的人。
吃了飯，三人在路上閑逛一會，扮相上都有喬裝，再加上大晚上視線不明，也不會被人看出來。
白老師見芮櫻一直悶悶不樂，她出聲：“小櫻安利的店，真的沒有一次讓人失望過。”
“嘿嘿。”芮櫻聞言情緒高了一些，然后就道：“人生最悲劇的事情，就是喜歡吃的飯店關門。”
她最喜歡吃的店鋪還挺多。
“比這事更悲劇的事情還很多，像［啊哦，你來晚了，分享的文件已被取消了，下次要早點喲］。”楚舜隨口接了一句。
芮櫻都是問號，她有些聽不懂，但白老師卻秒懂了楚舜的意識，噗嗤笑了。
“其實也有解決方法，把符號后面的數字復制到 “！！”楚舜感覺白老師太懂了。
“什么意思，我有點沒懂啊。”芮櫻沒有秒懂，還有救。
沒有逛多久，就返回酒店，到各自的房間，白老師明天還要飛回星城，錄制節目。
翌日，如楚舜說的那樣，節奏更加的快，不少龍套都跟不上。
中午休息時間，沈括亥拿捏著身姿，回到保姆車上，因為取景地是京城，酒店就訂在泰富酒店，不在附近，要休息只能在車上休息。
他夸下海口，說半年要學個樣子出來，結果——也算是有“半個樣子”，歸功于前面的底子。
荀派的旦角更多是俏皮、嫵媚，突破京劇固有形式，更加貼合生活中的少婦、少女。沈括亥請教京劇院的名角兒，《霸王別姬》卻是梅蘭芳的經典曲目，從劇本來看，也更加偏向于。
梅派旦角是英氣和雍容，梅蘭芳把青衣、花旦、刀馬旦三合一，沈括亥到的確是學到一些味道。
在車上拿著平板電腦，細品梅葆玖的京劇視頻。
梅蘭芳大師，因為年代久遠，沒有詳細的影像資料了，梅玖葆作為梅蘭芳之子，應當算是比較貼切。
拍攝有條不紊的進行一個月，又是劇組結束一天忙碌。
“唉——”吹哥重重的嘆氣。
“嘆什么氣。”楚舜正好聽見隨口詢問了一句。
“楚導你看這兒。”吹哥指了指自己頭發。
才四十多歲的吹哥已有英年早禿的跡象，吹哥繼續道：“明明我爸我媽頭發挺多的，為什么到我這基因就變異了，楚導你是不知道啊，我粉絲都叫我禿發吹。”
“粉絲？”楚舜詫異詢問：“你還有粉絲？”
既不是演員，又不是導演。
吹哥解釋下，他是著名的娛樂圈爆料大V，經常會爆料，當然吹哥以趣味性為主，很懂分寸，目前已有八十多萬關注。
其實那也不叫粉絲，因為關注的人不是饞肉體，而是饞明星八卦。
“做完我開直播，和粉絲們聊聊。”吹哥道：“以前叫我吹爺，現在是禿發吹，愛真的會消失。”
“據我所知，愛只會轉移，不會消失。”楚舜道：“禿發吹，有可能是粉絲對你的愛，禿發在古代是一個比較尊貴的姓氏。”
楚舜道：“你知不知道著名的禿發皇后，還有禿發王，禿發氏出了三個王。”
“他們為什么不叫你禿頭吹而是禿發吹？”楚舜反問：“如果這都不是愛，還有什么好悲哀。”
“呃——”吹哥表示：“我悟了。”
表面上是悟了，但內心吹哥知道，這鐵定又是導演忽悠人，前面說月球比元地星大，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什么月皮層。
吹哥覺得幾年前，他也是太天真，居然真的相信了，還有一次教育女兒時候說——那場面相當尷尬。
導演最喜歡一本正經的忽悠人，吹哥還見過楚舜忽悠瓦倫蒂娜。
大概是晚上，吹哥無聊上網一查，發現居然真有禿發皇后以及禿發氏，不是在忽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