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什么叫才華
楚舜在思考中目送著小童星和杜班德父親離開，沒有動怒，但旁邊的副導演梁埔怒不可遏了。
梁埔道：“導演這太過分了，每天九點才開始拍攝，然后七個小時就夠過分了，現在連補拍一下都不愿意。”
“合同簽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他肯補拍得說聲謝謝，但不肯也只是按照合同做事，沒有什么好激動的，這種外國童星的合約不是針對我劇組，所有劇組都差不多是這樣。”楚舜安慰梁埔：“換句話說，即使杜班德愿意拍攝時間超過七小時，我也不會答應，我還不想被兒童保護組織盯上。”
楚舜之前遇見過小鮮肉，每天只來兩小時，并且還有文替，這還有七小時，真是小場面。
梁埔看著楚舜，發現導演是真不生氣，尋思著導演脾氣難道這么好？就像道理是這個道理，但理智上接受和情感上接受是兩碼事。
“導演，你真的不生氣嗎？這會耽擱拍攝進程啊。”梁埔道。
“有我在，存在耽擱進程這一說？”楚舜拍了拍梁埔：“生氣你也不能讓他過來。”
楚舜道：“行了，燒死螞蟻這場戲明天再說，劇組又不是缺了他就不能轉了，過來拍另外一場戲。”
說著劇組開始準備，下一場戲是內景戲，瓦倫蒂娜飾演的瑪蓮娜半出場，為什么是半出場呢，因為開始只有梳頭和吊帶絲襪的鏡頭。
“停！”
“玫玫，現在不是拍攝洗發水廣告，不需要刻意散發你的魅力，你只需要普通梳頭。”楚舜道。
瓦倫蒂娜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她的發質比莫妮卡要好得多，所以這個鏡頭拍起來也更具美感，遠鏡頭中莫妮卡發質有些干燥。
“開始。”
“停！”
楚舜感覺到了瓦倫蒂娜應當是廣告拍攝了很多，所以特別注意鏡頭。
“玫玫，我們聊聊。”楚舜招來了一臉茫然的瓦倫蒂娜，顯然她很不明白為什么又叫停。
瓦倫蒂娜開口就問：“楚，我又錯了？”
“玫玫你知道拍戲和拍廣告最大的區別在什么地方嗎？”楚舜問。
“電影長一些。”瓦倫蒂娜脫口而出，這答案讓人無法反駁。
“如果不算某公司拍攝時長六小時，發給外星人看的廣告，那的確沒錯。”楚舜直接道：“廣告你不用飾演任何人，就是你用你自己，超級名模瓦倫蒂娜的身份向觀眾推薦這產品，而拍戲你是在飾演瑪蓮娜，除非導演有特殊要求，否則你不能表現出，你知道什么地方有攝像機。”
“剛才不露臉，但玫玫你的肢體語言，在告訴所有人這個位置有攝像機。”楚舜說著大概模仿了瓦倫蒂娜剛才的動作。
“很抱歉，但我知道怎么演了。”
瓦倫蒂娜覺得自己又行了，然而一通操作還是不行，又被叫停了。
“看鏡頭已成為身體自然的反應了。”楚舜不單是嘴炮強者，還是個行動上的最強王者，一條路走不通，就換條路。
“道具，有沒有假發，你給一頂假發給我，是假發不是桂。”楚舜向道具要了假發，然后還雞賊的藏了個這世界沒人聽得懂的梗。
拿到假發，戴在自己頭上，楚舜道：“玫玫，不用想鏡頭的事了，有時候越想就會越在意，你模仿我的動作。”
說完，楚舜就把整個女主瑪蓮娜半出場的戲全演了一遍。
模仿顯然是好辦法，瓦倫蒂娜照貓畫虎，兩遍就完成了鏡頭。
第一天算是磨合，并沒有拍多少戲份。
結束后瓦倫蒂娜找到楚舜，鄭重的道歉：“今天一直錯，一直錯，耽誤了楚你很多時間。”
上午蘇格和其他人的戲都拍得挺成功，瓦倫蒂娜感覺就她錯誤最多。
“玫玫，你這樣說就不準確了，你不是耽誤了我很多時間，你是耽誤了劇組一百多號工作人員的時間。”楚舜一句話讓瓦倫蒂娜臉上的表情一滯，然后像別人丟棄的小貓，可憐巴巴。
“我不是在指責你，只是陳述一件事實，你不是專業的演員，第一次拍戲有錯，很正常。”楚舜看著瓦倫蒂娜，這妹紙的眼睛真漂亮，他道：“但你態度很認真，進步也很明顯，很不錯。”
“真的嗎？”瓦倫蒂娜認真看著楚舜。
“騙你，有什么好處？”楚舜反問。
基本是NG了一下午完全沒有信心的瓦倫蒂娜聽到夸獎，瞬間感覺自己又行了，露出了笑容。
“我明天一定會少給導演和劇組，造成麻煩。”瓦倫蒂娜道。
楚舜點頭：“很期待。”
第二天，楚舜還比較矜持。
第三天，楚舜又開始了非人的行為。
“自行車太新了。”
“你告訴我西西里島四十年代有耐克的運動鞋？這品牌七幾年才正式定名為耐克，服裝準備太不認真了。”
“鏡頭，你在拍什么地方？拍胸知不知道？”
“這個地方不行，場務過來記錄，今晚就把這地方重新布置一下。”
“能不能找到廣場大喇叭？如果找不到，去羅馬的舊貨市場找。”
“不行，這個地方不行，打個背光試試。”
瓦倫蒂娜本來是在看劇本，但很快就被滿場跑的楚舜吸引了，只看見導演，攝影、打光角度、演員走位、道具擺放，全部都占據主導。
突然想到了之前楚舜所說的話，為了還原心中的藝術。
“梁先生，你們華夏導演都這樣？”瓦倫蒂娜問。
是用英文詢問，但梁埔的英語實在不太好，瓦倫蒂娜說太快，隨即瓦倫蒂娜又重復了一遍她的問題。
“不不不不，怎么可能。”梁埔連忙搖頭，他道：“我沒見過，除了楚舜導演以外，會自編自導，還自己擔任藝術指導、拍攝指導、服化道設計，以及配樂這些的導演，我沒看過。”
瓦倫蒂娜感覺自己聽到了神話傳說：“什么？”
“楚也是這部電影的藝術指導、配樂、攝影指導和編劇？”瓦倫蒂娜確定性的詢問。
“沒錯。”梁埔肯定的點頭。
“原來電影，真的能夠變成一個人的藝術？！”瓦倫蒂娜驚嘆導演的才華，這不叫才華橫溢，這叫才華包都包不住了。
其實原版西西里的美麗傳說服化道是非常還原的，幕后陣容非常強大，藝術指導是弗朗西斯·可費杰利，服裝設計是墨瑞齊·歐米蘭諾提，攝影指導是拉吉歐·柯泰，現在都是楚舜一個人兼任。
在楚舜的強大掌控力下，拍攝進程提上去了。
有一段劇情是這樣，男主雷納多在十二歲第一次見到瑪蓮娜時，刺激到直接脖起了，其他的演員都準備好了，但杜班德父親卻突然鬧幺蛾子了。
“這場戲，對杜班德的形象有影響，必須改劇本否則我們辭演。”杜班德父親強硬的說，無論梁埔怎么說都沒用。
楚舜道：“哈達先生，在簽約之前，我們就明確說過拍攝內容，是經過你這個監護人同意的，如果你現在阻止拍攝是違約。”
眼前這年輕導演聲音并不大，但杜班德的父親哈達咄咄逼人的氣勢弱了。
“那是拍攝簽約前，我沒有想好，這個劇情就不能拍。”哈達還是嘴硬的說。
“啪啪啪”楚舜鼓掌，看智障的目光一樣看著哈達：“雖然我知道哈達先生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為杜班德增加更多好處，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我理解你的做法，但站在我個人的角度，我真的好久沒有聽到愚蠢到如此耳目一新的說法。”
“簽約前我沒想清楚，所以不能算，我覺得很多殺人犯在殺人前，也是沒想好，也不能算他犯法。”楚舜道：“簽訂了合約，我們履行合約，請哈達先生你也履行，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意見，那我會動用最終條款，因為乙方原因，導致劇組沒法正常拍攝，那么我們劇組有權利解雇，并且所造成的損失，將由乙方賠付。”
“演員雖然不好找，但換個演員也不是不可以。”楚舜道：“哈達先生，你長得為什么不符合契約精神？”
哈達立刻慫了，本來以為華夏人好說話，趁機提點要求，但沒想到突然如此強硬。
“楚先生，我想了想這個劇情可以拍，是我突然思想有點問題。”弄得哈達口中的英語都說不利索了。
“那期望哈達先生思想不會再出現類似的問題。”楚舜道。
“我保證。”哈達道。
解決了問題，開始拍攝，楚舜對小演員杜班德還是挺欣賞的，因為演技的確達標，可以說是除了蘇格外，NG次數最少的。
“還是導演你有辦法。”梁埔好說歹說，愣是也沒有說動杜班德的父親，真是好話都說盡了。
“在豬圈里面，何必講究人類禮儀，講合約就行了。”楚舜隨口回答了一句，琢磨著目前的拍攝速度可以抓緊一點，不然趕不上三大電影節的開幕，報名的話得提前一個月。
“之前楚導說一看梆硬，我還以為只是形容詞。”一旁的吹哥觀看完拍攝這劇情，口中感嘆：“結果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原劇情，高手這絕對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