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理智

　　［聽說這位楚舜導演組北影就讀，但一點也沒有學到應有：尊師重道，薪火相傳。

　　只有以權謀私，和壓榨基層電影人。

　　或許很多人不清楚，一部電影中身兼七種職務是什么概念，作為導演我打個比喻，相當于一個唱流行歌曲的，突然要唱搖滾、美聲、京劇，看上去都是用嗓子唱，但那壓根不是一個東西。

　　如果一人真能夠身兼幾職，那北影還需要開導演、攝影、美術等多個院系嗎？

　　在香江電影七八十年代蓬勃發展之際，或許真有有這種可能，但想電影工業發展至今，絕無可能。

　　哪怕是一些國內知名的導演，以及國際大導演，也最多是自編自導再加上一個自己剪輯，一個大二學生難道專業上甚至超過了這些著名的導演？

　　@我不是楚舜！請誠實一點，把功勞還給幕后人員！］

　　“怎么說呢，蹭熱度噴人都不會。”楚舜看完微博表示很失望。

　　首選噴人來說，你必須要站著道德高地拉屎拉尿，才能夠把別人按在茅坑里起都起不來。

　　搬出北影校訓：尊師重道，薪火相傳。

　　但和這件事有關聯？欲加之罪也要讓有聯系，除此之外也要有堅定的態度，不要舉例子說什么香江電影人，七八十年代可以一人身兼多職，那是因為條件差，以及投資小，迫不得已。

　　就應該一步到胃，不對輸入法有毛病，是一步到位的果敢——“是個人都沒辦法身兼七職”。

　　唯一讓楚舜比較滿意的是，最后說國際大導演都不行，這個倒是有畫面感了。

　　“大概這事發酵三天，我再出面澄清完美。”楚舜看了看自己的關注，從十幾萬，變成了一百多萬，什么叫掌握了財富密碼，這就是掌握了財富密碼！

　　在最新一條殺比宣傳下，都是罵聲。

　　［還當導演，您配鑰匙嗎？什么配？配幾把！］

　　［難怪能排除六格這樣臘雞電影，真是沒腦子，還給自己按上七種職務，真以為越多越好？］

　　［@我不是楚舜！難怪取這名，原來是自己知道自己傻？就好像男人一樣，能二十分鐘不錯，能三十分鐘優秀，能四十分鐘小狼狗，但尼瑪七十分鐘你是有病。］

　　［樓上舉例簡單明了。］

　　“要說現在都年輕人，說話真好聽，看看這些留言，還真——貼切。”楚舜掃了幾眼。

　　要說為什么楚舜如此大費周章，目的就是出圈，其實說“出圈”有些片面，更準確的說是吸引不同群體。

　　無論再火，沒有其他刺激，不看網大的人依舊不會看，哪怕是朋友安利也沒用。

　　關于這點楚舜很清楚，他前世在地球寫過黃泉的影評，也就是靈魂擺渡的網大，本身質量也是遠超其余網大，還攜帶了大熱網劇的自帶宣傳，可以算是地球網大的天花板了，但看過的人也只是一部分。

　　他的留言區，很多都是“碼起來有機會再看”、“看評論挺吸引人，但對網大無感”等回復。

　　別覺得碼起來有機會再看，是真的會看，這樣回復就代表不會看。

　　用些“正義”的手段是必須的，待他出名了就不會搞這檔子事了。

　　一般娛樂圈的熱度只會掛一天，在第二天就會跌下去，楚舜的這熱搜第一天是買的，第二天熱度直往上躥，這就是真的了。

　　畢竟甭管認不認識楚舜，但同情弱者才是人之常情，這點古今中外都一致。

　　“老史要不要聯系下導演？”強巷司看著今天愈演愈烈的頭條，不由問。

　　史考想了想搖頭，道：“不用，我們以劇組人的身份發表支持楚導的言論，有沒有人聽說兩說，即使有人聽，也只會是負面效果，這些人也只會認為我們是迫于導演壓力出來說話，雪上加霜。”

　　強巷司點頭，網友先入為主的觀念太強烈，甚至于只要你輿論掌握得當，出軌都能把對方打成渣男，血淋淋的例子。

　　甭說他們兩個小蝦米，即使劇組最出名的于敏出來說，也會被質疑，這時只有拿出石錘的證據才能夠翻盤。

　　當然得掌握好時間，否則當大多數人接受了這信息，并且認定了，有石錘都沒用。

　　兩人很有默契的都沒說出口，這時出言會有極大的幾率招來壞名聲，雖說兩人都是制片人，屬于幕后的幕后團隊，但也是要名聲的。

　　“我們拍攝是有花絮的，其實把拍攝中的花絮放出來，就能洗清。”強巷司道。

　　“沒錯，我看了看，副導他們都沒有說話，也是知道這點事不會對導演有什么影響。”史考這話似乎是在說服自己。

　　他沒有提演員，這種事不用想，連幕后都不會冒頭，更別提演員。

　　不能說劇組的人都是白眼狼，如果他們發言能夠百分之百證明這事，楚導沒錯，那么沒說的，他們肯定會站出來，因為之前說了，經過兩三個月他們挺佩服這還在讀大二的導演。

　　可問題是，目前的情況他們站出來，也沒什么效果，反而會惹得一身黑，人到中年，一言一行代表的不單單是自己，還代表了房貸、車貸，以及孩子的學費。

　　“崔旬這臘雞到處蹭熱度，自己不行的事，就判定別人也不行。”強巷司言語間對崔旬很不屑。

　　“說真的，我覺得也不怪，網上熱度這么大——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很難相信，有導演可以親力親為的這種地步。”史考道。

　　“的確很夸張。”強巷司點頭，然后道：“所以才說，楚導是個怪物。”

　　兩人聊著，也不方便給楚舜打電話安慰，主要是不打電話，當事情解決了，再打過去，還能說是忙沒看見，但現在打過去，明明知道這事，你都不出言幫襯，那算是什么？

　　成年人的社交，歸根結底不就是三個字“遮羞布”。不拆穿，你我面子上都好過。

　　熱搜發酵的第二天晚上，有了新變故。

　　演員于敏：“殺死比爾是我作為主角出演的一部電影，導演楚舜是個非常優秀的導演，有想法，絕對沒有出現網上謠言這些話。#導演楚舜利用職權，明規則劇組工作人員#，后期我沒有參與，但武指、文指和服裝設計是楚導本人無疑，以上內容是演員于敏自愿發布，并且為所說的話承擔相應的后果。”［圖片］［圖片］

　　后面跟著的兩張圖片，一張是于敏帶著笑容自拍，還有一張是于敏拿著手機的照片，以此來顯示這條消息是本人自愿發出。

　　連宣傳都沒有參加的于敏，居然會直接出言，并且這話相當于是用自己都名聲做擔保。

　　計劃通的楚舜呆滯，喃喃自語：“這番操作，弄得我這個秋名山老司機，都呆滯了。”

　　之所以楚舜行動時，沒有和劇組其他人通氣，因為從任何角度來說，這事都是燙手且有毒。

　　“這于姐的經紀人和公司腦子里都是漿糊嗎，為什么會讓于姐發這條消息。”楚舜思路有點被搞亂了：“這完全是拿自己名聲在賭啊。”

　　“于姐難道沒想過，如果我這邊證明不了，這件事將會成為她演藝事業上的黑點。”

　　楚舜拿起手機，電話簿里翻出了于敏電話，隨即又放下，猶豫幾秒后才撥通了于敏電話。

　　那邊接通后，楚舜出聲：“于姐。”

　　“楚導不用太擔心，我們全劇組都可以為你作證。”于敏第一句話是開口安慰。

　　“嗯——我這邊準備把花絮剪輯一下，發出來，應該可以證明。”楚舜回答。

　　“那盡快，這件事在網上瘋傳不是好事。”于敏又問：“有沒有需要我幫助？”

　　“多謝于姐，沒有。”楚舜道。

　　“快去，別耽擱了，有事需要幫忙打電話，最好十點前，我沒戲十點就睡了。”也甭管楚舜有沒有說完，反正她要說的說完了，于敏掛斷電話。

　　“…”楚舜看著手機遲疑數秒，喃喃自語：“于姐看起來挺美挺颯，為什么做事會這么不理智。”

　　這種不理智的人在娛樂圈很難混，楚舜看了看于敏最新微博留言，已經有不少負能量的言論了。

　　[呵呵，是和導演有一腿吧，狼狽為奸。]

　　[粉轉黑，太尼瑪惡心了，就這？就這？你發這條申明是想告訴我們，這楚偷沒問題？]

　　[脫粉脫粉。]

　　[我也算是大貓老粉了，這一次去了解事情經過，真沒辦法支持。]

　　以上是舉例的負面消息，當然也肯定是有不少粉絲支持的。

　　看到這，楚舜深吸一口氣，調出早就做好的視頻，發布到自己微博上。

　　計劃是明天自證清白，由此才能把利益最大化，但楚舜知道還有人為其賭上了演員的名聲后，他不想給人添麻煩，所以立刻加上一些字幕，半小時后視頻發布。

　　視頻長度十五分鐘——

　　“這里不行，你們跟著我學，這樣出刀。”

　　“看見我的動作，在這部戲里別考慮萬有引力，把牛頓暫時忘掉，默念牛比，把人翹起來。”

　　視頻中，楚舜自己上前，拿著武士刀模型劈砍了兩下，然后好像串糖葫蘆樣，把假人模型甩到一邊。

　　“這個龍套，甩到動作稍微夸張點，你現在一條手臂被砍了，所以你動作要更夸張。”

　　先是動作設計，視頻把楚舜指導青葉屋大戰的過程記錄了，無論是女主，還說配角，甚至于龍套楚舜都是會一步步教導。

　　不僅如此，指導不行，楚導作為導演還會上場演示。

　　“不行，這間旗袍太歐式。”

　　“這半臉面具不符合我的要求，看過阿蘭德龍在75年演的佐羅嗎？按照電影的形狀來，唯一的區別是，我要更有塑膠質感的感覺。”

　　“這里背景模糊，包括女主也模糊，定格拍攝這把武士刀，我斜線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