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況要很焦灼,要不然在魔身上著重的筆墨就浪費了,焦灼…對,然后等轉變后的魔把這個非常執著的佛給滅掉。”
嘀咕的同時,李子千又一次的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了他的想法。
“然后,需要一個極其明顯的變化來暗示這個佛魔身份的互相轉變。”
“嗯哼?”,墨楠北‘嗯’了一聲,表示她在聽,并示意李子千繼續說下去。
“就是給予讀者一個暗示以及猜測,就比如說佛身上開始出現魔應該有的特征。”
“嗯嗯嗯。”
“那么問題就又回到了最開始,魔身上應該有什么特征。”
“奇形怪狀。”
“怎么,這個和尚是越長越奇怪是吧。”,李子千對著墨楠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吐槽道。
“也不是不行。”
“你特么能不能正經一點。”
“行行行,就鱗片吧,你說呢?
我感覺鱗片比渾身長滿長毛要好太多了。”
“行,那就這樣,和尚身上逐漸長滿了鱗片…”
“草!”
話還沒說完,李子千忽然極其暴躁的把手頭的筆摔倒了一邊。
“我說,筆記本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李子千戳了戳坐在他旁邊靠著他的肩膀、悠悠哉地玩著手機的墨楠北,并對著她問道。
“啊?”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李子千究竟為什么會忽然罵人,墨楠北愣了一下。
對此,李子千的解釋是,
“我開個txt記錄一下,寫的手酸了,受不了了。”
墨楠北:?
倍感疑惑的墨楠北朝著李子千拿走的那張紙打量過去,好家伙、白紙黑字就那么一小坨,墨楠北甚至敢打賭,那上面的字絕對不會超過一百五十個。
想到這里,墨楠北毫不客氣的對著李子千吐槽道,“不是,大哥,你特么才寫了幾個字?”
“就是累,手累。”
李子千對著墨楠北解釋道。
神特么的手累。
一百五十個字就是手累,那寫語文英語作業的時候,他怕不是丟了條命了啊。
沒好氣的掃了一眼李子千,然后她就起身把茶幾角落里的筆記本拖過來,放到了李子千面前。
而后,她看著李子千默默地在txt文檔中敲下了這樣的幾句話:
“不是,我們剛剛討論的東西,你就概括出來了個這?”
這特么的…也太縮略了吧?
這跟她印象中的細綱,特么的能是一個東西??
完全不可能的吧?
在墨楠北感到疑惑的時候,只聽著李子千又忽然嘀咕道,
“不對,不能是同時出現的,不是同一天的話,那…高僧之后魔再出現。
十五年后魔出現…
第一個預言,然后在有著第二個預言。
那么也就是說,又有人進行了…”
雖然說,李子千的形容很是抽象,但是一直跟著李子千思路走的墨楠北也是聽明白了這個人究竟在說些什么。
“不不不。”
聽到了這里墨楠北連忙打斷了李子千的話,她對著李子千說道,“我覺得這應該是高僧自己悟出來的才對。”
“嗯?詳說。”
“嗯嗯,就那個高僧真的很努力,擁有了一定的本事,然后自己悟出來的第二個預言,這樣更符合自己的人設。”,墨楠北對著李子千說著她的想法。
“那自己悟出來的…就自己悟出來了,預言說’十五年后,有魔出現,只有佛現世才能除魔、拯救蒼生。’”
“對,然后實際上這個魔就是他自己。預言從頭到位都是對的。”
“第一個預言,類似于將會有佛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然后是,十五年后,有魔出現為禍人間…
然后中間穿插加入劇情,十五歲的孩子失蹤,…隊成員以為這是魔做的,找到了讓孩子失蹤的兇手,在某種意義上其實也就是找到了魔。”
李子千總結了一下先前兩人的討論,并把后續的設想說了出來。
墨楠北聽完后,打了個響指評價道,
“邏輯通順且自洽,沒有任何的毛病。”
“再然后,主角在看著高僧殺小隊里那個蘿莉的時候,正式意識到高僧變成了魔。”
“不不不,等等、等等,我沒迷過來,高僧為什么要殺她?”
“因為小女孩符合魔所具有的某種特征,年齡十五歲,而且神有怪力等等。”
“嗯…這些看你設定確實也是沒有什么問題。”,經過了李子千的一番解釋,又代入了一下先前電影的講述的內容,墨楠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高僧是在主角進來這個副本后才開始變的…”
“嗯??為什么?這樣不好吧。應該是在出第二個預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變了的才對。”
“沒有沒有,就是當時他后背上已經有鱗片了。
他的僧袍下面藏有鱗片,為什么殺主角團的那個女孩,他的想法就是,寧殺錯不放過。”
“哦哦哦,我懂了,你這個‘變’跟我這個‘變’的代稱是不一樣的。”
“嗯??你懂了什么?”
李子千完全沒有聽懂墨楠北在說些什么。
“沒事,你繼續說你的就行了。”,考慮著這東西完全不重要,墨楠北也就擺了擺手,表示著這東西完全不需要解釋,并示意李子千繼續往下說。
“嗯,行。
開始這個高僧只是殺有魔特征的,后來因為時間緊迫,有一點關聯的直接都殺,因為他想的是,只要都殺掉了魔就沒了。
跟世界毀滅,魔降臨人間相比較而言,這一點小小的死亡完全不算什么。”
“嗯,邏輯上基本盤明白了。”,聽著李子千的講述,墨楠北又點了點頭,緊接著她對著李子千問道,“那么主角團要從什么地方開始了解這個事件呢?”
“嗯…你等等,我先把剛才討論的東西整理一下。”
而另一邊,看著李子千拿著筆記本往上敲字的時候,墨楠北忽然間意識到了些什么。
“草。”,毫無征兆的,墨楠北字正腔圓的說出了一個植物的名字。
“嗯?怎么了?”,有些不解的、李子千轉頭朝著墨楠北的那邊看去。
這個人怎么回事?
一言不合的,是要草什么?
她怎么了?
“你這么看我干什么,我特么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
今天是什么游戲的ddl嗎?還是說有什么活動要截止了?
就在李子千迷惑之時,只聽著墨楠北敲著桌子吶喊道,
“我特么也要寫東西。
這特么都是取材啊!!!!”
“啊???”,講道理,李子千現在有點懵。
“不是,這難道不是現成的素材嗎?
就兩個人從零開始一起討論劇情的日常什么的。”
“不是???你特么過分了啊!!!”
“怎么了??”,墨楠北抬頭,此刻她倒是有些不解了。
取個材而已,為什么會過分了啊?
“我就覺得你特么是在白嫖我。”
墨楠北:?
這個人,是不是對這件事情有什么誤解?
如是想著的同時,墨楠北很是理直氣壯的對著李子千回答道,
“對啊,我就是啊!”
又討論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推敲出了個較為滿意的劇情。
“累了。”,李子千雙手離開鍵盤,看著自己寫出來的txt,對著墨楠北如是說道。
“確實有點。”,墨楠北也放下了筆,看著自己記錄的滿滿當當的三頁‘素材’心滿意足的嘆了口氣。
雖然從表面上來看,他們什么都沒干,還摸了少說有三個多小時的魚,但總而言之還真的是辛苦自己了呢!
李子千又掃了眼電腦右下角顯示的時間,感覺應該到進食的緩解了,于是他對著墨楠北問道,“午飯吃什么?”
“不是很想吃,等休息一會兒,起來再說吧。”
“你說的有道理。”
回應完后,李子千忽然覺得先前墨楠北說過的話好像有特么億點大問題,趕忙轉頭對著這個人問道,
“不是,你剛剛說什么再說?”
“我說,起來再說啊?!”
就在李子千轉過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墨楠北的時候,只見這個人從她的小行李箱里面套出來了一個枕頭以及一張大大的毛毯。
你特么直說,你來我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此刻,李子千難免有著這樣的疑惑。
而瞇起眼睛看著李子千的墨楠北自然是發現了李子千帶有著奇怪眼光的注視,于是她對著李子千問道,
“你看什么?”
“沒什么,分我一半。”
“嗯…叫我一聲爹的話,也不是不行。”
這個人今天這么跳的嗎?
如是想著,他對著墨楠北好言相勸道,
“這里是我家,我勸你想清楚再說話。”
墨楠北:…
“爹,請用。”
意料之中的展開。
但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聽都有些無語。
而與此同時墨楠北就好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對著李子千繼續說道,
“嗯,休息一會兒,午飯什么的等會再說。”
而后墨楠北就裹著小毯子躺了下去。
看著這樣淡定自若的墨楠北,李子千伸手從一旁的沙發上拿了個抱枕,也順勢躺了下去,并卷走了墨楠北一半的小毯子。
大約過了兩分鐘后,李子千忍無可忍的抽了抽眼角,對著墨楠北說道,
“喂。”
“嗯?”
“你抓我胳膊干嘛?”
“忘帶抱枕了。”,墨楠北如是回答道。
“怎么?”
“沒有抱枕睡不著。”
“呵,你抓著我我睡不著。”
墨楠北:…
抬頭看了眼李子千,眉頭皺起,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
而后她推開了李子千,把這個人扒拉到翻身后,她反手從后面抱住了他,一條腿擠開李子千的腿然后搭了上去。
這個人,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他覺得自己得做點什么,不能讓這個人這么囂張。
只是…
在他剛準備開始行動的時候,忽然間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拍了兩下,而后就聽著身后的聲音說道,
“乖,抱枕是不會動的。”
“我說你是不是給臉不要臉、得寸進尺慣了?”
“啊???你在說什么屁話呢???”
就在他又一次的感到疑惑的時候,就聽著身后的人以一副很是理所應當的樣子對著他說道,
“得寸還有不進尺的道理???????”
聽著墨楠北先前的話,李子千竟然找不到任何的觀點去反駁。
于是,他對著墨楠北說道,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嗯哼?”
“所以,我覺得是時候讓你知道誰是誰的爹了。”
說著,李子千轉過了身。
感受到了兩極反轉后的墨楠北愣住了。
墨楠北:…
“現在知道誰是你爹了么?”,李子千很是淡定的抬起了身子,對著墨楠北一臉挑釁的問道。
墨楠北:?
墨楠北想都沒想,就回復道,“我是你爹。”
“哦?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是你爹。”,沒有任何猶豫的,墨楠北再次秒回道。
“不不不,你是我爹。”,墨楠北連忙抬手,一手按住李子千的腦袋,一手扒拉開他的一只手,語氣誠懇且急促的對著李子千說道。
“現在知道了?”,拍開墨楠北擋在自己臉上的手,李子千對著墨楠北問道。
聽著李子千的問題,墨楠北宛如小雞叨米一般的點了點頭,語氣甚是乖巧的回應道,“嗯嗯嗯嗯!”
“哦?”
見墨楠北道歉的態度如此的到位,李子千不禁心生愉悅的挑起了一邊的眉毛,而后他看著身下滿懷希冀的墨楠北,開口說道,
“晚了!”
墨楠北:!!!!
“你媽…”
墨楠北的這句話,還未說完,就已經沒有了后續。
看著墨楠北雙眼中的霧靄、臉頰上的緋紅與微微起伏的胸口,李子千對著墨楠北問道,
“繼續么?”
對此,墨楠北的回應是一聲極其乖巧且審時度勢的,
“爸爸我錯了。”
“嗯。”,聽著墨楠北的回答,李子千心甚悅。
什么叫做精神愉悅啊米娜桑。
“嗚…”
“睡覺。”,看著一旁抿著嘴,一言不發的墨楠北,李子千松開了抓著他的手,躺回了自己的臨時枕頭上。
“嗯。”
聽著李子千的提議,墨楠北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緊接著在李子千閉上眼睛的瞬間,小聲嘀咕道,
“你媽炸了。”
“嗯?”
“爸爸晚安。”
“嗯。”
量墨楠北這個慫貨也不敢繼續皮下去。
李子千順勢轉身,伸出胳膊抱住了墨楠北。
在有了前車之鑒之后,墨楠北現在的行為是異常的乖巧。
沒有反抗、也沒有表示是什么不滿,完美的充當了個啞巴的角色。
而且在確認李子千不準備繼續做點什么之后,她還特意拱了個很是舒服的姿勢方便自己去睡覺。
雖然說是睡覺,但閉著眼睛的兩個人心里什么逼數心里都清楚。
睡你媽個大頭鬼。
閉上眼睛之后,復盤著剛才的行為,一種后悔的情緒涌上心頭。
‘以后,家里面還是留點東西吧。’
李子千不由得這樣想到。
這似乎已經是第二次為這種事情感到后悔了。
畢竟,等外賣小哥把東西送過來也是一種煎熬。
參考著墨楠北這認慫的個性,搞不好就短短的開門那幾秒鐘,就能被她想辦法給跑了。
下次出門再買點繩子什么的。
這樣比較穩妥。
畢竟,小動物的求生本能比較激烈。
我可真的是太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