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想起來這個名字當初聽空如說過,也聽柯鎮邦說過。當時話說,在這太安城里能打過柯鎮邦的就只有覺明大師一人。所以,這如何叫余乾不驚訝。“沒有沒有。山野老僧,如何敢跟白馬寺的覺明大師相提并論。”這位老僧人趕緊擺手否認。余乾這才收回驚訝至極的視線,這才看著眼前的這位平平無奇,一身俗氣的老僧人問道。“那大師為何也叫覺明?你是哪個寺廟的?”“貧僧出家之后就叫覺明,貧僧是山野小寺的,這次是來太安看看白馬寺,這才出城耽擱了時間。”覺明雙手合十的回道。“原來如此。”余乾輕輕點了下頭,“那大師就跟緊我吧,山野之地還是多少有些危險的。”“多謝小施主。”覺明問道,“不知小施主如何稱呼?”“我叫石逹。”余乾隨口說了一句。“今日得以有幸得到小施主這般英偉之人的庇佑,貧僧不勝感激。”覺明再次雙手合十的道謝一聲。因為合十太多次了,衣袖里的一張手帕直接掉落出來,飄到余乾那邊。余乾接過手帕,脫口而出的詫異道,“咦?這不是飄香苑姑娘的專門才用的手帕嘛?”“小施主行家啊。”覺明有些驚訝的看著余乾。“還好還好。”余乾謙虛了一句,然后愣了一下,“然后大師你這是?”“哦,是這樣的,貧僧剛才路過飄香苑的時候見到一位姑娘與佛法有緣,便去度化了一下。”覺明回道。看著這老和尚那圣潔的語氣,充滿道德光輝的眼神,余乾一時間怔住在那,好一會才問道。“所以大師你是因為去飄香苑嫖度化姑娘,這才拖延了時間?”“慚愧慚愧,小施主慧眼如炬。”覺明回道,“是如此的。但是為了度化姑娘,晚點就晚點,貧僧撐得住。”“大師你確定撐得住?”余乾有些懷疑的看著對方那干枯如柴的身板。“勉強還行。”覺明的語氣多少帶些自信和驕傲。余乾嘴角抽了抽,合著這大晚上遇到的老和尚還是個老淫僧?不過,余乾也沒說什么,并不覺得對方有什么道德洼地。因為自己也是個好色之人。能理解。老和尚憋了一輩子不容易,能理解。余乾現在懷疑,這老和尚是不是手沖沖多了才成這樣干枯的樣子。“大師也是性情中人,下次有機會小子就陪你一起去度化姑娘去。不過飄香苑就別去了,里面的姑娘不咋地。”余乾隨口說道。“小施主,你可真是性情中人。”覺明有些詫異的看著余乾問道,“你不覺得出家人去煙花之地是罪過嘛?”“這算什么罪過?”余乾反問道,“你們出家人不是都說身體只是個臭皮囊嘛?只要心中無色,只要心中有佛法,那區區煙花之地算得了什么?這么說吧,要是哪天我逼不得已的出家,我敢唱著大日如來咒去騎乘姑娘去。這叫順應天道。”覺明愈發詫異的看著余乾,“這種事如何稱得上是天道?”“順應我自己的內心,在我看來就是順應天道。”余乾淡淡說道。覺明直接爽朗的大笑起來,直接開始稱呼起了小友,“小友果然是徹徹底底的性情中人。今日才得以結識倒讓貧僧覺得之前的歲月蹉跎。小友方才說的大為在理。身體不過就是臭皮囊罷了,心中無色便是順應自己的天道。小友當真有趣的緊,日后有空,貧僧會再向小友請教。莫要忘了你我度化姑娘的約定。”余乾多少帶些鄙夷的看著這位老淫僧,召妓就召妓,自己只是隨口胡謅了一下。這老淫僧還很開心的接受。這貨以后不會每次召妓的時候都會用這個點來騙自己吧?余乾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這老和尚身體已經這樣了,自己再攛掇就太過分了。他趕緊轉頭正想補充一二的時候,整個人再次愣在那里。哪里有什么老和尚?身邊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啊!余乾掐了自己一下,確定不是在做夢。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在自己的感知下如此悄無聲息的不見了?特么的,這里有臟東西!余乾看著周圍黑漆漆的樣子,狠狠的打了個寒噤。這位老和尚到底什么來頭?不會真的是白馬寺的那位覺明大師吧?我丟。一頭霧水的余乾腦袋有些宕機的機械性的往前走去,屬實是超過了他的認知。等余乾徹底步行離開太安城范圍之后,整個人才算從迷糊之中清醒過來,那位老和尚給他的震撼依舊。只能說,人外有人,這個世界太危險了。余乾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樣的實力,對于這點反而又激發了他想更快破境的心理。此刻,夜已經深了。余乾回頭看了眼如巨獸匍匐在大地之上的宏偉太安城,然后便沖天而起。他絲毫沒有保留的以最大的速度朝北方激射而去,高度飛的很高。而且也用仙靈之氣徹底遮蔽住了自己的氣息。此去極北之海,最先路過的就是天北山脈,自己剛殺的長風天君,和這天北山脈的邪修們算是立下了大仇,不能被他們發現。而且再往北一些就是北魏,北魏和大齊是世仇,自己要是被北魏的大能修士給注意到,也是很不妙的。所以,余乾也不管仙靈之氣的耗費,直接穩妥的向北激射而去。甚至都沒有下去云海之下去看那天北山脈和北魏的風光,只在云層之上飛行。就這樣,余乾埋頭前行,等覺得差不多出了北魏的國境,余乾這才降低一些高度并且不再多掩飾自己的修為。北魏算是大齊北方最強的國家,出了這北魏就是數十個小國林立,就跟西域之地那邊的情況一樣,各自的摩擦是常有的事情。雖是黑夜,但是余乾還是能依稀的看見一些底下的風光,大齊那邊是深秋,但是這邊已然但是凜冬了。底下無論是山川還是江河亦或是大地,此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極為的雄偉壯麗。余乾撤去身上的靈力外衣,頓時寒風似利劍一樣的割裂著他的肌膚,整個人頓時精神起來。來這個世界之后還未感受過這樣的凜冬之力,感覺還不錯。就這樣,等余乾一路飛出這數十個小國之后就變的越來越蒼涼,除了白雪皚皚幾乎就沒有任何人煙存在的痕跡。頂多有些地方有人生活過的痕跡,但那也是一些修行勢力之類的存在,除了修士,沒有凡人能在這樣惡劣的土地上生活。又飛了一會之后,突然很遠的地平線傳來了白色光芒。倒不是天亮了,而是一道不知名能量構建起來的巨大無邊的光柱。光柱沖天,幾乎勾連住整個天空。余乾當時就愣了一下停下飛行,有些怔怔的看著那瑰麗的景象。不出意外的話,那極遠處的光柱便是這次極北之地巨變的源頭,柯鎮邦他們也就是被困在這樣的光柱之中。余乾一臉震撼的看著那廣袤無比的光柱,離的這么這么遠都能感受到那光柱里蘊含的恐怖至極的能量密度。這玩意得多牛逼的修為才能做到如此?眼見為實,余乾立刻就相信了仙人這個說法,這樣的光柱絕對不是這世上的陣法或者修士能弄出來的。余乾又看了一會之后,這才收起震撼的心情繼續往西北飛去。那處有光柱的地方現在不是他要去的,極北之海那邊的要偏西邊一邊,離那光柱估計也有個上萬里遠。當天邊破曉,朝陽從蒼茫無邊的大海之上初步升起的時候余乾才算是將將到達目的地。這一路,他全力飛行之下都飛了將近快要一天的時間。以他現在修為的速度,只能說距離不知凡幾。大齊離這極北之海確實遙遠,普通人幾輩子加起來都來不到的地方。此刻雖然天剛破曉,但是要按照大齊的時辰來算的話估計已經是下午時分了。凜冬時節,這極北之海這邊天亮的很晚,黑的很早,就那么一會功夫是白晝。余乾停下身體,立在高空之上看著那蒼茫無際的大海。身上的靈力外衣沒敢撤去,這邊的自然環境已經惡劣到一種非常恐怖的地步了。氣溫非常低,夾雜著帶著冰晶靈力的風雪,丹海以下的修士在這估計都扛不住。丹海境的修士想要抗住這樣惡劣的環境估計都要費不少功夫。極北之海算是這個世界上的修士探到的最遠的地方,據說著極北之海廣袤到沒有邊際,剛開始還好,越深入越沒有生機。不僅是沒有普通的大海生靈,甚至靈力的濃郁度也一路衰減下去,直到沒有。沒有了天地靈力做補充,無論再強的修士都不敢再一直往前飛去,否則靈力耗盡只有死路一條。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有膽大的修士去探查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最后只能確定一個點,那就是極北之海意外確實沒有盡頭。所以極北之海就是公認的天涯海角,也是就這個世界的最北方的位置。這里靈氣稀薄,氣候條件惡劣無比,別說普通人,就是修士也沒有人愿意來這樣的地方。可是最近隨著那極北之地的巨變,這邊靠近陸地的極北之海也發生了某種不可描述的變化,生氣突然就多了一些。大多數都是來此尋求突破的三品巔峰修士,以及少部分的修為略低一些的對此好奇的修士。來此的路上,余乾零星的碰到了一兩個修士,不過都沒有攀談的意思,彼此之間都是匆匆略過。余乾也沒打算去找褚崢或者圣母。這會兒他們估計都正在閉關修煉,不可能分神外界的事情。又看了一會這無邊無際的大海之后,余乾這才繼續往右側飛行,異變的地方離這還有一些距離。很快,余乾就看到了七八位修士正飄在空中發呆,風塵仆仆的樣子看著就知道是從各個地方趕來的。這些人的修為都是三品境界內的巔峰程度,這些稱霸一方的大佬們此刻竟然都像個孩童一樣的呆愣在那。余乾眉頭微蹙,這怕不是大齊的修士吧?好傻的說。下一秒,余乾也傻愣愣的站在那邊。因為他轉頭看向了左側位置,那里仿若仙境。只見海平面上方懸浮著一座巨大的島嶼,上面鳥語花香,有山川河流映帶左右,有亭臺樓閣屹立在林木只見。飛禽走獸無一不是精美的模樣,仿若仙人靈寵,島嶼上空涌現著七彩霞光,瑰麗萬丈,美輪美奐,叫人移不開眼睛。島上靈力沖天,一呼一吸之間都能感受到最為精粹的靈力入體。余乾就這樣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著,不明白為何會在這樣靈氣稀薄,氣候惡劣之地有這樣的風景。下一秒,整座島嶼轟然化作星星點點消散,瑰麗的霞光爆炸出的光芒讓余乾睜不開眼睛。幻覺?余乾愣了一下。可是下一秒,這些散掉的霞光又以另外一種詭秘莫測的方式重新糅合成另一方天地景象。從無到有,靈力的細微波動與構建仿若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操弄著這一些,這只大手輕松寫意的把這些腐朽化為神奇。就像造物主一樣,能輕易的糅合成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周而復始,這些靈力霞光散掉又結合,結合又散掉。余乾像是被吸干了思緒一樣的整個人沉陷進去。原來,這就是他人說的有利于三品巔峰修士突破到二品境的異象。領域二字本就是意味著在自己領域之內,自己便是萬物的造物主,可以隨心所欲的操弄著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隨著二品實力的增長,對領域感悟深度的提高,領域之力將會愈發的凝實強悍以及龐大。一座領域的強大程度就是標志著這人在二品境界里的實力幾何,像柯鎮邦就是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掌控領域那種,所以他才能說在二品境中無敵。而眼前這幻化的景象就仿若自己置身在某種領域之后,而這種領域千變萬化,每一次變化的過程都細微的落入你的思維之中。所以,才會讓余乾他們這些瀕臨一腳入三品的修士有著莫大的啟發。天下再無比這更好的言傳身教的方式了,尤其是余乾,他有著仙靈之氣打基礎,對領域之力的理解程度早就遠非常人可比。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他前日才敢跟一位初入二品境的修士死斗,近距離和領域之力的打斗早就讓他有著非常深非常深厚的體會。所以現在的余乾對眼前這般的千變萬化直接就有了更深的體會。時間就這樣慢慢流逝著,日落,黑夜降臨,晨曦破曉,日升,又日落,周而復始。余乾就這樣呆呆的漂浮在那,他身邊的修士有的人臉色痛苦,有的人臉色茫然,有的人備受打擊,有的人絕望不已。只有極少數的一兩個人面露恍然且有所悟之色,然后落地在附近的冰山之上隨意的鑿開一個洞府,再封死閉死關。絕大多數人無功而返,均都臉色復雜的看著這北海之上的變幻,最后只能無奈退場,回來時的地方。這些人知道,他們此生將再無任何入二品境的可能,修行的大道可能真要止步于此了,所以離去的背影顯的格外闌珊。有人走,就有人來,沒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新的三品巔峰的修士來此,然后陷入了和前面所有人一樣的茫然呆愣狀態。時間就這樣一日一日的流逝下去,許是數天,又許是十數天,又許是數十天。最后,心思通透的余乾收回視線,茫然徹底從眼中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穩到骨子里的平和。他的胡子有些長了,臉色也被北風割的有些粗糲,他徐徐落地,身后是一座冰山,他以指為劍,寫意的在山壁上斬出一個簡易的洞府。進去后封死入口,閉關。這是余乾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閉關,以自己的純粹領悟,向更高的大道拔去。極北之地,風雪覆蓋的蒼茫大地上沒有任何人煙和生靈的痕跡。在這白茫茫的世界里,有一道人影在踏著風雪前進,由于風雪過大,人影留下的足跡很快又被淹沒。視角再往前推進,落在這道人影身上。覺明大師依舊那一身寬松的樸舊僧袍,夾雜著風雪的粗獷寒風從四面八方透入他的身體。他置若罔聞的手里拄著一根枯木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前走去,也不知道他這樣走了多久。遠處就是那巨變的極北之地,光柱依舊顯眼。覺明時不時的抬頭瞇眼看著那廣袤無際的光柱,那里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就在這時,周邊的風雪好似瞬間就停滯下來,呼嘯的北風在這一刻就突然停止了嘶鳴。一切突然澄凈如初。覺明也在這時候停下腳步,眼神閃爍的看著前面。兩道身影從虛無之中慢慢浮現出來,兩人都是須發皆白的老人。一人穿著一身白衣,背上背著一柄有些破舊的長劍,面容滄桑冷峻,體態筆挺,倒也看不出半點老人該有的樣子。另外一人是一位老道士,身上一絲不茍的很整潔,滿頭銀發用玉冠束了起來,面色十分紅潤,三縷白色長髯顯的其很是仙風道骨的樣子。“我一猜就知道是你,果然是你,也只能是你了,恭喜入大道。”老道士上下打量了一下覺明,做著道家稽首,笑著說了一句。覺明雙手合十,輕輕頷首,“見過無為道長,僥幸而已,何談大道。”那位背著長劍的冷峻老人酷酷的說道,“你個老禿驢在裝什么啊?”覺明斜看對方一眼,語氣不再似剛才平和,怒目圓睜,干枯的身體仿佛瞬間涌上了巨大的能量,“你個老小偷又在狂什么?”一邊的無為道長見狀竟然半點不覺得突兀,反而司空見慣了一樣的立刻當起了和事佬,“好了好了,玄風真人,老和尚,給我個面子,說話不要那么沖。都多少年了,還這樣?這么大歲數白活了都?”覺明和玄風真人兩人各自冷笑一聲,不再多語。“老和尚,你怎么用走的?你在干嘛?”事態平息后,無為道長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貧僧是在煉心。”對道人的問題,覺明又恢復了他那慈眉善目的模樣。“呵呵。”玄風真人冷笑一聲,“一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淫僧來說煉心?裝也不是你這么裝的吧?你到底在裝什么?”覺明直接擼起袖子,一把干瘦的老骨頭氣的發抖,嘴里云,“忍不了了,忍不了了、”“別這樣,別這樣。”無為道長趕緊死死的抱住覺明。后者憤怒道,“放開貧僧,貧僧要跟他單挑!”“呵呵。”玄風真人冷笑一聲,“你不是喜歡裝嘛?喜歡走路嘛?追的上我,本尊就跟你單挑。”說著,玄風真人身影直接沒入風雪之后,下一瞬息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百里之外了。覺明并沒有追上去,而是轉頭樂呵呵的看著無為道長笑道,“道長,可以松開貧僧了。貧僧一大把年紀了,又豈會真的這么輕易動怒。我這么多年的佛法不是白研究的,豈會跟這種人置氣?阿彌陀佛。”看著覺明這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無為道長松開雙手,放下心來,笑道,“你進步了,倒是有個高僧的樣子了,繼續”無為道長的聲音戛然而止,表情凝固僵硬在那。他剛才一松手,覺明就像個土匪一樣,再次擼起袖子,罵罵咧咧的就朝玄風真人追了上去。嘴里沒一句好話。跟他剛才的高僧模樣簡直就是違和成為兩個極端。無為道長滿頭黑線,最后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亦是化作虛無的朝兩人追了上去。片刻之后,三人的身影幾乎是同一時間出現在一處雪地之上。如果用距離單位來衡量,剛才這短短的一會功夫里。三人就已經跨越了數千里之遠,如此詭異的行進速度絕非二品修士能辦到的。這里已經到了極北之地異變的核心地帶了,周圍已經沒有任何風雪的痕跡了,都被那些來此的二品修士們用陣法給隔絕開了。此刻,覺明大師,無為道長以及那位玄風真人并肩立在一起抬頭看著那無邊際的通天光柱。覺明和玄風兩人早就沒有剛才劍拔弩張的樣子,臉色都格外的平和的在那聊著天。“如此神跡,確實不是我等道友能做出來的。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弄出來的。”無為道長有些感慨的說了一句。“如果是聯手呢?”玄風真人問了一句。無為道長搖了下頭,“聯手也不可能。再者,貧道已經跟人確認過了。我等道友中沒有人出手。除卻我們在這的三人外,就只剩下兩位道友了,一位在東海閉關,另一位云游天下去了。都不是他們做的。”玄風真人輕輕的點了下頭,沒有多問,而是將心思沉浸入眼前這瑰麗的光柱之中。無為道長和覺明兩人見狀便沒有打擾,而是各自后退兩步閑談了起來。“覺明,你算是新進到我等境界之中的修士,有些規矩和事情還是得跟你說一下。”無為道長先開口說道。覺明稍稍頷首,“請講。”“現在天地靈力式微,世上本來已經撐不起一品修士的存在。當然,天機總會缺漏那么一些讓我等修士撿漏。這才能僥幸聞得此一品大道。但也僅此而已。你現在應該有所感受吧?”“嗯。”覺明點著頭,“貧僧倒是不敢亂動用自己的修為,一用總有被天地排斥的感覺,若強行驅使,恐本源之力受損。”“正是如此。”無為道長感慨一聲,說道,“此界的天地靈氣的程度早就已經不能為我等一品修士盡心驅使。姑且認為這是對我等強行入一品的修士的天懲吧,再沒有找出這個世界如此大變的根本源頭之前,這種事情任何一位一品修士都無法解決。所以,一般情況下,我們入了一品之后便不會對他人出手。不僅僅是因為我們的強大會改變這世上的運行規則,更多的是我們自身為這天地所排斥的原因。因此,很多年前開始,就在我們一品修士中漸漸形成了一些潛規則,并將這些潛規則代代相傳下去,為了這個世界,為了自己,算是守望相助。”覺明稍稍頷首,雙手合十示意對方講道。無為道長輕嘆一聲,徐徐的說起那些只有當世一品修士才知道的秘辛之事。其實這種事情可以追溯到仙道崩塌那個時間點,從那個時候起,此方天地就已經出現了對一品修士排斥的情況。只是那時候沒這么厲害,加上天地之間的靈氣還是濃郁到十分驚人的地步,并未讓那些修士感到有什么不妥。隨著時間的流逝,天地間的靈氣慢慢開始衰退,對一品修士的排斥力也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