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乾直接開門見山道,“昨夜沁園的舞女可是在你這邊租借的?”
“回大人,是的。”云華點著頭,發髻上的佩飾就叮鈴的發出響聲。
“一個不落,全都喊出來,現在立刻。”余乾不容置疑的說著。
“是大人。”云華立刻應承下來,帶著下人就往后院去了。
余乾立在原地等著,打量著店里的布置裝潢,他轉頭問著顧清遠,“顧部長,您見多識廣,我記得這天舞軒背后金主來頭不小吧?”
顧清遠輕輕的點了下頭,“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趙王府的產業。”
余乾一怔,京城現在只有一個趙王,那就是李湷他老子,這不是巧了?
余乾一時間也猜不出這里面有什么聯系,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很快,云華就領著一對娉婷的舞女走了出來,香風瞬間充斥在大廳。
十來個舞女一字排開,這些人身材高挑,身段婀娜優質,最關鍵的是氣質淡雅,容貌出眾,看的余乾眼花繚亂。
“都在?”余乾隨口問了一句。
云華頓了一下,“妾身不敢隱瞞,小柔不見了,我們尋遍了整個院子不見蹤跡。”
余乾臉色一沉,對著這些舞女問道,“你們誰和她關系好?知道她現在去哪了嘛?”
所有舞女全都搖頭,只有三兩個說著。
“不知道。”
“昨夜是一起回來的。”
“她進屋之后就沒見出來過。”
余乾質問道,“一天不出來吃飯,你們就沒覺得不對勁?”
云華趕緊解釋道,“大人,我們這邊的舞女為了保持身子的柔美,不吃飯倒是常事,我們且只認為小柔不舒服在屋里休憩罷了。”
余乾瞇著眼,轉頭看了眼顧清遠,后者點了下頭。
于是,余乾直接朗聲道,“此間天舞軒暫封,任何人不得出入,擅自離開者,殺無赦。”
說完這句話,余乾直接找外頭招手,一位捕頭就伶俐的跑了進來。
“你,先帶著弟兄們守號這邊,不許任何人出入。”
“是,大人。”捕頭直接領命出去。
余乾則是拿出一張符紙鶴,將求援信息發了出去。
他要搖人,這天舞軒明顯有問題,必須得徹查。
“大人,請問到底是什么事呢?”見余乾這么大陣仗,云華只是第一時間慌亂了一會,很快又鎮定下來,問道。
余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把最近一個月小柔的所有表現一五一十的寫下來,包括見了什么人。
去了哪里,出過哪些府上跳舞,以及有什么和平時不一樣的表現。這些務必全都羅列下來。
我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
跟你說吧,沁園出了大案子,要想保住你的天舞軒,就不能有任何隱瞞。懂?”
云華臉色有些難看的點著頭,“懂。”
“當著我的面記錄,所有人都喊出來,從現在起,要是發現任何一個人聯系外面,休怪本執事無情。”余乾極為冷漠的最后補充了一句。
“是大人。”云華知道事態的嚴重性,趕緊答應下來。
余乾閉嘴,腦子飛速的轉動著。
這案子肯定不能簡單視之,涉及十個有權有勢的公子哥性命。
余乾甚至都不用多想,最晚明天,這份壓力就會從天子傳到大理寺這邊,所以務必得盡快破案。
而在古代這種案子其實查起來的難度十分的大。
因為人員流動性太高了,而且下蠱的方式根本不能輕易察覺,就是說很多人都有嫌疑。
而這些人牽涉到各個方面,拔出蘿卜帶出泥,一查就要捋著線一路往上查。這就需要非常多的人力來實施這件事。
余乾現在所采取的方針就是全鋪的那種。
所有東西全都一路往上查,每條線都抽絲剝繭,最后將這些龐雜的線索再糅合一起,進行一遍一遍的篩選,推敲。
方法雖然麻煩了一點,但這是沒有高科技手段輔助下所能做的最好的選擇。
而且,大理寺對這種方法有很高的熟練度,每個人的能力也都很強,可以使用。
要知道,嚴格來說,這大理寺并沒有什么蠢人,能進來的要么是憑超強的學習能力考進來,就像余乾這樣。
這種人都可以說人才,腦子很好使。另一種是繼承下來的,但是從小耳濡目染,辦事能力也極為干凈利索。
所以,讓他們每人負責一個人際關系往上捋,進程會很快,效率也會很高。
再加上那些檢靈師的特殊能力,理論上來講,再大的命案在大理寺這樣高效的運作下都會水落石出。
除非是那些實力沒邊的人干的,或者,碰到了太大的阻力,查不上去的那種。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大理寺的支援已經到了,是丁丑司和丁寅司兩個司過來支援。
云華那邊,在一群平時和小柔接觸較多的舞女以及店里的記錄冊子的幫助下,很快就將這小柔這個月來的生活軌跡粗略的呈現出來。
余乾拿過來看著,是個宅女,出了被租借之外,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店里學習,很少出去。
一個月也就去了兩次集市,都有人陪同。通篇看下來,貌似沒有多大的可疑的地方。
余乾沉吟兩聲,轉頭看著顧清遠作揖道,“顧部長,我認為這個小柔很關鍵。從她平時的生活作息來看。
她這突然毫無狀況的消失有著很大的違和性,我認為當下之急是先找到這個人。”
“嗯。”顧清遠點了下頭,直接吩咐兩位趕來幫忙的司長,“你們兩個司再回大理寺要人。
再調幾個司幫忙,同時聯合各個城區衙門的捕快,地毯式搜索這個名為小柔的舞女。
死人也不放過,昨晚到現在上報的命案都關注一下,務必找到這個人的下落。”
“領命。”丁丑司和丁寅司的人紛紛抱拳領命。
“夫人,勞煩口述一下小柔長相。”余乾直接拿出一張宣紙鋪在桌子上,又從懷里拿出一根炭筆。
這炭筆是自制的,平時寫寫畫畫用的到。毛筆用不慣也用不方便。
隨著云華和其她舞女的口述,余乾很快就將小柔的長相,素描方式的畫了出來。
看著余乾三兩筆之下就將小柔還原度極高的畫出來,云華很是震驚。
“兩位司長,找些畫匠臨摹多些這位小柔的長相,這樣也方便行事一些。”余乾將這份畫像交給這兩個司的人。
他們有些詫異的拿著畫像,這種風格的畫像頭回見,很奇怪,卻又很像。
沒有多說,他們直接拿著畫像走人忙活去了。
“你這畫工倒是奇特,老夫從未見過這種畫工,你是用的木炭畫的?”顧清遠問著余乾。
“是的顧部長。”余乾點著頭,“我之前在老家鄉下的時候,一位教書先生教的。我覺得有趣就學了下來,沒想到對案子還能起到幫助。”
“你這位教書先生倒也厲害。”顧清遠贊許的點了下頭,“回頭,你把這個畫畫的技巧交給寺里。
這種快速描繪畫像的手法對很多案子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是,屬下回頭就教給寺里。”余乾直接應承下來。
顧清遠笑了笑,不再多語,直接往外走去。
余乾正想跟出去的時候,云華卻上前輕輕的扯住他的衣袖。
他轉頭看著這位韻味極佳的少婦,問著,“夫人有事?”
云華糯糯的說道,“大人,我們天舞軒一直做的都是本分生意,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不可能做的。妾身還請大人仔細甄別才是。”
“夫人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本執事會亂來?”余乾有些不悅。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云華說著說著就更貼上了,“妾身的意思是希望大人有什么想法的話,可以告知妾身一二。”
余乾自然聽出對方話里的意思,但還是裝傻,瞇眼道,“夫人的意思我不太懂啊。”
云華輕咬嘴唇。“大人,妾身別的本事沒有,手下的舞姬各個盤條順,素養很高的。妾身想著,要是大人有需要的話,妾身可以隨時安排舞姬上門的。”
這云華的段位可以的,表面端莊,暗騷,這種款式的少婦還是勾人的。
余乾轉頭看著這些個可人的舞姬,臉色一板。“夫人什么意思?想賄賂我?”
“妾身不敢。”云華歉然道,“妾身是看大人英姿勃發,想讓大人指教一下我們的舞姬,絕對沒有別的任何意思。”
余乾臉色緩和下來,淡淡的嗯了一聲,“知道了,你的訴求,我會看著辦的。”
“妾身謝過大人。”云華喜上眉梢。
這時,余乾上下打量著云華,“夫人,你舞技如何?”
“妾身...妾身尚可。”云華愣了一下。
“會的姿勢可多?”余乾繼續問道。
“妾身...身子骨倒還是柔軟,姿勢都能擺開的、”
余乾很是欣慰的點著頭,“以后本執事有用的著舞姬的地方,夫人可否賞臉?”
“自然,如果大人有要求的話。”云華輕咬嘴唇。
“行,不要把我住在七里巷叁拾柒院子這件事傳出去。”余乾輕輕的拍了下云華的肩膀,“你的想法,本執事心里有數了。”
“多謝大人體量,妾身替天舞軒的舞姬們感謝大人。”云華感激道。
余乾擺擺手,從容的走出院門。
對于云華這種暗示的投懷送抱,余乾并沒有什么抵觸心理 開玩笑的講,如果哪天嚴刑逼供自己,什么招都不用,美人計完全夠了。
是的,有的時候自己就是這么一個樸實無華的色批。
但是,什么時候該上頭,什么時候不該上頭,余乾心里門清。
這天舞軒現在肯定半點不能沾惹,方才也只是調調情罷了,上是不可能上的。
這種時候精蟲上腦,那完全就是愚蠢至極。
我余某多機靈啊?跟猴一樣!豈會上這種當?
來到外面,顧清遠已經在車駕上等著余乾了,余乾利索的坐在車頭。
“方才,那東家找你說什么?”顧清遠問了一句。
“回顧部長,沒什么,這娘們想色誘我,我陪她聊了幾句。顧部長放心,我有分寸的。而且,不入丹海,我不可能沉迷這些的。”余乾坦誠無比的說道。
“你倒是坦然。”顧清遠淡淡一笑,“年輕人有這種覺悟很不錯。不過像云華這種以色娛人的女子接觸為好。”
“是,多謝顧部長教誨。”余乾抱歉謝道,“那顧部長,接下來我們去哪?”
“等,等消息查好。這邊各個地方也都有專人守著,我們也無須耗在這邊,先回寺里吧。”顧清遠回道。
余乾頷首領命,駕著馬車往大理寺的方向趕去。
回到寺里,余乾暫時和顧清遠分開,獨身回到了丁部。
大理寺里現在的人很少,包括丁酉司也都全派出去了。
沁園案子顯然直接讓大理寺忙碌了起來,算是最近最大的一起案子了。容不得半點差錯。
余乾左右閑逛了一會,最后直接下班去了。
接下來的調查一時之間肯定沒有結果,耗在這沒有任何用處,也暫時用不到自己。不需要自己時刻盯著。
畢竟是顧清遠和公孫嫣兩手主抓的。
從大理寺離開后,余乾直接回到自己的住處。
他要換身衣服,然后去媚閣。
答應過李錦屏,李師師這個人要幫她盯著。現在隔了這么多天沒去,得瞅一眼去。
生活和工作得分開,上了班好好查案,下了班那就是自己逍遙的日子。
上輩子當過社畜,這輩子打死余乾也不可能選擇再當社畜。
把工作帶回家這種事,白行簡來了都沒用!
在自己屋子里拾掇自己的余乾,想著想著,就不自覺的給自己換上了靚仔的長衫,順帶做了下發型。
李錦屏只是囑咐過自己不許監守自盜,但是這種事,又不一定非要深入交流。
別的花樣也不是不行...
就在余乾剛拾掇好自己,門突然被人推開了,龜丞相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極為夸張的大紅袍,胡須精心的修整過,臉上洗的干干凈凈,皺紋更加清晰可見。
還身騷包的帶了頂帽子,噴了點香料。
余乾看著這么風騷的龜丞相,滿頭黑線。
他壓抑著心中的無奈,質問著。“龜爺,您這是干嘛?”
“你難道不覺得我這一身很好看?”龜丞相反問了一句。
“你這樣我很難帶你去。”余乾搖著頭。
“就知道你小子貪。”龜丞相鄙夷的看著余乾,“反手從背后掏出兩塊黃燦燦的金子。”
金子很大,不規則,晃眼的不像話。
余乾呼吸瞬間重了起來,“龜爺,你這假的嘛?”
龜丞相急了,“放你娘的屁,龜爺我剛才特地游了一大段的滄江,這才撈到這兩塊。怎么,這兩塊不夠我的誠意?你們人族不是很看重這個?”
余乾:......
他勉為其難的接過金子,說著,“這東西也就那樣,說的跟誰沒有一樣。我是個修士,豈是普通人可比?你就想用這區區黃白之物打動我?
我是那種人?”
龜丞相有些心虛的看著余乾,將心比心,他也確實覺得這兩塊石頭沒什么用。
他常年待在本部水族那邊,百年來的都不見得能出來一次,對這些人族的黃白之物并沒有什么概念。
要不是這次魚小婉入京,他也根本沒有機會順著過來太安城瀟灑。
按理說,余乾幫著他留下太安,還想帶自己去睡姑娘,自己應該很是感謝人家才是。
但自己好歹是龜丞相,在水族那邊也是說的上話的,該有的驕傲要有。
“那你還想要什么?”龜丞相問道。
“算了,我就不要了,我佩服龜爺您,就義務帶你去瀟灑。”余乾漫不經心的將兩塊金子放在枕頭底下,同時輕飄飄的說著。
龜丞相有些懷疑的看著余乾,“你小子,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
“龜爺你英俊瀟灑,富有魅力,我就不能崇拜你?
龜爺你這么優秀的妖怪,天地間獨一無二,我就不能對你好?
龜爺你實力雄渾,頂天立地,我就不能欣賞你?”
余乾發自內心的三問讓龜丞相如遭雷擊。
佝僂猥瑣的身板突然就筆挺了起來,心情舒爽。
龜爺我好久好久沒聽到認可度這么高的話,上次聽到這種話的時候還是在?沒有,根本就沒有聽過!!!
龜丞相就這樣一聲聲的沉浸在龜爺之中,無法自拔。
龜爺綠豆眼有些顫動的看著余乾,最后淡淡的嗯了一聲,“算你小子懂事,以后龜爺好處少不了你。”
“多謝龜爺,龜爺隨我來,這就帶你去找妹妹。”余乾笑呵呵的領著路。
路上,余乾喊了輛馬車,直接往城外趕去。
一路來到媚閣這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許多,周邊張燈結彩,極為熱鬧繁榮。
這一片,算是青樓比較多點,這個時間點又很曖昧。
形形色色的姑娘們招搖過市,龜丞相的脖子恨不得再伸長一米。兩顆眼球轉的飛起,難為了這小眼睛。
說實話,余乾從未見過像龜丞相如此急色的老人家。
年紀這么大,還能保持這么旺盛的性趣,屬實不當人子。
走進媚閣,老鴇看見氣質上佳的余乾,就趕緊迎了上來。“這位爺,樓上有雅座。”
余乾順手攬過媽媽桑的香肩,左手輕輕的搭在對方的鎖骨往下三寸的地方。
對于余乾的浪蕩,老鴇絲毫沒有生氣,反而很是風情的媚了一眼、
龜丞相眼睛都看直了,好羨慕余乾的熟稔瀟灑,這一點可得好好學學,泡青樓可不能像個鐵塊一樣在這杵著。
“夫人,跟我一起來的這位老人家你幫忙挑兩個姑娘伺候的好一些。”余乾小聲的說了一句。
老鴇心花怒放,夫人這兩個字聽著就是舒暢,真是個有禮貌男人。
“我懂,一定給你安排。”
“夫人可不要誤會。”余乾愈發的壓低聲音,“我的意思是,安排兩個相貌不用出眾的姑娘就成。
讓老人家樂呵,但不要太過樂呵。”
老鴇雖然有些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的要求,但是她還是應承下來,“明白了,謹遵公子的吩咐。”
余乾很是滿意的點了頭,他提這個要求很簡單。
那就是不能一次就把龜丞相喂的太飽,性理閾值得給他控制住。
上來就要天仙,以后還怎么滿足他?
要的就是慢慢滿足,這龜爺一看就不太聰明的樣子,余乾在他身上的羊毛還沒薅夠呢。
這么厲害的淘金小能手,以后得讓他多淘些金子。
這龜爺的性子余乾算是拿捏住了,是條好工具龜!
“龜爺,我給您一次喊了兩個姑娘,都是這個。”余乾豎著大拇指對他說道。
“有心了。”龜爺笑容燦爛,很是滿意余乾的貼心。
一邊的老鴇已經喊了兩個姿色普通,但是身段還不錯的姑娘出來。
兩人一出來就直接一人一邊的挽住龜丞相,后者有些懵。
因為姑娘確實不算好看,可是周圍環境的刺激,再加上直接的身體接觸,龜丞相哪里頂得住。
靜蟲上腦的他直接半推半就的就被人帶了進去。
余乾有些感慨的看著三人的背影,這兩位姑娘一看就是很久沒接客的樣子。
好不容易來個客人,這不得使盡渾身解數?
希望龜爺能頂住!
“公子,你的,你要什么姑娘?”
送走龜爺,老鴇湊上前,這次她主動拿過余乾的手臂攬住自己的肩膀,將手掌放在剛才同樣的地方。
嘶,余乾喜歡這種主動,他笑道,“我是來找師師姑娘的、”
“這恐怕不方便,師師不接客的。而且不一定愿意接見。”老鴇有些遲疑。
余乾順手拿出一張大大的銀票放在對方的嘴前,說道,“咬著。”
老鴇咬過銀票,媚眼如絲。
“和師師姑娘說,我叫余乾,她會見我的、”余乾笑道。
“好的,公子,這就去幫你喊。”
余乾捏了一下,然后又拍拍對方的豐臀,目送著對方一扭一扭的喊人去了。
很快,老鴇就回來了,笑對著余乾說,“公子,這邊請罷,師師答應見你。但是有一點公子還請理解。
師師雖然不陪客人,但是還是要有出閣費的,可能有點貴,還請公子理解。”
“自然,錢少不了你。”余乾笑道。
于是,老鴇開開心心的帶著余乾走到后院。然后才不舍的看著余乾離去。
李師師的住處還是在這個安靜的院子,上次被捉妖殿的弄壞了,但是已經修葺好了,還原如初。
余乾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區區七品鬼魅,自己現在的實力,一根棍就能滅掉她。
一點擔心的心情都沒有。
推門而入,香風襲來。
屋里的裝潢還是那么的清新典雅,一道清麗出塵的背影跪坐在地,背對著余乾,望著窗外輕輕撫琴。
她穿著爆款的輕紗長裙,細膩的后背若隱若現。
頭發高高盤起,用金釵固住。
脖頸細長,白里透亮。
余乾深吸一口氣,直接走過去,一屁股在李師師身側坐下,望著她那精致的側臉,笑道。
“師師姑娘,好久不見。”
“官人好狠的心。”李師師轉頭看著余乾,泫然欲泣,我見猶憐的模樣,“官人為何這么就不來找我?”
余乾一怔,看著李師師這梨花帶雨的模樣。
她是在演戲嘛?
那晚的事情她現在到底還記得多少?
余乾決定出個問題考考她,看看她是裝傻還是記憶錯亂。
“事出有因,還請師師諒解。那晚一夜春風,我對師師念念不忘。”余乾感慨著,最后話鋒一轉。
“我猛嘛?”
“嗯?啊?”
李師師有些茫然,良久,看著余乾那色瞇瞇的眼神,她才反應過來余乾說的是什么。小臉蛋瞬間一紅。
看似扭捏,實則拿捏的小語氣輕聲道,“官人討厭。”
順帶著,還伸出小拳頭輕輕的捶了一下余乾的小腹。
哎喲吼!
余乾倒吸一口涼氣。
妹妹這么茶的嘛,呸,這么善解人意的嘛。
余乾覺得這么貼心的妹妹很淦!
于是他直接抓住對方的小手,問著,“那晚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官人,師師害羞,師師不說。”
“那我就只能慢慢幫你回憶,你忍一下哈。”
李師師一聲嬌呼,身子癱在了余乾的懷里,余乾順勢抱起她直接來到船邊將其丟下。
玲瓏曼妙的身段在燭光下跳躍著,獨領風姿,冰肌玉骨。
這一刻,余乾龜爺附體!
滿腿都是腦子。
李錦屏交待的話早就丟到腦后了,先打一槍再說話!
余乾一招餓狼撲食,李師師卻巧妙的避開了,抱住余乾的腦袋將其埋在自個的母愛源頭里。同時嘴里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余乾憋不住了,鼻腔里充斥著香味。
稍稍拱了拱腦袋,快樂無邊。
紀成的快樂,他體驗到了,怪不得頭兒逛青樓第一件事就是弄這個愉快的肢勢。
“官人,別急嘛,咱們聊聊。”李師師捧著余乾的下巴,跟他對視著。
余乾眨眨眼,輕輕一笑,“是我急了,抱歉。”
說完,他翻身躺在柔軟的被褥上,一把攬過李師師,揉著對方的肩膀,李師師則是躺靠在余乾的胸口上。
“師師想說什么。”
“官人,是李錦屏讓你來監視師師的吧?”
余乾瞇著眼,直接捏著對方小巧的下巴,看著對方那無辜柔弱的大眼睛,“你倒是都記得?”
李師師嬌媚道,“當然記得,我只是被抹去了自主意識,又不是失憶。”
“那你現在什么想法?無條件聽李錦屏的?”余乾開始好奇了,他對分身這種東西本就一無所知。
還真不知道這李師師現在算不算個有自我意識的生物。
按理說,她要是絕對的傀儡,性子也給像李錦屏才是。
可是兩人的性格明顯天材地寶,一個騷的不行,一個端莊的不行。
等等,難道說,那李錦屏是悶騷型的?
“肯定聽從真身的、”李師師小腳開始游走起來,服侍起來了。
“可是你跟李宮主性格也不像啊?”余乾問道。
“這個就不太好解釋了,總之很復雜就是了。官人,可以幫師師忙嘛。”李師師楚楚可憐,哀求的看著余乾。
“...你說。”余乾有那么點頂不住這個妹妹了。
李師師繼續用這種語氣說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好?給師師一點自由可好?”
余乾趕緊搖頭,“這不行,你要是出狀況了,到時候李宮主殺了我都不冤。”
李師師泫然欲泣,“難道,官人就想看師師一輩子這樣的活著嘛?”
余乾打量著她,“你又有自主意識了?”
李師師道,“暫時沒有,只是想著這件事就沒來由的傷悲。”
余乾有點無語,這李錦屏修的什么垃圾功法?缺陷這么大的嘛?怪不得非要自己來監督。好家伙,這要是不監督,沒幾天就上天了。
當然,余乾還是鐵石心腸,冷漠的說道,“這件事沒得商量。”
“官人好狠的心,就這么不喜歡師師嘛?”李師師輕咬嘴唇,一臉幽怨,最后附耳過去。在余乾耳畔細膩的說著。
“要是官人愿意幫師師,師師就可以穿李錦屏的宮裝服侍官人。李錦屏的性格我了如指掌。
百分百還原不成問題。”
千算萬算,沒算到李師師還有這招!
嗎的,頂不住了!
“我是那種人?”余乾一臉正氣。
李師師有些囁嚅,“我...”
“你有鏤空的肚兜嘛?”余乾繼續問道。
“有的...”
這特么都有?
動了!褲子又動了!
余乾陷入了糾結,最后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看著李師師說道。
“師師,你糊涂啊!我只要拿告訴李宮主你又有這種想法這件事來威脅你,你不就任我拿捏了嘛?
我不僅不用幫你,你還得無條件的服從我啊。師師,你是不是傻?”
李師師:“......”
這還是個人?世上怎會有如此無恥的男人?
“再說了,你是不是打著掠奪我修為的心思想跟我雙修?”余乾一臉警惕的看著對方,“我可是記得你上次的險惡用心。
你是不是想趁我爽,要我命?”
李師師又開始流眼淚了,“在官人心中,師師就這么不堪嘛?”
“也不是不能商量,這樣吧,你先讓我開心,之后再說。”
見李師師這樣,余乾隨手拉過床帳,伴隨而來的是李師師的一聲驚呼。
里頭的風景大抵是看不清了。
床通船,像童謠外婆橋里唱的,
一分鐘后,船不動了。
余乾滿頭大汗的掀開床簾。
他還是沒選擇真刀真槍,因為李錦屏的話,他現在確實不敢當耳邊風。
不能為了一時之樂,給自己惹這么大的麻煩。
但是,可以用別的啊。
師師渾身都是寶,啥都行!
回憶著方才的舒爽,只能說,李師師功夫到位。
余乾輕輕攬住對方的肩膀,說出來普遍男人經常說的話,“我今天有點累,平時不這樣的。”
“師師明白,官人,現在愿意幫師師了嘛?”李師師一臉希冀的看著余乾。
“下次再說,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自己擦一下吧。”余乾撂下這句話,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渣的徹底,終極狗。
李師師抹了抹嘴角到下巴的瓊漿,視線幽怨的看著余乾。
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能這樣拖住余乾就夠了,不就是吃點被玩弄的苦嘛。
能忍!
大女子能屈能伸,你等我到六品了的!
余乾能以八品修為制住自己七品修為,只能說他克自己。
雖然他現在七品了,但是只要自己入了六品,那就是鴻溝,到時候干爆他!
抱著這美好的愿景,李師師趕緊赤腳跑下去,古香的裝扮與艷麗,讓屋子顯得格外的明媚。
她趕緊倒過一杯水漱口,剛才那種東西還是第一次吃。
感覺怪怪的,又有點異樣......
一杯水還沒喝完,余乾突然又折身回來了,在李師師的一聲驚呼中直接將其攔腰抱起,走到船邊。
掛上簾子,嘿咻嘿咻,余乾又開始唱起了外婆搖。
一分鐘后,船不動了。
余乾滿頭大汗的掀開床簾。
他坐在床邊,無盡的懊惱。
他重重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實在是低估了修煉太陽卷,并且才十九歲小伙子的強悍精力。
十九歲的身體,這種事沒有盡頭的。
剛才一不小心沒忍住,動了真格。
余乾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余乾啊余乾,你怎么這么不爭氣!!!
眼瞅著要入丹海了,卻在這樣的緊要關頭上沒把持住!
關鍵特么的又是一分鐘?太陽卷他嗎不是壯陽的嘛?
我特么不會有問題吧?
最關鍵的是,監守自盜這種事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余乾不敢想象,要是李錦屏知道了,會不會天涯海角也要殺了自己。
這一刻,賢者模式的余乾陷入極度的懊惱,輕輕的拍了下依舊倔強的兄弟。
都特么怪你,你個不爭氣的玩意。
“官人這是怎么了?沒事的,師師不會和李錦屏說的。”李師師直接從后面抱住了余乾,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余乾轉頭看著這張又小巧,又無比精致的慵懶小臉蛋,感受著后背上的細膩。
這不能怪兄弟,真的不能怪兄弟啊,他嗎的頂不住啊。
唐僧來了都不行。
“我沒什么經驗,剛才可能快了點。”余乾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句。
“師師也是呢,咱們一起進步。”李師師媚媚的笑著。
“嗯?你唬我?”余乾不信。
李師師幽怨的說著。“官人你是不知道李錦屏她的家教多嚴,再說了,這么久了師師根本沒遇到自己喜歡的男子。
直到見到官人的這一刻。”
這話誰信誰傻!
大家都是出來玩的,結果你想跟我玩感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氣急敗壞的余乾反手又將簾子拉上。
嘿咻嘿咻,他再次唱起了外婆搖。
兩分鐘后,船不動了。
余乾滿頭大汗的掀開床簾。
然后,后面直接伸過一條潔白細膩的手臂,將他拉了回去。
嘿咻嘿咻,船里又響起了外婆搖。
月亮爬上了幾個弧度,蠟燭也燒了一半,清細的晚風穿堂而過。
余乾哆嗦著雙腿站在那里,腿有點軟,他忘了多少次。只記得后來的時候時間過了三分鐘的。
嗯,有進步就成。
輕紗遮蔽的李師師正在貼心的服侍著余乾穿衣服,細細的,貼心的,軟軟的服侍著。
低頭看著眼前萬種風情的人兒,余乾心中萬般感慨。
沒想到,自己純陽之身竟然給了一個女鬼,一個這般媚意透骨的女鬼。
有一說一,這種感受經歷,千金不換的,真的他嗎的太頂了。
給余乾穿好衣服后,李師師伸出雙手環腰抱住余乾,將側臉貼著余乾的胸膛,沒有說話。
都說外婆搖是男女關系的最好的催化劑,尤其又是彼此的第一個人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余乾像是能清楚的感受到李師師心底的那般柔情和依戀正透過胸膛,穿進自己的心臟里。
余乾揉著對方那柔順的青絲,強行硬撐著自己站住,腿實在軟,全靠意志力!
“師師啊,事已至此,你放心吧,在李錦屏沒發現之前,我會一直護著你的。”余乾最后說了一句。
“謝謝官人。”李師師拱了拱腦袋,軟糯道,“那要是被發現了呢。”
“那我就只能拋棄你了啊,李錦屏不會殺你,頂多抹殺你的自主想法。但我可是會死啊!所以,真這樣,你愿意背黑鍋嘛?”
余乾捧著李師師的小臉,跟她對視著,“我就把鍋全甩你身上,我活著,才能繼續保護你啊!”
李師師:??????????
看著李師師一臉幽怨的臉色,余乾笑道,“逗你的,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
放心吧,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要是真抹殺了,你就不是現在的李師師了。我還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嗯,女人,包在我身上,我定護你周全。”
說完,余乾直接瀟灑的走了,留下李師師一人在風中凌亂。
看著余乾的背影,要不是他走路哆嗦,李師師可能就真的很感動了。
等余乾離開后,李師師赤著蓮花般清澈的小腳,邁著婀娜的步子,走到床邊,坐下。
青蔥玉指細細的撫摸著床面,眼神有些怔怔,想著余乾的樣子,方才的戰況,眼神就突然媚軟了下來。
噗嗤—
李師師突然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整個人后仰躺在床上,眉角眼梢都寫著開心。
她是一個孤獨的媚鬼,在成為李錦屏分身的那一刻起。
孤獨是常態,可是現在好像看見了曙光。
不僅僅是能擺脫李錦屏的那道曙光,更是因為余乾,這位貌似沒有任何擔當的,厚顏無恥的壞男。
余乾走出媚閣,神清氣爽的抖腿站在江邊吹風,順帶著等龜丞相出來。
這種暢快的感覺,好久沒體驗到了,咱爺們今天也算是給兄弟又擴展了見識。
去他娘的丹海,老子有掛,慫個嘚。
悔不該早點體驗這種極致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