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張淵這件事他還能自我安慰下,那術師這件事就實在是太過巧合了。
嗎的,余乾現在對魚小婉外在的表現屬實是產生了一些動搖。
因為這張謙沒有任何對自己說謊的必要,這種事一查就無所遁形,撒謊沒有任何必要。所以基本就可以肯定,那位術師是開始查魚小婉之后出的事。
可是還是有點疑惑,這種九品術師不知天高地厚的惹了魚小婉,被殺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怪就怪在尸體被送回了張府。
按照余乾對魚小婉的了解,張謙這種等級的官員,魚小婉不會太放在眼里的,不可能大費周章的弄這一出。。
所以,極大可能性就是出手的不是魚小婉。那難道會是龜丞相或者是魚小強?把尸體丟回去只是警告?
很有可能如此。余乾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摸到這件簡單小案子的真相了。
接著,偷摸摸的過去魚小婉調查驗證一下就是。
余乾可不會傻傻的跑去問魚小婉,要是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問你不相信我?
那該如何?肯定擋不住魚小婉的可愛啊、
剛好,調查張謙的案子,順帶確定一下魚小婉的成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她所說的,從不殺生。
余乾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想知道魚小婉這天真無邪的外表下到底藏著怎樣的心思。
想到便做,余乾從來不是一個磨嘰的人,回到黃司拿了張那位死了的術師的畫像,然后囑咐了一下石逹三人繼續去查那術師的案子。
之后,他便自己一個人獨自先離開黃司去了。他要去魚小婉那邊看看。
前些天忙著婚事,也一直沒有空去找魚小婉,這件事余乾還是很慚愧的。因為可以說是在感情上嚴重的欺騙了魚小婉。
當然,余乾這種狗男人愧疚歸愧疚,他下次還這么干。
要想姑娘們全都要,就得膽大心細臉皮厚,再加上厚顏無恥,這些都只是最基本的操作罷了。
狗男人的必備基礎素養。
大婚當天,余乾沒有請魚小婉他們那邊的任何一個人。而魚小婉也像是無所謂這件事一般。
余乾當時用的理由是人多眼雜,修士如云,怕魚小婉鮫人身份被暴露,憑添各種麻煩。
理由非常拉跨,魚小婉沒有任何回應。
余乾當時忙著婚事,就想著就這么暫時揭過,現在看著,他還是很心虛的。盡管之前就跟魚小婉多次解釋了自己是被“強迫”的、
但是理解歸理解,生氣歸生氣,這是兩碼事。
從這些天,魚小婉一次沒有主動聯系過自己,就能看出來,她現在還是對自己很生氣。
然后,現在自己過去找她,卻抱著查案的目的,
余乾更心虛了。
一路帶著這般忐忑不安的心理,
余乾來到了魚小婉的那個小院子。
啪啪—
余乾輕輕的敲著院門,
很快,門就打開了,一顆章魚腦袋就湊了出來。
余乾當場有些懵逼,
看著這長相和章魚哥一般無二的妖怪,他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抱歉,
敲錯門了哈。”
“沒錯,
進來。”院里頭傳來了魚小強的聲音。
余乾臉色頓住,
視線投了進去。
四個字,群魔亂舞。
滿屋子擠滿了人,
準確來說是妖人。
這些個妖怪在余乾眼里直接原形畢露,靈箓瞧過去,就沒幾個好鳥,
而且品種多是海里的妖怪。
魚小強不是河妖嘛?怎么跟這么多的海妖勾搭在一起?
大白天的院門關這么緊,
不會是在商量什么秘事吧?余乾現在極度后悔貿然的前來魚小婉這邊。
“強哥,
你既然在忙的話,
那我就先走了,之后再來。”余乾擠出一絲笑容。
“進來。”魚小強毋庸置疑的說著。
余乾只能無奈的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院子里靜悄悄的,
所有海妖全將視線虎視眈眈的盯著余乾。盯著他身上著一身顯眼的飛鷹服。
余乾只覺得頭皮都被人看麻了,壓力很大,來這這么久了,
還是第一次和這么多的妖怪共處一堂。
雖然有點害怕,但生死方面的擔憂還是沒有的。
這里這么多的海妖基本都是六品或者五品的修為,
自己有靈箓傍身,倒也不怵。
當然,
他也不敢狂,靈箓雖然能頃刻之間滅妖,
但是同時只能干一只,還是需要點時間的。
要是這些海妖一擁而上,余乾那是半點法子都沒有。
就這么一路戰戰兢兢,掛著笑容的走了進去,路上這些妖怪紛紛讓開,給余乾留了一條通路。
這是余乾第一次見到如此大規模的妖怪集合,而且還是清一色的都是海妖。
按理說,
太安城不可能出現這種場面的才是,捉妖殿的人怎會放任這么大規模的集會。
走到里頭,桌子邊坐著四個妖怪,除了魚小強外,
其他三人都是五品修為的大妖,青壯年為主。
一頭蛟妖,頭上微微隆起兩個鼓包,顯然就等著入四品,化龍角。
一頭龜妖,身上青青綠綠的,五短身材。
最后一頭是余乾不認識的品種。穿著黑衣,臉色暗沉,布著少許鱗片,看著就像是暴力青年的模樣。
余乾沒敢用靈箓在這大膽的直視他們,所以,看不出什么具體細致的情況,就只能估摸著大概。
他露出笑容,看著魚小強,“強哥,其實您可以先忙的。”
魚小強沒有急著理會余乾,而是朝三頭大妖抱拳,“諸位,今天就暫時先商討這些,回頭我會再另行通知集會。”
“好說。”滿院子的海妖甕聲甕氣的紛紛抱拳。
不少人都站起來準備直接離開院子,唯獨那位黑衣海妖卻陰陽怪氣的瞥了眼余乾,說道,“魚兄,這大理寺的人找上門,你不給個解釋嘛?”
魚小強面無表情,“我沒什么好解釋的。”
黑衣海妖戲謔一聲,“怎么?在太安城,你魚小強都開始勾搭起了大理寺的人?”
魚小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著對方,淡淡道,“太安城不比你們海里,別在老子這邊找這種存在感。”
黑衣海妖不屑的撇撇嘴,站起來,路過余乾的身邊的時候,頓下腳步,嗤笑一聲,“這種實力的大理寺雜魚,還需要你魚小強這么慎重的對待?”
嘲諷完后,就直接離去。
余乾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瞥了眼淡然的魚小強,然后出聲道,“閣下站住。”
“怎么?有事?”黑衣海妖立馬折身回來,視線挑釁的看著余乾,在場的其他海妖也紛紛駐足,將視線投向這邊。
余乾平靜的直視著這位黑衣海妖,對方的眸子里夾雜著殺意。
方才的所作所為好似就是為了自己能主動出聲留下他,從而給他一個下手的理由。
余乾不知道這黑衣海妖為何對大理寺抱這么大的偏見,他現在沒心思去了解內里緣由。因為和大理寺有仇的勢力和種族根本就數都數不過來。
余乾只知道,剛才這黑衣海妖大放厥詞,對大理寺抱有強烈的侮辱性質。
那他就不能袖手旁觀了,來這個世界以后,且不論他收受大理寺太多的恩惠。
單從社會角度來講。他早就被深深的打上了大理寺的標志,二者說是榮辱與共一點不為過。
余乾不是那種看重面子大過生命的人,今天但凡不是在太安,或者對方不是妖,那忍就忍了,畢竟干不過。
不巧,今天在太安城,對方還是個海妖,那余乾忍不了,不允許這些個異族如此來詆毀大理寺。
所以這個頭他出定了。
余乾將右手按在自己的佩刀之上,眼神轉為冷漠的看著對方。
“怎么?想留我?”黑衣海妖瞇著雙眼。
余乾只是輕輕的點了下頭,看了其他海妖,“此事和你們無關,可以走了。”
“你家長輩沒教你怎么審時度勢嘛?”黑衣海妖怒極反笑。
周圍的妖怪也不由得都面面相覷起來。倒不是什么看不起大理寺,只是純粹的覺得余乾這人有點狂的過分。
說這話前都不看看自己實力的嘛?你一個六品憑什么敢對五品大妖說這...
幾乎不約而同的,所有人都將這個看法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因為眼睛看見了這一幕。
只見余乾一聲呔吼,身上飛出一道金芒,這道金芒將黑衣海妖死死的束縛住,絲毫動彈不得。
黑衣海妖的瞳孔里從極度憤怒轉到不甘憋屈,最后滿眼剩的全是絕望和驚恐。
他縱橫大海這么多年,從未遇到如此絕望無助的事情,體內根本就提不起一絲靈力,腦子里只有一個清晰的念頭。
那就是此刻自己的性命全然在眼前這位年輕人的一念之間。
“你搞什么?”矮小龜妖見黑衣人這般不堪,以為是在逗余乾玩,不由得蹙眉問著。
可是很快,他就否則了這個答案,因為他能由衷的感覺到黑衣人體內那郁結到極致的法力,以及渾身上下傳達出的那種絕望感。
這一下,不僅是龜妖,在場的所有海妖顯然都發覺到了這一點,一臉驚疑且慎重的看著一臉平靜的余乾。
包括魚小強在內,臉色也止不住的變幻著看著余乾。
余乾緩緩抽出自己的佩刀,搭在黑衣海妖的肩上,然后面無表情的用刀身輕輕的拍著對方的臉頰,“侮辱大理寺者,當誅。
念你是強哥的朋友,今天姑且就饒你一命。”
說完,余乾輕輕揮刀,將對方的發髻直接砍斷,滿頭烏黑的頭發飄散下來,不規則的覆蓋在臉上,極為狼狽的模樣。
再然后,余乾直接一腳踢在對方的胸口上,偌大的身軀就這么直挺挺的倒飛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身上的金芒這才消散掉。
那位黑衣海妖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情況,整個身軀癱在地上,微微的顫抖。
場面鴉雀無聲,蛟妖和龜妖以及其它的那些海妖臉色無比的慎重。這位黑衣海妖本在他們之中的實力數一數二,極為強悍。
這也造就了他脾氣暴虐,行事比較孤傲一些。
但是沒想到,這么強大的一位同僚,卻像玩具一樣被一個大理寺的年輕人肆意揉捏。
這大理寺現在已經恐怖如斯了嘛?
區區一個司長就這般可怖,那往上的部長少卿和寺卿又該是何等的風采?
這一刻,所有海妖都收起了對大理寺的輕慢之心,心底重新開始構建大理寺的分量。
余乾收刀,環顧眾人,抱拳道,“我本不想出手,是此人不敬在先。本司長作為大理寺的黃司司長,理當肩負起這份職責,予以小小懲戒。
你們都是強哥的朋友,此事無論如何是我孟浪了,還請不要掛懷,把此人幫忙帶走吧。”
龜妖和蛟妖互視一眼,倒是沒想到余乾狂完之后當即又這么的彬彬有禮,搞的他倆根本不知道該回些什么。
遂一起拱手抱了下拳,然后上前雙雙架起黑衣海妖往外走去,同時一臉忌憚的用余光看著余乾,生怕他又有動作。
院里的其他海妖們也都三五成群的謹慎的抱團離去。
偌大的院子很快就只剩下余乾和魚小強兩人。
“強哥,抱歉哈,我不得已才出手的。傷害到你的朋友,還請原諒則個。”余乾掛著笑意,一臉歉意的朝魚小強作揖。
后者沉默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實在是此刻的余乾和剛才以一當百的余乾有著很大的割裂感。
讓魚小強根本就分不清哪個才是真的余乾。回想起之前余乾一直對自己討笑的樣子,魚小強沒來由的心里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他是變態嗎?明明這么強,卻表現的這么猥瑣干嘛?
想扮豬吃虎?
嗎的,這余乾不會是盯上自己了吧?
魚小強的思緒越飄越遠,沒辦法,實在是震撼力太大了,
那可是秒殺啊,能秒殺他,那不就是說也能秒殺自己?
“強哥,強哥,你在想什么呢?”余乾輕輕伸手在魚小強臉上晃悠著。
“嗯?哦,沒什么。”魚小強回過神,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我跟他不熟,教訓了就教訓了。”
“那就好。”余乾一副放下心來的模樣。
魚小強這才遲疑的問著,“你什么修為?四品?”
“怎么可能。”余乾當即睜大眼睛,趕忙擺手,解釋道,“我剛入六品不久,強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可能!”魚小強被根本不信,直接脫口而出,“人家是資深的五品大妖,你區區六品實力如何能這般輕松的制住他?不可能!”
余乾兩手一攤,笑著解釋道,“我剛才其實是借助了法器的威力,再加上我本身的功法比較克制妖族。兩者疊加這才能越階。”
“法器?什么法器?”魚小強好奇的問著,
“這就不方便告訴強哥了。”余乾搖著頭,說道,“是寺里賜予我護身的。”
魚小強嘀咕道,“我從未聽說過有法器能幫人如此越級戰斗,就算是仙器也不行,你這太屌了吧?”
余乾繼續耐心的笑道,“強哥還請理解一二,世上總有些神奇的。”
魚小強欲言又止,最后繼續問道,“你說的是法器和功法配合,能直接越級打妖族?”
余乾知道魚小強在擔憂什么,無非就是怕自己也能秒了他,所以便直接有意的坦誠道,“是這樣的,而且必須是純粹的妖族才行,而且不能多用,傷本源的。”
聽見這個解釋,魚小強頓時松了一大口氣,腰桿子又瞬間硬了起來。
嗎的,差點嚇死他這個半妖之軀了。剛才余乾那瀟灑秒人的樣子著實讓他打心眼里害怕。
還以為余乾也能這么秒了自己,現在聽說這功法和法器只對純粹的妖族有這般猛烈的效果,他如何不放心。
“嗯。”魚小強徹底恢復了從容之色,淡淡的說著,“坐吧。”
余乾乖巧的坐下來,倒是沒急著說明自己的來意,而是好奇的問著,“強哥,方便問你個問題不?”
“你是想問你剛才動手教訓的那個人是什么來頭是吧?”魚小強反問著。
“知我者強哥也。”余乾敬佩的豎起大拇指,“我確實是想問這個。”
魚小強淡淡的解釋了一句,“他叫姬八,是東海烈風一族的。在家歲數排行第八,他父親是烈風一族的前族長。
二十年前,他的父親和五位兄長全都歿于太安城,是大理寺下的手。所以,他對大理寺可以說是恨之入骨。
剛才他見到你沒直接下殺手我就很佩服他的忍耐力了。沒想到最后還是沒忍住挑釁了你。”
余乾不由得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姬八和大理寺竟然有這般的血海深仇,怪不得剛才那么失了智的一般做那最低級的挑釁行為。
可是你跟大理寺有血仇跟我有什么關系啊!這特么都二十年了,我特么那時候甚至還沒出生。
余乾有些無語,頗有種父仇子還的感覺。
“我們大理寺為何要殺烈風一族的族長和他這么多的兒子?”余乾問了一句。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有這么件事情。”魚小強回道。
余乾頷首,繼續問道,“既然著烈風一族跟大理寺仇隙這么深,這姬八為何還敢這么大搖大擺的來太安見強哥你?”
魚小強淡淡回道,“仇隙歸仇隙。這烈風一族現在亦是和大齊皇族交好,來這不會招來捉妖殿的人。”
余乾恍然過來,“所以剛才那么多的海妖都是有著正經的身份?”
“嗯。”魚小強點著頭,“我也不是傻子,要是沒正經身份,我敢在太安城見他們?”
余乾訕訕一笑,徹底放心下來。這家伙,剛才他還以為撞見了某種犯罪的交易現場,逃跑了路線都想了幾十條了。
“怪我,下次我來提早和強哥你打招呼,不耽誤你的正事。”余乾歉然的說著。
“怎么,你就不好奇我們這么多妖族聚集在這商量什么事嘛?”魚小強雙眼微瞇,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
余乾哪里會有興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直接搖頭擺手,“不了強哥,你們商量著來就成,不需要知道。”
魚小強隨手拿起桌上的干果吃了起來,問著,“說吧,來這什么事?找小婉?”
“是的。”余乾老老實實的點著頭,問道,“小婉呢,怎么沒見她,龜丞相呢,怎么也不見他。”
“他們兩個回族里去了,稍候回來。”說完,魚小強臉色就直接變了,“余司長作為新進駙馬,還有心思關心我家小婉的事情?”
余乾表情頓時僵住,硬著頭皮說道,“這件事,我跟小婉說了好幾次了。她能理解我。”
“笑話、”魚小強嗤笑一聲,繼續道,“現在知道人不在這,你可以走了。”
面對魚小強的逐客令,余乾不為所動,繼續笑著問道,“敢問強哥,小婉是什么時候離開太安的?”
“有個四五天吧。”魚小強不是很耐煩的回了一句。
余乾當即從懷里拿出那位術師的畫像擺在桌子上,“強哥,這個人你可曾見過?”
魚小強隨便掃了一眼,“沒有。”
“強哥,咱可要仔細瞧瞧,這可是關系到小婉的清白的。”余乾趕緊說著。
“清白?”魚小強瞪著眼,“你小子什么意思?”
余乾趕緊簡略的描述了一下張謙的事情,順帶著把來意說了一下。
“你懷疑這個什么術師是小婉殺的?”魚小強質問道。
“不不不。”余乾趕緊搖頭,“我就是來證明不是小婉干的。對方畢竟是禮部郎中,在這朝廷上也是有關系的。
若是不能給人家一個滿意的答復,對強哥你和小婉來說總會憑添很多麻煩的。”
魚小強又掃了眼畫像,直接說道,“想起來了,是我殺的。”
對于魚小強的直接和坦誠,余乾當場有些愣住,這么勇的?
“強哥,你為什么要殺他?”余乾問道。
魚小強不屑道,“昨天他鬼鬼祟祟的在四周查探,還撞到了我的好事,我直接拿下了,審問一下,知道是那個什么張謙的人。
我就把人丟到人府前當做警告。不曾知道這個逼是抱著監視小婉的目的來的。該死。你以為呢?”
“當然該死,揣測小婉就是死罪!”余乾義憤填膺的說著,然后又小心的看著魚小強,說道,“強哥,但是人家好歹是禮部的人。
你就這么貿然殺了是不是不太妥當?我這該如何交代呢。”
“區區一個不入流的術師,要什么交代?你就說是老子干的,讓人來找我、”魚小強不屑道,“撞見了我的事,他不死,誰死?”
余乾繼續道,“敢問強哥是撞見了什么事?稍微告訴一下便可,我對寺里也好編排一個理由交代,順帶敷衍過張郎中。”
魚小強的雙眼再次瞇著,笑道,“和剛才一樣的事情,昨天我也讓那些海妖來這。你想知道嘛,我告訴你。”
余乾,“......”
這就很巧了,余乾其實不想知道這種事的,只會給自己添麻煩。而且這魚小強幾次三番的提到這個,一副很想自己卷進來的樣子。
還是不聽為好。
余乾做好決定,直接站了起來,說道,“我明白了強哥,我之后就會安排一個合理的理由給上頭以及給張郎中。
不會牽涉到強哥你的,我會處理的好好的,強哥放心。”
說完,余乾就要告辭離去。可是魚小強直接拉住余乾的手腕。
強哥鎖男。
“強哥我豈是弄虛作假之人?坐下,好好聽著。”
“強哥,不好吧。”余乾擠出一絲笑容。
“就算我不講,你們寺里估計也會跟你講的。”魚小強淡淡道。
這下輪到余乾愣住了,不明白魚小強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嘗試著問了一句,“強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坐下。”魚小強不容置疑的說著。
余乾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坐了下來,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這該死的張謙,沒事亂查什么啊,真的愚蠢至極。直接把自己給帶到溝里去了。
“你知道玄境嘛?”魚小強直接開口問了一句。
余乾根本就沒有聽過這件事,只是搖著頭。
“玄境又稱仙人遺失之境。”魚小強繼續補充了一句。
余乾當場愣住,不由得問道,“世上真有仙人痕跡?”
“沒有。”魚小強搖著頭,“仙人足跡早已滅絕多年,無從查證。”
“那這玄境是什么來頭?”余乾滿是好奇的問著。
魚小強似乎料到余乾不知道玄境具體是什么,只是徐徐的替他解釋著。
原來著玄境的來歷同樣是無從查證,只知道是“游離”在大齊境內的一處失落圣地。
是的,用游離兩個字剛剛好合適。
每隔二十年,玄境的入口就會在大齊出現。沒有固定場所,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里面是一片廣袤的大地,經多次查證,大齊包括周邊國家根本就沒有任何一處地方和里面相似。
所以也能確定是這一個獨立且十分廣袤的空間,又因為有人在里面發現過洞府的痕跡,也從里面撿到了不少有著文字記載的書冊和器物。
但可惜的是,那些文字根本就看不懂,而且尋常修士根本不能久視。否則嚴重甚至會失明。
那些拿回來的器物更是一個都用不了,只知道是此間任何鍛造技術都鍛造不出來的。
所以,才有很多大能修士說這玄境或曾有過仙人足跡,否則根本就解釋不了。而且,似乎是當時仙人突然絕跡的時候,這里是最后的存留之地。
直到最后連玄境里的仙人都絕跡了。所以一直就有傳言,玄境就是仙人們的遺落之境。
這消息一傳出去,頓時就引的天下的修士蜂擁而至,每一次玄境開啟都是一場極為腥風血雨的屠殺。
后來多年下來,再大的玄境也被人翻了個底朝天,漸漸的就發現,這里再無任何仙人氣息,也無任何天材地寶之類的東西。
而那些僥幸搜尋到的有文字的東西又根本沒用。漸漸的,這個玄境再沒有像剛發現的時候那樣火熱。
再加上大齊的自己維護,這玄境也就成了大齊自己的東西。根本不容外來勢力染指。
要知道,當年大齊號稱天朝之國。雄踞中原大地,在這周邊眾多國度中坐擁最美好的山河。實力根本沒人能擋。
這么多年下來,國土慢慢縮小,實力慢慢衰退。現在可以用國力疲軟來形容。
但是修行界的底蘊還是存在的。在這周邊一帶,齊國的修行界還是一等一的存在。在面對玄境這種圣地的時候。
大齊修行界一致對外,態度極為強硬。再加上,這玄境現在的功能確實沒必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去。
所以現在,這玄境也就基本是大齊的專屬圣地,每一次開啟基本都是大齊的修士進入。鮮有外來修士。
經過這經年累月的摸索下來,對這玄境不敢說了如指掌,但也算是知之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