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進了屋便說,“小姐,你站開些。”
而沈輕塵早遠遠的退到窗邊去了。口鼻向外,呼吸著新鮮空氣。
葉秋覺得不對,那珊瑚卻是把小暖爐直拋到她懷里。
聞著那一股幽幽甜香,葉秋就猜到是什么了。忙屏住呼吸,想往遠處躲開。可珊瑚卻是極壞,一直踢著那只小香爐,把葉秋直逼到墻角,避無可避。
葉秋是人又不是神仙,再怎么屏住呼吸,也只有一分鐘的時間。
等到實在受不住了,一呼一吸之間,盡是那股醉人的甜香。
她心里已經猜出是什么玩意兒了,瞪著沈輕塵的目光幾欲吃人一般。原還想著只揍這丫頭一頓而已,如今卻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一個女孩子,又沒有深仇大恨,不過是爭風吃醋,她至于用這么惡毒的手段么?
可沈輕塵卻不覺得自己惡毒,看著葉秋臉上漸漸泛起的紅潮,和迷離的目光,反覺得心頭痛快之極。
“這可是宮中最好的催情迷香,喚作仙人醉。今兒你能受用一回,也算是有福了。等把你全身上下都熏得香噴噴的,包管扔出去,就有一大堆男人撲上來。到時你想給你兒子再添幾個弟弟妹妹,也都使得。”
死,算什么?
她要讓葉秋生不如死!
普通的迷香只能讓人神智不清,可宮里的仙人醉卻是會讓人保持著神智的清明,卻又無力反抗。
這樣的調調,歷來是那些王公貴族最愛玩的戲碼。
眼看一個貞節烈女又羞又憤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豈不比弄一個迷迷糊糊的人強?
沈輕塵弄了這等秘藥,原本是給自己和李雍準備的,誰知那日李雍根本不給她機會,這會子用到葉秋身上,倒是正好。
等葉秋被一堆男人糟蹋過了,哪怕李雍再喜歡,只怕都不會要了。話說,又有哪個男人丟得起這個人?
沈輕塵越想越得意,眼見那一爐熏香燃畢,葉秋已經軟倒在地,完全無力反抗,這便讓珊瑚上前,解開葉秋手腳上的汗巾,要把她送出去了。
天色已暗,到了就寢的時候。因說好了明日還要趕路,秦奕早早便歇下了。
若是從前,他斷沒有這樣規矩老實的時候,再怎樣也要弄幾朵解語花在房中消遣。可如今他卻是有心無力,只能修身養性,過得跟和尚一般。
只是想著今日滴血驗親的情形,心中歡喜不已。總覺得上天待他不薄,好歹還是給他留了一絲血脈。
回去對他爹有了交待,也就不會把他的零花銀子都給克扣了。這幾個月雖說在家養傷,可沒了錢,日子著實難過得緊。
就算他如今去不成秦樓楚館,但能去賭坊酒肆尋尋樂子也是好的。就象宮中那些體面的大太監,哪個不在宮外置了別業,閑暇時就出來尋歡作樂?還有不少娶妻納妾,收養兒女,弄些個假鳳虛凰的勾當。
秦奕對此倒是毫無興趣,他不比那些一輩子沒嘗過女人滋味的老太監。知道男女之事,得雙方都得著趣兒,才能長長久久。否則你管得住別人的人,也管不住她的心,若是有名份倒好,否則遲早給你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所以,他雖然嘴上從不承認,但心里卻是對自家的那些妻妾存有愧疚的。
那些沒生養過的通房妾室在出事后,就任由世子妃全都打發了,剩下走不了的,他雖沒說什么好話,但在吃穿住用上卻從不會虧待她們。
包括如今的葉秋。
在出京的時候,他就專門讓人給葉秋整治了一份行裝出來。等回了京,自然還有更好的等著她。
只她頂著自己兒子生母的名頭,就算是她不樂意,估計這輩子也不可能再嫁了。所以秦奕想,等到回京,還是對這女人好點吧。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眼下他的表妹正把葉秋送到狼窩里。
葉秋撐著那絲理智,覺得沈輕塵的用心真是不可謂不惡毒。
她在自己身上熏完那神仙醉之后,便讓丫鬟婆子把她送到甲板底下的樓梯口下,任她癱軟在那里。
如果有家丁船夫聞到葉秋身上的香氣動情,對她做出什么來,沈輕塵自可以推得一干二凈。到時就說那香是葉秋自己愛美要去的也好,說是丫鬟拿錯了也好,總之這事死無對證。
葉秋心中恨極,偏偏手足酸軟,象是被人抽了筋一般,軟軟的提不起半分力氣。更難堪的是,她雖不情愿,可身上卻如置火上慢烤,有莫名的燥熱從下腹處一的涌起,巴不得能有個人對她做點什么才好。
這樣不行。
葉秋狠命攢著力氣,咬了咬舌尖,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就在此時,終于有人發現她了。
是船夫焦興。
他去年死了老婆,正是個鰥夫。他今日見著許志堅,覺得這丫頭長得甚是標致,就起了心思了。
雖說船老大已經發話,在買賣沒成之前,不許大家做些什么,但這并不防礙他先去套套近乎不是?
所以在晚飯后,他特意管廚子要了兩個饅頭,并一碟醬菜包好了,想給許志堅送去。
卻沒曾想,在經過樓梯時,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再低頭一瞧,卻發現一個比許志堅更標致的小娘子。
瞧她穿著打扮,分明是船上的貴人模樣。可這樣的人,怎么會跑到這兒躺著?瞧她還半睜半閉著那雙漂亮的眼睛,也不是喝多了啊?
焦興心里奇怪,就上前問了聲,“嘿,姑娘,你這是怎么了?”
葉秋嘴里發麻,哪里說得出話來?
可焦興聞著她身上的濃冽異香,不覺有點口干舌燥,渾身燥熱了。他心想自己難道這么沒用,見著個標致娘們,就忘乎所以了?可再一想,又覺得不對。
忽地想起,曾經聽人說過,大戶人家里的陰私事多得很。這丫頭怕是著了人家的道兒,故意給扔在這兒勾引人的吧?
說真的,要是沒這筆買賣,這口肥肉焦興就咬下去了。可想想船老大的交待,焦興到底膽怯了些。
可再一想,船老大只是不許他們碰許志堅,沒說不許碰外頭的女人啊?這送到嘴邊的肉,要是不吃可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這樣一想,他就蹲下把葉秋背起,徑直去了后頭的庫房。尋個略寬敞的地方把葉秋放下,就開始解自己的褲腰帶了。
嘴里還念念叨叨,“好妹子,我知道這事不是你情愿的。可怎么辦呢?你既著了人家的道兒,又被我遇著,那就是合該咱倆有這一場緣份。你且安生些,讓哥哥好生伺弄你一回,你也舒服不是?”
他脫了褲子,伏身下來,手剛碰到葉秋的腰帶上,忽地就聽這女人抖著嗓子,費勁的說了一句,“風,風黑,雁飛高…浪翻,翻出長蛟。”
焦興猛地一震,那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你,你怎么知道這個?那天下水路九十九道彎,你是混哪條路上的?”
葉秋死命咬舌尖,哆嗦哆嗦道,“十,十八家上云,云水巖。”
咳!那焦興一拍大腿,“你是幫中的姐妹?怎么混成這樣了?在這等著,我去找老大來,給你弄解藥。”
看他穿好衣服調頭就走,葉秋心頭一松,這才覺出背后已經掙出一身的熱汗淋漓。
這幾句切口,是跟喬振做買賣時學來的。
他教給葉秋時就說,要是日后在西秦境內遇到船上風波,可以說這幾句。要是遇著自己人,一定會幫她一把,可要是遇到仇人,那就只能怪她命不好了。
葉秋方才不知是不是給逼到絕境,發現舌頭麻得沒那么厲害,可以發出聲音了,就果斷賭了一把。眼下看來,卻是賭對了。
正等著焦興帶那船老大過來,卻沒想到,又有兩個男人突然冒了出來。也不說話,一頭一尾的抬起葉秋就走。
葉秋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你,你們想干什么?”
她嘴里的藥力沒有全消,便是說話,也說得費勁,聲音還不大。
抬頭的那人怕驚動旁人,仍是團個帕子塞了她的嘴,一路把葉秋抬回房間。關了門,那二人才yin笑起來,“小美人兒,你別怕,哥哥們都是好人。”
借著些微弱的燭光,葉秋看清楚了。可看清楚后,可驚得非同小可。
這兩人看裝扮都是秦奕身邊的下人,還是干粗活的那種。一個個賊眉鼠眼,油奸水滑的模樣,可比方才的焦興更加嚇人。
原來沈輕塵想禍害葉秋之事,到底讓身邊一個粗使婆子說給了自家男人。那男人眼見有這樣好事,又說給了自己一個交好的兄弟。只是嘆息,“到底是未來小主子的親娘,倒是不好占這個便宜。”
沒想到那兄弟卻是個有名膽大妄為的,心說上頭既有表小姐兜著,那干嘛不占這便宜?可他也怕萬一追究起來,自己一人倒霉,想想索性又拉了王府一個極有頭臉的管事家的兄弟。
這男人因不上進,只落得二門使喚,偏偏又五毒俱全,最好風流。成天偷雞摸狗,惹人討厭。要不是上頭有人罩著,早給攆出王府了。眼下聽聞此事,那頓時如蒼蠅見了屎一般,立時就跟他一起來了。
只他們來晚了一步,眼見著那焦興把人帶走,卻又不死心的跟上去,恰好見到焦興又出來了。
這下二人欣喜若狂,頓時把葉秋扛到艙房,旁的話也不多說,兩個人,四只手,就來扒葉秋的衣裳。
看到評論區的吐槽了,唔,作者君想說,秋秋不是腦殘,只是人生總有意外,女主也不能一帆風順啊。就象講道理的遇到不講道理的,而且只以武力辦事的,當然會吃虧。
至于男主為啥一直不說清楚,這是因為男主本身設定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他自己不把所有事情弄清楚,是不會說的。
這種性格的設定,也是作者君第一次嘗試,可能寫得不那么盡如人意,但我也在努力。
然后謝謝大家的投票和留言,你們的鼓勵和挑剔都是我前進的動力,我會加油,爭取把后面的章節寫好。
或許,我從前更得多,會讓大家很快看完一個段落,如今一更,就顯得劇情太慢了?作者君也在反思,要怎樣寫出又短又精的章節來。
只有我的誠意,請大家不要懷疑,我是真的用了心。(蹲墻角種蘑菇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