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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又見飯桶兄

  葉秋今天下了山,直接去了吳家溝,找到吳長生,事情辦得很順利。

  橫豎現在農閑,村里漢子閑在家中也沒事做。聽說葉秋一天還管二十個銅板的工錢,吳長生都直言太多了。

  主動砍價降到十文,也不要葉秋準備什么大魚大肉,只要跟農家飯食差不多,烙些抗餓的大餅素包子就好。

  吳大發聽著他們議論,插了一句,“要我說,這錢你要怕給少了不好看,索性去買一大袋子做細食的白面,到時一人分上四五斤,再加些生瓜子花生什么的,都比給錢好看,這年下家家戶戶也用得著。”

  葉秋一聽這主意不錯,既省事,又實惠。忙謝了老人家,并留錢讓吳大發明天雇車帶人到仙人村來,這邊就又到鎮上來買東西了。

  因為不想關照陶家生意,葉秋特意走遠了些,找了個巷子深處的干貨鋪子。買了瓜子花生,又買了些細白面粉。才付了錢,猛地聽到兒子在尖著嗓子叫娘。

  這一驚,可把葉秋的魂都快嚇沒了。

  小地瓜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這么樣叫過她。連買好的東西都顧不得,葉秋扭頭就一路飛奔的沖了出來。

  男人在馬上坐得很高,以他的目力,都只看到一陣藍影閃過,然后那個女人就象是敏捷的貍貓似的,瞬間沖到眼前來了。

  她的眼睛大睜著,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惶與焦急。面頰和鼻頭都漲紅了,大口喘著氣,那樣子。很象從前男人見過的一只丟失幼崽的母羚羊。

  那是在離國邊境的荒原上,那一群羚羊正在被狼群攻擊。當母羚羊發現自己丟失的幼崽是在被野狼追逐時,它沒有半點畏懼,反而勇敢無比的迎頭沖了過去。

  似是被它的決絕嚇到了,那些狼放過了母羚羊的孩子。

  此刻,男人毫不懷疑,如果他眼下想拿懷里那個。哭得他一身鼻涕眼淚小崽子怎么樣的話,那女人一定會兇狠的沖上來。象狼一樣跟他撕打。

  所以他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安撫的輕拍了拍懷里的小崽子,指給他看底下的母親。

  看到兒子是主動抱著男人的腰,還轉頭叫了她一聲娘,葉秋才放下心來。此時。她才正眼看向馬上的男人。

  一看之下,大吃一驚。

  馬上的男人高高束著墨色頭發,整整齊齊綁得紋絲不亂。身上穿一件墨色箭袖緊身勁服,通身沒有任何花紋,只領口微微露著暗紅色里衣的邊,極樸素的面料,卻襯得男人刀削般的眉眼,越發張揚而奪目。

  尤其他端坐在馬上,睥睨著眾生。就如人群中的閃過的華麗刀鋒一般,尊貴、驕傲、讓人畏懼。可軍人獨特的氣質,偏偏又給這樣的眉眼加上了一份剛毅和颯爽。讓人從心底里生出一份敬意。讓人不知不覺的就想服從,想信服,想追隨,想聽憑他的號令。

  可他…他就算打扮得再好看,再不同于之前的落魄,葉秋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這不是飯桶兄么?

  他不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葉秋頭一個念頭想到的是,她家糧食不夠了。肉更不夠了。

  男人瞧著對面女人變幻生動的眉眼,不由得一陣氣悶。

  知道她的心思大半在她兒子身上,可也不至于把自己忽略得這樣徹底吧?

  想想后頭車上的禮物,男人悄悄的在心里把自己要吃的飯,又多加了一頓。

  唔,幸好懷里的小崽子倒是識趣,這場面就算是看到他親娘也沒說要下去,小手小腳緊扒著自己,算他有眼光。

  葉秋也覺得,暫時把兒子寄存在馬上也不錯,先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情再說。

  故此二人雖然各懷著各的心思,卻都很理智的在發了一下怔之后,都把目光投向了混亂的場地中央。

  誰能來解釋下發生了什么事?

  “他們欺負人!”沖數是第一個跑過來的,指著那些漢子告狀,“莫名其妙就要打人,咱們上官府告他們去!”

  他說得委屈,可男人瞟一眼小道士抓著葉秋衣袖的手,眼眸幾不可察的沉了沉。

  他這才走幾天啊,這女人怎么就勾搭上個小道士了?瞧這油頭粉面的,還有那說話的口氣,還象個男子漢嗎?

  娘娘腔的話,男人是半字不信的。

  而就算是同一陣營的葉秋,此刻也很懷疑沖數這話的可信度。

  先別提他這一副惡人先告狀的嘴臉,只看看那些挑著擔子,被打倒一地的窮苦百姓,哪象是人家欺負了他的樣子?

  “你要報官,我們才要報官呢!”劉五田從地上爬了起來,氣憤的指著小道士道,“要不是你這小妖道作法,害得天氣大變,我們的菘菜怎會賣不出去?”

  “對,還動人。咱們報官,報官!”

  人群正喧鬧著,忽地就聽人說,“讓開讓開!”

  金求盜已經風聞街上鬧事,趕過來了,瞧著葉秋,很是詫異,“葉姑娘,怎么又是你?”

  流年不利,官司纏身啊。葉秋剛剛聽了幾句,已經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好意思的賠個笑臉,出來打圓場。

  “各位鄉親,不好意思啊,小道長自幼在道觀中清修,不太懂人情世故,也不會講話,冒犯之處,我替他賠罪了。作法那事,是因為我們村跟潞州的軍府立了軍令狀,所以才要趕時間秋播。因天氣突然變冷,才請小道長做了回法。可誰知老天真的就變天了,這事也算是運氣。不過害你們受了損失,卻是我們村的不該。不如這樣,這些菘菜,我買下來吧。你們身上有沒有傷?若有盡管看大夫,我出錢。”

  聽她這話,眾人臉色都霽和三分。早這樣說不就完了嗎?莊戶人家,傷是小事,能幫忙買了菘菜就好。

  那劉五田再看葉秋一眼,忽地認出來了,“你是葉大官人的閨女?”

  葉秋點頭微笑,“是。”

  劉五田忽地嘆了口氣,反上前給她賠了個不是,“方才不知是你,對不住,冒犯了。”

  又抬頭對眾人道,“我說各位,要不是有葉大官人替咱們整治了水渠,咱們如今種地哪有這么方便?既是他閨女,那便算了吧。”

  他挑著擔子就想走,可葉秋反上前抓著不放,“大哥,我說要買你們的菘菜不是鬧著玩的。你賣我吧,我真有用。就按平常的價錢,是多少錢一斤來著?”

  她這人就是這樣,人家敬她一尺,她就還人一丈。尤其人家還那么尊敬她爹,葉秋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老爹的名聲,也要把這些菘菜買下。

  劉五田搖頭道,“葉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買下我們幾家的菘菜也不是難事。可全鎮周邊,這回可有不少種菘菜的農戶遭了災,你得買多少才夠?”

  葉秋一哽,是哦,那陳掌柜說要跟她談做酸菜的事情還沒說定,她現在貿然接下,回頭怎么辦?

  就這一猶豫的工夫,忽地后面又有人來了。明顯還帶著哆嗦,卻是惡狠狠的道,“本官才上任,就出了這樣無法無天,坑害百姓之事。金求盜,這樣的女子,還有妖道,還不趕緊拿下?”

  這聲音好耳熟。

  葉秋轉頭,就見陶宗名裹著厚被子,正白著嘴唇,在馬車里叫囂。

  而他的身后,有輛馬車的車簾子快速抖動了一下,在看到葉秋之后,發出一聲極低的驚呼,然后就關嚴了。就是里面模糊傳來孩童的聲音,也很快給壓了下來。

  葉秋對這老熟人沒什么興趣,只對他自稱本官很有興趣。

  陶宗名居然做官了?那是什么官?

  這個不止她奇怪,金求盜也有著不解,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卻見陶宗名繃著臉,努力擺出官威道,“本官是新上任的亭長!公文俱在,金求盜,你莫非不肯聽命?”

  看他當真拿出大紅官印的公文,金求盜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原以為會是狼崽子來當官,沒想到是老狼要出山,看來他這差使,是遲早保不住的。再看向葉秋,一臉為難。

  那劉五田人雖老實,但心地極好,瞧見這情形,忙道,“大人,我不告官的。我們不告葉姑娘,這老天爺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菘菜賣不出去,也只能怪我們運氣不好,跟葉姑娘半點關系沒有。大伙兒說,是不是?”

  “是是是,我們這就走。”眼看那些漢子挑著菘菜象躲瘟疫似的躲開,陶宗名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么好的機會,這些泥巴腿子為什么不肯狠狠的訛葉秋一筆?他一定會為他們作主。不管是賠錢,還是打板子,他都不會客氣。

  不過眼下就算是他們不告了,他也還是有辦法的!

  陰森森的望向葉秋,“他們雖不告你,但你害得這么多無辜百姓受災,卻不是本官可以放過的。金求盜,把她押回亭舍,還有那個妖道也一起帶回去!”

  金求盜張大了嘴,都沒了原告,怎么抓被吿?這不擺明要屈打成招?

  沖數叫了起來,“你憑什么抓我們,沒看到老鄉都不告我們了嗎?你怎么還要抓人?”

  陶宗名怒道,“本官辦事,哪有你說話的份?抓人!”

小豬:插不上話的我,默默的來通知大家,二更19點前。作者君最近比較廢材,碼字好慢的說。撫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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