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舌戰群豪
看到眼前這兩個江湖隊長并肩而立，身后還帶著數以二百計的武林高手，夜未明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其實吧，相對于救活阿朱之后所能得到的那點蠅頭小利，夜未明正在在意的卻是另一個更加重要的隱藏任務。
那就是蕭峰的最終結局！
從殷不虧提供的幾本劇情攻略里來看，蕭峰無疑是其中所記載的所有主角之中，結局最為悲慘，但也同樣最為悲壯的一個了。
他最終走上了在雁門關外自殺的不歸路，看似是偶然與巧合導致，但仔細品來，其中卻包含著太多的必然因素在里面了。
從表面上看，他身為契丹人本就不容于大宋，又阻止耶律洪基南侵則是不容于契丹。
天大地大，竟然無他容身之地。巴拉巴拉…
但實際上，以蕭峰的本事，又不想爭權奪利的情況下，想要找一個地方安靜的生活下去還是很簡單的。
非但不是天大地大，但沒有他容身之地？
反而是天大地大，他蕭峰哪里不可去得？
在夜未明看來，真正將他逼上絕路的因素有很多。
這些因素雖然無法在上打倒蕭峰，但卻可以在精神上將他徹底摧毀！
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促使他失去了求生的意志，最終在把他往雁門關外那樣的壞境里一扔，他的自殺，立刻就變成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如果說到罪孽深重，不容于天下的話…
就連慕容博、蕭遠山那樣的都能活著，他死啥呀？
其中有著蕭峰的父母、恩師慘死，兇手卻是他親爹這個大坑；
也有著阿朱的死，讓他失去了對未來的一切向往和憧憬；
當然也有著聚湘莊一役，他殺了太多的中原武林人士，讓自己的雙手沾滿了中原武者的鮮血！
這件事情雖然從頭到尾他做的都沒有錯，但以蕭峰的性格，光憑這件事，就足以讓他無法再繼續在中原常住了。
而夜未明想要做的，就是要嘗試逆天改命，改寫蕭峰的悲劇結局！
就連他之前提前弄死楊康，對楊過身世造成的一點小小改動，都得到了一把神兵級別的匕首作為任務獎勵。
那么改變蕭峰宿命這種大工程一旦成功的話，又能得到什么樣的好處？
這簡直想想都讓人覺得興奮好嗎？
不過既然是大工程，想要完成起來自然也并不容易。
挽救蕭峰與坑死楊康之間的難度系數，根本就不是一個次元上。
除了兩者本身的實力差距之外，破壞也要遠比建設更加簡單許多！
在挽救蕭峰這件事情上，根本就不是將一兩個惡人提前弄死就可以做到的，就算他把似康敏、全冠清那樣的始作俑者挫骨揚灰也沒有用！
所以，這件事情成與不成，除了夜未明自身的努力之外，還要看系統的意思才行。
不說系統對他的行為有多支持吧，但只要也要默許他這種操作，才有成功的可能。
夜未明現在自告奮勇的出手救治阿朱，其中也有想要試探系統態度的因素在其中。
如果阿朱被他順利救活的話，聚賢莊一戰可能壓根就不會發生，這就相當于將逼死蕭峰的客觀因素扼殺了一條。
如果系統也不想讓蕭峰去死，至少不是讓他非死不可，這件事情就有可操作性。
而現在看來…
夜未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邊繼續為阿朱運功療傷，目光同時在眼前這為數一百多人的“復仇者”身上一一掃過，很快便在人群之中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于是開口說道“玄寂大師這么快就趕過來了？”
“不知玄苦大師現在可還安好？”
夜未明一句話，倒是成功將這些人的注意力小半吸引到了他的身上，替蕭峰分擔了部分的仇恨。
首當其中的玄寂，聞言立刻雙手合十，上前一步說道“阿彌陀佛！有勞夜少俠掛牽，玄苦師弟現在已經安全的被接回住處了，有著我當師兄弟在旁保護，料也出不了什么紕漏。”
“說起來還要感謝夜少俠及時將玄苦師弟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沒給蕭峰這個賊人可乘之機。”
“現在我們要替蕭峰的養父養母以及玄苦師弟報仇，除掉蕭峰這個武林敗類。”
“不知夜少俠打算如何自處？”
如何自處？
這就是在逼咱表態嘍！
夜未明作為一個《佛法》10級的“嘴強王者”，當然不會如此輕易的被對方帶了節奏。
去見他苦苦一笑，跟著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位阿朱姑娘身受重傷，必須要晚輩以內力相救，中間不能出現任何的間斷。”
“大師認為，我在這個時候應該如何自處？”
“難道起身離開，然后任由這個可憐的女子自生自滅嗎？”
夜未明這話等于是反將了玄寂一軍。
這也是他選擇以玄寂為突破口的主要原因，作為少林寺的高僧，他擁有著其他武林中人所不具備的弱點。
其他人可以藐視一個無辜者的生命，直接用一句“成大事不拘小節”，便可以將自己擺在道德的制高點。
但身為高僧的玄寂，卻絕對無法那么做，也不敢那么做的。
因為這與他本身的信仰背道而馳！
如果他當真那么做了，阿朱的死就會成為他佛法生涯中一個抹不去的污點，甚至會成為他修行之中的心魔。
君子，可欺之以方。
和尚也同樣可以！
“阿彌陀佛！”
玄寂聞言，立刻誦了一聲佛號拖延時間，企圖等待其他人來開口說話。
但早有算計的夜未明又豈會容他們慢慢的調整姿態？
不待有人站出來叫囂，夜未明便再次開口說道“事到如今，玄寂大師該不會仍然以為蕭峰便是兩次襲擊玄苦大師的那個大惡人吧？”
玄寂聞言一愣“此事乃你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不成？”
夜未明輕輕搖頭，而后再次反問道“玄寂大師當初也和那個大惡人見過面，交過手，你難道沒發現那個大惡人眉宇之間雖然與蕭峰極為相似，但卻要比他老上許多嗎？”
玄寂輕輕搖頭“當時情況緊急，加上光線昏暗，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好！”夜未明點了點頭，跟著繼續說道“因為對方蒙著面，加上又是黑天，看不清相貌也在情理之中。既然相貌可以看不清楚的話，那么…武功呢？”
微微一頓，夜未明又繼續說道“打從那個黑衣人出現之后，先后使用了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袈裟伏魔功》、《伏魔杖法》、《般若掌》、《摩訶指》…這些都是我和玄苦大師親眼所見，絕對做不得假。”
說著，夜未明看向玄寂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我知道玄苦大師是蕭峰武功的啟蒙老師，那么敢問玄寂大師，之前那個黑衣人所用的四門少林絕技之中，蕭峰在玄苦大師那里學過其中幾門？”
玄寂被夜未明這么一問，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畢竟，那個黑衣人所用過的四門絕技，不要說蕭峰了，就連他師父玄苦都沒學過！
玄苦雖然說是蕭峰的啟蒙老師，但他傳授給蕭峰的武功，真的就只是一些啟蒙教育而已，充其量就是一點《少林長拳》、《羅漢拳》之類就連普通的少林俗家弟子，也可以隨便學的大路貨而已。
除此之外，或者還有不屬于少林傳承的《太祖長拳》？
反正真正厲害的功夫，根本就一門也沒教。
真正讓蕭峰的實力爆炸，成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北喬峰，那都是丐幫幫主汪劍通的功勞。
畢竟，蕭峰最牛掰的兩門武功分別叫做《降龍十八掌》和《擒龍功》來著，都是出自于丐幫！
要說蕭峰是偷學？
那就更佳扯淡了！
蕭峰活了三十年，但昨天晚上才第一次進入少林，才知道那個和尚廟到底是長得什么樣子。
見玄寂不再說話，夜未明并沒有多等，因為他不想給任何人轉移重點的機會。
不待有人開口，他便繼續說道“既然那賊人的武功與蕭峰只是風格相似，卻有著本質上的絕對不同，在存在如此重大疑點的情況下，不要說直接認定蕭峰就是兩次襲擊玄苦大師的那個兇手了，按照朝廷的律法，就算是將他列為犯罪嫌疑人，都嫌證據不足。”
“同理，既然認定蕭峰襲擊玄苦大師的證據不足，更大的可能性是襲擊者其實另有其人！”
“那么殺害喬三槐夫婦的兇手，就一定是蕭峰嗎？”
玄寂聞言一愣，跟著馬上說道“這一點，我有少林弟子親眼所見。”
“他其眼見到蕭峰殺死了喬三槐夫婦？”
夜未明不等玄寂回答，便繼續說道“我說的是親眼見到蕭峰行兇的過程的，而不是見到喬三槐夫婦的尸體，與蕭峰同時出現在案發現場。”
“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很大，我希望玄寂大師可以謹慎回答。”
“這…”
玄寂心里苦啊，他哪里知道當時的情況到底如何？
畢竟，親眼所見的那個少林弟子又不是他。
這時候，卻見人群之中忽然走出一人，冷聲說道“夜大人身為朝廷中人，辦案當然要講究證據，但我們江湖中人卻并不在乎這套。”
“我們只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可以了，至于證據神馬的…嘿嘿，不需要！”
“沒有證據，何來真相？”
夜未明輕輕搖頭，對于這貨的神邏輯表現得不屑一顧。
那個家伙似乎也感覺自己的話有些站不住腳，于是連忙補救道“就算喬三槐夫婦不是蕭峰所殺，玄苦大師也不是被蕭峰襲擊受傷的，但蕭峰是契丹人這一點總做不得假吧？”
夜未明聞言不屑的一笑“閣下的意思是，契丹人就該死是嗎？”
那人聞言一挺胸脯，傲然說道“國仇家恨，此乃大義，有何不對？契丹人這些年來所做的惡事，難道不該殺嗎？”
夜未明輕輕點頭，跟著又問道“那么我聽閣下的意思，只要有機會斬殺去為禍中原的契丹人，肯定會英勇奮戰，不辭勞苦，哪怕是粉身碎骨也義不容辭，是嗎？”
那人聞言不由一愣，顯然是不明白夜未明這問的意義何在，不過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根本就退無可退。
畢竟，江湖中人要的就是一個面子！
為了面子，他哪怕隱隱感覺到這個問題可能是一個陷阱，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你說得一點沒錯！”
夜未明再次點頭，在微微一頓之后，跟著又問道“閣下是誰？”
那人聞言臉色瞬間變冷，不屑的說道“夜少俠詢問在下姓名，是打算秋后算賬嗎？”
夜未明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不再言語。
見夜未明居然如此輕視自己，那人頓時有些急了，猛地一咬牙，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決定，而后猛地抬頭迎上夜未明的目光，傲然說道“我的名頭并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在下湘東向望海，如果閣下打算事后報復，大可來找我，向某何懼之有？”
聽到對方的名字，夜未明不由一愣“向望海？望海…問天…我說，你和日月神教的左使向問天是什么關系？”
殷不虧提供的攻略里可沒提到向望海這個名字，夜未明只能根據其他線索來進行分析。
向望海一聽就急了“誰和那個魔教妖人有關系？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那是生孩子，我一個大老爺們可沒這本事。”夜未明隨口敷衍了一句，下一刻，《往生咒》起，殘陽瀝血劍猛地自劍鞘之中飛出。
就在眾人以為他即將動手之際，卻發現《往生咒》的音樂已經再次消失不見，而那把赤紅色的寶劍，則是在他得意念控制下，在山洞一側的墻壁之上，刻上了“湘東向望海”五個大字。
做完這一切之后，殘陽瀝血劍繼續懸停在半空，而夜未明則不再理會向望海，轉而對其他人問道“除了這位向兄，還有哪位英雄抱著和他相同的雄心壯志，想要不惜性命誅殺殘害中原百姓的契丹惡賊？”
“有的話，不妨一并報上名來，免得我挨個詢問，耽誤大家的時間。”
“算我一個，聚賢莊游駒！”
“聚賢莊游駒！”
“紅星陳皓南！”
“牛欄山司徒皓南…”
可能是這幫人為了攢雞毛湊撣子，不能讓向望海一個人頂缸，所以一個個紛紛站出來，除了如少林玄寂這樣不方便表現得殺氣太重的特殊存在，每一個人都十分霸氣的爆出了姓名和住址。
跟著，頭號江湖隊長游駒開口說道“夜少俠詢問我們這些人的名字，不知意欲何為？”
“當人是為了成全你們。”
夜未明理所應當的說道“墻壁上的這些名字，等回頭我會將其一一記下來，然后送到當朝一品鹿鼎公韋小寶的手里，讓他將其轉交給負責征兵的將領，命其逐一登門去拜請各位出山參軍，然后前往雁門關駐扎。”
“各位大可放心，在那里每年都有進入中原腹地打草谷的契丹人作亂，我保證你們可以殺到吐！”
“如此一來，各位不但可以保家衛國，更能夠憑借戰功加官進爵，封妻蔭子。”
“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