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市。
張軍上班的時候,習慣性地摸魚,他打了個飽嗝,隨開了瀏覽器,開始網上沖浪。
在他看來,上班領工資根本不叫賺錢,而是合理獲得勞動報酬。
像他這樣,上班不干活,然后還領工資,這才叫賺錢。
他計劃跟往常一樣,上午先看看新聞和視頻,然后再處理一下郵件。
下午開開會,編寫工作日報,晚上加班那幾小時,才是真正的工作時間。
“怎么這么多人突然轉發珠峰的照片?”
“咦?這熱搜第一是咋回事?”
“喔嚯!直播登頂珠峰!”他瞬間瞪大了眼睛。
“李朝陽再攀珠峰,菊為手表保駕護航!”
“臥槽!”一句國罵脫口而出,張軍忍不住口吐芬芳。
下一刻,他光速戴上耳機,點進了李朝陽的直播間。
整個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彈幕,連直播內容都看不清了。
張軍立即將彈幕縮小到上面的黑色橫幅上,這才舒服地看起了直播。八壹中文網 直播間里,面容清矍的李朝陽正坐在一塊石頭上,詳細地介紹著手腕上的菊為智能手表,并時不時給出特寫。
“.…..手表采用了特制的低溫鋰電池,待機時間超過十天,充滿電能連續用上五天,屏幕也是定制的,能夠在零下40度的低溫環境下正常使用,而不會死機掉電,可謂非常強悍…”
“大家看,在龍圖APP手表版上,可以看到所有隊友的身體參數,包括我在內,這臺設備可以通過eSIM卡連通4G網絡,與隊員們身上的手表相互通信,讓我們隨時知道彼此的位置和身體狀況。”
“當然,這是定制的功能,普通的手表沒有這功能,而且只有我和領隊才開通了這個領隊權限。”
“大家繼續看,我點進去這個頁面,上面有幾個小點。每個小點代表一個隊友,以藍牙信號相連,超過一段距離,藍牙信號就會衰減,甚至沒有,所有人都會收到提醒,這樣一來,可以有效地減少大家掉隊的可能性。”
“這次攀登是由國家登山隊的黃隊長帶隊,他手上的手表,跟我一樣,也可以切換查看其他人的身體參數,以此來判斷隊員們是否具備繼續登頂的條件,如果身體參數不好,甚至報警的話,就會勸止隊員們繼續攀登。”
“好了,介紹的差不多了,大家可以看出,我們的定制款手表,功能很強,也很貼心,有了這樣的設備,隊員們的安全性就能得到更好的保證。”
隨后,他詳細介紹了一下隊員們的裝備,并展示了周圍的環境,一路上的游客,以及接下來的行程。
白天主要是爬山,飽覽沿途風光,晚上則在帳篷里休息,恢復體力,早出晚歇,非常辛苦。
“第一天還好,大家來之前經過一番鍛煉,都還有余力,等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就會很煎熬,若非大家都是辛苦打拼過的成功人士,意志力比較堅定,加上一直在實時直播,不好意思認慫退出,肯定堅持不下去。”
李朝陽很坦誠地向大家說道,贏得了一陣贊同。
其實他自己年紀最大,恢復最慢,反而是最艱難的。
不過他雖然面有疲色,卻并沒有叫苦叫累,反而一直樂呵呵地直播,不斷為隊友加油鼓勁,一直堅持了下來。
網友們紛紛為他鼓掌叫好,“牛逼”“加油”“堅持下去”這些彈幕基本沒有停過。
張軍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吃過午飯后,他強忍著內心的蠢蠢欲動,開始工作,不過開會的時候總是走神,老是想著李朝陽到底爬到哪了。
晚上,他實在忍不住了,瞅了一眼直播間,發現直播已經結束了,頓時悵然若失,只好去浪博上補課,看網友們剪輯的視頻總結。
還好第二天是周末,工作強度大大降低,張軍可以一整天摸魚都不用擔心。
直播一開始,他就馬上點擊進入。
鏡頭里出現一片白雪茫茫的山峰,李朝陽站在一片雪地里,背對人群,微笑著看向鏡頭。
“此刻我們已經來到了五千米高的珠峰大本營,這里的人非常多,并且一直還有游客趕過來,不過這些游客只是在這里遠眺珠峰而已,并不會繼續再往上爬了。”
“我們準備在大本營待久一點,今天上午就好好休整一番,晚點再繼續去下一個營地。”
他的語速非常緩慢,已經不復之前的游刃有余,每一次呼吸,都如同一頭發怒的公牛,噴出長長的白霧。
“五千多米的高度,空氣密度僅有正常情況的一半。絕大部分人僅僅是站在這里,就已經感覺到呼吸困難,甚至出現高原反應。”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還要背著沉重的補給,在冰雪中攀爬,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堅持下去,才能戰勝自己,成功登頂。”
“現在,所有隊友都已經非常疲倦,雖然他們都提前一年就開始鍛煉體能,身體素質還算可以,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在這里,我們還沒有吸氧,但已經明顯感覺到體力透支得非常厲害了。”
“讓我們看看智能手表上的身體參數,先看我的,嗯,心率指數偏高,血氧指數偏低,確實,我現在每天晚上睡覺,都覺得腦袋有些隱隱脹痛,這是缺氧的表現。”
“再看看其他人,他們的指數也都跟我差不多,不錯,手表如實地反映了出來,并做了記錄,看來可信度還是非常高。”
“還好,手表并沒有報警,看來我們休息之后,還可以繼續爬,哈哈。”
李朝陽非常樂觀地說道,接下來他帶著網友們參觀了珠峰大本營,看了下團隊準備好的充足物資。
網友們看著大本營里面烏泱泱的游客,一個個都震驚了。
“我靠,這是珠峰上嗎?我還以為是我們這的商業街,怎么人這么多?”
“這么多湊熱鬧的游客?簡直大開眼界啊!”
“可以理解,這就跟當年女文青去藏省一樣,已經超脫了一般的境界,屬于朝圣了吧。”
“這是他們的最后一站了,大部分人都不會再爬下去了,在大本營呆幾天,然后美滋滋地下山,回去吹牛說爬過珠峰了,簡直贏麻了。”
“瀉藥,人在珠峰,剛到山頂,利益相關,只能匿名甩幾張登頂照。”
“有畫面感了,加上定位,味更濃。”
很快到了下午,李朝陽跟隊友們吃過午飯,休息一會,繼續出發。
“我們接下來要去的是一號營地。”李朝陽全副武裝,只露出兩只眼睛,將鏡頭轉向前面,緩緩說道。
“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海拔高了以后,每上升一百米,對大家的考驗也截然不同。”
“一號營地的海拔比大本營要高300多米,到了那里,我們會宿營一晚,希望大家的身體能夠堅持下來。”
他一步一個腳印,鏡頭平穩地前進,5000多米高峰上的壯麗雪景,如同一幅徐徐打開的畫卷,盡情地展露在所有觀眾的面前。
直播間里,網友們都沉默了。
所有人屏息靜氣,貪婪地目光,緊盯著這壯麗的美景。
話筒里時不時傳來陣陣喘氣聲。
張軍瞬間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仿佛自己并非坐在電腦面前。
而是戴著厚厚的頭罩,背著沉重的裝備,在冰天雪地里努力攀爬,氣喘吁吁。
無數次感覺到疲憊,想要放棄的時候,看著周圍的美景,又覺得,一切都值了。
不知不覺中,李朝陽的團隊來到了一號營地。
這里設施比較簡陋,游客也少了大半,一眼望去,登山者寥寥無幾。
物資和服務也少了很多,幸好李朝陽的團隊早已準備好了充足的物資,并搬運了上來。
鏡頭里又出現了李朝陽的畫面,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狀態似乎并不太好。
他氣喘得更厲害了,話筒里出現了拖拉機一般的粗重呼吸聲。
臉色異常慘白,兩眼發直,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很不對勁。
李朝陽長吸一口氣,開口說話。
“終…終于到…到一號…營地…了…我…”
他一邊大口吸氣,一邊斷斷續續地說著。
忽然,一道刺耳的警報聲響起來。
與此同時,他腕上的手表,有強烈的紅色光芒不斷閃爍。
“警報,警報,心率過快,血氧過低,已達極限值,請立即吸氧,請立即吸氧。”
李朝陽聽到警報聲,正要抬起手,突然身子一歪,一個趔趄。
只聽砰地一聲,畫面天旋地轉,直接黑屏了。
“啊!”張軍一聲驚呼,瞬間坐直了。
這突如其來的暈厥,讓他頭皮發麻,忍不住感到一陣后怕,同時深深地為李朝陽擔憂起來。
顯而易見,李朝陽在攀爬了300米后,剛到營地就撐不住了,因為缺氧而暈了過去。
他看向屏幕,幸好,直播間沒關,不斷有嘈雜的聲音陸續傳來。
網友們也沒有離開,而是不斷發出彈幕,進行交流。
“李老板怎么了?”
“缺氧暈倒了,哎,還是年紀太大了。”
“向老天祈禱,希望李老板盡快好起來。”
“聽這聲音,應該是抬進帳篷了,正在急救。”
“靜待后續,李老板好人,一定沒事。”
直播間一直黑著屏,但背景音沒停過。
人們能聽到隊友的驚呼,激烈的討論,以及急促的腳步聲。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屏幕亮了。
鏡頭前出現了李朝陽的身影。
只不過,這次他出現在了營帳里,斜躺著,鼻子里塞了兩根透明的管子,頭旁邊放著一個氧氣瓶。
他艱難地揮揮手,沒有再說話。
隊友的聲音響起:“智能手表上顯示并無大礙,只是因為缺氧昏了過去,只要吸氧緩和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我們大家商議了一下,決定讓李老板休息一晚,等到身體恢復了,再繼續攀爬。”
“今天的直播就到這里了,明天再見。”
直播間又黑屏了,然而網友們并沒馬上離開,而是情緒激昂地討論起來。
“老天保佑,李老板沒事就好。”
“畢竟是快60歲的人了,出狀況也很正常,堅持下去,就是勝利。”
“沒錯,其實不是身體的問題,而是高原反應,氣壓太低了,很多年輕人也很難撐下去,別說他了。”
“這個智能手表真的報警了,簡直是神了。”
“太牛逼了,聲音賊特么大,嚇我一大跳,這下隊友再遠,也不怕聽不見,發現不了。”
“我的錢包已經饑渴難耐了,就等上市了。”
“買,一定要買,全家人都得戴,一個都不能少。”
“關鍵時候,這手表是真能救人一命啊!”
張軍看著這些彈幕,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他也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沖動,從來沒有這么渴望過一款電子產品,不管多少錢,都要第一時間收入囊中。
就像咕嚕對魔戒的沖動一樣。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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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