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紅色國度,這對于露西亞人來說,是一個非常美好的理想。
曾經的紅色帝國時代,也是露西亞最輝煌的時代。
雖然歷史上他們出過彼得大帝和葉卡捷琳娜大帝這樣雄才大略的君主,也有過亞歷山大一世這樣一生都充滿了傳奇色彩的皇帝,但無可置疑的是,在露西亞歷史上最輝煌的時代還是被稱為世界兩極的蘇維亞時代。
在那個兩極爭霸的時代,紅色的旗幟對于整個世界來說都是一種威脅,這種威脅不僅僅是它的敵人,還有它的盟友。
這或許是源自露西亞人骨子里的征服欲和對溫暖土地的渴求,從彼得大帝時代開始露西亞就是一個充滿了擴張欲望的國家。
葉卡捷琳娜大帝想讓整個歐洲匍匐在自己腳下,亞歷山大一世擊敗了不可一世的拿破侖皇帝,就連末代的沙皇尼古拉二世在整個國家都內外交困統治搖搖欲墜的時候依舊積極擴張,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
這不得不讓整個世界都對這臺露西亞壓路機充滿了警惕,更何況當初的紅色帝國是何等的咄咄逼人。
所以死掉的蘇維亞才是好蘇維亞,那個紅色帝國只適合被埋在墳墓里、刻在紀念碑上供人銘記和憑吊,任何想要重建它的人都將成為整個世界的敵人。
而這一點對于炎國也是一樣的。
誰也不希望自己的身邊有一個強大的鄰居,而這個鄰居還是來你家打砸搶過,欺負過你,想把你變成小弟跟班的鄰居。
所以瓦西里和他的同伴注定選擇了一條不可能實現的道路。
當然,僅限在災難之前的露西亞。
在隕石撞擊之后,對于整個世界來說這可能是苦難,但對于瓦西里和他的同伴們來說,卻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因為他們覺得苦難可以喚醒露西亞的民眾,讓他們回憶起先輩們披荊斬棘建設國家時的豪情壯志與理想,而不是沉溺于紅色帝國破滅之后的廢墟與灰燼中絕望的溺斃。
只是苦難雖然已經降臨,但對于露西亞來說卻并沒有讓他們覺醒。
如今的露西亞早已不具備那些真正的偉大者,而瓦西里和他的同伴們也不是當年那些為了理想敢去搶銀行的革命實干家。
這一度讓瓦西里和他的同伴們感到絕望,覺得這個國家已經沒有了希望,而他們的偉大“革命”理想也將無法實現,這個國家將會在饑寒交迫中死去。
但這場暴亂給了他們一個“絕佳”的機會,一個能夠實現他們“理想”的機會。
所以他們站了出來,將原本無序且混亂的暴亂者組織了起來,并且盡可能的穩定了原本混亂的秩序,將暴亂者約束起來,意圖以這些暴亂者為基礎,去推翻現如今的露西亞官方,然后建立他們夢想中的新蘇維亞。
原本一切進展都還算順利,他們成功獲得了大部分暴亂者的認可,將他們組織了起來,控制了局勢。
畢竟都是懷揣“理想”的年輕人,加上平時討論理想的時候總是十分激烈,口才鍛煉的不錯,站出來之后雖然做不到一呼百應,但號召一部分暴亂者聽自己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加上他們本身也多多少少有一定的能力,也對如果實現自己的“理想”這件事做過一點規劃,事情一開始的進展確實是在按他們所設想的在走。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確實有可能實現自己的“理想”,也許能夠重建蘇維亞也未可知。
然而凡事就怕一個“但是”,炎國派來營救被困救援隊的增援部隊成了掀桌子的存在。
固然,這支部隊并不是來鎮壓暴亂的,但暴亂者的陣線被對方毫無阻礙的打穿,這對于暴亂者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這所影響的不僅僅是瓦西里他們對手下暴亂者的領導,更會影響到現在露西亞首都的整體局勢。
畢竟炎國增援部隊所打穿的線路,是可以成為露西亞軍隊鎮壓暴亂的突破口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瓦西里明知道他把醫療科研機構內被困的人放走,這支部隊就會離開,他也沒有辦法這么做。
真這么做,手下這些不過是臨時組織起來聽他號令的暴亂者可就要崩盤了。
事實上現在瓦西里的手下就已經有些不穩了,連續數次組織防御失敗,大量的人手受傷和被俘,這些本就是一盤散沙勉強聚起來的暴亂者已經對瓦西里很有意見了。
如果不是沒有人能夠替代,恐怕此刻瓦西里已經被趕下臺了。
“不能放他們過去!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擋住他們!”瓦西里咬了咬牙,對手下的暴亂者下了死命令。
雖然很想組織起有效的防御,或者和當年那些偉大的愛國者在衛國戰爭中做的那樣勇敢的用血肉之軀擋住敵人,但很遺憾,瓦西里手下只是不過是一群臨時組織起來的暴亂者,不是當年那些經歷了血與火考驗的革命者。
如果是當年的那些革命者,他們是能夠用血肉之軀去阻擋敵人,用犧牲和鮮血鑄就勝利的。
但這些要理想沒有理想,要意志沒有意志,甚至連組織度都欠奉的暴亂者和一群不過是懷揣“理想”的年輕理想主義者,想要擋住一支科技存在代差的軍隊,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或許給他們機會,讓他們經過了考驗和鍛煉之后,這些暴亂者和年輕的理想主義者會轉變成為堅定的革命者。
但可惜的是,他們現在不是。
所以即便瓦西里已經聲色俱厲的下了死命令,這些暴亂者也盡了最大的努力設置障礙,他們能夠為增援部隊帶來的,不過是十分有限的遲滯而已。
再怎么“堅固”的防御也無法阻擋泰坦和重型機甲前進的步伐,缺乏理想和信念支撐的暴亂者所組織起來的隊伍也不過是沙子堆砌起來的城堡,一腳就能踹倒。
“我們是炎國軍人,是來營救你們的。”增援部隊的戰士在突破了暴亂者的最后一道防線,使得他們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之后,對守在醫療科研機構的露西亞軍人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