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三個月以前。
那是陳靖剛修成終極至尊之血出關的時候。
當時火帝一脈的年輕一輩當中,七八個嫡子爭奪帝位,他們爭斗起來的慘烈度其實比起木帝一脈之前的爭斗,也是不遑多讓。
但,在陳靖出關的第二天,火帝一脈就傳來了一個消息——大局已定了。
最終獲得帝位的,乃是火帝的第四個兒子。
他們8個兄弟相爭,死了5個,剩下三個。
那老四是這三個中的佼佼者,所以帝位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另外兩個,是他的擁躉者。
能夠在眾弟兄當中,找到兩個擁躉者,這說明老四本身也是很有手段和謀略的人。
這一天,陳靖在收到消息之后,也親自來了一趟火帝神宮。
為什么要過來呢?
第一,算是慶賀。
第二,也因為金帝、水帝、土帝閉關之前有托付過他,讓他好生照看著帝族五脈的情況。
當時火帝剛死,整個火帝一脈亂的很。
估計防御工事也沒有修繕得很好,所以,陳靖這次過來,也算是提醒新的火帝,將該做的事情,要做一遍了。
來之前,陳靖也將自己的氣息給完全收斂了。
他不想引起太大的動靜。
踏上終極之路這種好消息,就算要告訴別人,也是告訴金帝、水帝、土帝那些人。
至于火帝一脈的這些小后生,還沒必要在他們面前炫耀什么。
當時,陳靖過來的時候,就在火帝神宮外面讓人通報新火帝。
那新火帝一開始,倒也是很客氣,親自相迎。問陳靖所來何事?
他邀請陳靖去火帝神宮做客,陳靖就在外面直接謝絕了。
“喝茶就不必了,我就是過來提醒火帝你一聲,帝族五脈該做的防御工事,你們火帝一脈似乎還沒做好。這事,該加緊了。”
這本是好心的提醒,但是聽在新火帝的耳里,卻覺得頗有幾分刺耳的感覺。
來提醒我 這是在教我做事?
你是帝君,我也是帝君,如今大家地位平等,你有什么資格來教我做事?
“我火帝一脈的防御工事,什么時候需要木帝你來關心了?我這邊,肯定是沒問題的。火帝一脈向來是帝族之中最強一脈,我們的防御工事,居然還要木帝你來關心?
我聽說木帝你在沒成為木帝之前,是旁系出身?
呵呵,比較起來,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嫡系帝族。
比起關心我們火帝一脈的防御工事,依我看,木帝你還不如回去好好關心一下自己的木帝一脈的防御工事有沒有做好吧!”
新木帝雙手負背,言語之間傲氣得不行。
他有這樣的傲氣,一方面可能是他本性就是如此,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為稱帝不久,心思剛好膨脹著。
再加上帝族的老規矩,五脈各自的事情各自解決,其他脈的人不許插手。
陳靖大老遠上門來“教他做事”,
這直接就成了觸發他不爽的導火索。
“呵呵!”
陳靖聽了他這話,忍不住就感覺有點好笑了起來。
這算是逞威么?
肯定是算的!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踏上終極之路出關之后,第一個嘲諷自己的,居然是帝族自己人。
說真的,他這會兒也的確沒生氣。
因為也犯不上跟這個新火帝生氣。
在他的眼里,新火帝的這態度叫什么?這叫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叫黃毛鴨子下水不知深淺。
不過,規矩就是規矩。
帝族五脈,的確沒有木脈插手火脈的這個先例。
陳靖可以過來提醒,但聽與不聽,那就要看火帝自己的了。
“這么說來,算是我多事了。行,那就當我沒說,你愛怎樣便怎樣。”
陳靖放下這話,就要離去。
新火帝還是那副傲然之色,揚聲說道:“木帝,我知道你如今定然是看不起我,我父帝死得突然,沒能留下傳承,我如今論實力,的確是不如你。但是,我敢說,十年之后,我必定成就會在你之上,不為別的,就因為我是嫡系出身,而你是旁系出身。你都能做到如今這一步,他日,我的成就也必定在你之上。”
陳靖笑著揮手:“先別吹,做到了之后再說。”
對這樣的年輕人,他沒必要打擊。
等他再成熟一點,經歷的挫折再多一點,到那個時候,或許他自己就會懂得天有多高,海有多深了。
那一日,陳靖就那么離去了。
等他走了之后,新火帝自然也沒把防御工事給當成一回事。
畢竟他總不可能真的去做這事。
若是做了,那豈不是就變成,他火帝要聽木帝的命令?
木帝讓我修筑防御工事,我就得修筑防御工事?
我面子往哪里擱?
所以,木帝讓我修,那我就偏不修。
我火帝一脈該怎么樣,我一言為之就行,怎么樣也輪不到木帝一脈的人來插手插嘴。
時間一晃,
三個多月一轉眼便過去了。
這些日子里,新火帝的生活,那叫過得一個多姿多彩。
他的那些兄弟們敗了之后,妃子都歸他所有。
所以,他現在的寢宮里,妃子的數量一點也不比陳靖那邊少。
在當年他還只是當兒子的時候,就曾羨慕過父帝擁有那么多的妃子。
而今,他也能擁有這么多妃子了。
自然是日日笙歌,夜夜呢喃。
很幸運的,有兩個妃子,也是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成功懷孕。
后來當他聽到木帝一脈,一下子多了十多個孩子,他的心里是既驚訝又嫉妒。
于是,也就加緊功夫與其他的妃子磨合起來。
這一日,他正在寢宮當中與他父帝的一個妃子,在歡好親熱。
火帝之前死的時候畢竟還是壯年,所以他的妃子們,也都很花容月貌,看起來相當年輕。
按傳統,新的火帝,也是可以繼承這些女人的。
至于他的母妃,那自然是例外了。
他的母妃按照規矩,會在某個特定的宮殿里,安安靜靜地過完一生。
這點人倫道德,帝族還是有的。
床上的妃子嘴角含笑,其眼角,卻是帶著三分羞澀。
上一代火帝死后,她們也開始了費盡心機的討好這新一代的火帝。
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得摸清楚新的火帝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喜歡什么樣的姿勢。
只有掌握這些,并記住這些,才有可能在新的火帝跟前,再次翻紅一把。
可如果不能夠得到新火帝的歡心,那么她們這些老一輩的妃子,有多半的可能也是被送去一個單獨的寢宮,安享晚年。
這個妃子在上這張床之前,已經洗過澡了,身上用了她最喜歡的花香味。
此刻,她輕輕地揮動著手里的絹紗,讓那香氣更加氤氳地擴散著,回蕩著。
讓人聞之,心為之醉,意為之沉。
“你有多重?”新火帝并不著急,看著床上的妃子,他饒有興趣地問了一聲。
“帝君,這個問題,好叫人難為情呢。”
“比起其他人,似乎你要更加豐滿一些。”
“帝君…”
“豐滿的女人,其實更適合趴著。”新火帝笑盈盈地說。
妃子很羞澀的捂了捂臉,然后很配合地就翻了個身,做了個趴下的姿勢。
“很好!果然很不錯。”
新火帝看著那圓潤的曲線,目光當中頗為滿意。
就在他想上去丈量一下尺寸的時候,突然之間,外面傳來了呼喊聲——“不好了,帝君…”
寢宮大門,被敲得咄咄作響。
新火帝聽得眉頭一皺,心中涌起一股不悅之火,回頭就冷喝道:“滾,不要打攪本帝君的興致。”
“帝君,不好了,有王族人入侵了!此刻,正往我們木帝神宮殺過來了。”
門外的人還在喊。是個女侍。
新火帝本欲發作,但聽到后一句,惱怒的雙眼,突然瞳孔一縮。
他大手一揮之下,寢宮的大門被打開。
五指隔空一抓,那女侍直接被拉扯了過來。
床上的妃子見女侍進來,她立刻就拉過毯子將自己的嬌軀給遮掩起來。
但那趴著的姿勢,還是沒變,她要等著帝君臨幸。
“給我好好說,什么入侵?”
“回稟帝君,是王族入侵了。”
“王族?你確定?”
要知道王族當年被帝族打跑,散落在宇宙各個角落。像喪家之犬一樣,除了在和利威亞星球之外,其他的星球基本是見不到王族后裔存在的。
可現在,這個女侍居然說王族入侵了?
而且還打到火帝神宮來了?
開什么玩笑?
“嗯,這正是前方傳過來的訊息,帝君,請您過目。”
女侍很緊張地將一枚玉符遞上來。
新火帝接過手里,以靈力激發之后,一幕血腥的畫面就在寢宮當中綻放了。
在這個畫面當中,有數百個王族之人兇神惡煞的突然出現在火帝一脈的領土上,見人就殺。
他們一路向北,目的性非常明顯,就是要進攻木帝神宮。
但在被火帝一脈的人發現之后,也立刻就有高手帶領本脈成員對他們進行了阻擊。
可是,那數百個王族人,實力相當不錯。一路殺得勢如破竹,那些火脈后裔,竟然完全不是對手。
畫面里,他們正在節節敗退。
也因如此,守將就以自己的鮮血,發送了警告玉符回來。
目的就是將消息告知新火帝,讓新火帝親自來主持大局。
看完了這些畫面后,新火帝的面色忽然變得極度難看。
“給我披甲!”
他對女侍說了聲,準備親自出戰。
“是。”
女侍不敢耽誤,匆匆就從一旁的衣架上,將一套火色的盔甲穿在新火帝的身上。
值得一說的是,這個新火帝之所以傲氣很盛,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也得到了昧火之珠的承認。
在火帝一脈當中,昧火之珠相當于木帝一脈的甕雷錘。
能得到這東西的承認,這意味著什么,過來人都懂。
穿上盔甲的他,帶上自己的兵器,就化成一團火光,迅疾地飛出了火帝神宮。
一到外面,他就用傳送鏡,呼喚了自己的兩個弟兄,也讓他們將精英成員一并帶來。
只十幾個呼吸的時間,火帝神宮外面,就聚集了兩百余人。
都是火帝一脈的精英!
至于其他的人,這一時半會兒也趕不過來。
這次王族的入侵,太突然了,而且距離火帝神宮也太近了。
倉促之間,新火帝也只能召喚這么些人來給自己助陣。
“帝君,何事傳喚,如此著急?”
他的兩個弟兄還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新火帝帶著他們飛上高空,都不用多說了,只消指著遠方,就已然可以看到動靜在發生了。
“那是發生了什么事?”
“何人在作亂?”
“是王族!”新火帝說道。
“王族?”
“王族余孽,竟敢如此大張旗鼓出現在尼比魯星,而且還來到了我們火帝一脈?”
兩個親王怒不可遏,立即請求出戰。
新火帝也傲氣沖天,帶著自己的火云刀,就指著前方:“既然這些王族人想來找死,那我們這就去送他們共赴黃泉。給我上吧!”
一聲令下,200余人,形成一團巨大的火云也似。
從天上橫漂而過。
須臾后,就來到了戰場。
戰場這邊,早已是殺得血流成河。
王族人驍勇善戰,他們既能被選為先遣軍,自然也是精英中的精英。
為首的幾個領頭人,正覺殺得未盡興,忽見天上飄來一團火云。
細看之下,云團中,有一人穿著火帝戰袍,親自引兵來戰。
“哈哈哈哈,火帝?這就新火帝?讓我們去會一會他。”
“好!”
王族的幾個頭目從地上紛紛飛起,如同6個火球,直沖天際,與那團火云撞在一起。
他們6個為先鋒,后續還有更多的王族戰士也跟著沖進了那團火色的浮云里。
一時間,那里面戰得天昏地暗。
火光爆裂,幾乎燒紅了整片天空。
火帝一脈的人是用火的,這些王族的人也是用火的。
火與火的對抗,燒得大地都在龜裂。
只對抗了不到十分鐘,就見鮮血如雨一樣在天空灑落。
少時,一體型粗壯的虬髯王族猛士從火云當中殺出,手里頭提起了一顆頭顱。
他的身上橫七豎八,雖然都是傷口,都在流血,可他心情卻仍是絕佳,忍不住就放聲狂笑:“哈哈哈哈,這就是所謂的火帝?
頭顱在此,余者還不束手就擒?”
細看他手中頭顱,那張傲氣長存之臉,卻不是那新火帝,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