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這個結果陳靖倒是沒想過。
“他瘋了不久,就死了,所以這里,一般是禁止后人進來的。”
“那我…這…對不起啊,大叔,我不知道這里是禁止的。”
“算了,不知者無罪,而且,這也這么多年過去了。其實也沒所謂的,你如果好奇,看看也無妨。”
“哦。”
聽對方這么說,陳靖反而顯得有點拘謹了。
“其實,我聽明軒說起過你的事,他還說起,你想一門煉氣法。是不是?”
長衫大叔說道。
陳靖微微一愣,心說這大叔到底是什么身份,陳明軒居然把這種事都跟他說了?
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他這里也無需隱瞞,就承認道:“是的。”
“普通人不好嗎?為何想要成為一個煉氣者?”長衫大叔道。
“普通人好是好,只是,如果可以正常的生活,那當然是很好。可是偏偏的,有時候普通人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所以,我就想得到一些力量,也不為其他,就為了能夠自保,以及護得了身邊的人。”陳靖說得很誠懇。
“保護身邊人?如果我告訴你一旦成為了煉氣者,將會擁有更多的無可奈何,那你還會如此選擇嗎?”長衫大叔說。
“應該還會。”
“為什么會這樣篤定?”
“因為一旦成為了煉氣者,我就有力量可以去解決那些無可奈何。”
“呵呵,想法很好,但也過于天真了。我給你打一個比方,比如路邊的乞丐,他會奢望什么,可能是一頓飽飯、一只烤鴨,這就是他心中所想要,所追求的。
但是如果換成一個農民,那么一頓飽飯肯定不會是他所追求的,他追求的可能是一場豐收。
而如果再換成一個商人,他應該會追求無盡的暴利。
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長衫大叔說道。
陳靖略想一下,頷首道:“大叔你的意思是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煩惱與麻煩,這個道理我明白。可是,人生這么長,總要走下去,才知道下一步做的是對還是錯。如果一開始就不去做,留下這種遺憾,總歸是不好的,不是嗎?就算將來有將來的麻煩與煩惱,但眼前的麻煩都過不去,還談什么將來呢?”
“有點意思。你跟你父親不一樣。”長衫大叔笑道,也一邊說,一邊在里面踱步。
“大叔,您認識我父親?”陳靖微愣。
“明軒跟你說過世家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了世家的存在,也該知道世家了解事情的能力。我若想知道你的事情,便是你祖上三代的經歷,也能查的一清二楚。”
長衫大叔背對著陳靖,走向了一面窗戶,看向外面:“不過十多年前,我去過明陽市,也恰巧去過你家,你家是開餐館的,而你父親陳意遠是個很典型的本份老實人。
我說得對吧?
其實,我也很好奇,就陳意遠那種綿軟怕事的個性,為何會生出你這種膽大包天的兒子來。”
陳靖越聽越不對了。
長衫大叔卻繼續說道:“其實在我面前,你也不必掩藏了,我看得出你的修為。挺不錯的,小小年紀就到了煉氣小成的關口,據我了解,你踏入煉氣這個領域,應該半年都不到。對吧?”
陳靖震驚了,不由地倒退了兩步。一臉的警惕。
長衫大叔卻目光依舊看著窗外,“你很聰明,我的話說到這份上,你應該也猜到一些事情了。你去過祠堂,見過這里的歷代祖先牌位,是不是覺得,其中有一個人,跟你家的某位祖先同名同姓?”
陳靖再度一驚,心里驚訝得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了。
“現在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的高祖,和明軒的高祖,其實是同一個人。也是這《混元一氣功》的創造者——陳星河。
這些事情,本來不該讓你們知道的,因為你們已經不算陳家一份子了,但是偏偏你又稀里糊涂的踏入了這個領域。
既然是陳家的種子在外面又復蘇了,那陳家也沒道理不管你們。
你以為你自己掩藏得很好嗎?
其實,陳家早就知道你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身份,你也沒資格能夠來到這里,住在這里。明白嗎?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身份,你這次惹的事,陳家也不會一力扛下來。”
長衫大叔說到這里,手中的雞毛撣子掃了掃窗戶上的蜘蛛網。之后又轉過身來看著一臉震驚,已經不知所措的陳靖。
“我知道突然跟你說這些,你有點接受不了,但這就是事實。你早晚都得接受,今日你受了陳家的庇護,他日你就要承擔陳家的責任。明白嗎?”
陳靖扶著額頭,語氣不敢置信:“大叔,你的意思是,我…我也是陳家人?”
長衫大叔指著地上陳星河三個字,說道:“本來不算的,你的高祖陳星河當年練功瘋了之后,就離開了陳家到處流浪,結果就到了明陽市那邊,認識了你的高祖母。
在她的照顧之下,他的神智又慢慢恢復了過來。
他在那邊,一待就是十年。
而且在那邊也有了子嗣。
后來被陳家發現之后,就要他回去。
他當時就想將妻子和兒子一起帶回去,但陳家規矩森嚴,當然是不可能允許他私自娶親的,也不承認他的妻子和兒子是鬼谷陳家人。
而他,也放不下妻子和兒子。
家族這邊就給了他一個選擇,要么放棄妻兒回家族,要么放棄家族永遠留在明陽市。
他最后,選擇了后者。
但你要知道,他在此前還有一個妻子和一個兒子。但那是家族指派的婚姻,與他毫無感情基礎。
就他個人而言,他愛的是第二個妻子。所以,他拋棄家族的同時也算是第一個妻子和兒子。
從那以后,家族這邊,就當他已經死了。
之后,你們家那一脈就在明陽市延續。而陳星河的另外一支血脈,則在家族當中延續。
說起來,到你們這一代,還未出五福,血緣還算相近。
你跟明軒,算是堂兄弟。前幾代人,其實對你們那一家子,還挺有恨意的。但畢竟這事也過去兩百多年了,恨不恨也沒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