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黑山羊的贈禮(下)
沒有任何感覺，除了有點緊張和擔憂之外肖恩漸漸感覺不到了對方任何肢體上的觸感。
反而是自己的感覺不太妙…
掙脫莎布·尼古拉斯的雙手，自己的手臂上感覺到一陣奇癢，微微刺痛，但更多的是癢，并且是非常癢的那一種，肖恩甩開對方后忍不住抓起自己的手臂來。
慢慢的，他感覺胸前、后背甚至于頭頂和腳掌都在發癢！
“你做了什么？！”
“讓你能夠思考的改變。”莎布·尼古拉斯回答說。
“你不是想要知道答案么？只要你去思考就可以知道答案，只不過以你現在的身體就沒辦法思考這么復雜的問題…所以，你需要改動一下。”
才說完改動，肖恩就要感覺自己的手掌心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要長出來。
破皮而出…
一團肌肉拱起，逐漸將自己的表皮撐破，而從手掌中長出來的東西居然是一條觸須！
緊接著整個手臂上都開始不斷的冒出觸須，臉上、脖子上…肖恩不停的用手去抓，這些長出來的觸須就好像連著自己的血肉一樣一拉就痛，身體的感官和觸覺也在慢慢消失。
瞬間倒在地上手臂已經完全變化城了一團肉泥在脫落，骨頭和血肉都沒有，并且在身體里出現了某種閃爍著光輝的東西。
肖恩逐漸感到眼前的莎布·尼古拉斯變得模糊了，都快看不清楚了。
“這個宇宙的本源是盲目癡愚的阿撒托斯，只有賦予他的狀態下你才能夠認真的去思考，就算看不到，就算聽不到你依然可以去想，而且能夠思考到你索要知道的答案！”最后的聲音像是尼古拉斯的提醒。
肖恩只覺得眼前的時間完全變成了黑暗，而自己的感官也在慢慢消失，什么都沒有…
沒有知覺，沒有觸感。
但是唯一能夠提醒自己的是自己還活著，并且真正的活著。
我這是在哪？
無序的混沌。
肖恩猛然回過神來，就感覺有自己馬上就知曉了答案一般…
他突然回想起剛才莎布·尼古拉斯最后的對話，這么說現在的自己是處于一種未知的狀態，并且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得到答案。
突然間在肖恩的思維里出現了某個畫面，準確的說應該是眼前出現的畫面…
肖恩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應該算是什么，不過眼前的一幕他卻很快就能知曉原因，這是位于克賽爾克的邊境上，而時間則是十六年前，也就是當初全知者梅瑞狄斯死后的七年時間，克賽爾克支援南部國家參戰的時候。
這個時期的瑞琪兒還在和導師柯道爾一同前往了南部地區負責指導戰斗，其實就是負責幫助其中一方做點什么，依靠煉金術和魔藥的能力幫助對方取得戰場勝利，而做為來幫忙的人克賽爾克將獲得的利益是對方長久的征收稅幣以及礦場的開發權。
由于梅瑞狄斯死后的這些年里克賽爾克整體的工業水平下降了不少，之前那些計劃的發展都沒能實現導致國家的收入逐年降低了很多。
因此迫切的需要在其他地方獲得利益，而戰爭就是最好的方式。
“你記住，瑞琪兒。無論在什么年代里只要能夠為自己獲得利益那就是最好的結果，其實我也很想要試一試梅瑞狄斯留下來的這些資料。”柯道爾說道。
在這個時候隨著上一代煉金術士的衰退柯道爾這樣資歷的人已經可以算是全知者的繼承人了，最有希望繼位大煉金師的成員之一，而他手上拿著的這些東西就是那些年里不斷獲得的情報。
其實在幾年前瑞琪兒和羅夏押送犯人奧卡姆前往DìDū的時候對方選擇去執行其他任務。
所謂的其他任務就是這一些…
肖恩的的意識里不斷獲取了這些故事的答案。
而畫面一轉來到了一處戰爭過后的懸崖邊上，瑞琪兒蹲下身子笑看著幾乎要掉下去的柯道爾。
“瑞琪兒，你在干什么！你瘋了？”柯道爾沒想到這個一直被自己培養起來的貴族小姐居然會對自己出手，并且還是為了搶奪那些資料。
“你不是說過么，柯道爾導師…為了自己獲得利益就是最好的結果。”
她微笑著一刀砍掉了柯道爾最后抓住巖壁的手掌。
從那之后瑞琪兒就順利以柯道爾大弟子的身份繼承了對方的研究，也是那時候開始她正式打開了阿卜杜拉的手稿，開始研究那些關于復生的魔法，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復活死去的羅夏，而所有生命都來自于莎布·尼古拉斯本身，只要涉及到這個一塊的東西就必定會與她產生聯系。
瑞琪兒花費了五年的時間在整個南部戰爭期間用幾萬人的軀體為代價敬獻給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
而所謂的黑山羊的回禮從來就不是討到她本身給予的禮物，莎布·尼古拉斯的性格幾乎和其他古神一樣，或者說更像猶格·索托斯，對于低階造物的生命根本不會搭理，一切的回禮都是她的子嗣在完成。
生命需要孕育，而成長需要食物。
這個大規則下制定了生長需要吞噬其他的生命，所以那些敬獻的禮物都是黑山羊的子嗣在收取，換來的是它們的幫助。
可能都算不上幫助…
黑山羊的幼崽們只是單純的賴在瑞琪兒的召喚法陣身邊等待著下一批食物而已，而做為獲得食物的條件它只要放出身上一點點晃動的觸須就可以，那些黑影就是它們身上的觸須根本就不是什么死去人的靈魂，靈魂和身體早就被它們吃下去了。
可憐的是瑞琪兒居然認為那些傀儡就是靈魂，如果繼續研究的話甚至能夠召回已經死去的羅夏。
這就是真相！
召喚靈魂的真相…繼續使用這種魔力不會引來什么任何的死而復生，只是不斷喂養黑山羊幼崽而已，而當有一天它們不再投放食物了，這些小黑羊或許會暴走！
肖恩猛然睜開眼睛。
仿佛做了一個夢一般，看著眼前漆黑肉塊的莎布·尼古拉斯。
“怎么樣，你找到你要的答案了么？”
“我…”
看看自己的手掌，已經完全復原了，與此同時有一點點不同的是當初一只手臂上是刻印著克圖格亞之炎的被動，而現在變成了黑山羊的贈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