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御侍一愣。
這是拐著彎的罵我們。
頓時勃然大怒,臉都脹成了豬肝色。
他們張開嘴,想要對禹同破口大罵。
可是,他們止住了。
禹同勾起嘴角,還算有點智商。
如果他們再放肆下去,丁香就要使用強制措施了。
到時候,他們全都會失去自我。
場面安靜了一段時間,丁香才開口:“領土戰快要開始了,你們回去調整好心態。”
眾御侍紛紛站起身,朝丁香行了一禮,然后傳送到各自房間了。
頂層這里,只剩禹同和丁香二人。
禹同道:“領土戰?域主和域主之間的戰爭嗎?”
丁香點點頭:“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禹同回想著域主之戒灌入的知識。知識里根本沒有“領土戰”這個名詞。
丁香解釋道:“這個領土戰,簡單來講就是域主和域主之間賭上御侍的戰斗。”
每一位御侍都代表一顆星球,從別的域主那里贏來了御侍,同樣贏來了領土。
從某方面看,御侍代表了這顆星球,成了擁有這顆星球的證明。
“領土戰和決斗差不多。”禹同一邊思索,一邊說道,“領土戰可以不參加嗎?”
“不能。如果棄權,就失去域主資格。”丁香脫口而出。
禹同道:“看來跟決斗有很大區別。決斗有一方不同意就無法成立,而且賭注并不一定是御侍。”
“最關鍵的是,這里是霊師創造出來的夢境。這種夢境會遵照一定規律創造的,絕不是無中生有。”
丁香眼前一亮,說道:“也就是說,領土戰是真實存在的。”
“對,領土戰是真實存在的。”禹同點頭,“但是,域主之戒里沒有領土戰這個詞。這說明,領土戰是老黃歷的事了。至少在兩萬年以前。”
禹同曾經接收過石崇的記憶,他的記憶里也沒有領土戰這一概念。
“也就是說,這個領土戰的傳統,在幾萬年前被廢除了。”禹同嘆道。
“這種傳統本身就是把御侍當做籌碼,可以隨意輸贏,可以隨意交換。”丁香頗為感慨,眼圈有點紅。
她想象著幾萬年前,那些御侍是怎么過的。
禹同安慰道:“以后會更好的。”
“嗯。”丁香點點頭。
浮空殿到達了一顆中立的星球,這里的生物還未開靈智,也沒被域主開荒,屬于無主之地。
不過,領土戰過后,這里會獎賞給領土戰最后的勝利者。
比賽采取淘汰賽制,每場比賽域主都要拿出至少十名御侍作為賭注。
雙方所亮出的籌碼數必須一致。
擂臺之上,一名身穿白袍的老嫗,催動四周自然之力,朗聲說道:“這是第一百四十三分區的比賽。”
“我是這次比賽的監督者。”
在臺下,幾個域主用傳音術交流著。
“凰姐姐,這臺上的老前輩是誰啊?”一名嬌小的女子傳音道。
旁邊一位紅妝艷抹的女子斜了他一眼,鄙夷之色一閃而逝。最后還是選擇了傳音:“燕兒妹妹,臺上的是大名鼎鼎的六位數域主,寧夫人。她曾經連續一百年蟬聯分區賽冠軍。一百年后,奪得了百冠之王的頭銜,跳出了賽事的束縛,成為了監督人。”
那名叫燕兒的域主,一臉崇拜,一臉希冀,笑聲喃喃道:“如果我也能像她這么厲害就好了。”
那位被燕兒稱作凰姐姐的,閃過一臉鄙夷之色。
就這種見識,還有少得可憐的御侍,恐怕一輪都撐不過去吧。
不過,至少能混個重在參與,比那些逃避命運的域主要強得多。
禹同環顧四周,鎖定了一撥人,這些人都是禹同自己的御侍。于是使用“半四次元”,將她們全都去掉了異常狀態。
她們的身形容貌恢復正常。
猛然轉醒,環顧四周。
心里還不停的問:我在哪?我這是在作什么?
丁香朝她們紛紛傳音道:“公子在我身邊。”
御侍們一愣,扭頭朝丁香看去。
見到公子,御侍們自然開心。
她們剛才經歷的第一個夢境,整個心都陷了進去,被那霊師利用,洗腦,改變容貌和外形進入到禹同的這個夢境中。
如果禹同沒有系統,根本分辨不出這個夢境,有哪些人是虛構的?有哪些人是自己人?
禹同暗自啐了一口,那霊師玩弄人心的本事真是一絕。
經歷了上一個夢境,有可能會被誤導,認為第二個夢境里,所有人都是虛構的。于是可以放飛自我,大開殺戒,把那個夢境里的人全數弄死。
忽然發現夢境里的人里,有自己的御侍,有自己的妻子。
從成親開始,就一直以夫為綱的辛嵐,死在了禹同手里。
從成為公子的御侍以來,御侍們一直信任著他,追隨著他,卻死在了他的手里。
真出現這樣的局面,禹同會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現在的禹同被不知名的能力封住了自然之力,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御侍殺死。
就像禹同初入此夢境,如果沒有閃開丁香那一擊,就直接掛掉了。
當夢境消失,御侍們得知公子被害,辛嵐得知夫君被殺,不知她們的心是個什么滋味。
禹同這一生中,竟第一次如此恨一個人,如此希望一個人慘死。
下一個瞬間,只聽噗的一聲,臺上那老嫗噴血。
當臺下人紛紛大驚之時,又一陣噗噗噗的聲音擴散開來。
噗通、噗通、噗通…
一瞬間,倒地數百人。
禹同解釋道:“這些都是霊師假扮的。”
禹同帶到深淵之下的御侍不足一千。
而域主千千萬,根本不夠頂替的。
要么是用幻影代替,要么使用霊師代替。
和禹同無關的域主,用幻影代替。而即將和丁香打擂的域主,都是霊師代替。
那位創造了這個夢境的霊師,想要來個出其不意。
但禹同有系統,他們的底細被禹同看的干干凈凈。
在禹同能分清敵我,而敵人未能了解狀況的時候,禹同先下手為強。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這里是分賽區,也就是說,在過一會,還有其他分賽區進行比賽。
禹同猜測,其他御侍還有辛嵐,她們應該分布在別處。
不管她們被霊師打敗,自相殘殺,都不是禹同想看到的結果。
“啊!”
沒倒地的見到這一幕,終于忍不住,尖叫出聲。她們不想成為下一個這樣的人,恐懼支配了大腦,本能像是求救一般。
還有人想要快點離開,紛紛朝著自家的浮空殿奔去。
因為沒有條理,有些人相互撞在一起。
但她們被恐懼支配,無暇他顧,眼里只有浮空殿。
禹同朝眾御侍傳音道:“你們將浮空殿融合成一座。”
御侍們立刻行動。
當浮空殿融合完畢后,帶領眾御侍進入浮空殿內。
浮空殿朝下一目標移動。
到達目的地,禹同不再出浮空殿,直接在浮空殿內動手。
直接捏碎所有霊師的心臟,救下御侍。
然后指揮御侍把自己的浮空殿融合。
就這樣一處又一處的分賽區移動,救下了一批批御侍,殺害了一批批霊師。浮空殿猶如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
最后一處賽區,禹同終于見到了辛嵐。
這時,四周的景象出現了裂紋,然后裂紋越來越大,終于化為碎片。
幻影消失,只見兩人站著。
前面是辛嵐,后面是霊師。
這霊師長得非常有特點,大腦殼,大眼睛,風格想人類想象中的外星人形象。
禹同看了他的設定,發現此人正是制造夢境的罪魁禍首。
突然,禹同雙瞳一縮。
十階霊師!
禹同努力保持鎮定。
自己是五位數域主,而對方是十階霊師。
就像是一個普通人面對五位數域主一般。
無論普通人使用任何手段,就算是最下三濫的手段,也贏不了五位數域主。
現在的禹同就是這種情況。
他曾經對老丈人說過,當一個人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無論用任何陰謀詭計,無論派出多少人,都無濟于事。
而那個十階霊師,就是那個強到一定程度的人。
“我還沒有攻略完這個夢境,這個夢境就碎了。”禹同道,“這應該是你主動將夢境擊碎導致的,我說的對嗎?”
那個大腦殼詭異一笑,略微運起霊力,四周空氣震蕩,發出了聲音。
“你在拖延時間。”大腦殼笑容更加詭異,“不過,看在你如此努力的份上,我就好意配合你。”
大腦殼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若有所思,然后目光一閃。
“就從這個星球說起吧。”大腦殼笑容更甚,已經到了顏藝的地步,“你們來這個深淵之中,想要調查這里面到底隱藏了什么,對嗎?”
禹同點頭。
大腦殼繼續說道:“這里是我們霊師的一個實驗基地。”
“你知道霊師的起源嗎?”
禹同很想問,這個話題和現在有什么關系嗎?還是說知道了霊師的起源,就能化解眼前的危機了?
禹同不這樣認為。而且如果禹同說出這樣的話,有可能激怒對方,不再廢話,直接開打。
這是禹同最不愿見到的局面。
禹同現在一邊應付大腦殼拋出的問題,一邊看大腦殼的所有設定。
“前輩請講。”禹同拿出渾身解數,不管是措辭還是語氣,都完美詮釋了一個晚輩虛心求教的態度。
大腦殼心里跟明鏡似的,卻不說破,只是沉吟一聲,答道:“十萬年前,是域主體系的誕生時間。而霊師的歷史,比域主要短些。”
“剛才在夢境,你看到了什么?”
禹同道:“領土戰。”
“對。”大腦殼露出滿意的微笑,“光是一個領土戰,就讓你和你的御侍唏噓不已。可見,現在的域主和御侍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時候,除了領土戰,還有很多對御侍不友好的活動,我就不一一贅述了。用一句話解釋,那時候對于御侍來說,就好比一個大戶里的丫鬟。生死去留全在域主手中。”
“在八萬年前,有一名御侍無意中救了修仙之人,那修仙之人報恩,傳授她很多東西。其中一樣就是奪舍。”
“那御侍經常被域主欺負,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過分。御侍終于受不了,開始想辦法逃走。”
“終于,她學會了引氣入體,從練氣到筑基,從筑基到金丹…一直練下去,終于到達了可以奪舍的修為。”
“那御侍等到了一個機會,奪舍了一位修士,又找到了之前那位被她救了的修士。將經歷和盤托出后,那修士義憤填膺,起了為她報仇的心思。”
“而那位御侍很感動,但域主實力非常高,修士根本不是對手。于是二人隱居到一處地方,開始研究報仇之法。”
大腦殼繼續說道:“你知道的,不管是修士也好,還是仙人也好,根本不是域主的對手。”
禹同點點頭,想起了幾個月前,和眾仙人戰斗的一幕。
當時禹同是兩位數域主,身負數個技能,竟能碾壓眾仙人結的陣。
“所以他們二人想要另辟蹊徑。”大腦殼道,“而這條道路就是霊師。”
“你想問我,為什么講述霊師的開端,對嗎?”
大腦殼微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
禹同看見這個笑容,非常不爽,仿佛自己逃不過他的五指山一般。
大腦殼隨即給出了答案:“我是想告訴你,你現在根本不會得到別人的援助。”
“你用巧計獲取了石崇的罪證后,得罪了一個域主的派閥。那個派閥是域主圈中最大的派閥。”
“那個派閥已經強大到能夠只手遮天的地步,只要他們一發話,誰也不會救你。”
大腦殼歪了歪腦袋。
“如果是你的話,聽到我剛才的話,你會說,‘裝逼遭雷劈’對吧。”
禹同不言。
“我懂了,你是為了繼續拖延時間,打算保持沉默是吧。”
大腦殼一邊點頭,一邊露出贊賞的目光。
“一般的五位數域主,見到十階霊師,要么逃命,要么求饒。而你確是少有的冷靜,真是難得。”
禹同微笑。
“不過,對你來說,現在這個狀況,還不算最壞的,對嗎?”大腦殼問道?
禹同剛想說對,就發現問題了。
大腦殼詭異一笑:“你現在才發現,是不是有點晚啊。”
禹同環顧四周,雖然景象是黑洞洞的。
可是…
這里還是夢境,禹同的自然之力仍然是被封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