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燒熱水!”
“快去請大夫!”
“清點傷亡人數。”
“打掃院子。”
“加強戒備。”
老丈人一條一條的下著命令,墨家的下人和暗衛都忙碌起來。明明春天的晚上很冷,但是他們都是滿身的汗。
墨家住著很多的門客,門客里就有一位醫生。
本來墨家有好幾位名醫的,因為一個月前,老丈人毒入骨髓,名醫們都束手無策。
禹同來了之后,只是輕輕一拍,老丈人就解了毒。
名醫們紛紛被打臉。
你們這些名醫,天天被墨家好吃好喝招待著,舒舒服服住著,白給的月錢領著。可真到用你們的時候沒一個行的,要不是你們之前治過病,還以為你們是一群江湖騙子呢。
你看看禹同,輕輕松松就治好了。
人家能治好,為什么你們治不好?
這些言論,在墨家的下人之間流傳,傳到了他們的耳朵里,紛紛羞憤萬分,主動向墨家主請辭。
老丈人當時還出言挽留,但都被拒絕了。
所以現在墨家門客里,只剩下一位醫生,這名醫生資質平庸,且無依無靠,本來只是給下人們看病的。
可今天晚上,要給墨家的姑爺看病。
我只是給下人看病的啊!為什么會給墨家子弟看病!還是嫡系的姑爺!
萬一醫不好會受到什么處罰?
不知道。
最恐懼的事莫過于未知,本來就膽小的他更加畏畏縮縮。
當進入房間時,看到墨家家主,墨家夫人,嫡小姐都在。
都在!
他渾身哆哆嗦嗦的,說話磕磕巴巴,摸了姑爺的脈象后,就更加緊張。
為什么?
脈象上,完全看不出姑爺有病!
可是,會察言觀色的他看到家主和嫡女那個緊張的神情,讓他斷定,沒有病才怪!
一炷香過去了,老丈人終于忍不住,說道:“同兒的脈象可有不妥?”
這一問,這位醫生終于熬不住了,噗通跪在地上。
“小…小的…小的饒命,小…小的才…才疏學淺,小的…小的不…不知道姑爺什么病。”
完了,要被墨家趕出家門了。
此時的他萬念俱灰,眼睛失去高光,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禹同用手撫了撫額頭,一臉無奈的樣子。
“你不用緊張,我只想問問我是否感染了風寒。”
醫生抬起頭,疑惑道:“脈象上看,姑爺未感染風寒啊?”
禹同放下心來,說道:“那就好。”
醫生更加疑惑了,心道:一個青年,每天都吃得飽穿得暖,怕什么風寒?就算染了風寒,家主也會用最好的藥材把你治好的。
禹同輕咳了一聲,道:“我要在礦山大比上守擂成功,身體容不得半點含糊。”
醫生恍然大悟,道:“是小的考慮不周。”
禹同點點頭道:“為了以防萬一,請你開點預防風寒的藥。”
醫生道:“沒問題。”
醫生快速寫好了方子,交給了家主。
老丈人道:“去賬房領賞,回去好好休息吧。”
醫生恭敬告退,把門輕輕關好。關好后,一溜煙跑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只是個最底層的老百姓,為什么會給貴人看病啊!
家主啊,你什么時候才招攬名醫啊。
誒等等!
姑爺不就是名醫嗎?
房內,禹同躺在床上,說道:“父親,母親,辛嵐,讓你們擔心了。”
老丈人撫須,點點頭,道:“同兒好好休息,一會藥熬好了就派丫鬟給你們送過去。”
丈母娘柔聲道:“好好休息。”
禹同點點頭。
二老離開了房間,在關上房門前,丈母娘遞給辛嵐一個眼神,辛嵐心領神會,微一點頭。
禹同問道:“母親對你說什么了?”
辛嵐道:“娘親讓我好好照顧夫君。”
禹同點頭,沒有說話,房內一陣安靜,屋外傳來了風拂過樹葉的簌簌聲。
“辛嵐,我為了保存實力,不能動用自身的力量。疲勞需要你來緩解,暗衛的傷需要用藥材治療。”
“之后,我可能會染上風寒,到了那時,又會麻煩你。”
辛嵐搖頭:“兄長曾經便以守住薪州礦山為目標,拼命習文,拼命習武。”
“可父親說,兄長雖是天才,也無法靠一己之力,守住礦山。索性爹爹放棄了。”
“昨日爹爹帶著夫君去了墨園,辛嵐便已知曉,夫君要參加礦山大比,為墨家守擂。”
“爹爹應是覺得,夫君能成功,也只有夫君才能成功。”
“辛嵐是墨家嫡女,是夫君的妻子,為墨家也好,為夫君也好。雖不能為墨家守擂,辛嵐也要出一份力。”
“只要能幫助到夫君,辛嵐便覺得值了。”
禹同握住辛嵐的手,仔細看著,白如田玉,軟如柔夷。
在禹同第一次看到辛嵐的手時可不是這樣。
手指有些粗糙,指甲也有要斷裂的跡象。
明明是墨家嫡女,大家閨秀,竟要親自干活。
一問之下,禹同才知道是因為那些下人害的。
于是禹同自作主張,往她的肩頭一拍,玉手又恢復如初。
辛嵐當時臉紅的像一個蘋果,嬌羞的快步回了屋子。
禹同很理解,畢竟這邊的世界觀和現代完全不同,被陌生男子碰到,沒有被責怪就算不錯了。
而現在,辛嵐的手就在禹同面前,完全沒有抽回的意思。
禹同輕輕用臉頰蹭了蹭,然后又輕輕的吻了一下。
“辛嵐,一會拜托了。”
辛嵐輕輕點頭。
很快,禹同呼吸粗重,汗流浹背。
辛嵐擰好手巾,輕輕擦拭禹同的身體。
轉天早上,禹同被辛嵐叫起,一起用過早飯,一起上了馬車。
沒錯,辛嵐也跟著上了馬車。
不光是辛嵐,丈母娘也跟著來了。
昨天的襲擊恐怕不會結束,老丈人要把妻子和女兒接到墨園,然后抽走大部分暗衛,和墨園的暗衛合流,鞏固防御。
而且,太陽下山后,禹同不用坐馬車回墨宅,可以在墨園直接休息,身邊還有辛嵐照顧,可謂是一舉三得。
老丈人和丈母娘在另一輛馬車里,禹同可以肆無忌憚的享受膝枕了。
禹同的疲勞都恢復了嗎?
恢復了,不愧是賢妻。
本以為最多只能恢復三個“疲勞”狀態,節約三滴墨水。
結果…
八個“疲勞”狀態,辛嵐的八次按摩搞定,為禹同多節約五滴墨水。
之后的七天恐怕也會如此。
總共五十六次按摩,禹同記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