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異議。不過…”墨弘淵環顧四周,道,“礦山大比是一文一武。禹同雖比武勝了墨辛帨,但比文呢?光靠武藝守擂恐怕不妥吧。”墨弘淵沒辦法否認,因為事實擺在眼前,墨辛帨在眾目睽睽之下輸了,而且是完敗。
墨辛帨所有的招都被禹同閃避,而禹同打贏墨辛帨只用了一招。
如果是實戰,墨辛帨會被禹同秒殺。
事實歸事實,可墨弘淵氣不過。
自己推薦的人才在別人手底下走不過第二招。
之后,長老會的人肯定借此機會踩墨弘淵的尾巴。
你的眼睛是有多瞎。
你是否勝任家主這個位置。
故而,墨弘淵用質疑禹同的“文”來轉移視線。
可是…
老丈人道:“既然諸位都沒有異議,那么按照賭局的規定,長老會承認禹同是墨家的姑爺。”
諸位長老紛紛點頭。
墨弘淵快要被氣得七竅生煙了。
這幫墻頭草,之前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可現在,全都倒向了墨弘懿。
“等一下!”
包括禹同在內,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了聲音的源頭,墨弘淵。
老丈人道:“還有什么事?”
墨弘淵道:“姑爺的武藝我們已經認可了,但礦山大比里有文比,不知姑爺琴棋書畫如何。”
老丈人一撫胡須道:“墨弘淵,剛才你的顏面已經丟了。在這樣下去也挽回不了顏面,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長老院的眾位長老,雖不知禹同的琴棋書畫如何,但光憑著一手功夫,就能讓守擂成功的把握增加三四成。
眼下已沒有更合適的人選,讓禹同守擂才是最合適的。
因此,長老們都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再理會墨弘淵。
墨弘淵一甩袖,哼了一聲,離開了。
禹同見狀,差點笑出聲。
明明是一個爹生的,差距咋就這么大捏?
這人要是當上了墨家家主,墨家還不得讓他敗光了?
此時,太陽升起,演武場仿佛鑲了一層金。
一行人回到了主院,等待著眾世家的到來。
“父親,曲家的嫡公子叫什么?”禹同冷不丁問了句。
老丈人道:“曲壬期。”
果然是人如其名。
而且他們的父母頗有先見之明。
老丈人又道:“同兒放心,你永遠都是嵐兒的丈夫,墨家的姑爺。”
禹同點點頭,心里一陣暖意。
隨后,老丈人率領眾長老迎接客人,禹同也跟在后面。
“黃家到!”
“藍家到!”
看門的下人扯著嗓門,聲音傳到了老丈人的耳中。
很快,黃家和藍家出現,和老丈人一通寒暄。
裝什么裝,今天前來的世家全都是敵人。
禹同朝著他們挨個拱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知有沒有綠家。
“白家到!”
“紅家到!”
畢竟百家姓里沒有綠這個姓,就算當時有,也會把姓改成別的。
看來要在主院門口杵很長時間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禹同就會手抽筋了。
于是禹同把速度槽里的墨水勻了一半給力量槽。
不知過了多久。
“曲家到!”
嘁!那個口味奇特的家伙來了。
只見一名中年人身后跟著一個身穿一襲白衣,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樣的人。
他在老丈人面前站定,躬身行禮。
“見過墨家主。”
老丈人拱手回禮。
那人從袖口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老丈人。
老丈人接過這張紙,用眼掃了一遍,抬頭仔細打量著這個年輕人,道:“請問這是何意?”
那人做了一揖,道:“晚輩曲壬期,向墨家小姐提親,這些事聘禮。”
老丈人半瞇著眼,捋了捋胡須,道:“不知賢侄看上了墨家的哪位小姐?”
曲壬期笑道:“正是墨家主的千金,墨家的嫡女。”
“哎呀,這可不巧啊。”老丈人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前幾天,小女已和同兒拜堂成親。賢侄來晚了啊。”
曲壬期道:“不晚不晚。”
“墨家嫡女,身份何等尊貴。區區一賤民如何配得上。”
“就算拜了堂,也不做數。”
“晚輩是曲家嫡子,對墨家嫡女傾慕已久。”
“晚輩愿意娶令千金為妻,請墨家家主成全。”
老丈人之前為了迎接眾世家,擺出來得是笑臉。
但現在的老丈人,臉色不太好看。他直直的盯著曲家家主,道:“曲家主,這是何意?”
曲家主道:“曲某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成人之美罷了。”
“犬子與令千金可謂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曲某不想讓這么一朵嬌貴的鮮花埋在牛糞里。”
老丈人道:“既然如此,曲家主將這些聘禮搬回去吧。”
曲家主笑道:“怎么?是嫌聘禮不夠?沒關系,再加一倍如何?”
老丈人道:“曲家主,你就算是把你的曲家搬空,我也不會同意。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哎,我這是在為墨家主著想。”曲家主遺憾的搖搖頭,“可惜墨家主不領情。”
“武家被滅,世家子弟中,十幾二十歲的被殺,剩下的被發配到礦山,終不見天日。”
“北武南墨,朝廷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墨家。”
“到時候,墨家被滅,令千金就算再嬌貴也躲不過被殺的命運。”
“我們曲家已和朝廷達成協議,只要令千金嫁入曲家,到時候我一開口,朝廷說不定還能網開一面。”
“墨家主不是最疼愛令千金的嗎?這可是保住令千金的唯一機會啊。”
老丈人冷聲道:“墨家之事就不用曲家主費心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曲家主收起笑容,一甩長袖,“墨家雖是遲國最大的世家,但與朝廷相抗衡,是螳臂當車。”
“當墨家無法自保時,在想求我曲家,可就難了。”
“今日,令千金還能當個曲家的嫡少奶奶,等到了墨家遭難日,恐怕連個庶子的妾都當不上了。”
啪、啪、啪、啪…
這是誰在鼓掌?
眾人尋聲望去,定睛一看,原來是禹同。
“曲家家主為了說服父親,可真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啊。”
曲家主道:“你是誰?”
禹同道:“我叫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