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天色的暗下,一時之間,蘑菇屋內所有人的臉色都不由得顯得有些凝重。
一般來說,天色的轉暗都有著一個過程,但是在剛才,就像是有人關了燈一樣,外面陡然變得一片漆黑。
從蘑菇屋的窗口往外望去,外面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不過這也正常。
——畢竟他們現在所處的,正是一個已經被未知末日所毀滅的世界。
“我們這么招搖,會不會太顯眼了?”
看著蘑菇屋外的黑暗,沈巧巧略顯得有些不安。
“畢竟在外面一片漆黑的時候,我們這里卻是唯一有光源的地方,說不定會引過來一些怪物,我們要不還是熄滅…”
“不行,處于黑暗中,我們會更危險。”
還沒等沈巧巧把話說完,咕咕川就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的話語。
“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要主動踏入黑暗之中,這是我個人再一次的忠告。黑暗中存在危險,并且那個風險還極大,那是致命般的威脅。”
“你的感知很高?”
轉頭看向咕咕川這邊,夏婉一臉若有所思。
“不是感知高,主要是道路方面的因素…算了,這個問題我來解決吧。”
嘆了口氣,咕咕川從沙發上站起了身。
“我的道路是信息,這條道路的特點,就是講究一個對于世間各種事物信息上的感知及操縱,而我的職業又是逐光客,所以對于光影的變化相當敏感。黑暗中,確實藏著某些恐怖的東西…”
一邊說著,咕咕川很是謹慎的拉開了門。
伴隨著小木圓門的被拉開,屋內的火光也跟著映照在了外面的地面上,將門口的那片空地廢墟照的是明明白白。
見此情景,咕咕川心中頓時就為之一安。
他最擔心的,是外面的黑暗甚至連一點光照都照不進去,但是現在看來,外面的黑暗也只是純粹的黑。
只不過就在咕咕川他打算跨出蘑菇屋時,一個聲音卻是突然間從他背后傳了過來。
“讓一讓。”
…讓一讓?
正當咕咕川愣神間,一個衣著破爛的家伙卻是毫不客氣的徑直的扒拉開了他,然后俯身從門口那里撿起了一塊瓦片,就那么的拿在手中端詳了起來。
咕咕川:“……”
“…怎么了?”
強行按耐住心中生起的某些怒火,咕咕川沉聲的問了起來。
“東西不對。”
抬頭瞅了對方一眼,時墨很是干脆的將手中的瓦片丟到了那邊沙發上的茶幾上。
“之前我是最后一個進屋的,那時門口的這塊瓦片沒這么小,同時材質也對不上號。”
在他的世界里,別說是這種瓦片了,一張衛生紙都能夠成精,所以他對這些小物件都相當敏感,這也是他為什么要留下那個垃圾桶的理由。
…畢竟萬一哪天半夜睡覺的時候被一個石頭鉆進耳朵,那死的得有多憋屈。
“瓦片…”
看了眼茶幾上的那塊瓦片,然后又跟著抬頭看著面前已經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的時黑,夏婉一臉微妙。
…老實說,她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閑的無聊的人,才會專門記下門外瓦片的形狀材質和大小。
“會不會之前關門時,門外黑暗中有怪物經過,然后正好把其他地方的瓦片帶了過來?”
些許的猶豫后,沈巧巧提出了個假設。
“之前咕咕哥不是有說嗎?他在黑暗中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說不定黑暗中確實隱藏著某些怪物…毀滅這個世界的末日,會不會和黑暗相關?”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沈巧巧眼睛微微一亮。
雖然說降臨在每個世界的末日都各不相同,但是在該世界中伴隨著末日而誕生的怪物,大多都和末日本身有著密切的聯系。
就好比如說降臨在她那個世界的黃沙末日,誕生的末日怪物上都或多或少的帶上了一絲末日的特性,從末日怪物的身上反推末日這種事,理論上是可行的。
“暫時還無法下定論,等天亮再說吧。”
搖了搖頭,在朝著時墨這邊看了眼后,陳國看向了門口那里的咕咕川。
“小心點,不管要做什么,暫時別出屋子。”
“我知道了。”
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咕咕川收回了腳。
然后只見對方用手輕盈的在火把上一抹,一團跳躍的氤氳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伴隨著他將手上的光團輕盈的往不遠處的黑暗中一甩,下一刻,一個和他們這個蘑菇屋別無二致蘑菇屋便跟著出現在了那邊,兩者間相隔大概十來米遠。
和他們這個蘑菇屋一樣,那個新出現的蘑菇屋大門也是敞開著的,并且內在也有他們眾人,就像是一面鏡子一樣,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在那個蘑菇屋里復刻。
“光影操縱的一點小把戲,在黑暗中那些怪物的視線里,蘑菇屋現在處于那邊,而不是這邊,原理大概有點類似于海市蜃樓。”
依舊保持一個大門相對敞開的狀態,一邊在口中解釋著,咕咕川重新回到了沙發旁。
“雖然說是個障眼法,但是如果那邊真的發生了什么事的話,我們這邊應該能夠很清晰的觀測到。”
——隨著咕咕川的動作,另一邊那個蘑菇屋里,那個咕咕川也跟著回到了沙發前。
“釣魚執法?”
朝著那邊那個蘑菇屋看了一眼,翹著腳雙手很是自然的交疊于胸前,夏婉很感興趣的問了起來。
“呃…差不多。”
伸手撓了撓腦袋,咕咕川解釋了起來。
“那邊那個并非是簡單的海市蜃樓,我為它填補上了一定的實體體積,如果有什么東西襲擊我們的話,也能做個預警,我們這邊相當于是隱形的。”
…這個走貪欲道路的紅發御姐氣場極強,在對方面前,他總是會不自覺的被對方壓制。
“行了,現在我們來談論任務吧。”
淡淡的看了夏婉一眼,陳國這時開了口。
“這次的征召任務不簡單,如果不小心點,全部團滅在這里都有可能。”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一個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