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龍快婿,一直都是一種贊美,一種美好的愿景。
“龍君前輩問你…”周清想了想,說道: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敖玄薇盯著周清,一動不動,把他看得有些如坐針氈之感。
突然,龍女展顏一笑。
“我還小,還不到那個年紀,父親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有給我做主的意思。”
“還小…冒昧問一句,你多大了?”
龍女搖了搖頭,“我們龍族壽元悠長,同樣的年齡代表的意義和伱們人族并不一樣,不能以人族的思維來看待。”
龍族在長還能有我長?拿出來比比!
僅限于這個月內進行比較。
“不過我還沒有舉辦真龍禮。”
“這是何種儀式?”
周清以前沒聽過這什么真龍禮,畢竟他只有龍女這一個龍族朋友。
不過他也認為陽騰是他的“朋友”,就是陽騰可能不這么想,令人遺憾。
“龍族之中,專門為血脈后裔舉辦的一種儀式。”龍女解釋道:
“似我父親這樣一方水域之龍君的后裔,但凡舉行真龍禮,那就代表著那個后裔已經有了獨自生活的資格與能力,身份地位將有所變化。”
“一般來說,行真龍禮之后的龍族,將會離開父親母親所在的水域,前往其他水域開辟屬于自己的水府,統管一方,做水域之主。”
“我還有幾位兄長,便早早的行了真龍禮,去管理其他水域很多年了。”
周清這下明白了,原來是龍族之中的成龍禮。
當然,敖玄薇的年紀肯定是要超過十八歲的。
過了這條線,周清和她相處時心里面就沒有什么負擔與避諱了。
“那等你舉辦真龍禮過后,也要去其他水域開府?”
“說不準。”龍女搖頭,“畢竟我和幾位兄長不同。”
“但開建水府,也的確是每一位龍君子嗣的責任,對我們本身也有很大的好處,我本人倒有這個想法。”
此事對各大龍宮來說是很有意義的。
開建水府,管轄水域,不僅能鍛煉龍君子嗣的能力,對他們的修為提升也有好處。
正統龍族都有相關秘法,令子嗣能夠從開府治水的過程中都得到好處。
并且這樣做,也是在為龍宮開拓疆域,增強影響力。
龍子龍女開府,好處多多。
一個行了真龍禮卻不出去開府的龍君子嗣,除非是極其特殊的情況,不然一般都會被人輕視。
“若是到時候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必定竭力相幫。”
周清無比認真的說著承諾。
“我可不會和你客氣。”龍女微笑說道:
“待我舉辦真龍禮時,也會邀請你。”
“是在云江龍宮。”
說到這里時,龍女的笑容更加濃郁了幾分。
周清毫不猶豫的說道:“我一定到。”
雖然以前龍女多次邀請他去云江龍宮,自己都拒絕了。
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局勢不同了,關系也不一樣了。
去云江龍宮,沒什么問題了。
龍潭也不是不能去!
周清想了想人類的規矩,于是問道:
“參加真龍禮,一般都要送上賀禮吧?”
“隨意就好。”龍女不在意的說道:
“我不在乎這些。”
“這可不能隨意。”周清說道:“你放心,等那天我肯定給你掙足面子。”
必定狠狠的把排面拉滿。
“出去走走。”
龍女起身,周清緊隨而上,兩人來到湖心島上,晚風拂面,讓人安寧。
周清兩人繞島而行,隨興而聊,頗為愜意。
“陸都管將天雷地火印傳授給你,玄都觀中的一些人或許會因此對你有意見。”龍女說道:
“畢竟這是一門獨有的絕世道術,價值高到無法想象,會引發人心底的貪婪,哪怕是同門弟子,甚至師門長輩也是如此。”
“得到此術,道途可期。”
周清眼神幽幽,“墨姨給我的,與其他人又有什么關系,玄都觀主都親口說過,此術全權由她處理。”
“不滿就不滿吧,我不在乎那些陌生人的想法,我早已做好準備,總不可能玄都觀長老直接來把我打殺了吧?”
“這自然不可能。”龍女搖了搖頭。
“但我特意了解過一些事情,當年為了這門絕世道術的傳承機會,玄都觀中可是鬧出過好大的風波。”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有兩位副殿主,數位長老,都受了懲罰,閉門思過,也是那之后,陸都管才來了黑云鎮。”
玄都觀內部,有四殿九峰,每一位殿主,峰主,都是要超過陰神真血境的高手。
陰神真血境,則是在各殿各峰中擔任長老之職,對尋常弟子來說,殿主峰主幾乎不可見,長老就很具威嚴了。
“寶物動人心啊。”周清輕聲一嘆。
龍女所說的這一點,周清在了解到陸清墨的部分過往以后,心里面也想到了。
圍繞著一門絕世道術所產生的齷齪,絕對是多到無法想象且無比丑陋的。
陸清墨遠走黑云,必定不只是因為白若月在這里。
玄都觀千年大教,里面的爭斗比起皇室,估計都差不多了多少了,甚至猶有勝之,不可能上上下下,各個派系之間都和和氣氣。
能把陸清墨逼的來到黑云鎮這樣的偏僻之地,可見當時的斗爭是多么復雜。
但此術既然到了他身上,那與他人,就沒有干系了。
他又不是偷學了玄都觀的道術,這是屬于陸清墨個人的。
從陸清墨開始教導他以來,所傳授給他的每一門道術,都和玄都觀無關,她很有分寸,絕對不會外泄玄都傳承。
就算后面有玄都觀弟子因此對他有意見,他也不在乎。
“我聽墨姨說,她的師父已經閉關十八年了?”周清問道:
“你有什么了解嗎?”
“陸都管的師父,也是玄都觀有名的強者,她若是能夠邁出這一步,那就是和玄都觀副觀主處于一個境界,地位將高到難以想象。”
“放眼天下,也是有數的高手。”
玄都觀主威壓天下,但玄都觀的重要事務,基本都是由副觀主來處理。
玄都觀主很少做什么決策,他只要存在,那就是定海神針。
在這樣的世界,山河蒼生榜上的強者如果統御一方勢力,哪怕百年不露面,你也不用當心被架空。
拳,就是權。
“那閉關十八年還未出關,這正常嗎?”
龍女搖頭,“我也不清楚。”
“想要突破那一關,需要的時間并無定數,有人可能剎那便過,也有人可能數十載枯坐。”
“你放心,既然沒有明確消息傳出,就說明那位前輩并沒有突破失敗,若是失敗身死,玄都觀自然有所察覺。”
當然,肯定也沒有成功。
千載大教,什么風浪,什么情況沒見過,不可能因為一位高階修士十來年沒出關,就判定她已經死亡了。
得講證據。
“希望能成功吧。”
周清由衷的祝愿。
夜色漸深,飛毯沖出了云龍市。
本來龍女想留周清歇息一晚的,但想到白若月知曉自己的行蹤,如果自己一夜未歸,大師姐恐怕會炸毛,所以還是婉拒了龍女。
家有“猛虎”啊!
在半路上,周清仔仔細細的感應著四周,確定了沒有任何人窺視他。
然后他把安瑯叫了出來。
“安瑯,想看看人的生命最璀璨的時刻是什么樣子嗎?”
周清站在飛毯上,雙手背負于身后,望向遠方,面色淡然。
安瑯摸有些不著頭腦,她睡得好好的,結果突然被叫起來,現在周清又說些不知所云的話。
公子大抵是真的出問題了。
“什么意思?”安瑯問道。
周清沒給他解釋,暗暗運轉道術。
壽命,燃燒!
“轟!”
恐怖狂暴的氣息傾瀉而出,安瑯都直接被震飛了出去,飛毯受到沖擊,搖搖晃晃。
周清把自己使用的道術丟給安瑯,讓她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安瑯快速掃過道術,整個鬼都傻了。
“公…公子,你瘋了?!”
“我沒瘋。”
周清張開雙手,任由夜風吹拂自己。
“相反,我從來沒有如此神清氣爽過,我仿佛看到了仙界。”
“此時的我,感覺可以打死顯圣境的高手!”
在燃壽狀態下,周清又感知了一遍附近,是真的沒人窺視他。
“公子,你這是在玩命啊!消耗的是壽元!”
“我知道,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我很享受。”周清笑道:
“這樣的力量,讓我沉醉。”
安瑯目瞪口呆,完蛋了,公子瘋了,拿壽命來表演,我也要死了。
等這一門壽命之術的效果結束后,安瑯瑟瑟發抖的靠近周清,
“轟!”
然后周清又使用了一門燃壽武功,氣息再次大漲。
安瑯抱頭,不敢置信。
“怎么又來!”
周清淡然說道:
“體驗一下燃燒不同壽命所帶來的力量有何區別,以后面對不同的敵人,才能準確的燃燒壽命。”
“這是壽命啊!不是空氣!”
“我知道。”周清淡笑。
“但這就是藝術,壽命,身外之物罷了,不值一提!”
“嗚嗚嗚…”
安瑯痛哭,瘋了,真瘋了,根本溝通不了了。
壽命是身外之物這種鬼都不信的話,竟然都說出來了。
“公子你別燒了,我害怕,別那么燒了,別燒啊,嗚嗚嗚…”
她才重見天日幾個月的時間,還不想死啊!
更不想是因為馭鬼者自己燃燒壽命把自己弄死了,結果牽連到了她。
看了一眼滿臉崩潰的安瑯,周清搖了搖頭。
還是太稚嫩了,經不起什么大風大浪。
“安瑯,你的心性太差了!”
說了只是些身外之物罷了,燒了也就燒了。
周清感應了一下,自己數次燃燒壽命,結果連萬壽道果的千分之三都沒有消耗掉。
他一天起碼得燃燒三百三十年的壽命,才能在這個月內把萬壽道果燃盡。
但很顯然,他不可能天天燒那么多。
現在的行為,也只是特意給安瑯展示一下罷了。
一切結束后,安瑯躺在飛毯上,渾身軟趴趴的,眼神渙散,神色麻木。
“馬上要死了,身體要壞掉了,不要燒了…”
安瑯無意識的呢喃自語。
周清拍了拍安瑯的腦袋。
“別在這里發癲。”
“公子你干嘛啊!”
安瑯蹦起來,大喊道:
“你太過分了,怎么能做這種事情?”
“不止我做,后面你也要做。”周清說道:
“記得修煉食壽鬼,然后吞食我的壽元來修煉,隨便吸,能吸多少吸多少。”
“怎么樣,我對你好吧?”
周清開始蠱惑安瑯,“放眼天下,肯定都沒有其他的馭鬼者愿意以這樣的方式來培養自己的馭鬼了。”
“安瑯,為了你,我可真的是連命都不要了,以后你可得努力,好好制香和煉丹。”
“要是離開了我,我都不知道你該怎么活下去,沒人會愿意付出這樣的代價來培養你了。”
安瑯茫然了,“這到底是為什么?”
人怎么能瘋到這樣的地步,竟然隨意揮霍自己的壽命?
除了失心瘋,不想活之外,安瑯真的找不到其他的任何一個理由了。
“你別多問,反正好好吸就行了,不用擔心傷到我,等回去我會讓墨姨檢查一下身體,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周清都不用說讓安瑯保密的話,作為鬼主,他不愿意,安瑯說不出去。
就這樣,在安瑯的茫然中,飛毯沖進了黑云鎮。
桃林。
讓周清意外的是,白若月竟然也在。
見到周清,他立馬就是一句。
“回來的好晚啊你。”
可惡,原來是來查崗!
“留在那里吃了一頓飯。”
“目的達成了?”陸清墨問道。
“對,和敖玄薇交換了幾道法門。”周清主動說道:
“墨姨你來檢查一下。”
安瑯來了精神,眼巴巴的看著陸清墨在周清身上各種動作,最終點了點頭。
“元氣平穩,壽元無損,的確沒有使用過壽命之術。”
安瑯傻眼了,怎么可能,她明明親眼看見的!
公子可是燒的不得了!
陸姐姐,你在看仔細一點啊!
周清面色如常,絲毫不意外。
哼,身外之物罷了。
安瑯一直沉默不語,如在夢中,她自然也不會傻傻的直接當面問周清這是怎么回事。
安瑯心里面比誰都清楚,她是誰的人,是和誰站在一起的,是和誰穿一條褲子的。
今晚白若月便在桃林休息,等回到房間后,安瑯以眼神示意了一下。
周清點了點頭,“說吧,沒人會知道。”
“公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簡單來說,就是我短時間內不用為壽命而擔憂,不怕損耗,也沒有后患。”
“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安瑯無法理解。
“你別管,食壽鬼看得怎么樣了?”
“那門道術不難,很容易就能練成。”
“那就加快速度,爭取今天晚上練會,然后開始吸我的壽命。”
“真要吸你?”
“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