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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再題橫渠四句

夢想島中文    我老婆是書香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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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縱一走,見馮源卻是杵在原地,剩下的那些人自然也是好奇了起來。

  倚著涼亭,都翹著首,想知道馮源手上那都寫著什么。

  馮源在讀完了那紙上的文字后,卻又是忍不住看了看李縱離去的方向。

  這更是引得眾人好奇,之后,一些平時大概想來關系卻是不錯的人,便都已經第一時間涌了上來。

  另外的其他人,自然也尾隨這些人身后。

  李縱到底跟馮源說了什么,然后,又給了馮源什么,最后,直到他們都來到了馮源跟前。

  這才看到了那紙上寫的是什么,那正是李縱對馮源這樣的個人的期待,也是他對他們這些在學院中學習的莘莘學子的期待。

  只見一人一字一句地吟讀出來道:

  這第一句,便直接讓馮源的好友郁皓眼前一亮。

  而接下來…

  這四句,便更是讓在座的人,都不由得深深地感到愧疚。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圣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讀到最后,就連郁皓,都不由得慢慢地浮現出李縱那高大的形象來。

  為什么說李縱的形象高大。

  因為當每個人讀到這段文字的時候,都情不自禁地會代入第三人稱。

  也就是用一個他來作為主語。

  他,為天地立心。

  他,為生民立命。

  他,正在為往圣繼絕學。

  他,正在為萬世開太平。

  很多人自然而然就會代入到,如果對方不是這樣的人,他又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

  而這兩段合起來,這既是對馮源這位弟弟的一種勉勵,李縱相比起對方來說,就如同是大哥哥一般,無論是身高差,還是年齡差,都能夠體現出來,同時,也反應出來了,李縱自己必然也是這樣的人。

  只見郁皓又是連著吟了這句話,好幾遍,而且,一遍比一遍瘋魔。

  “好!好一個莫忘少年凌云志,曾許天下第一流!”

  而接下來…

  再讀為天地立心,則給了他一種,曾經許下的天下第一流,那么何謂天下第一流,什么才是天下第一流?

  答案便在下面,“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高遠!實在是高遠!”

  郁皓的朗笑聲響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看了這段文字便瘋魔了呢。

  然而…

  這的確是一段能夠讓人忍不住瘋魔的文字。

  只見紙卷在眾人之間很快便傳閱了起來,而每一個讀過的人,顯然都被李縱的這種超然的形象給震懾住了。

  這到底是是怎樣的人!

  到底要怎樣,才能培養出這樣的人。

  就是連此前,一些嘲笑過李縱的人,在看完了紙卷上的文字后,都不禁啞然失聲。

  此時,外頭,那之前被李縱叫去‘審問’的太學博士們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情況。

  一位老者正大聲地喝道:“此時仍是上課自修的時間,你們為何都跑出來了,還有沒有自覺,還知道不知道我們書院的規矩了。馮源、郁皓,我說的就是你倆!而且就數你郁皓方才聲音最大!老夫隔著老遠都能夠聽得見。”

  正這般說完,這邊也是有人反應過來,卻不是郁皓還有誰,只見郁皓神色已經重新回復清明,不再是之前那個瘋魔的樣子。

  他也想自己的老師也看看這東西,便從眾人手中又拿回了那試卷,然后跟馮源一起上前道:“老師請看!”

  “這是什么?”被兩人稱作老師的,自然是跟他們相熟,而且熟到不能再熟,說不定,兩人還私下底,已經被對方認定為他的得意弟子,雖說這兩人調皮搗蛋的事業沒少干,平常也沒把他氣得少。

  然后沈江便攤開那卷紙,狐疑的目光在兩位得意門生的身上打穿,轉而又看了起來。

  這樣的話,因為沈江并不知道前因后果,所以,這樣讀著,倒不覺得有多驚艷,然而,后面,‘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出來后,就連他都不禁有些震驚了。因為這四句是多么地有力量。然而,考慮到說不定是這些兔崽子寫的,再想到這些兔崽子平日里囂張跋扈勁,這一下子,便認為,這四句說實話有點狂了。

  沈江于是拖長著聲音問道:“這是誰寫的?這寫的倒是不錯!”

  他又在心中低聲地吟了兩遍,他并不知道這四句是誰寫的,以為怕又是誰的杰作。

  這往日里,太學生若是有什么好文好句,通常都會互相拿出來交流交流。

  “是馮源你寫的?”

  沈江問道。

  大概,也就只有馮源能寫出這樣的句子來吧。他其實很看好這位學生,只是,家世相對來說,沒有那么顯赫。不過即便不能當上什么三公九卿這樣的高位,馮源也必然能夠在將來有一番作為,他是這么認為的。

  只是…

  他的性子尚且還需再磨練磨練。

  而馮源面對老師這樣的詢問,自然是道:“回稟老師,這不是學生所寫。”

  “哦?”

  那沈江就有點驚訝了,旋即便看向了郁皓,郁皓看到老師朝著自己望過來也是道:“這句子也不是學生所寫的。”

  沈江又是一陣驚訝,道:“那這是何人所寫?”

  后面,其余的太學博士,也都一一走了上來。

  其中,張公綽也在其中。

  而馮源、郁皓兩人也是習慣性地賣關子,其他人則是配合著道:“老師您猜,這是何人所寫。”

  那紙已經傳到了張公綽的手上,張公綽也有意無意地看著,他對這些,倒不是很感興趣,只不過,那馮源跟郁皓兩人的眼睛,卻是一直仿佛往自己這邊瞄啊,難道老夫臉上有什么東西?

  這句話一出,張公綽便察覺此人志向不凡。

  可你說在這太學生當中,有誰真的有表現出過這樣的,張公綽倒是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

  然后,他又接著看了下去,“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這兩句只是簡單一讀,便直接爆炸了。令張公綽原本還有些頹靡的腦子,也是不禁為之一振。而當讀到“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時候,他最終還是不得不搖了搖頭道,而且,明顯看到馮源、郁皓兩人正盯著自己看,他還心想,難道老夫臉上有什么東西?還情不自禁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這才重復方才沈江的話道:“這是何人所寫?”

  只見兩人便道:“張太學博士也認識。”

  “老夫也認識?”這就讓張公綽覺得有些奇怪了。

  隨后直接道:“好了!別在這里猜啞謎了,直接說吧。”

  “對!”沈江也是有些不耐煩地道。

  “他姓李!”

  郁皓便道。

  在方才的‘審問’中,李縱并沒有親自對上張公綽,因為他知道,張公綽一定不會包庇誰,自然,也就沒有自己親自出馬的必要。

  然而,其他人,幾乎都是由李縱親自一對一。

  張公綽還有點納悶呢。

  這忽然就讓他給學生分個高下,是誰干這樣的缺德事。

  另外…

  之前的那次數學測試,他知道,那必然是李縱出的題,如今,其實他也很想找李縱要答案。

  但考慮到,畢竟李縱如今跟楊燮走得太密了。

  既然對方不來主動找自己,那自己必然也不會主動去找對方。

  唉或許是關系真的淡了。

  又或許,是對方有別的安排。

  此時,再聽到郁皓說‘他姓李’,甚至,他都不知道李縱今日來了。

  倒是沈江,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你說的可是李縱?”

  沈江因為是被李縱重點照顧的對象,所以,對李縱也是印象極為深刻。

  就怎么說呢!

  你完全能把李縱想象成那種酷吏,然后在以審訊犯人一樣的溝通方式,在與你說開場白。然后,接下來再讓你交出學生名單。

  “你說這是李縱寫的?”

  也難免他有些驚訝了。

  畢竟,他并不覺得李縱是什么好人。

  “嗯!”

  郁皓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后,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番。當然,其中那些爭吵什么的,就片言只語就掠過去了,也不能說得太細,而且,還需要馮源再補充具體的細節,只見馮源道:“我上前是想讓他澄清一下外頭所傳的傳言以及誤會,然后,他便敲了敲學生的頭,然后給學生留下這么些話。”

  “這…”沈江也是一時無話,目光看了看四周,仿佛是與身后的諸人,諸多太學博士都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才認真道:“這顯然是對方對你一番勉勵啊,他讓你別想那么多,然后又給你留下這么幾句,目的就是想與你說,你如今更重要的,其實是好好讀書,不要忘記了當初跨進太學這大門的門檻之時的凌云志向,至于這后四句,則是想告訴你,如何讀書,讀書后的最終目的又是什么。是為了給天地立心,給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最終,是為萬世開太平!此人,真可謂是對像你這樣年輕后輩,用心頗多了。”

  馮源聽后,也是內心都裝滿了幸福。

  雖說他自己怕也是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通過老師之口說出來,那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這時,馮源突然又想到了,“那,那那些傳言呢?”

  沈江也是斷然道:“對方既然能寫出這樣的句子來,自是心中無愧的。若果真如同外頭所傳的傳言所說,他自己身尚且不正,還如何對你進行勉勵。”

  沈江畢竟是太學院長之一,他的話,還是很有權威性的,他這話一出,基本上就等于是定性了。間接地證明了李縱的清白。

  “學生明白了!”

  馮源隨后便認真地行了個禮。

  這禮,大概既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他仰慕的對象而行。

  沈江如此一定性,其他人自然也很難有異議,所以很快,圍起來的眾人也都慢慢便散了。

  馮源也是在這之后,這才有時間反復地吟讀這幾句。

  時不時,便傳來他天真的傻笑聲。

  至于沈江這邊…

  則是跟張公綽一起坐了下來,“公綽兄!”

  張公綽也無奈地苦笑了下,搖了搖頭,“沒想到,竟然是他寫的,我還認不出來。”

  也對!當初,李縱只說過他不是梧桐不棲而已。

  那里曾與他說過,為天地立心,為生命立命,這些啊!

  更別提,為往圣繼絕學了。

  他感覺李縱除了數學,就沒有其他絕學。對了,他還說過他射箭不錯。

  如今看來,卻似乎是他錯了。

  至于為萬世開太平…

  細細想來,倒也像是那小子的口氣。

  “來,飲一杯。”

  “我自己來就好。”

  小爐旁,是溫著的酒水。

  沈江便問道:“你說…這又是之前的試卷,又是這分上中下三品,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在我們太學弄弄?”

  “不好說。”張公綽也是道,“雖說我算是比較了解他的了,可我也只知道他數學不錯,非人哉!僅此而已。”

  “我倒是覺得,他完全不像你所說的,第一次見著時。倒是像極了一位正要對犯人嚴刑逼供之人。”

  張公綽便道:“李家世代鉆研刑法、刑罰,他會這樣,也實屬正常。”

  “那你覺得,他這按才學分上中下三品又是何意?難道…”

  沈江仿佛抓著了什么,然而,又仿佛什么都沒找著。

  “看吧!若是接下來真要有什么動作,肯定會接踵而來,你我只需看著便好。”張公綽飲了一小口,啊了一聲,然后道。

  沈江便點了點頭,回張公綽道:“也對,說起來,今日的上中下三品,你如何分?”

  “怎么,想摸老夫的底?”

  沈江卻是道:“無,只是,想知道,你我是否心有相通。”

  說完,兩人也是一笑掩之。

  只見張公綽最后道:“放心,你那兩位弟子老夫肯定是列在了上品的,至于其余的,老夫便不便透露了。”

  沈江仿佛已經意識到,李縱可能將來會以才學取仕,不過,他暫時還無法想象,那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場面。

  因為若是果真只靠幾句恐嚇的話,便想扭正這九品中正所帶來的種種弊端,恐怕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吧。

  還是說,李縱被陛下暗中任命為中正評議官了?

  唉,反正,也不關他什么事,就隨它去吧。

  接下來,才學顯然是一個關鍵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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