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正進銀行存錢的時候,易健利和柱子兩個人已經啟程回漢武城了。
明天還要早起押貨。
若不早點出發,今晚恐怕就沒休息的時間了。
“啪嗒,啪嗒!”
雨點不知覺間灑落。
豆大的雨滴拍在地上,瞬間就被已經干渴的地面吞噬。
此時,街上盡是匆匆趕回的路人。
“今天雨下得太突然了!”
“老板,買把傘。”
“四塊錢!”
周正撐起一柄彎把大傘朝著出租屋的方向跑去。
計劃趕不上變化。
存完錢,他本來還想去逛一逛,沒想到居然遇到這么大的雨。
逛啥逛,只能打道回府了。
心念念著,腳步變快。
“噗呲!”
一輛雅閣快速從他面前沖過。
一道瀑布般的水花掀地而起。
“我c!”
“你tn有沒有點公德心呀?”
周正一時躲閃不及,被濺得滿身泥水。
他本就不太好的心情頓時被點燃,沖著甩尾遠去的那輛雅閣直爆粗口。
“天災能躲,人禍難避。”
周正身子感覺到一絲冷意,沒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淋濕,倒是被這奔騰的雅閣澆了個透心涼。
別讓老子再瞅見你,要不然絕對給你點顏色瞧瞧,真當重生人士不要面子的?
記下這輛雅閣的車牌號。
周正咬著牙,心中暗暗想著。
“呲!”
見到有輛桑塔納正在靠近,他連忙咧遠,以免再次被殃及池魚。
離近,周正才發現這輛桑塔納速度并不快,自己即便在它路經旁邊也不會被濺上泥水。
等車過去,繼續前行。
可是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因為初才早已路過的雅閣,竟然調頭又回來了。
周正不再只顧低頭行路,看著迎面而來的這輛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雨聲嘩啦,車聲轟隆。
雅閣居然就對頭停在他身邊,從里面探出來個腦袋,“小兄弟,上車說話!”
周正對這人沒一絲好感,只是撇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們似乎不認識吧?”
說罷,
他繼續踩在短時間排水不及,已經積起薄薄一層雨水的路面上。
“非常的不好意思,因為剛才我開車有點快,所以濺了你一身雨水,要不是我女朋友提醒恐怕就真開過去了,如果不嫌棄,去哪里我送你。”
男人見周正繼續前行,本想開門下車攔住他,可看到外面的雨水,又趕忙將腳縮了回來。
“噗呲!”
男人掉了個頭,再次和周正齊平。
“小兄弟,你住哪里,我送你去,下這么大的雨,你身上又濕透了,一會兒會感冒的。”男人繼續道。
周正皺眉側頭說:“不用,以后開車慢一點,別那么冒失就行。”
男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他覺得自己是一片好心,沒想到竟然被當成驢肝肺。
而且,這小子是在教訓自己嗎?
他以為他是誰?
就在他準備關上玻璃,蹬起油門就走的時候,后排的車窗突然降了下來。
“小弟弟,剛才的事情非常抱歉,我們只是想補償你一下而已,絕對沒有什么歹意。”
這是一個面龐略顯富態的女人。
不過在略顯富態的同時,也寫著絲絲的威嚴,說話雖用著平和的語氣,但是隱隱還能聽出一些不可質疑的語調來,顯然其平時工作的崗位應該是個上位者。
周正本來煩不勝煩想罵兩句把男人懟走,可一聽見這女人的聲音立即就改變了主意:“呃…好吧,我住前街!”
話說完,他自然而然的拉門進去,雖然對女人叫自己的稱呼有點不滿,但是他暫時還是壓制住。
男人頓時大驚小叫起來:“你怎么坐后座去了,坐副駕駛座。”
周正故作疑惑道:“怎么了?后座座位既然安裝了,不就是給人做的嗎?”
“可是…”
男人咬牙,卻說不出后面的話。
“可是什么?你心里不會有什么齷齷齪齪的想法吧?”周正問道。
男人深深呼吸一口氣:“怎,怎么可能。”
周正點點頭道:“那就好!”
說完這句話,他才把注意力放到坐在自己旁邊的女人的身上。
這女人約莫30歲左右,臉上表情柔和,面相卻又顯得剛毅,明明非常不搭的兩種氣質,可又偏偏不顯得違和。
長相嘛,只能說是勉強到達中等水平。
略顯富態,對,略顯富態。
聽男人剛才說這是他的女朋友,女人到這么大年紀沒有結婚,最大的可能只有兩種,一是女人要求太高,二是舍不得成家拋下事業。
這女人顯然屬于第2種。
“擦擦吧,頭發還在滴水呢。”
他在觀察著女人,女人何嘗沒有觀察他呢?
“謝謝!”
周正從女人手中接過面巾紙,擦拭著道:“別怪我說,你們車開的確實有點快,這也是遇到我,要是換個脾氣暴的人你們回來恐怕就得遭事兒了。”
女人見周正小小年紀,說話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就感覺有些好笑。
不過她是有素質的人,不會在這樣不適宜的場合笑出來,饒有興趣的配合著點頭說道:“嗯,你說得對。”
“劍飛,這事你得檢討了。”
“是是是,今天是我的錯,這不是事趕事趕上了嘛,月月你是知道我的,我平時也不是這么急躁的人。”男人緊忙承認錯誤。
女人抿了抿嘴看向窗外,那表情吧。
怎么說,認同吧有點勉強,不認同吧卻又不反駁。
盡在不言中!
周正撇撇嘴。
從這態度就知道,男人在兩人感情中一定是附屬地位,一點男兒氣概都沒了。
男人可以“怕”老婆,但是絕不是懼內,絕不是軟骨頭,沒膝蓋。
怕老婆是愛老婆也可為家庭而妥協,但是并不失真。
前世周正從結婚“怕”到死,他的怕是對生活的守護,何止他自己,蕭玫難道不怕他?
若不然,也不會急追著他出來非要討個說法了吧,更不會有這趟離奇古怪的重生之旅。
現在,“說法”不再重要。
因為他們共同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兩個人也都避開這個話題不再輕提,想來,驅使蕭玫說出他們兩個以后都互不相干的話,原因就是在這兒吧。
甚至,周正由此想到更大膽更不要臉的方向…
女人疑惑道:“小弟弟?你怎么了?”
“啊,我,我沒事!”
“那就好,你這衣服都被我們弄臟了,多少錢呀我賠給你。”
“沒事,衣服不值錢,回去洗洗照樣穿。”周正揉揉鼻子,無恥裝嫩試探道:“姐姐,我看你人挺善良的,是不是在醫院上班呀?”
“善良?醫院?”
女人愣了愣,隨即笑著說,“小弟弟,你想太多了,補償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也不是在醫院上班。
我可最受不了那血淋淋的場面了。”
“咦,怎么會呢,我居然猜錯了嘛,不應該的呀。”周正假裝滿臉驚疑的樣子,“姐姐,你確定沒騙我?”
此時他胃海翻騰。
本以為自己還很年輕,但是突然裝起嫩來,還真有點受不了。
女人被周正的“呆萌”逗得一笑:“咯咯咯,沒騙你,小弟弟你真可愛,再猜猜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主駕駛座的男人恨周正恨得牙癢癢,小兔崽子這是挑釁主權呀。
還有,月月平時跟自己說話都很少笑,現在竟然因為外面的一句話這么開心,簡直過分。
“我猜,姐姐你是跟錢打交道!”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