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莊老族長心中經過了怎樣亂七八糟的思考,反正他最后答應了。
不過李酒還有其他條件。
“我們母女兩個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我要抹去你關于我的所有記憶。從今日起,你就是對莊生并不在意的父親,也不在意平平無奇的我們母女。你什么都不知道,只需要好好做你的莊家族長。”
這樣,也是對莊老族長好。若是到時候有卿家人強行搜魂,只要不是最厲害的那兩個人親自前來,也只會看到一些虛假消息。
不過她如今沒了可以言出法隨的喉骨,想要做到這件事,怕是有些困難。
想了想,李酒咬破指尖,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復雜無比的圖案。天可以讓所有見過她們母女二人的人漸漸模糊對她們的記憶。但在再次見到她們時,又會有一些模糊的印象。這樣既不至于被人懷疑身份,也可以抹去卿家人追到這邊時見他們明明是一家人,卻見面不相識的疑慮。
當然,跟她們母女二人見面次數越多的人,受到這個陣法的影響就越小。畢竟,如果是至交好友的話,長時間不見面也會思念的吧?萬一思念的時候不知道想的好友是誰,那不就露餡了?
這個陣法很耗精力,畢竟它需要的效果太過精巧。即便是李酒,因為受了重傷的緣故,這會兒夜忍不住臉色慘白。
隨后干脆的抹掉莊老族長和兩個孩子的記憶,李酒將莊生的尸體妥善收好,就帶著泯然來到了莊家后山的一個小山包。
給莊家布下洗練陣法和隱蔽的防護陣法之后,李酒捋起袖子,笑瞇瞇的對著面無表情的泯然舉起拳頭,元氣十足。
“乖女兒,日后咱們就要在這里生活下去啦!放心放心,咱們一定會越過越好~”
接下來的一個月,李酒就在造房子和照顧泯然之間忙碌。直到這日,偶爾聽做飯的婆子說起大魏國的皇帝姬烈如何如何,李酒恍然記起,自己曾經似乎丟給一個叫姬烈的少年一本書,上面寫了一些她上輩子隨手就能搜到的治國之策。
至于原因嘛,見那個少年一字一頓的說出“我要做皇帝!我要給窮苦出身的百姓,謀一個不會這樣吃人的世界!”
看著這樣的少年,很難不讓人不想幫一把吧?
結果沒想到,那個少年竟然早就已經成了皇帝?
嘖,那本書的威力還真大啊!糟糕,她不會改變世界進程吧?假意震驚了會兒,李酒朝天豎了根中指,然后繼續忙碌。
然而,接下來的幾個月,大魏國的天氣卻越來越炎熱。土地里的農作物都要燒焦了!他們這些修士也就算了,哪怕暫時不吃喝也不會死。但那些普通百姓卻要遭殃了。
“唉,難道又要大旱了?十年前那場大旱的慘烈之景還在眼前,難道這么快就要再次出現?”
“唉!也不知道這次,皇帝會怎么辦。上回,可是死了幾十萬的百姓啊…”
“那誰知道呢?我看這位陛下啊,難…”
“呸呸呸!你不要命了,敢說皇帝的不是?!”
“那有什么?咱們北嶼府偏僻成這樣的地方,誰會管我們說什么?”
“…那倒也是。不過這次來的府主,不是說是當今陛下的小舅子嗎?那可是洛家的唯一男丁了,咱可得小心一些。”
“是嗎?我倒是不知道…”
看著那兩個說話的莊家人從山包下走過,李酒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嘖,這才幾年啊,當初那個眼巴巴說著要為天底下百姓謀福祉的少年就變了?怪不得人家都說人心易變啊…
不過這個天氣,是真熱。
站在山包上,李酒眼睛迅速升騰起一層淡淡的紅光,整個大魏國的山河大地都在一瞬間被收入她眼底。
然后她就發現,在距離北嶼府千里之外森林旁邊的一個府城處,竟然有一只焱獸在肆意吞吐著靈氣,然后散發出極熱之氣!
這種妖獸體質特殊,屬性為火,但控制不住天生的極熱之火,每當出現,千里大地一夜干涸都是常見之事。就跟傳說中的旱魃一樣。如今雖然還只是幼體,就已經可以影響一國之天氣,日后恐怕只會愈發了不得。想來十年前的那場大旱就是它即將長成時造成的。
雖然如今修為大減,但對付一只還沒長成的幼體焱獸,李酒還是輕輕松松。
一手拎著泯然,李酒只用了一只手就輕松將焱獸斬殺。這只焱獸本來不該存在。即使出生也不可能長大,因為它對世間的影響太大了。然而這個殘缺的天道卻根本不管,真是有違天道之名。
想到這里,李酒本來想再沖著它豎根中指的,但卻被泯然小小的手給抓住了。
泯然現在人小小的,雖然已經即將八歲,但因為自己將她憋在腹中七年的緣故,如今也只是個不到一歲小孩兒的模樣。小小的拳頭只抓著自己一根手指似乎就抓滿了,看起來幼小又可愛。還散發著淡淡的奶香味兒。
是的,奶香味兒。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哪怕泯然根本不需要喝奶,李酒還是給她弄來各種各樣的靈獸奶喂養。直把泯然喂的臉蛋紅撲撲的,看上去就極為可口。
見到這樣的泯然,李酒忍不住狠狠地親她的小臉蛋和小小的手腳,深深地感覺這種滑嫩的觸感十分可口。
“哇!娘的小泯然,你可真可愛!么么么!”
泯然極其淡定的承受著李酒狂風暴雨一般的親吻,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躺倒在地的焱獸尸體。
“嗯?”
終于發現不對的李酒看看那緩緩溢出鮮血的焱獸尸體,又看看看起來面無表情,但眼中有淡淡渴望的泯然,驟然將泯然抱緊!
“不可以!娘的小棉襖怎么可以喝焱獸的血呢?那多臟啊!乖泯然,咱們回去喝奶去~”
說罷,李酒緊緊抱著泯然就跑,絲毫不給她嗜血的機會。
身后那具焱獸尸體悄無聲息的被泥土包裹,然后沉下地底。
看著身后已經沒有尸體的地面,小小的泯然眼中露出一絲絲遺憾。從那之后,李酒就格外重視泯然的食譜,生怕她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直接茹毛飲血。為此還鬧出了不少笑話。唯一值得慶賀的是,泯然漸漸對外界有反應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酒一直以來鍥而不舍的騷擾…
總之,雖然經過一些波折,但母女兩人還是在莊家過了一段平靜又安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