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攤主見狼居確實是感興趣,于是來了興致,連聲介紹這一對雙胎兄妹的好處。
“這兩個仙道修士可是一母同胞所生,出生時間絕不超過半個時辰,因此心靈相通。這個受了傷,另外一個也會有感覺。”
說到這里,那攤主給了狼居一個你知我知的曖昧下流眼神,結果狼居只是專注的查看這對兄妹的情況,并沒有跟那攤主對上靈犀一眼,簡直把他郁悶的吐血。
不過他也知道狼居的性子,不再廢話。
“更重要的是,這兄妹兩人的體質十分特殊。分開來,這兩人只能算的上普通。但若是待在一起,兩人的氣息互相糾纏,致使他們的體質發生變化。最終,會產生‘偽鳩鵲之體’。這種體質,于自身毫無作用,但卻是上好的鼎爐,滋養力度極大!且前輩你看,這兩個可都是雛兒,氣息純正著呢!”
“偽的?”
“哎呦!”
那攤主十分不高興。
“若是真的有特殊體質,我也不會把他們放在這窮鄉僻壤的賣了啊!還不是因為這鬼天氣弄得出行不便,否則,我早就帶著他們去合歡宗了!這種雙胞兄妹,合歡宗的出價向來是最高的!”
“我猜也是。”
狼居不太滿意。但正如攤主所言,若是真的特殊體質,就算不賣到合歡宗,這攤主也會自己用了。豈會拿出來賣?
不過,偽鳩鵲之體已經難得,若是吸了這兄妹倆的元陽元陰,說不得不僅傷勢能完全愈合,手能長出來,連修為說不定也能上升一個臺階!
而且,采補過之后,等沙塵暴過去,還能將他們賣給合歡宗,簡直一舉兩得啊!
所以,雖然這對兄妹不太便宜,但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狼居心動了。主要是,這攤主所需的千年份‘魔連千魂草’,他剛好有。
“魔連千魂草我倒是有,但只有三棵,你要的十棵太多了。古絕城千里之內寸草不生,這三棵還是我從西嶺城得到的。你若是愿意,咱們就交換,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說罷,作勢欲走,那攤主臉色瞬間變幻多次,然后一把揪住要離開的狼居。
“別走啊!價格好商量!”
如果忽略一旁目露絕望的兄妹倆,這場景,還真是與買菜沒什么區別。
在與攤主幾番討價還價之后,狼居最終用三棵魔連千魂草加上一把魔器換到了這兩兄妹。
那攤主在拿到東西之后,利索的將那兩兄妹交給狼居,十分干脆。
狼居牽著兩兄妹走了一段路,覺得似乎有些不對。那攤主既然如此急缺魔連千魂草,為何他給了三棵那攤主也愿意?而且,他答應的是不是太迅速了?
察覺到不對勁的一刻,狼居迅速回頭,結果那個攤主已經不見了。不僅如此,連那個攤位上擺著的東西也不見了!
消失的如此迅速,除了耍了自己還能是什么?!
狼居瞬間暴怒,牽著那兄妹倆找遍了奴隸市場,但這里魚龍混雜,那混蛋攤主只需要換身衣服,改個容貌自己就找不到了。甚至,他還可以再換個模樣繼續賣東西!
而且,就算抓到那混蛋,礙于魔修尊者們立下的規矩,他也不能動手!看來那混賬攤主明顯就是故意的啊!
想到這里,狼居立即拿掉塞到兩兄妹口中的麻球,沉聲質問。
“說!你們是有什么問題?那混賬為何要把你們賤賣?!”
兩兄妹雖然受制于人,但也頗為傲氣,根本不屑跟狼居說話。狼居本來就在氣頭上,這兩兄妹還敢跟他作妖,頓時冷笑一聲,拽著兩人就往奴隸市場更深處走。
這奴隸市場,可不止賣活人!
越往里走,血腥味兒就越來越重。偏前方還人聲鼎沸,與之前待過的地方好像沒什么不同。
但一股本能上的危機感瞬間襲來,兩兄妹彼此對視一眼,都有些不安。
然而,即使是知道前方可能會有什么血腥場面的兩兄妹怎么也沒有想過,這奴隸市場居然會有如此可怖陰森又充滿血腥氣的一幕!
賣活人的奴隸市場走到頭之后有一段路,兩旁沒有任何賣活人或者物品的攤位。但走過這一段充滿死寂的地方,一聲凄厲的慘叫頓時劃破天際,本就高度緊張得兩兄妹頓時一抖,驚恐的往前看去。
不遠處還是賣東西的魔修攤販,只是,這次賣的不再是活生生的仙道修士或者魔修修煉所需之物,而是一個又一個的活肉!
那些渾身是血形容凄慘的仙道修士,只能勉強看出來是個人形。道路兩旁的攤位上豎起來一塊塊高大木板,上面釘著一個又一個血淋淋的仙道修士。
在這里的,大多是一些在捕獲過程中受了重傷治療起來耗費巨大的,要么,就是一些太過倔強,惹惱魔修的仙道修士。
雖然活著的仙道修士很受歡迎,但死了的或者快死的也不會被浪費。
那些木架子上的仙道修士有不少都缺胳膊少腿,虛弱的只差一口氣,但那些魔修卻偏偏不讓他們死。用了一些續命手段讓他們還能茍延殘喘一會兒。這樣的目的自然是要賣的貴些。
畢竟活著的獵物,總比死了的要新鮮。
距離兩兄妹最近的地方,掛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修,胳膊和腿都已經被齊根砍掉,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放在石臺上售賣。而一些魔修正排著隊給攤主交靈石折辱侵犯那個已經氣息奄奄的女修。
在她身邊,是一個本來應該塊頭不小的男修,為什么要說本來應該塊頭不小呢?因為此刻,他已經被削成了一個血葫蘆!
那個魔修攤主正拿著一把削鐵如泥的短刀從那魔修身上片肉,一邊片,一邊吆喝。
“快來啊快來看看啊。這可是仙道修士中難得的體修,筋肉骨膜都滿含靈氣,特有嚼勁,錯過了可就沒有了——”
剛剛那聲慘叫就是這個體修發出來的。體修淬煉體魄,所受疼痛極大,意志必須堅韌執著,否則最容易半途而廢。而這個體修眼皮被割掉,每當刀子從身上劃過,就得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少一片血肉。
這種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折磨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面對的!更何況,這體修雖然已經將近崩潰,卻還是執著的往身邊那個四肢俱無的女修方向看,顯然兩人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