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舟上的修士自然都感覺到了下方眾人的艷羨之情。
泯然自然也知道。只是,數年之前,她還是在底下艷羨的看著頭頂那些世家宗門修士的小小修士,沒想到如今,竟然變成站在飛行舟上被人羨慕的修士了。世事真是無常啊!
身邊的莊芯妍同樣若有所思,身上的氣息不斷浮動,然后下一刻,就在眾人見怪不怪的眼神中進入頓悟狀態,周身異象頻發。
這些年,眾人對莊芯妍的天賦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認知。沒辦法,這位外姓修士的天賦實在是太過強悍,以至于卿家眾人都對她印象深刻。就問問大家,眼前這種情況,大多數人也就是看著會覺得心情復雜些,可莊芯妍卻是直接要突破了!
這些年已經被打擊習慣了的眾人如今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莊芯妍突破之時有異象頻發,自然吸引了底下眾多修士的注意。
那只圍繞著莊芯妍頭頂盤旋的神駿異鳥委實出彩,彩色的尾羽在空中熠熠生輝。嘹亮的叫聲也足以吸引大多數人的注意。尤其是那繚繞著火焰的周身,更是讓人浮想聯翩。
這只異鳥,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傳說中的神鳥——鳳凰!
三千焱鸞之體,果然名不虛傳!
為了不打擾莊芯妍的進階,這艘飛行舟上的修士都沒有下來,其他的卿家子弟都在族老們的帶領下緩緩下降到七陵山第七層的一處空曠平臺上。
七陵山一共有七層,最上面的一層本來就是劃分給十八世家的地方,每一屆十八世家來人都會在那里駐扎。只是近些年,隨著卿家的勢力逐漸強大,劃分給卿家的地方也就越發寬大。
其他世家之人自然心中不愉,只是也無可奈何。誰讓卿家這些年在卿子晏的帶領下已經有十八世家之首的實力了呢?
至于十大一品宗門,甚至超品宗門,都在第六層。
不管是因為宗門不想與世家發生矛盾,還是因為實力不比世家,反正,宗門只占據了第六層,甚至有些實力不濟的一品宗門,只能屈居在第五層。
至于剩下的幾層,那就是實力越強的越能站在高層,實力愈發不濟的,也就只能待在一層了。
正像漣源大世界的勢力等級劃分一樣,鮮明的很。
此時,其他卿家子弟已經穩穩落到地面,那里已經有了一些卿家的附屬宗門世家的佼佼者在等候。至于那幾艘巨大的飛行舟,也被卿族長收起來,只是,卿族長依舊在為首也是此時空中最后一艘飛行舟上,準備等莊芯妍成功突破之后再下去。
然而此時,那些與卿家交好,或者需要攀附卿家的世家宗門,已經陸陸續續走了過來。雖然不能與十八世家搶地盤,但是與之交好的時候,還是可以上來第七層的。不過,這也要看實力。若是實力太差,根本就通不過十八世家共同設立的關卡。
此時,在第七層,也就是最高層,有人正在焦急的查看那些下來的修士,希望能從中找出自己擔心的人。
不過,卻毫無所得。
于是九木苑眾人紛紛將視線對準了頭頂上唯一一艘沒有停下來的飛行舟。
同時,泯然也若有所覺,趴在船邊往下一看。
七陵山既然能成為整個漣源大世界年輕修士選拔的場地,自然有其特殊之處。首先就是場地巨大,這就不用說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一層就已經很大了,更何況是接連七層!
其次就是這七陵山特殊的結實質地,能夠保證再怎么強大的修士,打斗起來都不會對這座山帶來太大的傷害。
最后,就要數這座山的奇詭風景了。據說七陵山,是古時候一位大能渡飛升劫之所在。因為經過天雷的轟擊,土地山石才會如此夯實堅韌。且,雖然有七層平臺凸出,但支撐著山體的中心部位也依舊十分堅固。
整座山體的顏色偏淡,但每一層各不相同。比如說最頂層,是淡青色的,還有種獨特的玉質感。其他的六層顏色各不相同,卻不會讓人感到顏色突兀。
且,在每一層凸出的平臺下方,都會有無數根極細的須狀物垂下。這絲狀物大概只有發絲的一半那么細,似金非金,似鐵非鐵,似玉非玉,跟每一層的顏色一樣。無數根聚攏在一起,每一次有風吹過,這些絲狀物就會隨風柔柔搖擺,發出悅耳的聲音。
遠遠望去,細弱的絲狀物與堅韌的山石結合在一處,竟然有種奇異的和諧之感,如夢似幻。
七陵山很美,但泯然并沒有在意,在低頭的一瞬間,就那么一眼,泯然就直接看見了山頂上著急尋找她的墨長老苑長竺宓林楓柳意濃等九木苑的師長!
用力朝著他們揮舞了一下手臂,泯然正想對著他們大喊,但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正在突破的莊芯妍,立馬閉上了嘴。
想了想,從儲物戒中掏出來一只小小的紙鶴,附上了一點兒靈力,朝著下方的人群中飄飄悠悠而去。
墨長老在這些下來的卿家子弟中沒有發現泯然的行蹤之后就懷疑自家弟子是不是被安置在卿子晏所在的飛行舟上,當發現一只直奔自己而來的小紙鶴時更是忍不住伸手。
那只白色的紙鶴輕飄飄的落在墨長老指尖上,腦袋朝著墨長老接連點了三次之后就瞬間飛起,往站在船邊的泯然飛去。
這下,不僅僅是墨長老,連其他九木苑修士也都發現了正沖著他們笑得開懷的泯然。
“泯然!”
“對!就是泯然!她長高了,也張開了!比以前更好看了。”
九木苑苑長身上還穿著那身辣眼的綠色長袍,頭頂上頂著一個翠綠的葉子做成的發冠,大胡子依舊豪邁不羈。
這會兒看一眼激動起來的九木苑弟子,有些欣慰又有些感慨。
“我說墨痕啊,你這小弟子都離開九木苑一年多了,怎么還這么受弟子們喜歡?”
這一年多以來,九木苑又不是沒有其他弟子們拜入,怎么不見這些小崽子們如此喜愛甚至激動?
聽見這話,神色有所變化的墨長老掐了掐自己的指尖,然后面無表情的看著苑長。
如果是別的問題的話,他還可能不屑于回答,但事關自己的小弟子,墨長老可就不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