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據說全部的靈力和血氣都被那兩個魔修給采補完了!人都老成了一把枯枝,最后好不容易被救,卻沒撐得過三個呼吸的時間就死了。嘖嘖嘖,怎一個慘字了得?”
“…我怎么聽說,卿楓余長老這段時間似乎對她格外青睞?”
“你這都是什么時候的老黃歷了?!卿楓余長老早就不在意馮清紗了好不好?人家現在看中的另有其人!”
“你怎么知道?難道是你?”
“怎么可能?嘻嘻嘻,我倒是希望是我,可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哈!你真是夠壞的…”
嘻嘻哈哈的細碎笑聲響起,似乎討論的根本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修士的生死,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物件。
而且還不是活物的那種。
泯然微微停了一下,她想起來馮清紗是誰了。
一個多月前,她也是在這里見到了那個格外通透的師姐。
那時候,雖然有一條通天捷徑擺在面前,只要抓住別人伸過來的手,就可以走上以往都不曾有過的輕松生活,甚至可以將父母接到卿家好好生活。然而那位師姐卻一點兒都不愿意。甚至還在為如何拒絕那位位高權重的長老而擔憂。
其實,不管別人怎么想,在內心深處,泯然還是挺贊同馮清紗師姐的說法的。誰知道朝著自己伸出的那只手,背后會不會是另外一種殺機乍現?
只是泯然沒想到,不過月余未見,那位師姐就已經仙逝了。還是那樣凄慘侮辱的死法…
走過那些說閑話的人群,泯然的腳步沒有一絲停留,迅捷的走了。
只是片刻過后,正在說閑話調笑得幾人中的一個,舌頭突然打結且抽搐不已!口中不斷溢出的口水和抽搐的舌頭讓他險些抽死過去!只能不斷的用拳頭捶打自己的胸膛。結果用力過大,“咔咔咔”幾聲,胸骨竟然斷了三根!
另外一人見事不對連忙去看,伸出手準備去扶抽搐不止的同伴,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看清,腳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臉直接拍在了堅硬的玉石地面上!
修士的肉身骨骼本應該何等堅韌,但這人一摔,卻直接狠狠嗑斷了兩顆牙齒!那斷裂的牙齒深深地嵌入肉中,疼得他瞬間飆淚!
其余幾人也是各有各的突發情況,總之,剛剛說話的那幾人,都挺慘。
大家都不傻,就算倒霉也不應該這么多人一起倒霉。立即就反應過來,這是有誰在暗中算計他們!
然而就算他們將這里攪的一團亂麻,也根本找不著罪魁禍首。因為這個時候,泯然早就已經離開現場,回自己的石屋去了。
這石屋布置的有防塵陣法,因此就算泯然多日沒有回來,這里依舊干凈如初。
進去之后,泯然打開機關,讓屋子處于明亮狀態,然后安靜的躺在床上,貌似在睡覺。
實際上,泯然是在查看其他人給自己發的傳音符。
其中最重要的,大概就要數公儀類發給自己的消息了。
因為祁嬰被抓,魔修蠢蠢欲動,合歡宗宗內諸多分支脈系暫時達成和解,并與其他魔修宗門聯合起來,準備去明昭寺要人!
其實,泯然倒不覺得一個祁嬰會有這么大的魅力讓魔修都因她而集結起來。最大的可能,是魔修想借助這個難得的機會發起對仙道修士的大舉進攻!
因為這種事情,歷史上發生過不止一次。每一次仙魔大戰過程中,仙魔兩道都會損失無數年輕有為的弟子!
魔修并不太重視手底下的弟子損失有多嚴重,因為修士想要入魔極快,也特別容易。所以魔修的新一代幾乎源源不斷。
可仙道修士不一樣。
仙道修士往往首先需要不錯的靈根可以修煉,還需要有肯吃苦的性子,極高的領悟天賦,還需要良師益友,最終還需要扛得過劫雷,戰勝得了心魔!才能漸漸長成。
所以,只要不是特別冷血的宗門世家,對自己宗門世家的年輕弟子看的那叫一個嚴實。損了一個都是很大的損失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近些年來的年輕修士似乎格外出眾些!
先不說無壽佛子,就是莊芯妍,軒玉衡,郝亦云,元玉戈等年輕修士,都是新生弟子中最出色的那一波。
魔修定然是因為知道這些新生代仙道修士們的出色,所以想在他們長成之前弄死幾個!
畢竟仙魔兩道,此消彼長。要想不被壓制到無法生存,魔修自然是要將仙道修士的未來扼殺在長成之前。
這個消息確實挺重要。不過公儀類帶來的好消息遠不止這些,比如說那只知恩圖報的貓仙,在數月之前得到了一些適合自己修煉的妖修功法。再比如說,恒源大陸大魏國的女皇,在好心人的幫助下,領悟了極其契合自己的帝皇之道!還有,那楓茄山上的眾多妖修,似乎都因為一種叫做‘鳳尾香’的存在而瘋狂!
再比如說,因為身后并無顯赫家世宗門的原因,逐漸在宗門過的不是很如意的莊鐵閆與霍烈棋,在外出歷練之時得到了神秘人的指點與慷慨饋贈。
以及在遙遠的云瀛洲,那里原本懶懶散散的城主,突然有一日仿佛被誰點醒了一般,變得異常勤奮!
不僅日日去巡視云瀛洲,而且還關了城門,將大量實用且強悍的功法教給云瀛洲的所有人!
雖然城主將其美名其曰為‘為自身安全做提前的努力’,但這也依舊難以讓每日練的累死累活的城民感到開心就是了。
他們云瀛洲自從換了新城主之后過的那都是仙人的日子,怎么這最愛美也是全城最懶的修士,即他們云瀛洲的新城主大人,突然有朝一日就變了呢?
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可也沒法子,誰讓他們的新城主是第一個努力修煉的呢?
就算心里再不愿意,看看因為修煉的太過刻苦而渾身上下被汗濕的新城主,大家也就愿意了。
“事情都已準備妥當,只是不知,你想做什么?”
雖然很聽泯然的話,但新城主也不是沒有好奇心的人。于是他還是忍不住在傳訊符的最后一刻加上了這么一句看起來微不足道的話。
泯然想了想,斟酌片刻才回復公儀類,不過最后一句話,泯然只是含糊其辭的繞了過去,并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