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那些逃走的修士還真是厲害,跑的遠就不說了,其中一個還自作聰明的改了容貌重新進入四海城藏了起來。卿族長其實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注意到那個人,只是因為距離太近,所以放到了最后一個處理。
因此在一間茶樓喝茶休息的修士們驚訝的看見坐在大堂中一個平平無奇的修士突然像是被誰掐住了脖子一樣,嗖的一下懸在半空中,然后話都沒說一聲,腦袋直接啪的一聲碎成了個爛西瓜,連元神都被捏了個粉碎!
眾人頓時做鳥獸散!
要死要死!這是哪位大能心情不爽,居然敢在四海城中行兇,怕是想被卿家針對喲!
至于其他想的更深的幾人,這會兒差不多已經猜到真相了。卿家可是漣源大世界最頂層的勢力,堪稱無冕之王。誰敢在他家罩著的四海城動手?就連那些鮫人族,那也是事先跟執法隊打過招呼來著!所以,這真相還不明顯嗎?肯定是卿家自己人了!
這個說法被迅速認同,然后飛速傳播。不出片刻,整個四海城之人就都在議論這次事件。
被驚魂未定的修士議論著的卿族長倒是一點兒波動都沒有。惹了卿家,自然就得有相應的覺悟。
就這樣,隔空殺了五個犯事兒的修士,卿族長才罷手。雖然他不是弒殺之人,可那些人膽敢對著卿家的附屬宗門弟子出手,那就是在明晃晃的打卿家的臉啊!
作為卿家族長,既然遇見這事兒了,怎能置之不理?
隔著這萬里之遙連殺五人,連卿族長的眉宇之中都飛快的閃過一絲疲憊。
“好了,在春英樓,去收回來吧。”
柳意濃幾人還在奇怪收什么呢?結果就看見那執法隊隊長頓時一臉激動崇拜,然后興沖沖沖出去,不出片刻。這位隊長沙啞的聲音就驟然響起!
“賊匪作亂,族長一力誅之!族長神威!族長神威!”
卿族長忍不住撫額。
“我可沒讓他這么說啊。”
眾人默默無言。
尤其是泯然,這會兒聽著那隊長興奮激動的口號,心中不知怎的,想起來娘親說過的經典口號。
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嗯,總覺得娘親的口號比較威武霸氣啊!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眾人對卿族長的印象更好了,雖然這位的身份地位和外貌在那兒擺著,但經過這件事,也讓眾人覺得,哎,這人好像也沒有那么高高在上啊?反而很平易近人來著。所以,大家也就逐漸放開了。
這時,泯然忍不住問莊芯妍。
“芯妍,你知道鐵閆和霍烈棋怎么樣了嗎?傳訊符里他們向來是報喜不報憂,也不知道他們近況究竟如何。”
莊芯妍搖了搖頭,她自從被卿家帶走之后,除非必要,根本不會出來,就連與莊鐵閆聯系都很少,更別說霍烈棋了。
“他們應該過的不錯。不必擔心。”
泯然只能點點頭。
“我們已經踏入仙途,過程中勢必會與一些過往的舊友漸行漸遠,泯然,你要習慣。”
甚至,如果不是九木苑是卿家的附屬宗門,她們二人之間的距離也會越來越遠。
泯然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坐著,似乎有些傷感。莊芯妍也沒辦法,這種事情,只有等泯然自己想清楚了。
姐妹兩個交流了一陣,只是泯然越來越覺得卿族長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轉,且越來越沒有遮掩。終于,泯然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只能轉向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忐忑的開口。
“族,卿族長,您是有什么想問晚輩的嗎?”
“噢。”
卿族長似乎才反應過來,絕美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被抓到的無措,然后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吟吟的開口。
“沒什么,我只是奇怪…你跟墨痕的脾氣倒是一點兒都不像。”
泯然更忐忑了。
卿族長為什么這么問,難道他與自家師尊的關系不太好嗎?
“墨痕性子急,平時倒是正常,只是一遇見我就容易暴怒。明明他之前不是這樣的脾性,唉…”
眾人都沒吭聲,只是心里卻總覺得這話好像有哪點兒怪怪的。
“我想起來了,荒土小世界那次,我也見過你。那回,你還不是墨痕的弟子。”
看著卿族長笑吟吟的表情,泯然大著膽子問。
“是,是跟晚輩說話的那次嗎?”
“是啊。你還請我吃了一個果子。很好吃。”
卿族長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十分樂意為泯然答疑解惑。
“不過緊接著,墨痕一言不合與我打了起來,那回你不小心被波及,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應該沒什么印象。不過還好,沒有受傷。”
說到這里,卿族長閉上了嘴,似乎覺得與泯然討論她的師尊是件不太好的事情。尤其是墨長老當時根本就沒有顧及泯然和那么多九木苑修士直接與他打了起來,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對墨痕的名聲沒有半分好處。
“不說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
笑吟吟的說了這么一句,卿族長十分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不過你后來是怎么拜到墨痕座下當弟子的?還是嫡傳弟子。”
泯然不自在的笑了一下,沒想到這位卿族長足不出戶,就知道天下事啊!
不過這件事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是當初在朝顏城,我們在那里遇見了一群會抓人的猴…”
將事情一一道來,泯然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是因為吃了師尊的丹藥,為了承諾師尊才愿意收我為徒。至于嫡傳弟子…大概是在此之前,師尊也沒有收過弟子,所以才會收我做嫡傳吧。”
竺宓當時也在場,忍不住點了點頭。主要是,他們當時都不想變成一個小孩子,且也都畏懼墨長老那張冷臉。當然了,更重要的是,他們一看見墨長老那張棺材板兒臉,就不自在的很,根本無法交流。自然也不敢提拜師之事。能在洗墨池做個內門弟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原來如此。”
卿族長盯著泯然看了一眼,見這個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難得在自己的詢問下也沒有明顯失態,且接受到的情報也顯示,即使成了墨痕的嫡傳弟子,也依舊如往常一樣,沒有絲毫自得自滿之意。關鍵是還與九木苑的弟子們處的不錯。
這就有些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