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隋玉當然知道這個。只是,誰讓這些人跟蛟龍首領生活了這么長時間?雖說能跟蛟龍首領一起干訛詐殺人的勾當的不會是好人,但好壞對鮫人一族并沒什么用。
他們鮫人,可不是性格柔和的生物啊。
輕輕舔了舔鋒利的牙齒,隋玉露出一個殘忍的笑來。在深海,他們鮫人可不是靠著臉坐穩一方霸主的地位的。
就算真的問不出什么,也可以給族人們加加餐啊。像這種光明正大加餐的機會可不多了。
帶領眾人離開這血跡斑斑的地方,隋玉突然想起剛剛那個掉進自己懷里的小姑娘在哪兒見過了!
朝顏城外大山上的天池之中!
那個小姑娘當初還是一幅更小的樣子!他還跟她說過話!
哈哈,沒想到再次見面,他居然差點兒不記得對方了。
很奇怪的,雖然知道那女修當初那副模樣一定是故意的,但剛剛還對那些修士下了殘忍命令的隋玉卻生不起氣來。甚至對他來說,那個小姑娘好像給了他一種更為熟悉的感覺。只是這感覺一閃即逝,隋玉怎么也抓不住頭緒。
“剛剛那群人去了哪里?”
有得用的屬下早就打聽好了泯然一行人的下落,告訴給隋玉之后,他毫不遲疑的帶著一群容貌俊美冷漠的族人去找泯然去了。
當鮫人一族徹底離開之后,暗地里觀察的眾人打量了好一陣子,才敢繼續從這條路上走過。
至于那些地上躺著的些許碎肉鮮血,眾人根本不帶在意的,畢竟已經是一攤死肉了不是嗎?
不一會兒,那些在地上的鮮血之類的東西就被踩的看不出來原樣了。
這時,一個神色抑郁的男修路過。因為神不思屬,所以撞了一個衣著光鮮的修士,結果就被人抓著‘理論’了好久,最后還是賠了身上僅剩的一些靈石才被放走。
男修恨得牙癢癢,路過一塊兒碎肉的時候狠狠地一腳踢出去!
結果那碎肉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被踢走,反而是緊緊的粘在了這人腳上!然后迅速透過布料沾在了男修身上!
這人正要驚呼,結果突然微微一愣。因為耳中傳來了一陣極具蠱惑力的聲音。
“你想得到更高深的功法嗎?你想擁有更多的靈石嗎?我可以帶你去!”
路邊有幾個執法隊的修士路過,見這男修神情異樣,還多看了兩眼。
但思及自己如今身無分文的慘狀,這男修還是咬牙忍下了驚呼,然后急匆匆的往小巷子里走。
當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存在時,男修喘著粗氣問。
“你是誰?你在我腦子里?!”
“我是誰不重要。”
那道聲音不斷蠱惑著這人的神經,然后給他指了一條道。
“你順著我說的地方走,那里有一大筆靈石,足夠你在這四海城住十年!”
那男修眼中頓時爆出一陣灼熱的光芒。他也知道這道聲音不可能沒有任何目的就給他指出一條明路。而且想起剛剛鮫人族在這里戰斗過,男修很快聯想到這人的身份!
“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與鮫人族為敵的修士!”
剛剛鮫人族放在天空上那么大一個圖案,四海城所有人都看見那修士長什么樣子!他自然也不例外!那筆靈石雖然誘人,但相比之下如果得到鮫人一族的友誼,他得到的利益只會更多!
那道聲音,也就是蛟龍首領,頓時氣的一哽!他本來是看這男修蠢得可以才想著要跟著對方,沒想到對方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感覺著這男人蠢蠢欲動的想法,蛟龍首領連忙勸他。
“你得想清楚!如今我附在你身上,根本剝離不開。你覺得那些鮫人會任由帶著我的你活下來嗎?更有可能的是,他們會直接把我和你一起殺了!”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啊!想到這里,男修頓時停下了準備去找鮫人一族的腳步。
蛟龍首領這才松了口氣。他剛剛接住臟器掉落的時機,將自己的一縷分神附在血肉上掉了出來。如此才避過那些鮫人的視線活下來。可不想再被鮫人們殺一次。
不過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先穩住這個蠢貨才是。
“你放心,我如今修為全無,只剩下一縷殘魂而已。我也只是想活下去。我可以幫你修行,只希望你修行得道之后,可以給我塑造一具身體,也讓我能繼續活下去。”
這番話既給了男修希望,也說出了自己的弱點,所以很是能打動那個男修。
片刻過后,那男修終于下了決定,往蛟龍首領說的位置走去。
“我可跟你說清楚,我只答應修為有成之后給你塑造一尊肉身,可不會給你報仇啊!你也看見了,我就是個區區金丹而已,可不敢跟鮫人對上…”
“嗯嗯,沒事。我知道…”
蛟龍首領這會兒乖巧的簡直嚇人。沒辦法,如果不能穩住這個男修,那他就得默默的等著這絲神魂干涸之后灰飛煙滅了。
至于報仇什么的,他當然不會讓一個金丹期修士去跟鮫人族對抗,他還沒那么傻。就算他活著的時候還不敢跟鮫族打斗呢!但是…
如果對方是一個落單的筑基期修士呢?
懷著無盡惡念,蛟龍首領指引著男修往自己以前和另外四人住的地方走去。
這邊,已經到了泯然等人居住客棧的隋玉大步走了進去,直接去問泯然幾個的住處。
那些客棧的人當然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欺瞞得罪鮫人族太子,于是一個比一個積極的告訴了泯然住的房間。當然了,有那位出竅期佛修住的屋子,他們是不敢說的。萬一說了之后被報復怎么辦?
隋玉并不是想來找麻煩,他只是想找到泯然而已。至于找到泯然之后要做什么…
他暫時還沒想好。
反正蛟龍首領那個心腹大患已經解決,除了行蹤不知的真龍尸體的下落,他如今也沒什么大事,就算在四海城逗留個幾天,也沒關系。
就這樣,隋玉來到了泯然與竺宓住的屋子前面,輕輕的敲動了門扉。
“篤篤篤!”
“誰啊?”
竺宓還以為是幾位師兄師姐,不然動作也不會這么輕柔。再加上泯然正在打坐沒有聽見,于是她沒怎么防備,就直接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