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不是貓仙是什么?
“噢？”
柳意濃笑吟吟的看著這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覺得這可真是太巧了。怎么一進到貓仙祠就遇見一個祖父雕刻過金像之人？
只是，這老人渾身氣息清正，雖然年老但眼眸清澈，又不像是個壞人。所以，這貓仙祠到底有什么古怪？
“那您的祖父手藝一定很好。”
要不然也不會全城人都公認讓他雕刻金像了。
老者連忙擺手，雖然嘴上客氣，但還是可以看出來神情極為自豪。不過老人遺憾的搖了搖頭。
“可惜我們這些后人啊，也不知為何，對雕刻記憶一竅不通，竟是硬生生將祖傳的手藝給丟了。子孫不爭氣啊…”
不僅是老者十分遺憾，連那幾個年輕人也都是一幅自責羞愧的模樣，倒是情真意切。
看見這一幕，柳意濃頓了頓，還是開口詢問。
“老人家，我有一事不明，不知您是否能為我等解惑？”
“當然可以。小姑娘，你盡管問吧。”
被“小姑娘”這個稱呼弄得一愣，柳意濃看著師兄弟姐妹們略微調侃人表情也是有些無奈。雖然她看上去比較年輕，但實際年齡，恐怕跟這位老者差不多。這老人雖然看上去白發蒼蒼，十分蒼老，但凡人的壽數本就不長，一些普通百姓因為常年勞作，所以外表比實際年齡還要顯老。柳意濃如今也已經將近五十了，可外表上，依舊是個鮮嫩可人的小姑娘。
當然，在修仙界，柳意濃也確確實實是個小姑娘。以她的年齡能突破元嬰期，已經是件難得的事了。像林楓暮云等三人，年紀都比柳意濃大。所以在場的，也就泯然在年紀上是個小姑娘。
不過，眾人也沒打算對這個問題多加干預，柳意濃整理了一下思緒，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既然您的祖父見過貓仙，那能否告訴我等，那位貓仙究竟長什么樣子？是只有單純的家貓樣子，還是可以幻化成仙人？且，那場洪水過后，貓仙又去了何處？城中這些貓兒如此聰慧，可是那位貓仙的后代？”
這一連串的問題倒是將這位老人家問的有些暈頭轉向。且不說這位老人家，在他身邊的那幾個明顯是子侄輩的年輕人這會兒卻是惱了。
“你們這些外鄉人，為何如此無禮？我…”
那說話的年輕人還想說些什么，卻是被老人家給制止了。
這老人家眼明心明，從泯然幾人的衣著打扮上就能看出明顯的不對。這些明顯是修行者啊。且定然是些修為不俗之人。這樣的人，哪怕不能討好，也不該得罪。
于是，這位老人家看了一眼周圍對此明顯很感興趣的其他人，就帶著泯然幾個往貓仙祠后面走去。
貓仙祠寬闊的大殿后面，有一個連著的小屋子，此刻門關著，倒是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過去小屋子，就是一個被葡萄藤爬滿的亭子。許是旖水城氣候溫暖的緣故，這些葡萄藤不僅沒有枯萎，反而郁郁蔥蔥的，泯然還看見這些葡萄藤的間隙，有好幾串如寶石般色澤的葡萄垂下來。雖然只有幾顆是熟了的紫色，但已經足夠吸引人。
不，應該說吸引的不僅僅是人。還有那些饞嘴的貓兒，此刻也有零星幾只攀爬到葡萄藤上，用爪子試圖去夠一顆來解解饞。
不過，貓能吃葡萄嗎？
泯然不知道這個問題，倒是底下有好幾個被這些葡萄引誘的哈喇子直流的孩童，這會兒看著頭頂那些葡萄和貓兒，可憐巴巴的噙著手指頭。
其中有一個孩童沖著頭頂一只黑白相間的貓兒喊了一聲，那只貓懶洋洋的看了小孩兒一眼，還是三兩下爬上葡萄藤，抓了幾顆葡萄丟下來，引得眾孩童爭搶。
“啊！”
“哎呦！”
當孩童們爭到一顆葡萄時，也不顧上面有沒有沾染上泥土，拿起就往嘴里塞。結果下一刻就被酸的直倒牙！
“好酸啊——”
然而即使是這樣，也舍不得將口中的葡萄吐出來。而是相視一笑，艱難的含著自己那顆，哈哈笑起來。一片童真自然。
看著這群孩子，那老人家沖著他們喊了一聲。
“好孩子，先去一邊兒玩去。爺爺有事要說。”
那些孩子們都很聽話，聞言十分利索的就離開了。緊跟著離開的還有幾只大貓，看樣子是去照看那些孩童去了。
“幾位，請。”
老人家請泯然幾人就坐，然后在葡萄架下，就著這陣陣清風，將柳意濃等疑問一一解答。
“那是，六十年前的事了吧。那時候，我還只是個五歲的孩童，喏，就跟那幾個皮孩子一樣大。”
回憶起往事，老人家臉上忍不住浮現出感懷的表情。這也是常在老人們臉上看見的表情了。
“那個時候，旖水城也跟如今一樣安寧，只是那年夏天，大雨滂沱，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趨向，整個旖水城因為臨水而建。挨著的旖水泛濫，幾乎淹沒了半個旖水城！當時，有人建議我們離開旖水城，尋找新的地方居住。可大部分人都不愿意。人離鄉賤啊，更何況旖水城大多都是凡人，就算去了外面，也不一定能比在旖水城活的更好。”
“可那時候，旖水水位不斷上漲，我那個時候就這么高。”
老者伸手比劃了一下，是個普通小孩子的高度，而那水位，已經可以淹沒這么一個普通孩子了。
老人現在提起那場大水，還會有心驚膽戰的感覺。顯然記憶猶深。
“我那時候被父母裝進大木盆里，許是因為被雨淋濕了，再加上驚懼過度，竟是發起熱來。那時候大半個城都被淹了，哪里還能找到藥來？就算當時有大夫在旁邊也救治不成，更何況大夫也不知道被沖到哪里去了！那時候，老朽我真是危在旦夕啊！”
“可就在那個時候，我祖父單獨出去了一趟，等回來的時候，手里就拿了一顆丹藥，說是有貓仙可憐，給了祖父一顆丹藥救我。”
“哎！你別說，還真奇了！我那時候高熱不退，若是再耽擱一會兒，估計就燒成傻子了沒想到一吃下那丹藥，不出一柱香時間，我就好了！你說，那不是貓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