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實在是有些暖心,以至于剩下這二十多個少年修士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和緩了。
只是這一場短短的合作,不足以讓他們忘記自己的目標,因此只是沖著符篆少年微微點頭示意,眾人等防護罩散去之后,就各自找了一個落腳的地方,歇息去了。
“泯然,你怎么樣?”
作為剛剛看見泯然與雙頭獅子親密接觸的直面者,霍烈棋是真的有些害怕,這會兒看著只到自己脖頸處的泯然,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沒事,不用擔心,你忘了?我的修為比你高啊!”
霍烈棋如今還是煉氣五階,她可都已經八階了!
聽到這話,霍烈棋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
“也是哦…”
霍烈棋還想跟泯然多說幾句話,可卻發現泯然的注意力都放在剛剛那個符篆少年身上,頓時覺得奇怪。
“他有什么問題嗎?”
“啊?不,沒什么…”
此刻,除了他們這個防護罩里剩下的二十多個人,周圍挨著的幾個防護罩也接連破碎,只是其中有的留下一些幸存修士,有的卻只有一地殘肢血跡,很顯然,是那只妖獸贏了。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所有的防護罩都已經碎裂,這個時候,還剩下的,不過一萬余人。其余的,不是已經傳送出去,就是被妖獸擊殺。
就在眾人之間的氣氛一片死寂之時,泯然突然聽到有人呼喊自己的聲音,扭頭一看,就看見了往這邊狂奔的莊芯妍等人,瞬間大喜!
“芯妍,鐵閆…你們都沒事!太好了!”
莊家近一百個少年人一個都沒少,雖然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些許血跡,但胳膊腿都完好的站在她面前,沒有比這還要好的事兒了!
與莊家人劫后重逢幾乎喜極而泣的歡喜氣氛不一樣,周圍有些親人好友不幸傷亡的人這會兒一個模子刻的般愁云慘淡。這還只是第二關,就死了這么多人,接下來的幾關可該怎么辦呢?
莊家人也是如此,歡喜過后,想起剛剛那堪稱慘烈的一幕,依舊心有余悸。
“不瞞你們說,第二關開始之前,我一直以為這很簡單…畢竟你看,第一關根本就沒費什么力氣。可剛剛那只妖獸,不過只是煉氣十一階,我們就不是對手…”
莊鐵閆嘆了口氣,懨懨的垂著腦袋,顯然是被打擊到了。
這句話很快就引起了共鳴,連泯然都只是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還是作為眾人實力精神領袖的莊芯妍冷冷開口。
“來之前就已經知道國碑會不可能簡單,本就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若是死在追求實力的路上,也不枉修過這一場道!”
眾人面面相覷,漸漸的,也被激起了向上之心,氣氛又漸漸和緩起來,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遠處逼近。
“這位道友說的極是。”
這語氣十分友好,莊家人也都態度平和的看了過去,只有泯然,嘴角不斷抽搐。
這不是郝亦云嗎?
他居然也在這里?!
不對哦,郝亦云本就是參加國碑會來的,以這位的沖天氣運,留不到第三關才最奇怪吧?
好像看不到泯然不斷變化的表情,郝亦云笑瞇瞇的走過來,沖著莊家眾人行了個禮。這時候,莊家眾人也已經回憶起來這個曾經幫過泯然的少年修士,一時間,表情都緩和了許多,幾乎各個帶笑。只是因為與這位郝亦云公子并沒有太深的交情,因此他們都把視線對準了與郝亦云有些交情的泯然。
“見過郝道友,郝道友別來無恙?”
迫于無奈,泯然只能上前跟他套起了近乎,別的不說,雖然跟這位郝亦云道友離得太近會倒霉些,可保住小命,應該…沒問題吧?
對此,就連泯然自己都有些違心,只是出于某種莫名其妙的預感,她還是相信了自己的直覺。
看著這樣的泯然,郝亦云眼中微微一閃,不由笑得更開心了。
“我自然很好,泯然怕不是忘了,昨天咱們還在一起來著,這一路走來的風景那么美好,泯然不會已經忘了吧?”
“…自然不會。”
跟這人說了幾句沒啥意思的廢話,泯然就想后退,無他,純屬因為泯然覺得自己跟郝亦云這種人走不到一塊去。看著笑瞇瞇的,誰知道這人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就在郝亦云準備再逗弄兩句泯然的時候,那個之前出現過兩次的聲音終于再次出現。
“第三回合,百人一…”
“怎么這么麻煩!”
一個十分年輕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宣布比賽規則的話。
泯然等人面面相覷。
他們沒一個吭聲的,那說話的人是誰?
“古少爺,您這是做什么?這第三輪還沒結束…”
“小爺我等不及了!”
那個十分年輕而又囂張的聲音再次響起,一點兒都不給之前那聲音主人面子。
“不過是個下等小世界,這些個家伙,說不定連靈根都沒有!純屬浪費時間!走開,讓我來!”
“古少爺您做什…”
“滾開!”
這兩個字過后,泯然心里驟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下意識就要捏碎小木牌,只是在她有所動作之前,那個說話的年輕人不知做了什么,在場這一萬多人,迅速消失不見。
經過一陣劇烈的撕扯感之后,泯然再次睜眼,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場地。然而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泯然驚訝的發現,在這個布滿紅光的巨大海島上,幾乎滿滿都是人!
粗略掃過去,幾乎有上百萬!
這些人的服飾有與大魏相似相近的,也有完全不同的,甚至連長相,都是南轅北轍,有很大差別。
“這是什么地方?”
不僅僅是泯然她們,那些同樣被莫名其妙傳送到這個地方的少年修士都是一臉茫然。
在這種顯然連國別都不同的情況下,泯然等大魏一萬多少年修士緊緊的靠在一起,警惕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是把整個恒源大陸所有參加國碑會的少年修士都聚在一起了?而且是剛剛說話的那個年輕人做的?但是那說話之人到底在哪兒?
難道在之前的比賽中,一直都有人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