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潼殺人了!
這句話被范龍說出來,原本喜悅的氣氛一下子蕩然無存。
空氣,在這一刻變得凝重而又寂靜。
張潼一點都不慌,因為他很清楚,等官方的人來了,很快就可以調查出村子到底發生了什么。
雖然可能會帶給自己一些麻煩,但是絕對不至于把自己定性為殺人犯。
畢竟,死了這么多人的劣性案件,可不是鄉鎮派出所能兜得住的,市局肯定要介入。
而市局一旦介入,有王心瑤這個省局來的專家在,這件事肯定會被定性為超凡案件。
至于在超凡案件之中的自己?去隔壁市找張大海去吧!
張潼了解一些官方的情況,不代表這幾個年輕人了解。
在他們簡單的認知里,別管白慧雅到底是怎么個狀態,反正就是張潼殺人了!
別的不說,那些村民肯定會這么認為。
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這里再住一個晚上,對張潼來說無疑是很不利的。
“學長說的對,要不我們連夜走吧?”
一片寂靜之中,莊佳忽然開口,打破了這種詭異的沉默。
“對,趕緊走!先走了再說!”馮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臉焦急的說道。
而后,幾個人全都看向張潼,等著張潼表態。
張潼啞然失笑,他自問有足夠的說辭,可以讓村民今天一整個晚上都不敢來這里。
不過看到他們幾個人的表情,張潼知道他們這也是出于對自己的關心。
年輕人的友情,有時候就是這么簡單,樸實無華且枯燥。
于是,張潼故作凝重的點了點頭:“你們說的對,必須盡快離開這里,不然容易夜長夢多。”
得到張潼的表態,幾個人連忙返回住所,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行禮,跟著張潼翻墻就離開了這個村子。
關于山那邊的村子,他們早就和村民打聽過具體的方向了。
而山中的危險?他們自問有腿哥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大日初升,久違的晴天讓陽光傾泄而下,飛快的蒸干著彌漫的霧氣。
被恐懼籠罩的山村,也似乎因為陽光的出現,而變得溫暖起來。
學校門口,一大早就圍滿了密密麻麻的村民 泥濘的操場上一片狼藉,大量搏斗的痕跡充斥在大地上,許多尸體上的草席也早就已經不見了,一具具尸體失去了最起碼的體面。
而在一大片焦黑的痕跡中間,一具早就已經燒焦的尸體靜靜的躺在那里。
看著這樣的一幕,所有的村民都鴉雀無聲。
雖然昨晚他們聽到了凄厲的慘叫聲,但是他們根本不敢過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倒是明顯蒼老了許多的村長,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寫滿了自責和愧疚。
就在這個時候,村長的衣角忽然間被一只小手攥著,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仰著腦袋,一臉單純的看著村長:
“村長爺爺,白老師呢?”
村長聞言,臉上露出復雜的表情,但是最終他還是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慈祥的說道:
“白老師啊…她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雖然白老師離開了,但是你們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成為像白老師一樣,對社會有用的人。”
對于孩子,村長選擇了說謊。
他堅信一個道理,世界始終是光明也有黑暗的。
就像白老師一樣,誰能想到她內心竟然隱藏著那么多的陰暗面。
可對于這群孩子來說,他們代表了希望。
讓他們看到這個世界的光明,他們的未來才會光明。
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村長看向另外一位村干部,張了張嘴,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報警吧。”
說完,他就背著手,腳步蹣跚的離開了這里。
一個小時之后,市局刑偵大隊。
項佑銘拿著一摞卷宗,出現在王心瑤的辦公室里。
將卷宗往桌子上一放,項佑銘沉聲說道:“下面靠山村出事了,初步懷疑是超自然事件。”
哧溜!
吃著泡面的王心瑤聞言,順手拿過卷宗,仔細的看了一會,隨后眉頭緊皺起來:
“死了這么多人?還有超凡者參與進去了?”
“行,我知道了。”
“先通知相關部門,做好信息封鎖工作,下午我親自去一趟靠山村。”
說完,王心瑤合上卷宗,將剩下的泡面飛快的吃完,然后豁然起身,就要朝外面走去。
走到一半,王心瑤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得,有些意外的看了項佑銘一樣:
“沒想到,你的接受能力還挺強?”
項佑銘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實打實的證據擺在我面前,我不信也要信啊。”
王心瑤點了點頭,美眸在項佑銘身上轉了一圈,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怎么樣,要不要一起去靠山村?沒準你能有意外收獲哦?”
項佑銘先是一愣,隨后應該是意識到了什么,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但是他還是故作平靜的說道:
“好,我和你一起去。”
就在這個時候,小李忽然間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一手拿著包子,一手拿著一疊資料:
“心瑤姐,你上次讓我查的電瓶車我查到了。”
“你可不知道,查這東西沒累死我,要不是正好有人報警說自己的電瓶車丟了,我根本都無從查起。”
看到走進來的小李,王心瑤柳眉一挑:
“電瓶車丟了?怎么回事?”
小李將文件往王心瑤那里一遞,解釋道:
“幾天前的上午,一位趙女士報案,說自己停在幸福家園小區門口的電瓶車被盜了。”
“我是昨天晚上才得到的消息,回訪過去說是電瓶車又自己回來了。”
“你說奇怪不奇怪?”
電瓶車?幸福家園?上午?
王心瑤聞言,飛快的將小李描述中的關鍵詞串聯在一起,隨后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那個神秘的超凡者…竟然偷了別人的電瓶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