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燈瞎火,在泥濘的村路上狂奔,若不是張潼的靴子是專門的戶外靴子,說不定在就滑到了。
飛快的來到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潼直接開啟陰陽眼,抽出靴子里的軍刀,直接破門而入。
這一幕,被后面跟上了幾個年輕人看到眼里。
尤其是黑夜之中張潼那猩紅的雙目,嚇得張倩差點尖叫起來。
“學長…”
“大海的眼睛怎么在冒紅光?”
下意識的減緩了自己的速度,張倩的臉上露出明顯的膽怯。
好在范龍到底比張倩這個大一新生成熟很多。
雖然張潼的眼睛顯得很詭異,但是聯想到張潼隱約間表現出的不一般,范龍就知道那可能就是張潼某種神秘的本事。
“不用擔心,如果大海想要害我們,我們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說著,范龍給臉色慘白的馮宇一個眼神。
馮宇會意,咬了咬牙就推了張倩一把,然后在張倩本能的尖叫聲中,和她擦肩而過,跟著范龍他們朝著張大嬸家跑去。
“哼!”
有些膽怯的看了看四周,張倩咬了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和詭異恐怖的村子相比,到底還是自己的同校同學,更能給自己安全感。
咚咚咚,沉重而又混亂的腳步聲在死寂的民房中響起。
范龍四人幾乎是抱成一團,一擁而入,入目的就是站在那里提著軍刀發愣的張潼。
沒有貿然接近,范龍看著背對著他們的張潼,小心翼翼的問道:“大海,怎么了?你發現什么了?”
張潼聞言,深吸一口氣,側過身子讓開一條道路:“你們自己看吧。”
“死人了!”
“張大嬸死了?!”
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個老年婦女,幾個人嚇得臉色慘白!
“那白老師呢?白老師在哪?”
莊佳整個人都縮在范龍的懷里,不敢看地上的尸體,只能在渾身顫抖著問起白慧雅的下落。
“呵呵…”
張潼輕笑一聲,聲音低沉的說道:
“白老師?你放心,她現在活的好好的,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好。”
丟下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張潼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幾個人自然是不敢和尸體獨處一室,連忙跟著離開了。
“大海,你這是去哪?”
看著前面行色匆匆的張潼,馮宇在后面小聲問道。
張潼頭也不回的答了一句:
“回去取點東西,然后去學校。”
去學校?
幾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明顯的茫然之色,顯然到現在他們還沒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么。
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局!
緊緊地跟著張潼的腳步,親眼看著他背上登山包,然后急匆匆的朝著學校方向趕去。
幾個人開始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到底是哪里不對勁,他們還是說不清楚。
步入山村學校的大門,入目的是一副亂葬崗一樣的畫面。
大量的尸體被草席蓋住,規整的躺在泥濘的操場上,有點尸體甚至手臂還裸露在外面,蒼白而又猙獰。
整個學校都靜悄悄的,似乎醞釀著什么大恐怖一樣。
一陣冷風吹過,卷動霧氣翻涌的同時,也讓張潼心中越發的冰冷。
在張潼的身后,四個年輕人湊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雖然張潼什么都沒和他們說,但是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詭異了,就好像這亂葬崗一樣的學校隱藏著什么大恐怖一樣。
目光平靜的看著寂靜到詭異的操場,張潼開啟陰陽眼,整個世界都在他眼中變得不一樣了。
腐朽、陳舊、破敗…
陰陽眼中的世界,就好像是被時光腐蝕之后的荒蕪一樣,到處都充滿了腐朽。
開啟陰陽眼,張潼可以清楚地看到一縷縷渾濁的氣息,從密密麻麻的尸體上逸散而出,如燕歸巢一般的灌注到那漆黑的棺材里面。
在他的眼中那棺材已經被濃郁的渾濁氣體包括,似乎在醞釀著某種不可思議的變化。
“出來吧,我已經看見你了。”
“我真的沒想到,隱藏在暗中的人會是你。”
“明明你是最不可能的那一個,可偏偏事實告訴我,用整個村子布局的人就是你。”
看著那棺材,張潼并沒有關閉自己的陰陽眼,而是聲音平靜的說道。
莫名其妙的話,讓張潼身后幾個年輕人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但是詭異的環境下,他們根本不敢多說話。
回答張潼的是一聲巨響,在幾個年輕人驚駭的目光中,棺材的蓋子在一股恐怖的力量下直接被掀飛,重重的砸在一具尸體上面。
緊接著,一個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的人從棺材里面緩緩的站了起來。
看著那熟悉的人影,莊佳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白老師…怎么會這樣!”
范龍也是一臉的茫然,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莊佳的同時,脫口而出。
如今,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白慧雅有問題了。
正常人,會從棺材里面鉆出來嗎?
在張潼平靜如同深淵一般的目光中,白慧雅依舊在笑,笑容也依舊和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樣單純。
但是此時此景,在張潼的眼中,這種笑容是惡魔才有的虛偽笑容!
“千算萬算,怎么也沒算到會出現你這么一個意外。”
白慧雅笑吟吟的看著雙目血紅的張潼,似乎張潼的出現,本就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張潼放下登山包,緩緩的將軍刀從自己的靴子里抽了出來。
接著他就朝著棺材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著,他的聲音一邊回蕩在空曠而又陰森的學校之中:
“我也怎么都沒有想到,這一切看似巧合的東西,竟然都是一個局。”
“更沒有想到,布局的人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