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成大事嗎?
這種不科學的玩意,都讓自己用一泡童子尿給收拾了,這世界上還有什么能算事兒?
沉浸在那種不真實的恍惚感中好久,直到夾著煙頭的手指傳來一陣劇痛,張潼才回過神來。
順手將煙頭扔到尿里,聽著煙頭遇水發出的滋滋聲,張潼的目光看向地上那如同被脫下來的衣服一樣的人皮,臉上陰晴不定。
4單元404的受害者被人活生生的扒了皮,可偏偏自己眼前就有一張人皮!
人皮連著頭發和眼睛…就算張潼再傻,也能本能的將這人皮和4單元發生的兇案聯系在一起。
“這東西是個禍害。”
看著那張在月光下泛著慘白和詭異的人皮,張潼的心跳噗通噗通的狂跳著,同時他心中也在飛快的想著對策。
報警?
這個念頭才一出現,張潼就猛地搖了搖頭。
子不語怪力亂神,建國之后不許成精,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報警,從某種角度來說,不是自投羅網了?
要知道,現在這年頭可不比重生之前,包括法律在內的許多東西都不夠健全。
尤其是這種三線城市里,這樣的惡性案件發生了,你能保證上面的人只想要一個定論,而不管過程如何?
就算自己遇到充滿正義感的警察了,但是詭異生物作案,自己把詭異生物用一泡尿呲泡了,就剩下這么一張人皮,這種話擱你你信嗎?
“毀尸滅跡!”
沒來由的,張潼腦海中一下子就浮現出這么四個字。
夜黑風高,老舊小區里并沒有人看到樓道里發生了什么,只要毀尸滅跡了一切也就和自己沒關系了。
沒有人證、沒有物證…就算是查,也查不到自己。
畢竟自己剛剛搬到明陽小區,且兇案發生時候,自己不是在長途汽車上就是在擼串,有著足夠的不在場證明。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腦海中閃過否定三連,張潼看了看手中的鑰匙,用力的在身上蹭了又蹭,將上面的碎肉全都給蹭了下去。
“這身衣服也不能要了。”
張潼看了看沒有任何血跡,卻有著一片果凍一樣碎肉的衣服,心中暗道。
趁著樓道里四下無人,張潼趕緊從癱坐的狀態爬了起來,飛快的打開出租房的房門。
而后,張潼飛快的將那觸感絲滑的人皮折了幾下,拎著還在滴尿的人皮趕緊進屋。
咚的一聲,防盜門被張潼重重的關上。
進了屋之后,張潼心中緊張的情緒才稍微緩解了一些,但是他的心跳還是在不爭氣的狂跳著。
四下打量著自己并不熟悉的出租屋,張潼正琢磨著先把這張人皮放在哪里的時候,張潼忽然發現窗外似乎有紅藍閃爍的燈光亮起。
“警察!”
張潼心里頭咯噔一下子,一頭冷汗就浮了出來。
不過很快張潼就鎮定下來,剛剛那類似鬼打墻一般的場景之下,自己剛剛的遭遇絕對不可能被外人看到。
也就是說,警察來這邊應該是例行公事,而不是專門沖著自己來的。
想到這一點,張潼冷靜了不少。
他飛快的打量了一番出租屋的結構,最終拿著人皮跑到衛生間,將人皮一股腦的塞到洗衣機里。
當然,人皮塞到洗衣機里的同時,張潼也沒有忘記將自己那用來擦過鑰匙的上衣給脫了下來,同樣扔到洗衣機里,將人皮蓋住。
做完這一切,看著被自己順手放在洗漱臺上的一聽啤酒,張潼的動作頓了頓,而后打開啤酒就開始猛灌。
一股腦將一聽啤酒喝完,張潼打了個酒嗝,這才將衛生間里的水桶和拖把拿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但是張潼這邊才一開門,樓梯里就傳來一陣緩慢但是堅定的腳步聲。
聲控燈亮起,張潼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在燈光下越來越狹長的影子,如同毒舌一樣從樓道朝著四樓蔓延。
緊緊的握了握手中的拖把,張潼深吸一口氣,死死的盯著樓梯口。
片刻之后,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男子出現在四樓的樓梯間里,他看著門口拿著拖把和水桶,光著上半身的張潼,臉上露出公式化的笑容。
項佑銘從懷里掏出自己的證件,遙遙的給張潼展示了一下:
“先生你好,我是市局刑偵分隊的項佑銘,在樓下的時候看到你家的燈是亮著的,所以想過來問問情況。”
“你這邊…方便嗎?”
看著一身警服之下,威嚴頓生的項佑銘,張潼點了點頭,將拖把往水桶里一杵:
“方便。”
“項警官,您想問點什么?”
出于職業本能,項佑銘的目光始終集中在張潼的臉上,可惜這里背對著室內的光源,項佑銘也無法看清楚張潼臉上的表情到底如何。
于是,他收了自己的證件,朝著張潼的出租屋走去。
啪嗒…
才走了幾步,項佑銘腳下就傳來清脆的響聲。
借著樓梯間里昏黃的光源,項佑銘低頭看到自己竟然是不知不覺的踩到了一灘水上面。
“你好像有些緊張?”
“這么晚,你的門口為什么會有水?”
“就算有這么一灘水,也不用你親自收拾吧?三伏天的,一個小時也就干了,不是嗎?”
雖然看不清張潼的表情,但是在項佑銘低頭的那一剎那,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到張潼那本能的身體前傾。
這讓他感覺到很不對勁,似乎這個年輕的小伙子,并不想自己對這一灘水感興趣。
作為一個年輕的刑警,還沒有變成老油條的項佑銘,偏偏更感興趣了。
在張潼懵逼的目光中,項佑銘慢慢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沾了點地上的水,而后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聞了聞還不夠,張潼借著室內投射出來的光芒,可以清楚的看到項佑銘在聞了聞之后,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他舔了自己的童子尿!
臥槽!這是什么操作!太讓人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