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風觀察完地勢回到營地主帳,此時營地主帳中已經有不少將領正等著他。
將一張地圖放在案桌上,百里風招呼眾將領,“都過來看看吧,發表下看法,這一陣該怎么打?”
眾將領紛紛上前,看完皆沉默不語,看來他們也覺得這仗并不好打,雁馬關的地形乃是攻城方最不愿面對的地形。
“不要沉默了,有什么話都可以講出來,諸位都是大禹有名的將領,出發前都曾意氣風發,怎能被一道小小的橫嶺關隘就阻擋住前進的腳步。”
眾人依舊沉默,這可不是什么小小的橫嶺關隘,這可是天下間有名的險地,最堅固的關隘之一。
百里風皺眉,已有不少皺紋的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失望,大禹現在的年輕將領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案桌上的地圖并不是雁馬關的小地圖,而是整個青州的地圖,百里風一直想的都不僅僅是將這青州,也是大禹最重要的關隘雁馬關重新掌在朝廷手里這么簡單。
既然我百里風出手了,既然要震驚天下,那么就要摧枯拉朽,勢如破竹的突破關隘,橫掃整個青州,將三城所有的叛亂之人盡數鎮壓。
什么青甲衛,什么百葉衛,青城騎戰軍,統統都得給我倒下!
百里風開口,“雁馬關山勢延綿,懸崖峭壁聳立,軍馬難行,除了關隘口,并沒有其他的路,
然關隘高大厚實,地勢險要居高臨下,對我們很是不利,加上被他們的經營多年,布置有很多的手段,
因此不能正面沖鋒,就這樣傻乎乎的攻城,不然即使耗光了軍隊也不見得能登上城樓,都想想有什么巧妙的辦法能幫助我們!”
有白臉小將開口,“雁馬關兩邊橫嶺臥側,不如火攻,擾亂地方陣營,趁對方分兵慌亂之時,我軍趁機攻城,一鼓作氣拿下雁馬關。”
旁邊立馬有老將反駁,“你可拉倒吧,雁馬關地勢如此險要,高高在上,箭枝根本就夠不著人家,怎么火攻?等你一踏入關隘三里之類,立馬就能被對面射成篩子。”
“那你說怎么辦?”
“要我說不如派軍日夜騷擾,謾罵恐嚇,讓對方繃緊精神,日子一長敵軍必定精力疲憊士氣低落,如此我軍再以逸待勞,攻城必定輕松很多。”
“呵呵,我看你就是在放屁,你都說了對面高高在上,箭頭都夠不著人家,怎么騷擾,還讓人精疲力盡?
我呸,到時候對面完全只需要讓人輪番守著,有人靠近一番滾石箭雨便能逼得我軍不能前進,其他人完全可以躲在城里安心睡覺,養精蓄銳,怎么騷擾?
我看敵軍沒有士氣低落精疲力盡,我軍倒是累的跟狗一樣了!”
老將被說的面紅耳赤,一手拍的案桌啪啪直響,“豎子無禮!”
有將領拍著老將肩膀安慰,“好了兩位,和氣和氣,兩位說的都有道理,卻都行不通,不如再好好想想?”
又有將領建議,“不如組織一批軍伍中的高手,夜間偷偷進城打開城門,我大軍嚴陣以待,只要城門打開立馬殺他個措手不及。”
有將領分析搖頭,“雁馬關城門太厚太寬,而且守門士兵一定不少,人少了打不開,人多了很容易被發現。
敵軍也必定會有防備,我剛才觀察了下,關隘里里外外被布置了不少照明工具,怕是我們還沒有接近,便被照了個清清楚楚。”
頓時營帳中議論紛紛,百里風不說話,就聽著眾將領你一句我一句,吵了把火!
忽的百里風將目光看向獨自坐在角落里,把玩著手中墨扇的青衣男子。
問道:“昭宇,你覺得呢?”
頓時屋內眾將領的目光都移在了男子身上,青衣男子不動聲色收起墨玉山河扇,面對眾將領的目光毫無變化。
“老爺子,打架我還在行,打仗您老就別問我了,實在不懂。”
百里風點點頭,他知道男子懂得很多,卻并不懂行軍打仗,他也只是被軍中這些將領吵的惱火有些頭大。
如果大禹年輕一代還有什么值得自己多看一樣的年輕人,那么這個青衣男子無疑是其中最優秀的一個。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超越無數老一輩的頂尖高手,對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有些浮夸。
不過百里風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壞事,有本事的年輕人就該如此。
朝氣十足,自信有傲骨!
如果白澈知道青衣男子出現這這里,不知會作何感想,青衣男子就是華昭宇,不知當日消失之后,又怎么會突然隨著大軍出現在這里!
白澈想到過他會在附近,卻沒想過他會隨著朝廷軍隊而來。
白澈帶著白依依兩人將東西送回了客棧,在白依依俏皮好奇的要求下,白澈打開了老人給他的包裹,他也有些好奇,好奇老人視若一生最珍貴的東西。
包裹被紅布包裹著,白澈剝開一層還有一層,層層疊疊的布被剝開十幾張,露出來的依舊不是東西的本來面部。
看來老人真的將這個東西看的很重要。
手中是一個半只手掌大小的木盒,盒子是用尋常的柳木做成,一把生了鐵銹的小鎖鎖著木盒。
白澈輕輕一捏,鎖頭便化作了鐵屑灑落,白澈拿出盒子里面的東西。
是一塊令牌,令牌黝黑舊朽,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令牌正面刻著一個青字,背面刻著騎戰兩字。
令牌有些熟悉,白澈依稀在侯建武身上見過同樣式的,莫非這老人以前還是青城騎戰軍里的一員。
白澈心里有了些許猜測,隨手收起令牌帶著兩女孩下樓去了,今日懲奸除惡。
牛小二很惱火,因為自己將麻姑帶回來的兩個水靈靈的丫頭給看丟了,麻姑發火了,限他三天之內將人找回來,不然他也不用回來了。
發火的麻姑很恐怖,如果真找不到人,自己不僅僅是不能回去這么簡單,如果真要只是不能回去,自己倒是很愿意遠離那個地方。
想起麻姑的種種恐怖手段,牛小二心有余悸的打了個寒顫。
雁馬關雖說只是座關隘,但內城并不小,想要三天內找到兩個大活人并不容易。
好在這里是青州,是雁馬關,兩個弱女子出不了城,灑下人手想要找到只是時間問題,不然麻姑也不會給自己三天時間,這是確定在青州這塊地界上,兩人逃不出手掌心。
摸了摸被紗布包住的后腦勺,這里被兩個小丫頭用飯碗硬生生砸開了一道口子,指尖摸上去還隱隱作痛。
臭婊子最好別讓老子這么快逮著,牛小二面目猙獰,臉上有不少紅指印,這是被麻姑扇的,已經兩天了,他還沒找到人,麻姑大怒,給了他點教訓。
在麻姑那里受得氣,牛小二都算在了兩人身上,誓要給兩人一點顏色看看。
腦中浮現兩女子妙曼的身姿,牛小二發出了莫名的淫蕩聲,雖然自己不能也不敢把兩人怎么樣,但過過手癮也不錯。
招呼了兩個狗腿子,牛小二走向了昏暗的巷子,今天是麻姑給自己的最后一天期限了,還找不到人的話,他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后果是什么,太多像他這樣的伙計,莫名其妙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這里吧…好像是這里…”
某個昏暗的巷道里,白依依主仆倆帶著白澈出現。
白澈有些無奈,他是沒想到原來兩個小姑娘還是路癡,想想也對,要不然怎么會迷糊的被人輕易騙到青州這邊來呢。
這已經是第四個白依依確認無誤的地方了,前三個都不對,這一次小姑娘似乎也不敢真的確定了。
小丫頭青竹說話了,“是這里沒錯了,我還記的這里發霉的味道!”
白澈注意,巷子里地面的青磚上長了不少苔蘚,零零散散的垃圾散發出惡心人的味道。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們跑出來的時候門口就有那天嚇人的狗。”
白依依指著一座殘舊的庭院,庭院的門前拴著一條長相兇惡的黑犬,黑犬長相威猛,塊頭都快趕上牛犢子了。
白澈抿嘴,聽說狗肉比兔肉好吃,這方面上官婉兒應該很有經驗,再有機會倒是要請教一下。
黑狗靈敏,已經感受到了來者不善,沖著幾人大聲嚷嚷不止,前肢離地,人立而起,齜牙咧嘴,若不是脖子上被大鐵鏈子拴住,怕是要沖了過來。
一光頭男子聽到動靜罵罵咧咧跑了出來,男子面容猥瑣,臉上還有明顯的巴掌印,頭上還包著紗布,正是牛小二。
看見白依依跟青竹,這貨先是一愣,接著便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小丫頭片子,可叫老子找到你了,你害的我好苦啊。”
此時他那兩個狗腿子跟了出來,牛小二招呼兩人就要上前抓人。
白依依與青竹害怕的躲在白澈身后,兩只小手拽著他的衣角,小聲對他說,此人便是她們關在小黑屋里時一直看著她們的那人。
白澈昂首,表示接下來就交個他了,讓她不要害怕,有他在。
牛小二此時才注意到白澈,看著將兩個小丫頭擋在身后的小白臉,他一臉不屑,來到白澈身前,粗糙烏黑的手指都快要點在了白澈的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