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noon來找的唐海,因為唐海忘記了要做菜了,在辦公室招呼著麗莎讓她尋找裝修隊對辦公樓進行內部裝修。
唐海給麗莎撥200萬,整棟樓除了另一邊宿舍區、雜貨房暫時不理,一半大小辦公室進行裝修。
原來這種簡單刷個粉、涂個漆,這種顯然無法和資產評估超過13億的大麗菊匹配。
麗莎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原先她就換換室內布置,但結果唐海和馬蓮娜一注資,之前的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車子是企業的外部臉面,但更重要的還是內部,偶爾會有一些采訪,記者第一印象會影響稿子,甚至是有攝影機跟著的,第一印象會影響到觀眾…
和日本接觸的越多,唐海就越有感覺面子的重要。
人都是要面子的,所以日本的微笑服務和鞠躬在世界上就很吃得開,另外企業面子也很重要,很多時候并不是單純享樂那么簡單。
“那老板你想要什么樣的風格?海洋世界的那種?中國古風?歐洲古風?”
“你看過《盜夢空間》嗎?”
“看過。”
“就用里邊能源大亨那種吧,我感覺逼格挺高。對了,抄這個會有人說‘做人不能太唐海’嗎→長→風→文→學,w√ww.cfw↘x.ne↘t?”
“看看有沒有德國的團隊,如果沒有就用日本,先裝修一半的辦公室,我們大家擠擠現在另一半工作,這樣輪流來…東西一定要用無害的。我的小海馬們抵抗力很差。”
Noon站門口敲了敲門。
唐海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已經決定了給自己放個假。結果一早又給忘記了。
把事情全丟給了麗莎,唐海大笑著帶走了麗莎的女朋友…其實到現在唐海還沒弄明白她們誰扮演T…
甘博亞的別墅現在對很多人都開放。只是很多人不許上二樓而已。
看著好像守備力量很弱,實際上一只毛茸茸的小汪汪幾乎天天待家里不出門,也就十五寶寶出門覓食的時候它偶爾會跟著出去。雖然學了捕獵技巧,但小汪汪似乎覺得外邊的東西沒家里的好吃。
這會兒唐海和noon一進來,它就湊過來挨個聞聞,它認出了兩人,只是想看兩人身上有沒有帶吃的,它喜歡牛肉…
很快,小汪汪又很沮喪的到一旁趴著了。
動物是很奇妙的東西。唐海發覺了,越弱小的生物最開始自理能力越強,像豚鼠什么的出生就一身毛,會吃奶也會吃草,小狗更是半年各種亂跑,還能拿耗子,這只北美灰狼在半歲多就學著捕獵了…
而三只徐家寶寶現在還只會問人要吃的,估計得到兩歲才擁有獨力捕食能力,另一只小黑熊也差不多。
進別墅后唐海就去放歌。他淘到的《經典老歌大碟》,結果聲音一出,唐海就是一愣。
“什么時候身邊的人都離我遠去,什么時候兒時玩伴已不再熟悉…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是我們改變了世界,還是世界改變我和你…”
蘇苪的《一樣的月光》。羅大佑和吳念真的詞,李壽全的曲!
有段時間唐海曾經很迷惘。也曾想過和當初的小伙伴們重拾友誼,甚至還給以前的好朋友阿德找了份工作。
但結果是徒勞的。那些人并不想和唐海重新交好,要么就是一看就別有用心的,然后唐海就去唐人街淘了張CD,就是看中這首《一樣的月光》。
到最后唐海終于了解了,古人的智慧其實真的很厲害,‘人以群分’這事在古時候就有人說透了,進入了新的圈子而已。
“老板,你還在糾結這個啊?”
“不是,恰好拿到。”
“其實多看看你的寵物們,很多時候心情就會好起來。你看,那個小家伙在偷看你呢,我打賭它是想和你躲貓貓。”noon探著頭看唐海,然后突然揚下巴示意唐海看過去。
沙發后一個長著胡須的圓腦袋探出來看唐海,正是小海豹!冬天可是它的季節,它徹底復活了!
發現唐海察覺到了它,它突然就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笑著笑著翻了肚皮,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這特么的就是精神病人思維廣,弱智兒童歡樂多啊!”唐海看得驚呆了。
他這驚呆了的表情,讓小海豹笑得更歡了,不一會兒就滾到了墻邊去。
隨便給小東西塞了點吃的,唐海就往廚房走,小東西圓滾滾的跟在后邊。
有人下棋靜氣,有人喝茶靜氣,有人練書法靜氣,唐海喜歡做菜靜氣,以前他都是一個人這么干,現在多了一個戰友,這種感覺…還是挺好的!
唐海正在想做什么大魚大肉解饞,就看到noon在找罐子…
“冬天的食物!原來你指的是腌菜啊!泰國也有腌菜的嗎?”
中國自古就有腌菜的習慣,到了冬天之后基本就再難找到食物了,所以秋天就有秋獵,大塊的肉弄成風干肉,然后是大把的植物用鹽水腌起來。像腌蘿卜、腌黃瓜、腌豇豆、腌藠頭、腌扁豆…
真的可以說百吃不厭!
很多東西其實并不僅僅是中國特產,北歐人也有腌制食物過冬的習慣,甚至中國做松花蛋的法子他們也有類似的。
唐海一直覺得人類之所以一代代的進步,就是因為環境的惡劣,在對抗惡劣環境的時候人們開啟了靈智。
就像腌菜吧,本來只是為了生存而嘗試的保存食物的辦法,然后人們卻發現腌菜別有風味。
唐海的一號店只做應季食物,那冬天的應季食物是什么呢?那就是能保存到冬天的特殊食物!
可以嘗試!
“來,給,老板,上次跟你回中國之前弄的,可能有點過軟了,但味道肯定不錯。”
“泡雞爪!”
街上賣的泡椒鳳爪唐海買過,吃著覺得不對味,感覺是化學用品泡的,唐海懷疑放100年都不變味…
這種自己用鹽水腌制的,挑選最肥厚的雞爪,剝金皮洗凈煮熟,用腌過熟肥肉的‘老壇’來腌,一盤子吃來下酒,那感覺,酸爽。
這壇雖然腌的時間過長了,但在腌制的時候很講究材料,唐海用筷子在透明玻璃壇里夾出幾個,蹲一邊地上就吃了起來。
“noon啊,你知道圍城嗎?”
“知道,錢鐘書的大作,我還是看過的。”
“以前我也曾經迷惘過,后來看了圍城,里邊吃葡萄的說法開解了我。”
Noon正在往新的壇子里撒鹽,聞言動作停頓下來,疑惑道:“你說的是那一段…葡萄只有兩種吃法,一種是先吃最甜的那顆,一種是先吃最差的那顆。按理說第一種人會更幸福,因為他總是吃到最好的。但事實卻不是這樣,因為第一種人只剩下回憶,而第二種人卻充滿希望…大概是這樣的?”
Noon記不得原句了,但仔細想想這話怎么都不可能開解唐海啊!
“對,就是這個…實際上錢老先生這想法被時代局限了!我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好,我可以每顆都只吃一把里最好的那顆,一直吃到飽!”
Noon看著唐海良久,忽然笑道:“這大概是另一種圍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