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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第二職業,末法領地

  太過龐大的力量,再加上萬眾一心,誰也無法阻攔現在發生的事情了。

  那個共識,化作了實質化的規則。

  一行行血色的大字,在黑色的石碑后面浮現。

  “一,不傷無辜者。

  二,大不義者,人人皆可殺之,殺之無罪。

  三,違反約定者,必遭反噬。

  四,當討伐者匯聚到一定數量時,不死。

  五,反抗迫害的種子,永不消散。

  六…”

  密密麻麻,一條一條像是用鮮血書寫,字跡看起來都不是很規整的大字,浮現在石碑背面。

  而石碑的正面,三個燃燒著赤金色火焰的血色大字,緩緩浮現。

  “伐不義。”

  同一時間,溫言眼前也跳出來了提示。

  “獲得臨時第二職業,討伐者。”

  “討伐者,特定條件下的非永久性固定職業。

  可獲得此職業者,包括但不限于人、鬼、妖、魔、精、怪、神等。

  任何滿足特定條件者,皆可在持續時間之內,獲得此職業。

  獲得此職業者,可獲得一項或者多項加持。

  包括但不限于:負面buff大幅度削弱,負面情緒大幅度削弱,戰意提升,勇氣提升,意志堅定,陰氣抗性提升,怨氣抗性提升,魔氣抗性提升,尸氣/尸毒抗性提升,煞氣抗性提升,陽氣提升,陽氣親和提升,方向感提升,精力消耗削減,移動速度提升,不可溺水,靈魂堅韌提升/抗性提升,陣營友好度提升等。”

  “你開辟出了一個新的職業。

  作為開辟者,你獲得稱號:職業開辟者。

  此稱號無需佩戴,擁有即有效。

  獲得此稱號,你可以在擁有你開辟的職業時,擁有此職業的所有加持,且所有加持效果大幅度提升。

  獲得永久性buff,開拓(開辟職業時的前置條件削減)

  獲得永久性buff,開山怪(在你開辟的職業里,獲得永久性聲望加持,獲得同職業之人帶來的負面效果大幅度削減)”

  “當前可同時生效的職業,2。

  當前職業:天敵,討伐者”

  溫言看到提示,便開始感受到,全身的力量開始被全方位的加強。

  他看到討伐者職業的那些加持,就有些眼熟,再看看,就發現加持幾乎全部都來自于他。

  而他此刻也獲得了討伐者職業,便獲得了加持,身為開辟者,他就不是一項或者幾項,而是全部的加持。

  當額外的全部加持,與他本身的力量,都重迭的時候。

  看起來似乎只是“提升”,可他所有的力量的上限,所有能力的上限,都開始提升了。

  一連串的提示,接連出現。

  “烈陽,獲得額外的臨時進度10,73”

  “解厄水官箓,獲得額外的臨時進度13,當前進度67”

  “我是你爹,獲得額外的臨時進度19,當前進度38”

  溫言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提示,一口氣跟刷屏似的出現,他才剛看完前面的內容,來不及多看,就立刻被刷了過去。

  而這些都是出現提示的,還有沒有提示的。

  比如,他的陽氣開始大幅度攀升,他的血肉力量,開始大幅度提升,他的新道,都在大幅度提升…

  此刻,他也沒功夫去慢慢看了。

  他抬起頭,看向那亡魂長河,看向那些亡魂,他們所有的力量,都用來具現這具石碑了。

  溫言來到石碑后面,看到上面開始出現他的名字時,他伸出手,抹去了自己的名字。

  他覺得受之有愧,要么都留,要么就都不要留了,既然是討伐者,那就不需要具體的名字了,大家都一樣。

  看著那些力量已經徹底耗盡的亡魂,溫言一手扶著石碑,一手看向他們。

  一點火光,開始在那些足以壓滅火焰的長河里點燃,所有的亡魂身上,都浮現出了一絲赤金色的火焰。

  他們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但是此刻,他們卻有了一個新的職業,這一刻,所有的亡魂,都是討伐者。

  溫言轉身向著遠方望去,大地在震顫,地下的祭壇已經緩緩升起。

  血色的光柱,就是鮮明的仇恨道標,那祭壇之上,老板的身影,也在那里出現。

  只是獲得了一部分力量,遠遠不足以他完成究極進階,但他的氣勢,在當前版本之下,已經非常強了。

  溫言看著他的身影,咧著嘴笑了起來。

  敢出現在他面前,敢被他看到…

  他的提示,最大的限制,就是得被他看到,只是不太確定,這個看到到底怎么算才對。

  就像是那個交點,必須是同時看到交點里的兩個世界,才會出現提示。

  但這么多次,唯有一點,他是非常確定的,他親眼看到對方,那就基本沒什么問題了。

  他還沒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便率先收到了警報。

  “正在被鑒定,信息開始泄露。

  當前狀態,豁免程度大幅度提高。

  當前可泄露比例,20。”

  那祭壇上,暴怒的老板,此刻只能親自出馬。

  他之前幾乎從來不在人前動用能力,甚至很少見到別人,尤其是類似老孟這樣的存在,他是更不可能出現在對方的視野范圍。

  因為他也是類似的人,他身為大老板,自然是不可能沒有相關的能力。

  他現在親眼看到溫言,看著溫言身上燃燒著赤金色的火焰,才明白他獲得的信息,到底差了多少。

  可能那些信息本來就是放在保密級別不高的地方,專門用來糊弄可能會來窺視這些情報的人。

  眼前的溫言,陽氣奔涌,太過濃烈的陽氣,混雜著他都無法鑒定出來的力量,變成了赤金色的火焰。

  這怎么可能跟情報里說的一樣?!

  上一次,在那扭曲的鏈接之中,隔空對視了一眼,他就從溫言身上看到了他一直在找的東西。

  他發現溫言身上有稱號,只是上次的時間太短了,隔空看不出來什么。

  只能發現溫言身上有倆稱號,更深的地方,鑒別不出來,聯系便斷了。

  他一直想要獲取職業者的稱號,但這么久了,只見到過兩個人有。

  一個是很早的時候,他剛剛繼承了如今的職業,在神州的邊境之外,遠遠的看到神州有一個人,有一個稱號。

  第二次,是時隔三年之后,在南洋見到的一個歐羅巴人,但那個人地位太高,他不敢有什么想法。

  后來主動出去浪,主動見人的次數越來越少,就再也沒有見過有人擁有稱號。

  他也曾安排手下,暗中搜集過信息,也沒什么結果。

  他能確定的是,職業稱號,是比職業者的職業能力還要珍貴的東西。

  如今親眼看到溫言,便施展能力,獲取溫言的相關的情報。

  卻受到了極大的阻礙,鑒定的時候,就像是同一時間,對百萬亡魂施展了鑒定術,消耗指數級增長。

  只是兩秒鐘,原本根本沒有消耗的鑒定術,就讓他撐不住消耗了。

  他只看到了溫言身上有倆稱號,具體是什么都鑒定不出來。

  看到了溫言的心臟,在泵血的同時,也會泵出赤金色的火焰。

  看到他呼吸的時候,都會有一些無法鑒定的力量,隨著他的呼吸,無聲無息的擴散,源源不斷的溢出,明明還在持續變強,卻似乎看不到什么外在表現。

  再看更多的時候,就被一座石碑擋了下來,被聯系在一起的百萬亡魂擋了下來。

  那些亡魂單個來算,的確對他的鑒定術毫無抵抗之力。

  但鑒定時獲取的信息,全部都是垃圾信息,越是無法抵擋,他能獲得的信息就越多,垃圾信息就越是龐大。

  此刻卻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百多萬個,每個都有龐大的垃圾信息,近乎主動的迎上了他的鑒定術,一股腦的灌入到他的腦袋里。

  他只是一個活人,哪里能承受如此龐大的垃圾信息沖擊,不到兩秒鐘便是極限。

  極其骯臟,極其沒有技術含量,但極為有效的手段。

  老板面色難看,腦子都是嗡嗡的,嘴巴里都得到反饋,像是吃到了醬黃色的糊糊,身體都開始生出了反胃反應。

  但是他已經來不及去思索這些了,因為他看到遠處的溫言,咧著嘴笑了起來,那笑容夸張到離這么遠,他都能看出來溫言在笑。

  然后,那種渾身不舒服,像是被人用頭發,摸過全身,全身的尺寸都被摸清楚的膈應感,開始出現。

  他伸出手一彈,一枚新幣飛出,閃耀著金光,在他面前翻轉,那種像是有蟲子在后背死角爬的毛骨悚然感,才隨之消散掉。

  另一邊,溫言冷眼望著老板,看著眼前閃現出來的提示。

  “典當。”

  “最古老的職業之一,最常見的繼承方式,是血脈的傳承。

  最初的時候,只是以皮毛等東西換取食物或者藥材。

  亦或者是,獵人出門之前,為了盡可能的獲取裝備,以抵押的形式,借走了一些武器,或者御寒的皮毛。

  當獵人死在外面,被抵押的東西,便被迫歸屬給了最初的典當。

  而典當也開始將自己手中越來越多,不需要或者過多的東西,從有需要的人手里換取別的東西。

  隨著歲月流逝,漸漸的,典當這個職業,開始流行。

  任何東西皆有價值,任何東西皆可典當。

  當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在典當這里典當東西的時候。

  典當可以收的東西,便開始越來越多。

  漸漸的,有人來典當妻兒。

  漸漸的,有人來典當身軀的一部分。

  漸漸的,有人開始典當壽命。

  漸漸的,有小國的君主,典當了自己的國家。

  再漸漸的,有人開始典當職業能力。

  當能典當的東西越來越多,失去了克制的典當,便注定走上瘋魔的道路。

  一代又一代的典當,盡數橫死。”

  “他為了防止被人看出來底細,在完成了初步的起步之后,一直深居簡出。

  但是靠著手里的獨門資源,他勾連了太多的人和勢力。

  靠著典當,獲取了大量的壽數,大量各種能力。

  包括:靈魂沖擊(可以以靈魂的力量,對對方的靈魂進行一次沖擊)

  蟻力爆發(可以在一瞬間,舉起超出自身體重八倍以上的重量)

  腎上腺素(可大量分泌腎上腺素,且降低過量腎上腺素帶來的負面影響)

  金屬塑性(入門版,可輕微改變以鐵為主要成分的金屬形狀,但只能選擇三種)

  思維加速(入門版,可將思維加速,但是加速期間,身體完全失去控制且會瘋狂燃燒能量)

  神仙索(入門版,可控制繩索沖天而去,沿著繩索,可以攀爬到頂端)

  獸語(入門版,可以和絕大部分哺乳動物進行簡單的交流)

  分身(可以分化出一個毫無戰斗力的實體分身,受到任何傷害都會消散)

  標記(當做好一個標記的時候,下一次射擊必不脫靶)

  燃金(可消耗屬于自身的財富,化為自身的力量)

  金…”

  大量的情報,唰唰唰的往下刷。

  溫言剛看到這里,還沒看到后面呢,提示便開始閃爍。

  閃爍的內容,都開始發生了變化,連續閃爍了幾次之后,便變了樣子。

  “偽金。”

  “來自于典當的特殊金幣,可以對一個人或者物完成遮掩或者偽裝。

  讓除了極少數幾種特定的能力之外的一切鑒定、類鑒定等一切能力,無法窺視到真實。”

  “提示無法完成。”

  溫言眉頭微蹙,神色也愈發鄭重了起來。

  他之前沒聽說過,也沒有任何眼前這個典當出手的記錄或者情報。

  此刻連提示都被卡住了。

  沒想到,這家伙身上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能力,也太多了。

  以至于,這家伙身上的能力列表都還沒刷完呢,就被對方打斷了。

  最后的臨時能力,都還沒生成出來。

  這還是溫言第一次注意到,生成臨時能力,可能也是需要時間的。

  遇到了有針對性的能力,就可能會被卡住這個進度。

  他以前的確沒遇到過,也沒注意到,平時都是看到的第一眼,就已經足夠了。

  但詳細的提示出現的時候,會引起目標的注意,會被目標感知到,這個溫言倒是遇到過。

  溫言懷疑,這家伙身上掛著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能力,是不是就是為了靠著垃圾能力拖延時間,來給他足夠的反應時間。

  溫言輕吸一口氣,沒有臨時能力,他也沒有絲毫猶豫和恐懼。

  從烈陽還是個臨時能力的時候,他就已經想明白了,所有的能力,都有可能會遭遇到各式各樣的情況,你能克制別人,別人自然也有可能針對你。

  那時候,他就定下了利用烈陽,努力練拳,將自身能力之外的力量,不斷壯大的大方向。

  不然的話,隨著能力越來越多,稱號增多,他為什么還要借能力,一天苦修十幾個小時。

  他從來就沒有動搖過。

  現在,臨時能力生成被卡住了,他也沒什么怕了。

  回頭看了看跟著的百萬亡魂,溫言邁出一步,所有失去了力量,卻獲得了討伐者職業的亡魂,也跟著一起邁出一步。

  腳步無聲,然而那神韻的共鳴,卻在霎那間化作一道波紋,橫掃開來。

  波紋沖擊而過,遠處沖天的血色光柱,便像是供電不穩的探照燈一樣,開始閃爍了起來。

  腳步落地,再次沖擊而過,力量比之前更強。

  血色的光柱開始崩散,火焰長河,匯聚成的龐大陽氣,將原本的陰氣長河,如同化作了一條火河,一根巨大的火焰之槍,溫言就是那個槍頭。

  再次邁出一步,所有的血色光柱煙消云散,交點都開始了閃爍。

  在溫言眼里,就只剩下老板自己,頭上飄著一個血色的標記,非常的顯眼。

  老板面沉似水,看著那些亡魂竟然沒有消散,他輕吸一口氣,彈出一枚金幣。

  然后他輕吸一口氣,猛的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

  金幣尚未落地,便在半空中消散的無影無蹤,而那咆哮聲,化作無聲的波紋,橫掃開來。

  溫言站在原地,硬抗了波紋橫掃,只覺得眉心微微跳動,便再無別的感覺了。

  而身后的亡魂,便像是被一道聚合的沖擊沖刷過,密密麻麻的亡魂群,驟然空出來一道七八米寬,綿延二三百米長的空白地帶。

  被擊中的亡魂,全部消散掉了。

  但下一刻,就見那些看似灰飛煙滅的亡魂討伐者,又伴隨著燃燒著的陰氣,重新凝聚出了身形,看起來毫無影響。

  溫言再次邁出一步,那桿大旗跟在他身后,走在前面的亡魂們,則扛起了那塊黑色的石碑,緊緊地跟著。

  溫言單手握著純鈞锏,仿佛握著一輪大日,壓迫感越來越強。

  那老板哪怕只是吸納了百萬亡魂的一少部分力量,這部分力量,完全歸于一個人,也已經極強。

  只是一個咆哮,便一擊讓幾萬亡魂死了一次。

  老板卻對這些不太滿意,他明白,有他沒鑒定出來的東西在發揮作用。

  除非他能一擊滅殺這里所有的亡魂,否則的話,是根本沒用的。

  要解決問題,他最初的時候,最不在意的武者溫言,現在就是那個最重要的核心。

  他手腕一翻,手中出現了三枚金幣,他將金幣拋出的瞬間,雙手按在了祭壇上。

  霎時之間,三枚金幣消散,一道波紋,如同一個飛速擴大的氣泡撐開,瞬間橫掃開來。

  老板抬起頭,眼中倒映出溫言的身影。

  溫言眉頭微蹙,那種熟悉的感覺襲來,他就知道沒法躲了。

  領域。

  一個領域展開,本就因為特性,經常會闖入領域的溫言,直接被領域囊括了進去。

  眨眼間,溫言便出現在一片高樓大廈林立的城市里。

  城市的地面上空無一人,但是舉目望去的時候,卻見半空中,密密麻麻的人,全部被倒吊在半空中。

  他們的喉嚨被割開,口中無法發出聲音,鮮血不斷的淌出。

  他們的鮮血尚未落下,便被周圍所有的建筑吸收掉。

  溫言出現在這里,也立刻有不知道從哪出現的麻繩,束縛在他的四肢上,試圖將他倒著吊起來。

  然而,他身上燃燒著的赤金色火焰,迅速引燃了那些繩索,將其燒成了虛無。

  但是緊跟著,不同材質,不同顏色的繩索,接連不斷的出現,嘗試著將溫言束縛。

  那些繩索,代表著衣食住行,代表著親情,代表著友情,代表著安全感,代表著各種東西,不斷的束縛著溫言。

  溫言眼前開始出現各式各樣的幻象,勾起他心底的欲望,和心底對美好生活的期盼。

  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金錢來打底。

  溫言心底對金錢的渴望,被勾了出來。

  他想起了少年時期打工,想起了十幾歲的時候幫人做白事,可能遇到了粽子,想起了他曾經經歷過的艱難日子,主要原因就是因為缺錢。

  溫言的記憶被勾了出來,他看著曾經的自己,看著曾經那個對“吃頓好的”的概念,就是吃炒面時肉炒,再讓老板額外蓋個雞蛋餅的自己。

  他沒有難過,他反而露出一絲微笑。

  然后閉上眼睛,輕吸一口氣。

  再次睜開眼睛的瞬間,他呼吸之間,都開始有火焰在噴涌。

  他發現自己已經被一根繩索倒吊在半空中。

  他看到了鮮血被城市吸收,看到了鮮血匯聚到中心,那里有一臺巨大的金幣鑄造機。

  所有的鮮血淌入其中,伴隨著機器的轟鳴聲,化作一枚枚金幣,不斷落在一個巨大的布袋里。

  而老板就站在那布袋前面,站在祭壇上,俯瞰著被倒吊著的溫言。

  “錢,永遠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溫言一聲輕喝,身上的繩索,忽的一聲化為飛灰。

  溫言落在地上,看著老板。

  “誰給伱的勇氣,讓我再次去看我都忘記的東西,你以為這會讓我沉淪?

  你錯了,這只會讓我更想打死你!”

  隨著溫言的低吼漸漸變成了怒吼,他身上燃燒的火焰,烈度開始直線飆升。

  火焰化作沖擊,眨眼間,他周圍的樓宇,砰砰砰的,一座接一座的炸開。

  溫言一步跨出,速度飆升到了極致。

  他踏著崩塌樓宇,恍如在飛行,在那樓宇崩塌的碎片跌落的時候,他的腳踏上去,飛速沖鋒。

  呼呼呼的爆鳴聲出現,所有的阻礙,都隨著一浪接一浪沖擊開的火焰,被直接炸成粉碎。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溫言便已經踏著高樓的外層,一路橫沖直撞了上去。

  所有的阻礙,究其根源,都只是金錢。

  溫言在意的東西,從來就不是金錢本身,他的認知一直非常的清楚。

  暴怒之下,在老板眼前一花的時候,就看到一連串爆炸聲接連出現,溫言就在爆炸的中心,一步便跨越了三四十米的距離,出現在他面前。

  老板伸手抵擋,手臂驟然膨脹了一圈,力量瞬間暴漲。

  硬撼了溫言這一擊,激烈的沖擊波,伴隨著爆炸聲不斷的擴散開。

  僵持了一秒鐘之后,所有的力量炸開,溫言的身形向后飄去。

  而老板的手臂,直接從內部炸開,眨眼間,手臂便化作了白骨。

  他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全身的皮膚,都被崩裂,鮮血不斷噴涌,全身骨骼、皮膚、內臟,盡數裂開。

  那一瞬間,他就陷入了暴斃的邊緣。

  他的頭發,瞬間化作了雪白,面容也變得蒼老,但轉瞬,頭發又恢復了黑色,面容也恢復了年輕,身上的裂紋,消失不見。

  已經化作白骨的右臂上,血肉衍生,飛速的恢復了原樣。

  老板臉上帶著震驚,這威力,這就是溫言身上那兩個稱號所帶來的效果嗎?

  可是不等他再做什么,身形便再次被轟到,這一次,他腰身微躬,向后退去,連同他腳下的祭壇,都被帶著一起倒飛了出去。

  他身后那個標記著“”的巨大布袋,也被強行轟爆。

  巨大布袋里,無數的金幣揮灑而出,化作鮮血,從最高點淌下,漸漸的化作漫天血雨,灑落在腳下的城市里。

  那原本冰冷壓抑的城市,被灑下了看似恐怖的血雨之后,卻莫名的多了些許生機,多了些許活力。

  道旁黑灰色的枯萎樹木,開始長出了翠綠的嫩芽。

  那些被倒吊在半空中,隔斷了喉嚨的人,也都一個個落在了地上,他們淋著血雨,喉嚨上恐怖的傷口開始愈合,說不出話的嘴巴,也開始能說出來話了。

  漫天金幣之中,老板胸口塌陷,咳著鮮血,坐在了祭壇上。

  “好強的能力。”

  這種力量,這種可怕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是人力能達到的,只可能來自于能力。

  看著開始崩塌的城市,老板伸手一翻,拋出九枚金幣。

  九枚金幣在拋出來的瞬間,便煙消云散。

  而老板咧著嘴笑了一聲,口中喊了一聲。

  “這不科學。”

  霎時之間,一股奇怪的力量浮現,充斥整個領域。

  溫言的速度,瞬間便從一步數十米的距離,暴跌到只有幾米的距離,平衡都險些沒維持住。

  原本就在崩塌的領域,隨著老板身上的擴散出來的奇異波動,便瞬間崩塌。

  整個領域都被摧毀。

  轉瞬之間,溫言和老板一起,回到了現世里。

  老板站在祭壇上,咳著血,胸口之中,濃郁之極的活力,在飛速綻放,強行推動他的傷勢恢復。

  而溫言,則從十幾米高的半空中落下。

  隨著領域崩塌,里面擴散開的神韻,也開始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

  飛來的大旗,忽然間就跌落了下來,迎風飄的氣質,也耷拉了下來,灰布像是再也動不了了一般。

  唯獨化作旗桿的法劍,還在屹立不倒,綻放著微光。

  而后方,扛著黑色石碑前行的亡魂們,忽然就變得透明,石碑重重地落在地上。

  亡魂身上燃燒的火焰,都開始隨之熄滅掉。

  被那股力量橫掃而過之后,所有的亡魂,都在剎那間變成了半透明的普通阿飄,連觸碰實體都做不到,普通人也再也看不到他們了。

  老板站起身,看著眼前的一些,看著溫言從半空中墜落,大笑了起來。

  “這是我獲得的最強的一個能力,來自于一個少年。

  他從來沒遇到過異類,也沒遇到過異常的情況。

  因為他的能力,就是將一切異常力量強行壓制。

  你知道,他怎么找到我這里的嗎?

  他缺錢,哪怕他擁有這種力量,他的家人,也還是被討債的幫派成員打死。

  他自己也被打成了殘疾。

  他從我這里獲得了足夠的錢,他想要的一切。

  而現在,用了我極限的九枚金幣來加強這個能力,將其加強到極限。

  你所有的能力,都沒法用出來了吧。

  你的稱號,是不是也被壓制?”

  另一邊,溫言從十幾米的高空落下,灰布想動都動不了。

  溫言調整了落地的姿態,落地一個翻滾,卸去了大部分力量。

  他的確發現了,他的很多能力,都像是在末法版本里一樣,調動起來極為困難。

  但是還有不少力量,能在這種情況下動起來。

  來自于他自身的力量。

  來自于新道的力量,還有心口燃燒的火焰,還有一種,他之前都沒注意到的,隨著他一呼一吸,一直在作用的力量。

  他微微躬身,失去了加持,他僅靠著身體的力量,依然能爆發出遠超普通人的速度和力量。

  老板伸手一翻,取出一個卷軸,將其撕開。

  卷軸燃燒著化為飛灰,他緊接著拿出了電話,發出去一條早就準備好的信息。

  當溫言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在腰間一拔,拔出一把手槍,果斷對著溫言開槍。

  他一邊開槍,一邊道。

  “你不會明白的,這世界,靠的就是錢,再強的能力,也終歸會有被限制被克制的那天。

  這里幾公里范圍內,都相當于末法禁區。

  而最多三分鐘,就會有一枚能將這里夷為平地的彈道導彈落在這里。

  哪怕我被炸成粉碎,也不會死,但是你,死定了。”

  溫言盯著老板的手,不斷的躲避著子彈的軌跡,實在躲不過的,他就會用左手中指的指甲,強行接一下,將子彈彈飛引走。

  聽著老板的話,溫言直接道。

  “黑盒,把情報傳遞出去。”

  一條信息傳了出去。

  同一時間,一直關注著這邊走向的烈陽部,立刻動了起來。

  老板會搖人,當溫言身后就沒人嗎?

  隨著老板撕開那個卷軸,大洋的方向,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飛速靠近。

  來自北面,也有一股力量在飛速的靠近。

  同一時間,坐落在神州東南部海邊的地方,那尊巨大的雕像上,一絲神異的力量浮現。

  天空中雷聲轟鳴,一聲常人聽不到的聲音混雜在其中。

  “禁。”

  一瞬間,東西北三個方向,涌向南洋的奇異力量,齊齊停下了腳步。

  懸崖云海邊,老天師遙望著南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后立刻手執三支香,舉過頭頂,揖手一禮。

  “多謝娘娘。”

  雖然完全合乎規矩,沒有任何問題,但這位竟然會主動插手,著實是極其少見。

  他都不知道,溫言什么時候,開始入了媽祖娘娘的法眼。

  老天師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東西插手了,但能引得媽祖娘娘庇護,必定是有人不講武德,越了界,壞了規則。

  老天師之前并沒有擔心過這些問題,因為南洋,可是洋。

  外面那些人,包括絕大多數神州人,怕是都不知道,為什么這位娘娘是神州唯一有身份證的仙神。

  老天師再行了一禮,將香面對著東南方向插在香爐里。

  他也犯了一個之前很多人犯過的錯誤,高估了外面那些人或者東西的理智,高估了他們的腦子。

  同一時間,溫言家的窗口被打開,被打開的窗口,像是受到了極強的干擾,打開的窗口,沒有在溫言身邊,而是在幾千米的高空。

  甘棠從窗口中走出來,踏空而行,飄在半空中。

  他看了看手機上發來的信息,還有衛星通話里,有人在指引著她。

  她看向遠方,回了句。

  “我看到了。”

  天空中,一點火光,在以極快的速度飛速靠近。

  甘棠面色平靜的看著飛來的導彈,面相開始浮現出一絲大僵本相,她的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瞬間向著導彈飛去的方向迎了上去。

  飛僵,是僵尸迎來質變的一個品階。

  就是簡單的會飛,便能帶來超越絕大多數異類的優勢。

  便是她的姐姐,當年的大執,強到那種地步,其實都是不會飛的。

  甘棠早就想出手了,只不過太師叔祖說,這是溫言自己選擇的道路,他們若是時時刻刻護著,那么,溫言就被毀了。

  現在是溫言在踐行自己的道,只要不死,他們就不能管。

  但是,要是有臭不要臉的東西,玩這種招數,那就別怪我們了。

  正好,烈陽部剛準備開始轉化大方向了,正好適合甘棠親自出手。

  甘棠在高空中急速飛行,化出的大僵本相越多,速度就越快,就像是世界的磁場在推動著她飛行。

  她按照手機里傳來的,略有些失真的聲音,還有文字,來到了指定的地方。

  她伸出一只手,指甲飛速生長了出來,一根根指甲飛出,瞬間便破開了音障。

  但是下一刻,甘棠眉頭微蹙,她對那個導彈的速度的預估有點偏差,沒打中。

  電話里傳來聲音,告訴她信號的傳輸是有延遲的,這一次調整了一下。

  再次提醒之后,便見那超音速的指甲飛出,旋轉著跟導彈碰撞到一起,鋒銳之極的指甲,再加上旋轉的力道,直接刺入到導彈外殼里,將其空氣舵扭曲,再將其動力系統扭曲。

  一瞬間,原本飛速前行的導彈,便開始在半空中做起了布朗運動。

  太過激烈的轉向,帶來的強大過載力量,一下子讓本就扭曲的一些部件,扭曲的更加嚴重。

  甘棠都準備走的時候,手機里傳來一聲略帶驚喜的聲音。

  “要是方便的話,能給帶回來嗎?我可以告訴你怎么嘗試著不讓其爆炸,當然,這有些危險。”

  甘棠沒回話,手機里的聲音立刻補了一句。

  “當然,很重要的原因是,這是證據!對我們接下來的話語權,非常重要。”

  甘棠聽到這話,回了一聲。

  “好,試試吧。”

  “這款導彈,是從編號57的基地里發射的,應該是短程,目前尚不確定是哪一款,里面的引爆裝置,也不太確定…”

  “直接說怎么做。”甘棠打斷了電話里的聲音。

  “好嘞。”

  甘棠向著遠方看了一眼,感受著那邊一股怪異的力量,眉頭微蹙,她很不喜歡那種力量,有點像末法時代時的感覺。

  看到手機上沒再受到什么消息,她便先去追那個在做布朗運動的導彈。

  而另一邊,溫言或避開,或擋下了所有的子彈,左手都被震的有些發麻了。

  在對方換彈的間隙,他三步做兩步,以遠超普通人的速度,沖到了老板面前。

  對方還想伸手抵擋,卻見溫言一只手一撥,腰身一扭,全身的勁力瞬間爆發,一锏敲在了老板的腦殼上,當場將他的腦殼都砸的凹陷了下去。

  老板身上的活力還沒來得及恢復,溫言便踩碎了他的喉骨,純粹的力量碾壓,將他的四肢打斷,然后綁在了他的身后。

  他那極其龐大的活力,也沒法在這種情況下立刻恢復,且立刻完成反擊了。

  溫言單手拎著手腳都被擰斷,綁在身后的老板,看著他眼中不可思議的眼神,冷笑一聲。

  “蠢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武者,而且是一個第三階段的武者。”

  老板努力想要昂著頭,他目眥欲裂,哪想到,他以為壓制了溫言的其他能力就足夠了。

  的確,他壓制住了溫言那極為恐怖的速度。

  可是,溫言的拳頭和力量,卻沒有大幅度的削減。

  削減了,但不多。

  如此力量,也照樣是可以碾壓他的力量。

  至于武道功夫,他更不是對手。

  溫言拎著他,飛速向外走去。

  而老板說的三分鐘,早就過去了,所謂的導彈還遲遲沒有落下。

  甚至他撕開的那個,當做底牌的卷軸,都沒有看到任何異樣。

  “不用等了,你會搖人,我難道不會嗎?”

  老板被扭斷,綁到身后的四肢,伴隨著活力爆發,開始恢復,似乎想要回到原來的位置,可是在溫言的鎮壓下,他的四肢,就在這恢復和斷裂之間不斷的循環。

  巨大的痛苦,源源不斷的爆發,他只能被溫言拎著,向著遠處走去。

  溫言一手拎著他,走到大旗前,扛起了伐不義的大旗,腳尖一抖,便將那座黑色的石碑也挑了起來,扛在肩膀上,向著遠離這片區域的方向前行。

  無數在這里變成普通阿飄,要不是因為職業特性扛著,早就消散的亡魂,跟隨著溫言,向著遠處前行。

  一連走出去幾公里之后,開始有亡魂恢復到原樣的時候。

  面對著地面,被拎著的老板,張口一吐,嘴巴里便多出來一枚跟之前金幣完全不一樣,泛著血色的金幣。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將這枚金幣吐了出來。

  但下一刻,便見溫言身上赤金色的火焰,驟然爆發,溫言抓著他的那只手,瞬間就出現在他面前,死死的抓住了那枚金幣。

  老板被丟在地上,他低喝一聲,想要發動最后掙扎。

  卻見隨著溫言的呼吸,一直不斷衍生的力量,跟溫言身后的大旗呼應了起來。

  而老板要發動的東西,卻沒有半點反應,那枚金幣被溫言死死拿捏著,還有那種之前都鎮壓不住的力量,將那枚金幣包裹著。

  “要不是你將那里的環境,變得近乎末法,我也不會這么容易的察覺到我的力量。”

  之前給那些亡魂加持陽氣,他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加持的,應該就是他呼吸里帶著的力量。

  他可以隔空給大群的亡魂加持力量,也是這種力量,像是呼吸一樣自然,似乎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學,就已經掌握。

  他手握金幣,在面前攤開手。

  “典當金幣。”

  “不但是典當職業核心職業證明,也可以當做加持能力,提升能力級別的金幣使用。

  此為典當唯一一次超限度加持能力的機會。

  受到加持的能力,會超出當前版本極限。”

  溫言輕吸一口氣,對著那枚金幣吹出一口氣。

  他不知何時,自然而然就已經掌握的力量,化作一縷清風,吹拂而過。

  霎時之間,身后的伐不義大旗,連同討伐者的黑石碑,都一起爆發出了光華。

  那個“義”字,綻放出璀璨的光輝。

  那枚華麗的,綻放著金子光華的金幣。

  在溫言吹拂的風之下,光澤開始消散,表面上開始浮現出了沒有光澤的暗紅色。

  漸漸的,隨著溫言持續吹拂,暗紅色的金幣,開始了腐朽,像是被風化了一般,漸漸崩碎成沙子一樣的東西,隨著溫言的吹拂,隨風飄散。

  “無義者,無道義,無公義,無正義,而金也必為之朽鈍。

  你也是識字的人,應該看到過不止一次,神州的老祖宗,不停的教導,持金者,莫要忘義。

  可惜,你怕是將那些話,僅僅當做道德上的事情了。

  先賢早就告訴你了答案,你怕是從來沒多看一眼。

  而我資質愚鈍,到現在才明白之前看過很多遍的那些書,上面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那不僅僅是教人做人,也是教我如何修習五常的力量,如何用這份力量。

  典當的核心職業證明,從今天開始,便沒有了。

  你,再也不是典當了。”

  隨著溫言的話落下,老板的身形便開始了膨脹,太過龐大的活力,失去了存在的根基。

  他以各種方法,獲得的壽數,沒有了存在的根基。

  他沒有這個資格,享受這種壽數。

  表現在外便是,活力暴走了。

  溫言后退幾步,在身上翻了翻,包都不見了。

  灰布拎著一個包,飄到他身邊,溫言拔出幾根煙,叼在嘴上點燃了之后,插了三根沾著口水的煙在地上。

  “不用客氣,我這人從來不跟死人計較,就當是我提前給你燒香了。”

  溫言自己,點了根煙,坐在地上,靠在黑石碑上,靜靜的看著整個人都開始膨脹開,像是血肉增生的怪物一樣的老板。

  他看了看那些圍在周圍的亡魂。

  “都愣著干什么?等著我喊開席嗎?”

  溫言的聲音落下,便見大群的亡魂,直接撲了上去。

  凄厲的哀嚎聲,在亡魂堆里不斷響起。

  溫言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他伸出手摸著自己的腹部。

  他除了感受到了義的力量,也感受到了仁的力量,他能感覺到,他可以用。

  他的腦海中甚至浮現出了一句話。

  “無仁者,生機必為之槁枯。”

  但他不想送老板上路,哪怕沒有這種力量了,他也無所謂了。

  他記得呢,他最初,只是想引著這些復仇者去報仇,僅此而已。

  那么,現在就遵從初心吧。

  而且,他也不覺得,他有資格,替這些亡魂去手刃仇人。

  就讓他們自己去做吧。

  讓他們自己去討伐罪魁禍首。

  哀嚎聲,持續不斷,太過龐大的活力,加上開始了暴走,讓老板一時半刻,根本死不了,或者說,此刻就算是將他的頭砍下來,他都死不了。

  周圍無數亡魂前赴后繼,一波接一波的涌來,輪換著上。

  溫言靠在石碑上,就在老板的哀嚎聲中,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石碑上的字,在閃耀。

  溫言呼吸之間,涌出的力量,也在不斷攀升。

  而溫言覺得無所謂了,有沒有都能接受的仁的力量,卻以遠超義的力量的增速開始了增長。

  溫言連續奔波了一天,此刻覺得稍有些疲憊。

  他模模糊糊,隱約之間聽到好像有誰在說話。

  “以德報怨,何如?”

  “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又好像聽到了什么水聲,似乎有人在說什么,聽不真切。

  他只覺得累,更多的還是不解,他不太懂,為什么,有些無法理解。

  他能想明白的,就是不忍心,心有火,便去做,然后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他隱約聽到有人好像在笑,好幾個人在笑。

  可是心神疲憊,他能感覺到,似乎是在夢中了,也不想睜開眼睛,他只想休息一下。

  同一時間,南海艦隊,已經開到了公海,官方也發了一個實彈演習的公告。

  大麗花號,橫穿了南洋海域而來,再也沒人攔著,也沒人再去宣稱擁有之類的屁話了,網絡上都開始有學者蹦出來,說大麗花號早就是無主之物了如何如何。

  也有少數勢力,拍到了高空中的模糊影像,一個看起來像是人形的生物,追上了一枚做布朗運動的導彈,然后不知道怎么做的,帶著導彈飛走了。

  同一時間,歐羅巴的一座殿堂里,擺在上面的神像,一邊臉凹陷了下去,腦袋都歪向了一邊。

  然后,南洋中部的一座大島上,所有人都能看到那里翻滾著無數亡魂,還燃燒著火焰,卻就是沒人敢靠近那里百公里范圍。

  而南洋聯盟里,死了不少人,騰出來的不少位置,已經有人上去了。

  口徑開始統一,就是死掉的那些人,禍亂殘忍,死掉了活該,亡魂復仇,乃是正義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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