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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覺悟,得罪人太多

  溫言聽到這話,大概就明白蔡黑子要做的一部分事情是什么了。

  越是沒限制,其實無形的限制反而更多。

  溫言不知道這里的人,到底有沒有是想搞事情的人。

  若是他是搞事情的人,現在第一反應就是,我到底是出去呢?還是不出去?

  能拿到獎勵的只有三個人。

  或者說,只有一個。

  蔡黑子只是說了任意一樣就達成條件,也沒說不準一個人就拿走三樣東西,更沒有說不準搶別人的。

  再加上,現在這里已經被封鎖,出入口不知道被誰施加了什么手段,出入規則都有些變化了。

  蔡黑子這般不按套路出牌,膽大妄為的做法,整的所有人,可能都有點懵。

  想拿好處,就一定是出頭鳥,不想當出頭鳥那就什么都得不到。

  不管怎么做,這個過程之中,蔡啟東都能觀察到很多東西。

  溫言看了一圈,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小的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最大的,看起來最多也就四十。

  而看起來有四十的人,也都是像秦坤這樣,明顯只是來圍觀的人。

  短暫的沉默之后,就已經有人默不作聲的離開這個簡陋的會場,向著其他地方前進。

  畢竟,這里頂多算是剛進這個領域的入口。

  人慢慢的各自散去,還有的已經兩三個人湊在一起離開。

  等到人都散去,留在原地的,只剩下溫言、秦坤、還有一個武者,一個道人。

  除了蔡啟東之外,溫言連其他的烈陽部工作人員都沒再見到。

  他回憶了一下,剛來的那會兒,還有幾個的,但是蔡啟東出來之后,聽蔡啟東說完話,這里的選手都散去了,那幾個工作人員也不見了。

  溫言竟然回憶不起來,那幾個工作人員到底去哪了,怎么消失的。

  他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都沒什么反應,他便默不作聲。

  “溫師弟,我給你介紹一下其他同道。”

  秦坤帶著他走上前,對著那武者和道人拱了拱手。

  “這位是我扶余的師弟,名叫溫言。”

  “德城溫言,久仰大名了。”說話的武者,四十多歲,個子不高,身材精瘦,但是看起來精氣神卻很旺,目光凝視有神,脊梁放松卻又很挺直。

  “這位是禪城的羅良羅師傅,武道造詣很高,羅氏武館非常出名,很多弟子都在烈陽部任職。”

  溫言客客氣氣的拱手。

  “久仰久仰。”

  “你別聽你師兄吹噓了,我這實力平平,我教出來的徒弟,去拍戲的反而是最多的,真正有一點實力的,就那么一兩個。”羅良大笑,自己揭了自己的老底。

  眾人笑了笑,寒暄了兩句,秦坤又給溫言介紹另一位道士。

  道士穿著樸素,只是一身簡單的藏藍色道袍,還帶著厚厚的眼鏡,只是看那鏡片邊緣的厚度,起碼都是一千度近視打底…

  “這位是羅浮山的鶴云子道長,內丹派的高手。”

  “見過道長。”溫言也都客客氣氣的見禮。

  羅浮乃是南武郡的名山,是專注內丹派修行的高手,卻不屬于三山五岳之列,因為羅浮并沒有獨立授箓的條件。

  溫言早些時候也聽說過,因為羅浮跟終南山差不多,其實都不止一座道觀。

  區別就是羅浮山這邊,各個道觀其實都差不多,而且也都是內丹派。

  而終南山那邊,在那里潛修隱居的道士不少,小道觀其實也挺多,但唯獨能代表終南山的是全真大派,大家說起來的時候,一般都直接以終南代稱了。

  溫言對這二位很客氣,畢竟,按理說他算是晚輩。

  而且,溫言也聽說過,羅氏武館和羅浮山諸道觀,的確有不少弟子在南武郡烈陽部,哪怕這些弟子里,現在的確還沒特別拔尖的高手,那這些人也是外勤里最主要的力量。

  正常遇到阿飄,遇到一些妖怪,不是特別離譜的,這種數量最多的案子,都是這些人去處理的,他們其實才是最累的外勤。

  溫言遇到的事情,雖然一個比一個麻煩,但一年到頭遇到事情的數量,那可能還真就只有人家的零頭。

  客套了一會兒,聊了聊,這兩人便以去看著點為借口離開。

  而秦坤也選了一個方向,他來這里就是給看著點,要是遇到收不住手的情況,他出手幫一下,盡量別死人就行。

  三個人,一個人一個方向,剛剛好。

  最后剩下溫言,他搬了把椅子,坐在蔡啟東旁邊。

  “部長,伱這是玩的什么花樣?我看你好像一點都不著急,你就真不怕被困死在這里嗎?也不怕你這般瞎搞,真的會死人嗎?”

  蔡啟東拿著保溫杯,喝著涼茶,看向溫言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比較稀有的瓜皮。

  “我以為你肯定沒有那些瓜皮一樣天真,沒想到,你也會問出這種話。

  斗爭什么時候是不需要流血的?

  如今的平穩,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

  蔡啟東蓋好保溫杯,望向遠方。

  “斗爭總是要死人的,總是要有犧牲的,這些人為什么不能死?

  就因為他們算是預備役的精英?

  能來到這里的人,無論是他們的個人意愿,還是會給安排的任務。

  都注定了他們一定會遇到這種突發事件。

  而這一次,還會有人幫襯一下,以后可沒有這種相對還算是安全的事件了。”

  蔡啟東的話里帶著一絲冷酷,他看向溫言。

  “包括我在內,沒有人是一定不能死的。

  我敢來,那就做好了有人會下黑手,我也會死的打算。

  攘外必先安內,現在事態變化的太快了。

  我必須要盡快做完這件事,不然以后肯定會變成一個難以彌補的巨大隱患。

  哪怕代價是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溫言沉默,他聽出來了,事態可能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他也相信蔡啟東說的是真心話。

  這家伙雖然不是個東西,黑的要死,但溫言的確相信,他在這件事上,一定是比其他人都要堅定得多。

  若是需要他犧牲,蔡黑子肯定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更不會猶豫。

  蔡啟東拍了拍溫言的肩膀,語氣里夾雜著一絲難明的味道。

  “保護好你自己,你比我重要得多,我可以死,但是你不能,這次也是一次考驗,活著走出去。”

  溫言猶豫了一下,道。

  “其實,我現在就能走出去。”

  “嗯?”蔡啟東微微一怔:“你能走出去?”

  “我感覺可以,就是我覺得,我這么快就出去,肯定會被打黑槍,我倒不是太擔心,就是覺得部長你肯定有別的想法。”

  蔡啟東沉默著看了一眼溫言,似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好幾秒之后,他才道。

  “等等再說吧,你不要冒險,那路口若是走錯了,就會消失不見,我要先看看這些人。”

  領域之外幾公里的地方,道旁停著一輛拋錨的大貨車,貨車的副駕上,一個男人拿出手機,不斷的放大畫面,看著遠處的路口,臉色有些難看。

  在他的手機畫面里,就像是透過火焰上方的灼熱空氣看東西一樣,畫面都在微微顫抖著。

  “狗日的蔡黑子,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旁邊的司機,臉色也是有些難看。

  “這誰知道,反正他連烈陽部里的狗都給得罪過。

  你別這么看我,就是字面意思的狗,就是狗!懂嗎!

  想要收拾他的人,從烈陽部內部到各種異類,各種人,能遍布神州各地。

  我哪知道,他這次又把誰得罪死了,想要趁機收拾他。”

  “那咱們要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有人要干蔡黑子,咱們當然去幫幫場子了。”

  “咱們也進去?瘋了吧?秦坤可是在里面的。”

  “誰說咱們要進去的?咱們倆加一起,都不夠秦坤一只的。”

  “等等,來人了。”

  透過手機攝像頭拍到的畫面,看到一輛普通的私家車,拐入了那個尋常人看不到的岔路口。

  “車牌號看到了嗎?”

  “看到了,武A9542B,快查查。”

  “查到了,普通人的車,沒疑點,肯定是套牌,這肯定不是烈陽部的人,應該是來者不善。”

  “我們要要做什么嗎?”

  “再等等,蔡黑子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次收到消息的人,恐怕也會非常多。”

  領域里,那些參加最后階段演武的選手,已經開始交手了。

  有人找到了一看就不是領域里本來就有的東西,很有烈陽部特征的徽章,立刻就有人來搶。

  倆武者開始在山林里大打出手,砰砰砰的悶響,不斷炸響,而且,頻率越來越快。

  片刻之后,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不甘的躺在地上,看著另外一個人拿走了他手中的徽章。

  只是對方走出不過數米,就見天空中一道黃符,如同落葉一樣飄落。

  對方抬起頭看到黃符的瞬間,便見那黃符無火自燃,一道拇指粗的雷霆,憑空出現,直接劈到了這人的身上。

  這人身形一僵,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等了一分鐘,才見黃智極從遠處走來。

  三道黃符,懸在黃智極周身。

  “我要是你,就松開手,不會想著等我靠近了之后,再偷襲。

  東西慢慢丟過來吧。”

  倒在地上的人,掙扎著坐了起來,沉著臉沒說話,他也沒什么猶豫,直接將手中的徽章丟向了黃智極。

  黃智極根本不靠近他十米之內,他根本沒有機會反擊了。

  黃智極拿著徽章,翻來覆去看了兩眼,也覺得這個東西可能就是目標之一。

  蔡啟東可真能折騰人,明明是要找東西,卻不告訴大家目標是什么,讓大家自己去找。

  等到黃智極拿到徽章離去,那位剛挨了雷劈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便看向另外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我們這些武者,除非強到一定程度,不然的話,對上這些有傳承的道人,還真是吃虧。

  我們倆在這打了半晌,卻被人黃雀在后了。”

  靠著樹的年輕人聽到這話,卻忽然笑出了聲。

  “誰說實力最強的,就一定會笑到最后?實力最強的,可能還會最先淘汰。”

  “嗯?”

  “要不要合作一下,我的目標,一直都不是第一名,只要有一個進入倉庫的名額就行。”

  “你剛才的話什么意思?”雷劈青年有點不好的預感。

  “蔡部長說,要拿到目標物品,前三名踏入禹州烈陽部大門的人,才算是勝者。

  要是拿不到物品,就算是第一個回到禹州烈陽部,也一樣沒名次。

  我們可以合作一下,先淘汰掉最強的那幾個人,怎么樣?”

  雷劈青年面色一變,他回頭向著黃智極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氣,他趕緊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道。

  “剛才那個徽章是假的?”

  “不,徽章是真的,只不過那枚徽章,是我以前去烈陽部參觀的時候,回答一些問題之后得到的獎勵。”

  “…”雷劈青年心態出現了一點微小的變化。

  他開始有些理解,蔡部長為什么要安排這個最后的測試了。

  因為實力,可能根本不是最后取得勝利的關鍵因素。

  有人可能有實力拿到三樣任務物品,但是在這個領域里,沒法確定自己到底是第幾個拿到任務物品的人。

  要是想繼續等,那就可能會從原本的第一名變成了第三名。

  從進倉庫選三樣,到只能選一樣,這中間的差距,可是非常大的。

  所以,這考驗既考驗取舍,考驗抉擇,也考驗了獲取情報的能力,判斷力。

  那個黃智極,實力的確挺強的,但只要他沒判斷出來,那枚徽章根本不是任務物品,他要是現在就出去了,百分之百會被淘汰。

  雷劈青年想起有關蔡部長的傳聞,看著眼前比他還小幾歲,看著還很稚嫩的年輕人,由衷地道。

  “你這么黑,蔡部長一定會非常看重你。”

  “過獎了。”

  “我叫陳書先,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張離。”

  “合作愉快,要是我們只拿到了第三名,可以讓你進去選,第二名就一人一樣…”

  “第一名就別想了,根本輪不到我們。”

  “也是…”

  領域里已經開始混亂了起來,大家都開始明白,找到任務物品已經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怎么拿到東西,再走出領域交任務。

  領域入口進來的那片建筑群,黃智極拿著東西出現在這里的時候,這里已經空空蕩蕩,什么人都沒有。

  他取出羅盤,看著上面亂轉的指針,正準備以自己的方法,尋找出路的時候,就聽到階梯上方,隱約傳來車輛的聲音。

  再看他手中的羅盤,已經自行轉動,原本亂轉的指針,也指向了其中一個地方。

  “大兇,惡客臨門之兆。”

  黃智極面色微變,細細感應了一下,還嗅到了一絲腥臭的血腥氣。

  他立刻開始向后退去,飛速退去一些距離之后,他從包中取出兩片柚葉,以黃符加持,在自己的雙目上一點,再望去的時候。

  就見入口處的公路盡頭,隱隱有血煞之氣不斷蒸騰,還看到了兩個人影。

  他立刻收斂了目光,心頭一震。

  果然是出事了!

  最后階段的演武內容,也是蔡部長臨時更改的!

  什么任務物品,可能都不重要,沒有說明是什么任務物品,可能是因為壓根就沒有。

  現在就是看誰能靠自己的本事,離開這里,回到烈陽部傳訊。

  烈陽部的演武,再怎么樣,也絕對不可能找兩個身上血煞之氣如此之重的家伙來的。

  這種不知是不是人的家伙,只是感受其氣息,就知道他們手上沾染了不止一條人命,那種壓迫感,距離這么遠,都能讓他感覺到壓力。

  不是吃人的妖魔,就是殺人為樂的兇人悍匪。

  而這種人,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出現在這里,說明外面肯定也出事了。

  黃智極眉頭緊鎖,開始思索,他到底是要出去,還是不出去。

  還有,其他人去哪了?

  蔡部長呢?溫言呢?

  黃智極還在思索的時候,就見那倆人從道路盡頭的階梯,走了下來。

  走下來之后,一人去推開建筑的門,進入里面。

  而另外一人,環視一周之后,盯著黃智極所在的位置,抬起頭,臉上的皮膚開始不斷的脫落,露出一張布滿了細鱗的臉,咧嘴一笑,口中細密的牙齒也露了出來。

  那人四肢著地,雙手化作了利爪,四肢奔行,速度極快。

  黃智極看到這一幕,面色一凜,立刻放棄了逃跑。

  他一拍腰間的包,取出一沓子黃符,手指一搓,將其展開,另一只手一搓,指尖在交錯開的黃符上飛速書寫出一道符箓,如同騎縫章一樣。

  眼看那妖人越來越近,黃智極神色愈發沉穩,他口誦真言,一邊腳踏禹步,在地上勾勒出符箓,最后一跺腳,包中飛出一個巴掌大的袖珍法壇落在地上。

  黃智極將手中一沓子黃符丟出,那些黃符便自行懸在半空,他在腰間一抹,取出三支香,以指尖鮮血陽氣引燃。

  “天地雷德,萬法震蕩,吾奉茅山祖師敕令,以符為憑,以香為引,雷攻于此,速速轟擊,急急如律令!”

  一聲低喝,便見一縷縷細小的雷霆,以他鮮血書寫的符箓為軌跡,游走在一道道黃符之間,將那一沓子黃符都勾連為一體。

才發現,今天開始,月底最后三天,雙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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