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5、舊工作服
也是按照顧晨的意思，徐工開始讓礦區的組長，將各自手底下的人，依次帶到空曠地帶，讓這些人挨個辨認。
就這樣，隊伍一排一排的經過，所有人停留幾秒后，又快速離開。
可就這么一直排查下去幾波人，都沒有任何人見過死者的模樣。
站在一旁的趙青靠近顧晨道：“顧局，這些人都沒有見過死者，會不會是哪里出了問題？還是說，那名死者，其實來過的地方不是這里？”
“有這種可能性，但是可能性不大。”顧晨聽著趙青的說辭，也是不由感慨道：
“但是，一個人鞋底上粘有的東西，一般就是最近去過的地方。”
“可死者溺水身亡的地點周圍，也只有這一處地點有赤鐵礦。”
“這個時候，死者來過這里的概率就會很高。”
“嗯。”聽著顧晨如此一說，趙青也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只是現在排查起來，都沒有人認識這名死者，這就很奇怪了。”
雙手交叉抱胸，趙青繼續說道：“如果真沒有人認出死者，那又該怎么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顧晨說話的同時，也在時刻觀察這些工人看過照片之后的表情變化。
“都沒有見過？那走吧走吧。”見這些人都沒有見過死者，中年光頭男子，直接擺了擺手，讓這些人繼續去工作崗位。
這個時候，有一名組長，帶著十來個工人，從礦區里面走了過來。
組長見到光頭男子，也是好奇問道：“這都是在干嘛？”
“認個人，都過來看看，看看有沒有人見過這個家伙。”光頭男子說。
“呵呵，神神秘秘的。”感覺光頭男子弄得有些神秘，組長便率先走過來查看。
只是看上幾眼，組長便搖搖腦袋，否認道：“這個沒見過。”
“那你可以走了，你們，趕緊過來確認一下。”中年光頭男子撥開了組長，示意其他人繼續過來。
大家也都懶散的走了過來，挨個查閱。
可就當一名50歲左右的老工人走到面前時，眼睛忽然一亮，整個人忽然愣住那里。
顧晨也發現了這個細節，于是顧晨趕緊觀察這名年長工人的表情。
“認識？”光頭男子問。
“不認識。”年長工人搖搖腦袋。
“不認識趕緊走。”光頭男子仿佛在應付，感覺這就是在浪費時間，影響礦區的工作效率。
所以當工人們說不認識，他立馬就會要求工人趕緊離開去干活。
就在年長工人猶豫的同時，準備離開的時候，顧晨忽然叫住他：
“您先等一下。”
被顧晨叫住，年長工人原本已經走開了，卻又停下腳步，扭頭看向顧晨。
顧晨也是主動走上前，將手機相冊再次遞到年長工人面前問道：“這個人，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在礦區的哪里見過？”
“呃…”面對同樣的照片，年長的工人此刻卻是安靜下來，再次認真的查閱。
片刻之后，他抬頭看向顧晨，緩緩說道：“好像…有點印象。”
也就在年長工人話音落下時，現場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目光也是齊刷刷的看向他。
徐工也是趕緊問道：“你見過？”
“呃，好像是的，好像有點印象。”年長的工人說。
“那你剛才說不認識？”徐工又道。
年長工人也是趕緊回復：“我確實不認識他呀，但是我感覺好像是有些印象，好像是在哪里見到過。”
“哪里？”趙青聞言，也是趕緊走上前。
大家也都圍攏過來。
年長工人撓撓后腦，也是不由分說道：“我記得之前在礦區的露天A區，好像見過他，他當時好像就站在那里。”
“你再仔細想想。”盧薇薇見狀，也是繼續催促引導。
年長工人也是緩緩說道：“因為我在露天A區工作，主要就是區分礦石。”
“那個時候，我就見過這個人，而且這個人，好像還跟我擦肩而過。”
“他當時什么裝扮？”顧晨又問。
“跟我們一樣啊。”年長工人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工作服，不由分說道：
“穿著一樣的工作服。”
他這一說，瞬間讓徐工和中年光頭男子有些慌張。
趙青也是趕緊走上前，問徐工道：“怎么回事？這個人就是你們礦區的工人，你們怎么會不認識？”
“不…不是。”徐工整個人有點懵，也是趕緊解釋道：
“我確實不認識他呀，我手下的人我都知道的，而且我每天都要去各大工作崗位檢查，我怎么能不認識他呢？”
“那你呢？”趙青轉身又問光頭男子。
光頭男子也是傻眼道：“雖然我是這個礦區的負責人，可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啊？”
“因為我也沒見過這個人，這里的工人，我會不知道？我會不認識？”
攤開雙手，光頭男子又趕緊解釋：“再說了，如果那個死者是我們這里的工作人員，那為什么我們礦區剛才那么多工人，愣是沒有一個認識他呢？”
“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如果他是這里的員工，那其他員工應該是見過他的。”袁莎莎聽光頭男子如此一說，也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
王警官則是指著年長的工人，對徐工問道：“那他也是你們礦區的工人，那他怎么就見過呢？”
“哎呀，是不是哪里搞錯了？”徐工此刻有點慌，也是趕緊來到年長工人跟前，反復確認道：
“你說你見過他穿工作服，你是不是眼花了？”
“我…我可能是眼花，但是這個人眼熟啊。”年長的工人在思考之后，還是感覺見過這個人。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慌了。
盧薇薇也是趕緊上前，繼續追問道：“您能再把您見過他當時的情況說一說嗎？”
“嗯。”年長的工人思考片刻，也是不由分說道：
“之前我在礦區檢查車輛運輸情況，就是礦區里的車子，運送礦產到露天礦區堆放，我是要記錄的。”
“所以，我都在那邊工作，但是這個人，他好像是穿著我們這里的工作服，從那邊，走到那邊。”
為了向眾人展示，年長工人還特地用手指了指方向。
顧晨趕緊看向那處方向，說道：“能不能帶我們過去看看？”
“可以。”年長的工人沒有猶豫，直接說道：“你們更我來吧。”
于是大家都跟隨著年長礦工，一起來到他工作的區域。
此時此刻，依舊有礦車停在一側，而司機們則圍攏在一起抽煙閑聊。
而年長礦工則走到其中一處路面上，然后確定方位后，趕緊指給顧晨說：
“我當時就站在這個位置，我看見那個人，好像是從那個方向，往礦山里面走。”
“是往那個礦山嗎？”顧晨指向礦洞方向。
“對，是那個方向，那里有個礦洞。”年長工人說。
“那你有見過他進去嗎？”盧薇薇問。
年長工人搖搖腦袋：“沒有。”
“那他走過這里的期間，是大大方方的走？還是鬼鬼祟祟的走？還是說，他有跟路人交流過呢？”王警官也是繼續追問。
年長的工人思考再三，也是否認的搖頭：“他沒有跟人交流，走路的姿態，感覺就是普通人走路那樣。”
“既沒有大大方方，也沒有鬼鬼祟祟，讓我感覺，他應該是新來的工人吧。”
“畢竟，我們礦區也經常會有一些新來的，加入到工作崗位中。”
“所以當時看著那人挺陌生的，但感覺應該是礦區新招的員工。”
年長工人話音落下，顧晨幾人都將目光投向徐工和光頭男子。
徐工也是攤開雙手，替自己辯護道：“這不管我的事啊，我就管技術工程方面，我是搞技術的，不管人事。”
“那誰管人事？”袁莎莎問。
徐工目光看向光頭男子，說道：“他管。”
“可我也沒見過這個人啊。”被說道自己，光頭男子此刻也是慌的一批，趕緊解釋說：
“我是真的沒有見過這個人，而且這個人一看就不是我們這里的員工。”
轉頭看向年長的工人，中年光頭男子也是趕緊又道：“你說他穿著我們礦區的工作服？”
“對呀。”面對光頭男子的詢問，年長工人也是默默點頭。
于是中年光頭男子又繼續說道：“那他穿的是新工服還是老工服？”
“呃…”
似乎是被問住了，年長男子開始猶豫起來。
而一旁的中年光頭男子則是繼續說道：“我們這里新加入的員工，一般都會配發相對尺碼的新工服，我們完全可以從服裝來排查。”
“是…是舊。”也就在中年光頭男子話音剛落之際，年長工人也是趕緊說道：
“他穿的是舊工服。”
“你確定嗎？你是怎么判斷的。”副書記趙青也是趕緊問道。
“因為新工服比較嶄新，跟我們這些舊工服相比，一看就能看出來，差別還是蠻大的。”
“但是那個人穿在身上的工服，其實跟我們身上穿的差不多，很顯然是有一些老舊的。”
“所以我判斷，那人穿的應該就是舊工服。”
聽著年長工人的判斷，趙青又把目光看向顧晨。
顧晨此刻也是來到了中年光頭男子面前，問道：“你們這里的工服有登記嗎？”
“有。”光頭男子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每個人都領取了兩套工作服，但是因為我們這邊距離最近一次招募員工，還是在兩個月前。”
“所以這些人身上穿的工服，不可能還有嶄新的。”
“每個人兩套，那就是說，所有人的工作服都會有一件多余的，那這件多余的工作服，是不是會被穿在這名死者的身上呢？”盧薇薇問。
光頭男子再次愣住，于是思考著說：“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
“可是，我們礦區的工人，平常都是穿著工作服來上班的，也不會把多余的工作服放在礦區啊。”
“就算是有，那也是極少數。”
“那就把這個極少數給找出來。”一旁的趙青也有些安耐不住了。
光頭男子此刻倍感壓力，也是趕緊回道：“我這就再去問問，看看礦區有誰把多余的工作服放在這里。”
“那還不快去？”趙青也是繼續施加壓力。
此刻的光頭男子，也是趕緊離開，再次開始在礦區內，將這些工作的人員召集起來，開始挨個詢問。
而顧晨幾人，則繼續站在原地，與那名年長的工人溝通起來。
顧晨問道：“你說你看見那個人穿著舊的工作服，從你身邊經過，然后去往了礦洞方向，那之后呢？你有沒有再看見他？”
“沒有。”年長工人搖搖腦袋，解釋說道：
“我們這里礦區面積比較大，所以工作人員的崗位分布也比較大。”
“所以有些人看著面生也很正常，因為大家來礦區上班，一打卡就去自己的工作崗位。”
“如果時間來的不一樣，那基本上礦區幾個地方的工作人員，是相互見不著面的。”
“但是這個人，我是越看越眼熟，你們這么一說，我還真就想起來了。”
“但是從那之后，我就沒有再見過那個人，但是，我以為他就是我們礦區的工作人員。”
“媽呀，這個人就這么明目張膽的走進你們礦場？”盧薇薇感覺不可思議，于是又看向徐工，問道：
“徐工，你們這里的管理有些混亂啊，外面的人，可以隨便進入？”
“呃…”
感覺是有些尷尬的，徐工也是咧嘴笑笑，又趕緊解釋：
“我們這里又不是什么機密的單位，而且外面也就是用一些鐵絲網圍攏起來。”
“外面的人要進來，保安其實管理的也不是很嚴格。”
“再加上這些礦石，普通人拿去也沒有價值，只有放在這里提煉一下。”
“所以在管理方面，可能就不會太嚴格，有些人進來，沒發現也很正常。”
頓了頓，徐工又繼續解釋：“但是，你們可以去問問門口的保安，他應該有機會見過這個人。”
“而且很有可能，這個人就是保安給放進來的也說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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