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牧白是真小人,荊哲見識到了。
原來只想在報紙上搞他一下,但是在聽完他的各種損招之后,荊哲突然改變了主意。
報紙上要搞,現實中更得搞!
走回座位,看著窗外漸黑的街道和街頭不時攢動的人影,荊哲來了主意。
而隔壁的幾人并不知道危險將近,依舊在那里談笑風生。
隨著時間推移,馮家酒樓的客人也都陸續離開,一樓大廳空無一人,二樓包廂里的客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荊哲和隔壁兩間還亮著燈。
這時,馮牧白等人也喝的差不多了,“諸位兄臺今晚就不必回去了,在這里睡下就是!”
“這好嗎,馮兄?”
嘴上問著“好嗎”,心里卻已經打算住下了。
“自家酒樓,有什么好不好的?住下便是!”
馮牧白話音一落,又是一陣馬屁。
“咦,馮兄這是做什么?不是要住下嗎?”
眾人吃飽喝足,也不想回家了,可是看到馮牧白起身收拾,一副要走的架勢,忙問道。
“諸位兄臺在這里放心住下便是,但是馮某晚上得回去,不然我爹怕是又要念叨了。”
眾人聽完,恍然大悟,嘴里說著“馮大員外家教甚嚴”等話,馮牧白又客套幾句,走了出去。
而實際上,并非馮大員外念叨,而是這些年來,馮牧白似乎知道他娘的風流韻事,所以馮家酒樓雖然是他家的,但他來的次數并不多。
而他來馮家酒樓,都會選擇他娘回家之后,等他娘再來酒樓的時候,他就回去了。
所以他選擇回家,就是怕明天起晚了,他娘來了酒樓看到他。
一個人晃晃悠悠從酒樓出來,拒絕了林掌柜的送行請求,走進了巷道里。
而這時,荊哲把門從里面一插,然后就從窗戶口跳進了黑暗中。
今天晚上有云,月亮被遮的死死的,沒有燈光的巷道里漆黑一片。
馮牧白喝的不少,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唰!”
突然,一道人影落在了他身后。
“誰?”
馮牧白一個激靈,馬上轉身,酒醒了大半。
可是巷道里實在太黑,他回頭之后也只是看到了一個人影而已,并看不到模樣。
不過這黑燈瞎火的,突然從不知道什么地方竄出來一個人,馮牧白覺得來者不善,擔心這人會對他動手,所以馮牧白趕緊開口說話。
“在下乃馮家馮牧白,敢問閣下是?”
馮牧白還是很聰明的,這黑燈瞎火的,碰到的人多半是個打劫的,而且單槍匹馬的,想來也不是什么厲害人物,他都看不清對方,對方想必也不知道他是誰,所以才敢跟上來。
而他馮牧白在江陵的名號還是很響的,所以只要提前報出自己的名號,想必對方就不敢對他如何了,大不了,給他一點銀子也無所謂。
出生在馮家,詩詞有他爹,書法有他師父夏大師,至于錢嘛,他娘開的馮家酒樓一天不知道能掙多少錢,所以他一直覺得錢不算什么。
不過,等他報出名號后,對面的黑影并沒有表現出驚訝來,反而往前走了一步,跟他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了下來。
馮牧白稍微松了口氣,生怕這黑影走起路來都不帶停的,不過還不等他高興太久,就覺得臉上一疼,腦袋嗡嗡作響。
“啪!”
手掌跟臉接觸的聲音隨后才傳出來。
馮牧白捂著臉,一臉的難以置信。
從小到大,他雖不是太子,但卻過著太子一樣的生活,哪里有人打過他?又有誰敢打他?而且還是…打臉?
馮牧白剛要發火,但理智還是讓他忍住了。
此時黑燈瞎火,又沒有其他人,就剛才那一巴掌,對面這家伙的武力值必定在他之上,打起來太吃虧了。
所以,只能智取啊!
這么多年,馮牧白似乎習慣了,只要遇到事情就想著智取,畢竟他聰明嘛!
于是他開始分析,自己報出名號,而對面的人卻無動于衷,說明他不知道馮家?在江陵卻不知道馮家,說明他不是本地人吧!
分析出對面不是本地人后,馮牧白的大腦更是瘋狂運轉,心道外地人來江陵,怎么也得知道江陵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吧?不知道馮家,其他幾家難道也不知道?
隨即捂著臉說道:“這位…壯士!或許你沒聽過我們馮家,可是江陵太守徐文長你肯定聽說過吧?不瞞你說,徐太守跟我們馮家是故交,平日里在下都以叔父相稱!”
沒反應?連徐太守都沒聽過?
馮牧白不甘心,決定再試試:“哦,還有江陵林家,就是昆侖派掌門…原掌門林青山所屬的江陵林家,那是我外公家!”
還沒反應?還是沒反應過來?
荊哲倒不是沒反應過來,而是在想,馮牧白平日叫徐太守叔父的時候,這兩個人的心理活動是怎么樣的?徐太守肯定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可馮牧白呢?他不是傻子,該不會不知道吧?
若是真不知道,那他就真是傻子了。
而對面的馮牧白見自己連搬出三家,黑影都沒有反應,心情逐漸下沉,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他最后開口道:“壯士,這江陵有兩個林家,除了我外公家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林家,跟我們家也關系匪淺!”
馮牧白其實只是最后一博,可他說完之后卻發現他個之前沒有一點反應的黑影,竟然動了!
雖然他動的幅度不大,但好歹是動了,說明他對林昌駿所在的林家還是聽說過得!
只要聽說過就行,就怕你誰也不認識呢!
這時候,馮牧白已經來了斗志,得意道:“不瞞壯士,林家小姐林婉兒,可是當今江陵城的第一才女,漫說是江陵了,放眼整個天下,婉兒都算的上第一才女!”
按照馮牧白的猜測,既然黑影知道林家,或許有些淵源,所以他先拍上林婉兒一波馬屁,博得對方好感,這準沒錯!
果然,待他說完,黑影左右擺動的幅度更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