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汝州城里格外熱鬧。
而熱鬧的源頭則來自汝州城內的兩個布商巨頭對于棉衣的連續降價。
周家布坊打響了降價的第一槍,先是從原來的一件棉衣五百文降至一百五十文,降價幅度讓人瞠目結舌。
曲家布莊不甘示弱,在周家布坊降價之后不足半個時辰以內,把價格又降低五十文。
而周家布坊則在沉浸了半天后,同樣選擇繼續降價,把價格降至八十文!
可這不是結束,而只是開始!
曲家布莊在狠狠教訓了幾個無故退錢的無賴之后,最后由曲莊主宣布繼續降價,把棉衣的價格在周家布坊的基礎上又下降了十文。
七十文!
這個價格,可以說是前無古人,至于后面還有沒有來者,那就另說了。
七十文一件棉衣,不能說是良心價,只能說是殺豬價了,買到就是賺到,不過,在曲家布莊降價之后,買棉衣的人卻寥寥無幾。
究其原因,無非是兩點。
一是曲莊主宣布降價的時候,距離曲家布莊關門只剩了不到一個時辰,時間太短。
再就是,今天的降價太瘋狂了,大家也算是有了點經驗,他們總覺得周家布坊肯定不會就此罷休,明天或許還會繼續降價!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時候誰著急出手,誰就會跟尖嘴猴腮男一樣,落得那種下場,所以他們繼續等,等明天周家布坊繼續降價!
曲家布莊后院廂房,曲莊主跟禹王世子正把酒言歡,顯然對于今天還是很滿意的。
“世子,這招降價果然好用!周家布坊比起原來都不如,連個人都沒有!”
曲莊主喝了一杯,興奮道。
“呵呵,跟咱們打價格戰,她以為她很厲害?咱們敢白送,她敢嗎?”
禹王世子目露得意:“只要她降,咱們也降,看看她能撐到什么時候!”
“高,果然是高啊!世子不愧是世子!”
說話之前,馬屁先拍上,曲莊主又笑道:“世子啊,我估計若是明天再降價的話,之前城里那些還沒買棉衣的老百姓,怕是會出手了!”
“買,讓他們都能買才好!”
禹王世子擺擺手:“咱們不缺錢,而且也賠不了錢,若是汝州城的老百姓都買了棉衣,到時候周家布坊就算白送,也沒人稀罕了!到時候她們的棉花和棉衣都砸在手里,更沒有翻身之地!”
曲莊主點頭:“那咱們的棉衣怕是不夠,還得加緊做些…”
“做就是了!明天就招人,加班加點,他們買多少,咱們就做多少!”
“是,世子!”
兩人又喝了一杯,相談甚歡。
傍晚,周家布坊同樣關門歇業。
老李也聽說了尖嘴猴腮男被打的事情,顯得尤為興奮。
“看來,這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老李對周梓瓊說道,同時還很高興:“我現在算是知道,小姐為什么敢降價了!因為曲家布莊跟著一降價,就根本沒有人來咱們周家布坊買棉衣嘛!降價也不會賠的!”
周梓瓊點了點頭道:“是呀,所以,咱們明天還要繼續降價!”
“還要降嗎,小姐?”
“對,繼續降!”
說著,周梓瓊又沉聲道:“若是今天那幾個人再來的話,李伯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老李馬上點頭:“這幾個人已經上了咱們的黑名單了,若是他們敢再來,曲家布莊能打他,咱們周家布坊同樣能打他!”
這一天,汝州城里熱鬧的可不止曲家布莊和周家布坊,同樣還有大安報社。
在經歷了開業第一天的輝煌之后,無論是聞香居的烈酒,還是大安報社的戲劇,對于老百姓的吸引都達到了空前絕后的高漲。
相比于原來聚仙樓在的時候,聞香居的生意可是好了太多,有好多愛酒之人慕名前來品嘗烈酒的,結果喝烈酒的時候看到了猴子故事,便一發而不可收拾。
也有許多人是奔著猴子故事來的,結果誰曾想旁邊還有原來只有皇室才能喝到的烈酒?喝了一碗之后,同樣一發而不可收拾。
所以,聞香居和大安報社是相輔相成的,從早上開門之后,就座無虛席。
讓人唯一不滿的是,大安報社主編陳劍南說是為了照顧沒有在第一天看到戲的人,同時也為了讓報社演員們更熟練精彩的演繹,所以每一場戲都要連演三天。
雖然有些人不高興——他們昨天晚上就眼巴巴的等著猴子大鬧龍宮呢,結果等了一晚上,第二天還是演昨天的內容,實在掃興。
不過大部分人還是支持的,畢竟昨天晚上看過故事的人也只是小數,還有很大一部分人并沒有看過,所以大安報社把同一場戲連演三天的規矩算是盡可能讓更多人看到猴子故事了。
同時,大安報社汝州分社的第一期報紙,也在今天早上正式發行。
汝州城老百姓的識字率比起都城京州來差的太遠,所以對于這種純文字的東西,大家的興趣并不算大。
不過,因為他們都聽說了,猴子故事就在第一期報紙上,而且內容比報社戲臺上多多了,所以報紙一發行,還是得到了汝州百姓的瘋搶。
有識字的就自己看了,不識字的人,三三兩兩湊錢買一份報紙,然后找個識字的,拿著報紙去給他們講解。
這樣有些識字的人不用花錢就能看了報紙,而不識字的人雖然花錢,不過卻聽了報紙,大家各取所需,頗為高興。
猴子故事無疑是精彩的,可故事篇幅就那么長,大家聽完意猶未盡,便開始看其他板塊的內容,這為他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無論是文學板塊、生活板塊還是時事板塊的內容都足夠精彩,頃刻間,汝州紙貴!
而荊哲在汝州的第一槍,算是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