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賤的聲音自然是荊哲的。
他在門外看了一會戲,跟他猜測的一樣,巴布將月瑤女皇喊來就是想要假公濟私,用攻打月瑤國來威脅月瑤女皇,想逼她就范。
不過月瑤女皇不愧為一國之主,不僅性子剛烈,而且關鍵時刻還很清醒,只可惜她一個弱女子終歸不是蠻夷的對手。
美人遇難,英雄就該出場了。
在去津西的路上,荊哲曾經上演過一次英雄救美的橋段,只不過那次是個烏龍,所以這次荊哲比較謹慎,如若月瑤女皇表現出一絲猶豫或者準備委身于巴布的意思,他掉頭就走。
好在,月瑤女皇并沒有。
“怎么是你?”
突然有人沖進大帳里,巴布被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拔刀,看到是荊哲的時候才松了口氣,因為他看得出來,荊哲并不會武功。
但還是很憤怒,瞇眼道:“膽敢擅闖本將的大營,你活膩了嗎?你知道本將殺人不眨眼嗎?”
說著,又把大刀往外拔了拔,鋒利的刀刃上反射出慘白的寒光,令人生畏。
但荊哲可不怕他,咧嘴道:“巴布萬將,你還是把刀放回去吧,一直握著刀,手不酸嗎?”
我跟你說我殺人不眨眼,你問我手酸不酸,巴布一陣氣結:“你不怕?”
“不怕,因為我知道你不敢殺我。”
荊哲也不理他錯愕的表情,繼續道:“我還知道晉王許諾了你們特別多的好處,比如棉衣,比如糧食,不然你們西疆重騎兵團敢不遠萬里來梁州抓人?”
這下,巴布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他想不到荊哲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
“而且,晉王讓你們做這些事情的唯一條件就是活著把我抓住,最好把我控制起來,留在你們國都,是不是?”
這下,巴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所以,你又不敢殺我——不對,應該說你沒有權限殺我,那還拔刀裝什么?”
言語中滿是輕蔑,但卻句句在理,巴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后只好把刀放了回去。
“我是不敢殺你”,巴布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看著荊哲,“可若是你敢多管閑事,信不信我有一百種讓你痛不欲生的方法?”
今天晚上機會絕佳,就算用強也要把月瑤女皇給拿下,不然真見了他們大王,不光肉被別人吃了,他連湯都撈不到!
所以他斷不想被人壞他的好事。
但荊哲根本不怕,“這事,我還就管定了!你若動我,自己也該掂量掂量!”
“你覺得,晉王給你們那么大的好處,還讓你們出動重騎兵團,就只為抓我一個普通人,值得那么興師動眾嗎?”
巴布沉默,顯然被唬住了。
“若是真那么簡單,他手下還有通天闕,自己動手就是了!之所以找上你們,是因為他懼怕我身后的宗門力量!不妨告訴你,安國之內除了通天闕之外的三大宗門,都跟我關系密切!我跟三大宗門的關系親近的很,你應該知道招惹上三大宗門的下場,不用我多說了吧?”
巴布快速思考,雖然覺得荊哲的話有些匪夷所思,但聽的卻煞有介事,似乎晉王不敢動這么一個普通人,最可能的原因就是這個!
至于他為何跟三大宗門有親近的關系,這不是巴布需要管的事情。
“本將的命令是將荊公子帶到我們大王面前,其他的事情本將不會做。”
巴布換了口氣,但還是不想放過月瑤女皇。
“可是本將跟女皇的事,荊公子為何插手?”
“不得不插手啊!”
荊哲搓了搓手,心想在牦牛背上都接觸過一次了,現在抱一抱也不過分吧?
過分也沒事,反正她不會躲!
打定主意,荊哲咧嘴一笑,胳膊已經落在了月瑤女皇的腰上:“因為這是我的女人啊!”
月瑤女皇一怔,本來僵硬無比的身體,開始變得滾燙起來。
荊哲攬著月瑤女皇從帳篷里出來的時候,她的身體依舊僵硬無比。
大漠的上空仿佛籠罩著一層沙塵,天上本就淡薄的星光也被遮掩的所剩無幾,除了能看到外圍那些跳躍的篝火,再沒有一絲亮光。
走了一半路,月瑤女皇停了下來,仰頭去看荊哲,因為天太黑了,荊哲不能分辨她現在的眼神到底在表達什么。
“你…”
“女皇不用謝!”
荊哲趕緊擺手,謙虛道:“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那種欺侮女子的人了!”
“你…”
“我真的沒事,順手而已!”
“我…”
“哎,女皇怎么如此客氣?倘若女皇真想謝我的話,你看看能不能給我一塊令牌什么的,以后我去月瑤國走走的話,也能方便不是?”
荊哲一臉期待的問道。
月瑤女皇沉默半晌,終于用略帶憤怒的聲音說道:“嗯,我是準備謝謝你,不過我現在想說的是,你是不是該把手從我身上拿開了?”
“額…”
荊哲有些尷尬的訕訕一笑:“這個…有點入戲太深,還望女皇莫要生氣!”
然后戀戀不舍的把手拿了下來,不得不說,月瑤女皇的身材也好的過分,纖細的腰肢,手感是真沒得說。
兩人之間又安靜下來,往帳篷的方向走著。
來到帳篷門外,伸手掀門,帳篷里更是黑的不見五指,月瑤女皇再堅強,但她終歸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再加上剛才的事情,此時心中還是有些恐懼的。
眼看著荊哲掀門要進去,月瑤女皇咬著牙,還是說了出來:“你…能不能…來我這邊?”
此時此刻的月瑤女皇,已然放下了自己高貴的身份,稱呼從“本王”到“我”的轉變,已經展現了她這段時間的心態變化,虔誠而又卑微。
聽到這話,荊哲只是愣了一下,甚至都未回頭看一眼,動作更沒有停下,手上使勁,帳篷門就被掀開,躬身走了進去。
月瑤女皇咬著嘴唇,眼眶里有淚珠在打轉,握著拳罵自己:你什么時候這么下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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