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皇宮。
金鑾殿內。
此時,護衛將軍隋守仁正在分發今日份的報紙,因為荊哲離開前曾經交代過報社,每期報紙發行的那天,便由時事部來上朝的人帶進皇宮,也算是為滿朝文武大臣們行的方便。
當然了,這買報紙用的依舊是之前從太傅白清源那里訛來的一百兩銀子。
“還是荊社長想的周到啊!”
“人在津西,還心系朝廷!”
“咱們還真得感謝荊社長!”
說話的人是護國公于勝,自從于想容因為在報紙上刊登紅樓故事火了之后,她的性格也變得好了起來,每天話也多了,人也開朗了,而且整個京州城都開始流傳起關于她的佳話。
這是于國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為此,他們護國公府又開始熱鬧起來,來提親的人差點踏破了門檻,之前于勝拒絕過很多人的提親,這次自然也不例外,而且還隱晦的告訴他們,他的女兒早就心有所屬,并且還故意暗示自己的女婿非大安報社社長莫屬。
說是暗示,與明示無疑。
心中既然認定了荊哲做女婿,所以現在護國公都快成了文人,每天的愛好就是下了朝跑去聞香居,一來能夠喝烈酒,再就是聽報紙,美其名曰支持女兒和女婿的工作。
至于為何不自己看報紙,蓋因他大字不識幾個,想看也看不了。
而上朝的時候,吹荊哲成了他的必備工作,各種彩虹屁也層出不窮,周圍的大臣們早就聽膩了,此時同樣無動于衷,拿到報紙的人都趕緊翻閱起來,偌大的金鑾殿內,除了于勝的聲音,就只剩下了翻紙張的聲音。
無人響應,于勝也覺得無趣,看著別人都開始看報紙,他也心癢得很,奈何他大字不識,只能在那干瞪眼。
“厲害啊!”
突然有人說道,原來是第一個被發到報紙的大臣,在看完之后感慨道。
“想不到荊社長武功竟有那么高!一招就把昆侖派那個給打敗了,過癮!”
可憐的龍傲地,到了這位大臣嘴里成了“昆侖派那個”,連名字都不配擁有。
主要是荊哲是從朝廷走出去的,跟那些宗門子弟比起來,他就是自己人,所以大臣們看到荊哲能贏,都高興的不得了。
“喂,宋侍郎,你太不講究了!”
“自己看就是了,你說出來,我們怎么看?”
“看報不語真君子,宋侍郎不講報德!”
這位宋侍郎的“劇透”瞬間引發了其他人的不滿和圍攻,只有于勝樂呵呵的,馬上又吹起了一波彩虹屁:“荊社長就是厲害啊,去采訪比武大會若是能順便拿個武林盟主,簡直是朝廷之光啊!”
于勝滿心感慨道。
“哼!”
這時,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雖然不大,但在其他人安靜翻閱報紙的朝堂上,還是顯得頗為明顯突兀。
“姓白的,你哼什么哼?對老夫有意見?”
“呵呵,別說他拿不了武林盟主,就算真拿了又如何?他是大安報社社長,代表的是朝廷而不是宗門,他去參加比武大會也只能說明不務正業而已!”
荊哲不在的第三十二天,白清源的日子過得十分舒坦,雖然每天上朝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像現在這樣跟于勝吵架,不過在經歷過荊哲的各種毒言惡語之后,于勝對他造成的損傷可忽略不計。
“不務正業?白清源你好歹也是個太傅,怎么不見你寫幾首好詩詞?為安國的萬千書生做點什么?按照你的邏輯,你是不是也不務正業?”
于勝不屑說道:“而荊社長雖為報社社長,卻又是制造烈酒,又是賦詩寫詞,還能教我家想容寫紅樓故事,獨自去津西采訪比武大會還能身先士卒,若這都算不務正業的話,那老夫倒是希望咱們朝廷官員都不務正業才好!”
自從跟荊哲認識,再加上聽了不少報紙,現在的于勝早過了當初那個只會噴臟話的初級階段,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讓人信服,連白清源本人都無話可說,其他大臣也點頭稱是。
于勝頗為得意,又說道:“還有啊,白清源你現在能看上這報紙,那也是托荊社長的福,不然你能看到?”
不聽這話還好,白清源一聽這話直接氣的吹胡子瞪眼:“這買報紙的錢是老夫出的好不好?”
一提這個他就委屈,荊哲從他這里訛去了一百兩銀子不說,結果他花了錢請大家看報紙,卻沒有一個人念他的好,反而都說是荊哲好,這就不能忍了。
“呵,一張報紙幾個錢?”
于勝不屑道:“讓你出錢那是給你面子,一般人想掏錢還沒機會呢,別不識好歹!”
“我——”
白清源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這時候,祝馨寧也已經到了金鑾殿里。
“微臣參見陛下!”
祝馨寧先是行禮,隨后又解釋道:“陛下,今天剛好是報紙發行的日子,所以微臣從報社又去了聞香居一趟,見那面都已經安排妥當,這才趕過來的有些遲了。”
安帝擺手笑道:“不晚不晚,正好。”
于是祝馨寧站好,沒有提太子回來的事。
“陛下!”
恰在這時,一個皇宮守衛著急跑了進來,大聲稟報道:“陛下,太子殿下…回京了!”
此話一出,所有大臣都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太子殿下回京說明荊哲也回來了,以荊哲那三寸不爛之舌,聽他親口講在比武大會上發生的事情肯定比看報紙精彩多了!
所以每個人都頗為興奮!
而安帝也精神振奮,之前蘇墨言從津西返程的時候曾飛鴿傳書一次,他比其他人要早知道蘇墨言快回來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天。
那守衛一報告,算是這些天他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他想見兒子蘇墨言,也非常想見荊哲。
荊哲在京州時,每天上朝都會有趣許多,荊哲不在的第三十二天,有點想他…
于是安帝站了起來,笑著大手一揮道:“快點接他們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