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津西初雪,又適逢比武大會開幕,這一切都預示著好兆頭!”
說著掃視臺下,視線落在荊哲身上:“諸位或許有所不知,今日咱們臺下有一位從京州來的才子官員,荊哲荊社長!”
順著他的視線,所有人都朝荊哲看去。
看到荊哲面容英俊瀟灑,又聽說了他的官員身份,大部分習武之人對此嗤之以鼻。
尤其是四大宗門里曾經見識過荊哲跟他們師門里師姐(妹)接觸的男弟子,更是不屑。
被荊跋點名,荊哲就知道準沒好事。
但這么多人都看過來了,他也不能做縮頭烏龜,遂笑著站了起來,朝大家擺手。
“呸!”
頓時引得一眾人等啐道。
荊哲愣了一下,表情有些玩味,而四大宗門里,某些女人看到荊哲受辱,臉色則非常難看。
荊哲不為所動,笑道:“今日能來參加比武大會,看到諸位英雄好漢,在下心情激動,也不以官職跟各位相稱,只以私人身份相見。若是有機會,在下也想親自感受一下比武大會的氣氛!”
他話音剛落,一群人就大笑起來。
這時,一個腰間佩劍、一身青衣的年輕男人站了出來:“這位荊社長是吧?比武大會可不是你想象當中的過家家,感受氣氛?呵呵,習武之人刀劍無眼,荊社長別沒感受到氣氛,結果人卻沒了,那就貽笑大方了,哈哈!”
“哈哈~”
此話一出,引得眾人大笑。
荊哲瞥他一眼:“這位好漢說的在理,不知好漢高姓大名,出自何門何派呢?”
“在下昆侖派,龍傲地!”
聽到這個名字,差點把荊哲雷暈。
別人好歹傲天,你在地上有什么可傲的?
“我只聽過昆侖鏡,昆侖派?沒聽過啊?”
龍傲地聽完,滿臉漲紅。
這么多年,他最痛恨別人說只知道昆侖鏡不知道昆侖派,他們昆侖派難道不配擁有姓名?
“昆侖郡中有昆侖山和昆侖湖,最早的時候同時產生了兩大門派。分別是昆侖山上的昆侖鏡和昆侖湖旁的昆侖派!沒聽過?有點目中無人吧?”
龍傲地冷笑一聲。
荊哲連連擺手:“我是真沒聽過。一起立派為何昆侖鏡成了四大宗門,而昆侖派卻籍籍無名?”
這是事實,龍傲地即使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遂冷哼一聲,“籍籍無名?這次比武大會之后我們昆侖派必將名揚天下!”
“咦,我明白為何昆侖派和昆侖鏡都在昆侖郡卻差別那么大了!”
龍傲地忍不住好奇,問道:“為何?”
“因為昆侖鏡依山而建,山脈高峻挺拔,昆侖鏡自然像山一樣堅韌。至于昆侖派嘛,挨著昆侖湖是吧?湖里水多,所以昆侖派很水啊!”
一語雙關,差點把龍傲地氣炸。
“你——”
“龍少俠,不用謝我。”
荊哲擺擺手,心里冷笑。
勞資報仇,從早到晚!
竟敢主動招惹我,必須把你安排了!
周圍的人在看到龍傲地出場的時候,皆是議論紛紛,因為昆侖派確實是個老資格,但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直在中間晃蕩,不上不下,地位非常尷尬。
但昆侖派的人卻又一直自侍身份,在小門派前總是高人一等的感覺,因此就落得一個四大宗門不承認,而小門派又不喜歡的局面。
所以看到他吃癟,眾人十分開心。
“咳咳!大家安靜!”
荊跋擺了擺手,他把荊哲介紹給大家,為的就是羞辱他一下,哪能看他風光?
于是說道:“雖說今日是比武大會,但聽聞荊社長也是位才子,此情此景,不該賦詩一首?”
看荊哲要說話,他又搶先一步:“我們津西城內正好有一位周大才子,不過跟荊社長這種來自京州城的大才子自然不能比!不然,讓周大才子先賦詩一首,拋磚引玉,如何?”
“好!”
雖然下面都是些粗人,但自古酒、詩、劍通為一體,耍劍之人,會不會寫詩不說,聽還是會聽一些的,所以拍手叫好。
津西城消息閉塞,荊跋都不知道荊哲在京州的奇聞異事,看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自然不會把他真當成才子。
說他才子,只是為了捧捧他,然后再讓津西城的才子寫詩贏過他,豈不是啪啪打臉?
“周公子,上來吧!”
隨后,荊跋擺手,一位身穿華袍、但此時臉上卻懵懵懂懂的少年走上臺去,正是當初參加過中秋詩會的津西才子周知未!
周知未一上場,底下一片歡呼!
歡呼之人大多都是津西城的老百姓。
津西被稱為“藥都”,又有通天闕坐鎮,其實老百姓對于詩詞并不太感冒,但這并不妨礙他們知道津西有位連續蟬聯n屆詩會頭名的大才子,也就是周知未。
毫無疑問,若是單說起詩詞的話,周知未就是津西之光!
但今天周知未卻一反常態,再沒了平時神采奕奕、自信滿滿的模樣,而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
看到周知未的瞬間,荊哲咧了咧嘴,就差大笑起來了。
對于荊跋的操作,他若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白活了。
難不成,他是準備找周知未來羞辱自己?
很傻,很天真…
“周公子,下面就是京州來的荊社長,也是位大才子呢!周公子露一手,讓大家看看到底是咱們津西才子強,還是京州才子厲害!”
本來是很平常的切磋,被荊跋故意加上“津西”和“京州”這種特定的界限后,場面就顯得劍拔弩張起來,底下的百姓也一陣叫好,地域自豪感油然而生:津西才子必須打贏京州才子!
荊跋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拿天子劍威脅我?
那我就讓你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丟臉!
那些宗門里的男弟子大概猜到,這周知未周公子的學識肯定要超過荊哲的,不然荊跋會如此自信?
他們自然也喜歡看到荊哲被打臉的情況,尤其是當著自家師姐(妹),歪頭去看,卻發現自家師姐(妹)卻笑了起來。
咬咬牙,更希望荊哲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