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儼然就是津西的土皇帝啊!
看著眼前的一幕,荊哲冷笑連連。
遂準備邁步往客棧里進,卻被剛才那個小頭目攔了下來:“沒長眼啊?看不到官兵辦事?”
“啪!”
荊哲可不慣他的毛病。
一個小官兵,還敢跟我耀武揚威?
“你——找死!給我干他!”
荊哲可是練家子,打人的話,想打多疼就打多疼,所以一巴掌下去,小頭目直接飛了出去,爬起來捂著嘴,怎么也想不到他說了一句話就被人給打了!
幸虧讓老百姓走了,不然他就成了笑話啊!
再看荊哲,一臉清秀,像個讀書人。
更是氣的不行,馬上招呼人開打。
“慢著。”
一眾官兵還沒摸家伙,就被人攔住了。
從客棧里走出來的是蘇墨言,身后跟著一個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一臉威嚴,剛才的話就是他說的。
“這是從京州來的荊社長,雖然只是從五品,但芝麻再小也是官,你們敢放肆?”
小頭目捂著臉,悻悻退了下去,心里還在琢磨“射長”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這時,蘇墨言開口介紹道:“荊社長,這位乃津西知府荊跋荊知府,說起來,你們還是本家!”
“京巴…好名字啊!”
荊哲由衷贊許道。
荊跋的臉色暗了下去,他好歹也是從四品的知府,而荊哲是個什么大安報社社長——這個他也是第一次聽說,好像是個從五品的官職,呵呵,就這也敢直呼自己的大名,太沒規矩了吧?
于是面無表情道:“荊社長,你跟著殿下同來津西,自當緊跟殿下左右才對,你卻把殿下一個人扔在客棧,自己跑出去了,這算怎么回事?”
“還有啊,既然昨天晚上就到了津西,為何不直接入駐晉王府呢?你知道再過兩天就是比武大會,城中人員繁雜,極不安全,若是殿下因此有點小閃失的話,你付的了責嗎?”
不愧是當知府的人,口才不錯,出口成章把荊哲數落一頓。
荊跋數落完了,心里也有些得意:一般人哪里能抗住他這么一通罵?
但他小瞧了荊哲。
“京巴知府是吧?這要是認識的,知道你是津西知府,這要是不認識的,還以為你是一條——呸呸呸,看我這嘴!還以為你就是晉王府的一個下人呢!”
“我們來了津西,為何沒有直接去晉王府?難道京巴知府覺得堂堂太子殿下,應該主動過去?這是津西的禮節,還是晉王的禮節?太子殿下千里迢迢來到津西,只派你一個小知府,就想把殿下帶到晉王府去?你們是不是也太不拿太子殿下當回事了吧?還是說,你根本就看不起殿下?”
說完也不再去看荊跋,來到蘇墨言身邊,躬身說道:“殿下,咱們繼續在客棧里等著!”
蘇墨言看了看荊跋,又看了看荊哲,搖頭苦笑,有點可憐荊跋。
你這次遇到對手了啊!
若是比嘴,十個你加起來也比不過一個荊哲啊,畢竟這是個跟噴王于勝交好,能把杠精太傅白清源都噴的找不著北的猛人。
比起嘴來,他差了荊哲一條街。
等荊哲和蘇墨言他們上樓,荊跋這才回過神來:我特么被一個從五品的小官給罵了?
最關鍵的是,他還罵不回去!
因為若是反駁荊哲的觀點,那他不就真成了看不起太子的人?
這個帽子他可不敢戴。
在心里罵了荊哲幾句,帶著人走了。
回到樓上,蘇墨言擔心道:“荊社長,這樣好嗎?會不會因此得罪晉王?”
“殿下,并不會。若是直接去了,那才真是自降身份,向晉王低頭。”
荊哲搖頭笑道:“而且我若是猜的不錯,只要晉王不是傻子,他肯定會親自過來!不光來,他還要給殿下賠禮道歉呢!”
晉王當然不是傻子。
所以約摸一刻鐘左右,蘇墨言的房門又被敲響,荊哲過去開門,便見門外站著一位身穿黃色華袍、長相跟安帝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只不過,他比安帝要更年輕一些,眼神也顯得更精明不少。
這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就是晉王了。
在荊哲打量晉王的時候,晉王也在打量他。
隨后哈哈大笑道:“這應該就是故人之子,荊哲荊社長了吧?”
“下官見過晉王。”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兩個人表面笑哈哈,心里早就叉叉叉了。
“看到你,我就想到文茂年輕時的樣子了,有些懷念啊!當初本王在京州之時,跟你爹關系可很好啊!你爹現在身體如何呀?”
荊哲看了他一會兒,有點佩服起他的城府,當著面說這么違心的話,卻還能如此平靜,境界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再聯想一下弱智蘇新平,他都有點懷疑是不是有人綠了晉王。
“勞煩晉王記掛,家父三年前便已病逝。”
“哦,可惜了…”
晉王繼續演著,隨即又看向荊哲:“不過你爹在天有靈看到你能來津西見本王一面,想必會安心不少吧?呵呵,而且本王從新平的信里聽說過你,嗯,不錯呀!”
當著你的面惡心你,還偏偏讓你反擊不了,晉王的水平可見一斑。
但荊哲可不慣著他的毛病。
“下官也從柿子嘴里聽過晉王!”
“哦?”
“晉王應該知道,下官跟柿子關系不錯吧?柿子上次從京州讓人帶回來的那些烈酒,就是在下官那里拿的呢!而且在京州的時候,柿子想做生意,下官怕對晉王影響不好,都勸他放棄了呢!”
“呵呵,是嗎?”
“呵呵,是的。”
“那本王可得好好感謝感謝你!”
“小事一樁,晉王不必客氣。”
兩個人笑瞇瞇的打著機鋒,周圍的人卻莫名覺得壓力山大。
“等有時間,本王再跟荊社長好好聊聊!”
晉王說完,這才來到蘇墨言身邊躬身道:“見過太子殿下!”
蘇墨言趕緊回禮道:“皇叔不必多禮,繼續以叔侄相稱便可!”
晉王起身,這才笑道:“這幾日來津西的宗門太多,府上的事情太多,所以耽擱了,皇侄莫要生氣!”
“皇叔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