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沐卿人在內涵自己,是因為荊哲根本不知道沐卿人是誰。
按照她的邏輯,荊哲跟王穎秋男歡女愛,怎么能連王穎秋的師父是誰都不知道?
這確實是荊哲疏忽了,因為王穎秋在無仙苑的時候都多年未回過無仙閣了,也不再參與無仙閣的事務,跟無仙閣基本脫離了關系。
既然如此,那他還關心她的師父做什么?
于是笑了笑道:“沐閣主,這種事情也要分情況吧,比如我跟園主真心相愛,那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至于其他人——就比如沐閣主,我是說的比如哈,早晚知道就行了,何必提前打聽呢?畢竟我要娶的是園主,又不是沐閣主!”
相比起沐卿人來,荊哲覺得自己光明磊落。
你含沙射影,我指名道姓!
“你…”
沐卿人眉頭緊蹙,嘴巴張著,她實在想不到一個男人的嘴怎么能夠那么毒辣。
好想打他哦。
冷笑一聲,說道:“聽說你才學頗高,伶牙俐齒,中秋詩會拿了頭籌,陛下還賜予了你官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話可不像夸人,荊哲撇了撇嘴,也不做回應,等著下文。
“荊公子如此多才,何必糾纏我們穎秋?”
“兩情相悅,又怎么算是糾纏?”
“兩情相悅,那也得門當戶對才成!”
“呵呵,好一個門當戶對!”
荊哲冷笑一聲:“若是說起門當戶對,那就更沒什么問題了!”
“荊公子未免太自信了,若是師父不同意,那這門就不當,戶也不對!”
這話說的,讓荊哲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片刻之后,才冷聲問道:“沐閣主這么說,是不是聽你那寶貝徒弟于海興說我壞話了?”
沐卿人看他一眼,搖了搖頭。
隨即嘆息一聲:“穎秋雖然沉穩懂事,但終歸沒有經歷過男女之情,單純天真,在所難免。你跟穎秋相好,她自然跟你講過當初離閣的事情。
我不喜歡于海興,不然也不會為了保全穎秋而讓她去了無仙苑,對于于海興的話,你覺得我會信嗎?”
荊哲沒說話,因為覺得她說的似乎有道理。
就聽她又說道:“于海興最近每次飛鴿傳書,里面多是寫來告狀,所以我才知道了你。但我并沒有因此偏袒于他,因為我知道他是什么人,并不會因為他說你的壞話就對你生出厭惡之心,只會覺得你們是一樣的人而已…”
這特么…
荊哲差點爆了粗口,把我跟那個孫子當成一樣的貨色,這還不是生出了厭惡之心?
但他沒有明說,而是反問道:“既然沐閣主一直說對園主好、保全園主,那我倒要問問沐閣主了,這次召集園主參加比武大會,是不是想著讓她回歸無仙閣?”
沐卿人也不隱瞞,大方點頭道:“正是。”
“呵呵,好一個保全園主!”
荊哲冷笑一聲:“原來你還可以說為了保全她而讓她去無仙苑,現在把她召回來,還是保全?”
沐卿人并沒有因為荊哲的質疑而惱羞成怒,反而娓娓道來:“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當初之所以不敢讓穎秋留下,是因為于海興他爹于巡撫跟我們閣主關系親近,我根本撼動不了。”
“那現在呢?”
“現在呀…”
沐卿人抬頭掃了荊哲一眼,眼神中隱隱有些得意:“比武大會之后,我就是無仙閣閣主,到時候,就算是于巡撫親自上門為難穎秋,我也不會怕他們了!”
原來,她要成閣主了,怪不得召園主回來。
荊哲心里想著,先是拱手道:“那就先恭喜沐閣主了!不過,既然沐閣主以后成了無仙閣的真正閣主,閣里上下都要聽從你的安排,園主跟我情投意合,你為何要拆散我們,傷她的心?”
“傷心?呵呵,也只是暫時!”
沐卿人冷笑道:“比起讓她以后后悔一輩子,只是傷心一下,又有何妨?”
這下,荊哲是真不能理解了。
為什么跟著自己就要后悔一輩子?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沐卿人又說道:“穎秋入門的時候晚,但卻天賦異稟,所以當時我雖年紀不大,還是把她收入門下。而她也爭氣,進步神速,若不是于海興的話,她會更進一步!
這么多年來,無仙閣在四大門派中的地位江河日下,就是因為缺了穎秋這種奇才!我若上任之后必要將無仙閣發揚光大,穎秋也會被我當做下一任閣主培養!
荊公子雖然多才,可有什么用?穎秋若是想選夫婿,必定是選一個武藝超群——最起碼也不能比她弱太多的人才行,而且你不習武或許不知道我們無仙閣里還有雙修之法,穎秋的夫婿通過雙修之法不僅能得益,日后也能讓穎秋得益,兩全其美,不是荊公子可以相比的!”
日后…
荊哲瞥她一眼,心想你不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你說的日后,對于我們已經是當下了…
雖然知道沐卿人是為了王穎秋好——或者說不是單純的為了王穎秋,而是為了她們無仙閣,所以荊哲實在不能對她產生好感。
于是冷笑兩聲道:“那沐閣主說那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荊公子是聰明人,意思想必你心里清楚!”
沐卿人看著他,然后一字一句道:“那就是離開穎秋,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荊哲被她氣笑了,看著沐卿人那張近乎于完美的漂亮臉蛋,怎么也生不出欣賞之心。
這種人,就是電視劇里那種毒蝎美人吧?
笑完后,有些玩味的盯著沐卿人看了好久,把沐卿人都看的有些心里發毛后,才開口道:“沐閣主長得真美啊,而且想得更美!”
沐卿人愣了一下,覺得后半句似乎不是夸獎她的,冷聲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荊哲瞇眼看著沐卿人,然后一字一句,聲音如深冬寒霜一般,說了起來。
“園主是我的女人,原來是,現在是,將來還是,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