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安帝問的是荊哲關于報社和聞香居、酒坊的事情安排的如何,畢竟這三處可都屬于荊哲的產業,報社就不提了,聞香居和張家酒坊可是未來能不能實行義務教育的堅實后盾,所以安帝不得不關心。
聽到是問這個,荊哲同樣說道:“沒準備。”
如此淡定的回答,讓安帝瞠目結舌。
半晌之后才說道:“嗯,時間是短了些,沒有準備可以理解,不過你也不要有壓力,若是需要的話,朕可以派人幫你管理一段時間。”
“陛下,不用了。”
雖說報社是直接歸安帝管轄的下屬部門,但報社里的官場氛圍卻不濃,甚至說約等于沒有,反倒更像是職場。
這也是荊哲刻意營造的,所以他不想讓安帝插手報社事務,把他做好的這一切給毀了。
“陛下,報社已經走上正軌,臣就算在京州,其實報社里絕大部分事情也都是其他人在忙,臣最多就是給出個方向,陳劍南主編負責把關。臨走之前臣再交代一番,隔三差五把津西發生的奇聞趣事用飛鴿傳書送回來就行了。而且臣還囑咐過二姐,讓她空閑的時候過去看看就好了!”
聽他這么說,安帝也沒再強求,而是語重心長的囑咐二人:“這次讓你們去津西到底是為了什么,你們想必也清楚,所以這次過去,一定要處處小心。事情能做成最好,就算做不成,最起碼要全身而退。”
“是,陛下!”
然后安帝專門囑咐蘇墨言:“你之前也沒出過幾次遠門,而津西又不比其他,這次出去一定要多看多想,而且多跟著荊哲,切莫私自行事!”
“是,父皇,兒臣遵命!”
蘇墨言躬身回答,心中卻有股郁悶。
本來說著是讓荊哲輔佐他去津西的,怎么聽著像是自己輔佐他呢?
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安帝說道:“墨言不要覺得不服氣,你除了身份地位比荊哲高之外,其他的還有一處比得過他的嗎?”
蘇墨言抬頭看了荊哲一眼,隨后又把頭低下了,雖然不想承認,但真實情況就是…
沒有!
聽到安帝如此直白的貶低兒子夸獎自己,荊哲受寵若驚的同時,心里有句麻麻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可是安國未來的君主啊!
若是得罪了他,以后還有自己的立錐之地?
他好想問安帝一句:這樣真的好么?
“陛下,微臣何德何能,哪能跟太子殿下相提并論?陛下還是不要捧殺下官了,不然臣都不敢去津西了!”
好在之前接觸過幾次,荊哲知道蘇墨言并不是那種心思叵測的腹黑之人,說著,他就看了蘇墨言一眼,跟他想的一樣,蘇墨言臉上并沒有多少惱色,發現荊哲在看他,還對他笑了笑。
看著荊哲求生欲滿滿,安帝突然想笑:“你不用擔心,墨言的性格,朕最了解了,不然也不會讓你跟著他去津西!”
蘇墨言聽了,臉上也沒有任何不適的表情,笑道:“父皇說的對,而且父皇說的是實話,荊社長不必懼怕。再說,普天之下,有誰的才學敢說在荊社長之上?那南齊三皇子號稱天賦異稟,在荊社長面前不也抬不起頭來?所以父皇能拿本宮跟荊社長做比較,已經是本宮莫大的榮耀了!”
像蘇墨言這樣性子軟的太子,實在少見,不過讓他做個明君,一定不錯,只是靠他自己,怕是想坐上那個位置,有點困難。
“殿下謬贊了!”
荊哲又拱手道。
安帝笑了笑:“你們兩個也不要再說客套話了,等去了津西,有你們說的時候!今天主要還是要交代你們,去了津西,主要是靠荊哲,不過墨言的身份在那,若是需要的話,可以讓墨言配合你。至于去了津西之后,你們一并住在晉王府吧!”
“啊?”
“墨言去了津西,勢必要住在晉王府,于公于私,都該如此。晉王世子入京,之前是住在東宮的,所以墨言過去,晉王自當表示,也算是盡一下地主之誼。而且晉王世子來京州,津西那邊的人肯定都在傳朕要害他、拿他當人質,這樣墨言就去晉王府,堵堵他們的嘴!”
安帝的想法,荊哲大致了解了,不就是做給老百姓看的?表明他把蘇新平招進京州并沒有什么私心,不然怎么放心讓太子住在晉王府?
可他還是搞不懂,自己去做什么?
安帝難道忘了,荊家和晉王的深仇大恨?
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安帝說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這次去津西,怕是晉王早就知道了,朕之所以安排墨言跟你同往,其實也是護你周全。”
荊哲先是一愣,隨即懂了。
若是他自己前往津西,保不齊晉王半道上就派殺手過來,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殺掉,可是有太子跟著,晉王就沒那么大的膽子了!
原來,太子是他的護身符啊!
蘇墨言聽了,有點哭笑不得。
原來他存在的意義,不止是輔佐荊哲,還要替他擋仇恨…太子做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不過即使如此,他也不曾有一句怨言,因為他知道,去了津西,最危險最難做的工作都是荊哲去做,他只跟在后面,采摘勝利果實就是了。
因此,他心中還是有些感激荊哲的。
于是安帝繼續道:“同理,去了津西也是如此。津西是晉王的地盤,想讓人消失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若是墨言住在晉王府,而你住在外面,更方便晉王動手,所以你最好還是跟墨言一起住到晉王府吧!”
“是,一切全聽陛下安排!”
荊哲說道,但心中卻在輕笑。
他表面上雖然是個文官,可他現在的戰斗力卻強的嚇人,尤其是別人還看不出他會武藝,若是派幾個人來找他的麻煩,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而且荊哲已經打算,趁著這兩天,做幾個微型的手雷帶著,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