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走的很快,金鑾殿里只剩了安帝和荊哲,就連隋守仁都出去了。
“你覺得,晉王世子到底想做什么?”
安帝背對荊哲,負手而立,沉聲道。
其實,荊哲覺得,以蘇新平那不怎么靈光的腦袋,這事多半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至于目的,大概是為了張筱妤?
但他不會這么說。
“陛下,臣…不敢說!”
“還有你不敢的事情?”
安帝回頭瞥他一眼。
“沒有外人,直說就是!”
“臣覺得,若是張學厚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開起酒坊來,再說他原來一直在鄉下,根本不認識晉王世子,又怎么會突然冤枉他?”
安帝點頭,示意他繼續。
“而烈酒是一本萬利的生意,晉王世子開一家還不滿足,妄圖在全國各地開辦,到時候一年掙的錢能養多少兵馬,買多少武器?”
聽到“兵馬武器”,安帝目光一凜:“你是在說這些都是晉王讓他做的?”
“不是臣說的,而是陛下心里這么想的!”
沉默片刻,安帝抬頭看他:“其實,晉王在津西的一舉一動,朕都看在眼里。最早的時候,朕念及同胞手足之情,不忍動手。可現在晉王的勢力越來越大,朕就算想動手…哎,已經到了動不了手的地步!”
“既然陛下已經察覺,臣覺得還是及早行動為好,不然拖的時間太久,終成大禍!”
聽到這話,安帝久久才回過神來:“你說這話是不是想要報仇?”
荊哲搖了搖頭:“倘若晉王一身清白,就算臣想報仇,也無路可報。可若是晉王知法犯法,圖謀篡位的話,臣就當順便報仇了!”
荊哲并不懼怕安帝的目光迎了上去。
安帝見狀突然笑了。
“好一個順便報仇!那朕接下來得靠你了!”
荊哲拱手答道:“臣全聽陛下吩咐!”
安帝點了點頭,才又換了話題:“剛才你生活板塊里只說了張學厚的酒坊歸張學先所有這個無可厚非畢竟兩人是親兄弟,而且他還是偷了張家酒坊的制作工藝。”
“不過那聞香居呢?”
荊哲“嘿嘿”一笑,“什么都瞞不過陛下!那宋掌柜在被抓之前已經把聞香居送給我了。”
看著安帝一臉不信的表情荊哲認真道:“若是陛下不信,臣可以把他的贈與書拿出來呀!”
“你莫非當朕傻?”
“好吧,其實臣只不過是答應宋掌柜,告訴他可以保他妻兒安全再加上聞香居現在約等于入不敷出他進了大牢,他家里沒有一人能夠挑起大梁來,找我接手,倒也不錯。”
安帝這才滿意,于是說道:“張家酒坊…基本是你的了現在聞香居也是你的,讓你做官倒是有點屈才了你光憑這兩個門店,就能吃喝不愁呀!”
荊哲笑笑心想吃喝不愁還需要開店?
也不知安帝是不是故意點他,遂正色道:“陛下臣其實拿下聞香居還有些私心。”
“哦?什么私心?”
“臣跟陛下說過想要推行義務教育,除了報社要流行起來,剩下的,就是錢了。而臣以后可以把張家酒坊以及聞香居開到全國各地有報社分社的地方去,所以店里掙來的錢,可以拿出一半來投入到義務教育中,陛下覺得如何?”
“好,非常好!”
安帝興奮的拍了拍荊哲的肩膀,心想安國就缺這樣的人才啊!
并沒有一味想著掙錢,而是想把錢投入到安國的教育建設中,這境界,跟他這個皇帝都差不了多少嘛!
荊哲趁熱打鐵:“陛下,想要開好聞香居也并不容易,比如聞香居里欠賬的太多,而且身份還都不低,臣也不敢要啊!若是長此以往,聞香居不僅掙不到錢,還得從酒坊里拿錢往外補貼,到時候怕是拿不出錢投入到教育中啊!”
安帝一聽,馬上不高興了:“朕給你的天子劍是擺設嗎?你拿著天子劍去收錢,看他們誰還敢不給!”
荊哲就等這句話呢!
馬上拱手作揖:“多謝陛下!”
隨后安帝感慨:“你這娛樂板塊劍走偏鋒,若不是猴子的故事,怕是很難讓那些老百姓對報紙感興趣!不過,這故事若是深究起來,確實如白太傅所說,容易讓人想歪!
昨天朕聽墨塵講的時候,差點以為你小子有造反的想法呢!幸虧墨塵把后面的也都講了,不過知道結局之后,再看這故事,突然感覺,興趣沒那么大了…”
荊哲非常同情安帝,被劇透的下場,大概就是這個模樣。
跟安帝又說了會話,荊哲從金鑾殿出來直奔拂塵宮,這次不用隋守仁帶路,荊哲已經能夠自己過去了。
還沒到拂塵宮呢,就聽到旁邊的御花園里傳來一陣嬉笑聲。
荊哲停下腳步,悄悄湊了過去。
不等荊哲跨過月亮門,就聽到蘇墨塵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荊哲,不要!”
“呀~哲兒,不要!”
“不要舔…那里臟呀!”
“慢…慢點…別這樣啊!”
蘇墨塵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隨后變得氣喘吁吁,荊哲在門外都快石化了。
按理來說,聽到這么刺激的聲音,荊哲理應熱血沸騰才對,可特么主角不是他啊!
我明明在外面,里面那個荊哲是誰?
于是乎,憤怒的荊哲大步朝御花園的月亮門里走去,剛走進去,一個黑影就直奔他而來。
有危險!
這么想著,荊哲就抬起腳來!
“不要!”
都準備踢了,就聽到遠處的蘇墨塵喊道,糾結片刻,放下腳去,他也已經看到,朝他奔來的黑影是一條白色的小狗子,看到他之后,狗子不知為何竟停了下來,還對他搖著尾巴。
荊哲滿頭都是問號,恰好這時蘇墨塵已經走了過來,拍著胸脯說道:“差一點呀,幸好我喊的及時,不然我的哲兒——就要被你踢壞了!”
說到“哲兒”的時候,蘇墨塵還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俏臉發紅。